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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重组家庭养儿记[六零]-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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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挺鼓,你这一天三顿稀汤寡水,能有这成果真是不赖。”
  顾言嘻嘻一笑揭过这茬。若不是空间里的食物,就这身体,这食物水平,根本不可能有奶。原书中她根本没奶,闺女被扔了,小儿子是喝米糊长大的。这孩子生下来就瘦弱,如此只是勉强保住了条小命。
  原身那思想觉得儿子是一辈子的靠山,生怕养不活。从小到大从未让这孩子做过么么,最终养成了个跟韩老二一样游手好闲的废物。
  “听说昨儿支书来你家了,结果咋样?没跟你公婆站一边儿吧?”
  “站啥啊,本来他们就没理,就算县委书记来了我也不怕。扔我闺女,蓄意杀人。就这一条,我打折她胳膊她也得白挨着。”
  “真的?”徐姐显然有些不敢信。农村的媳妇哪个敢跟她这么似的跟婆婆要强啊。厉害的也只敢耍耍赖,或者伏低做小讨婆婆高兴。她这居然真的把老婆婆给降服了。
  “那扔没气的就不算啥杀人了吧?”有些孩子养不活,扔南沟北山的不少。
  “那不算。”
  “唉,妹子你咋懂这些的?这事儿虽说少见,可落一般人身上也只能身受着,背地里哭一场了事。你居然出了一口恶气,真给咱妇女争光。下回选妇女主任,我一定选你。”
  “那说好了,一定选我啊。”再小它也是干部,她要真能当上妇女主任,做事会更容易。
  “行。你如今在三力五庄出了名了。到时候我给你拉票,你是女的,说话向着咱女人,大家伙肯定支持。”
  如今的妇女主任也是女的,只是顾言这回实在出名,说不准到时能跟她争一争。
  “就是可惜你不识字,这点不如八队长,选举要吃亏。”
  “没事,我现在开始学也不晚。”
  “哈哈……妹子你如今口气真大。你以为那学认字跟地里拔草一样简单呢,说学就学会了?”
  “犁我都拉得动,识字而已我就不信我学不会。开会不是说了嘛,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努力学,肯定能学会。”
  徐姐笑笑不再多言。在心里笑这傻妹子如今胆儿是真肥。她没参加过扫盲班,不知道那小小的笔杆子比锄头犁头都更重。可不是好耍的。
  老三在一旁乖乖的看小娃娃,听到她们说写字,也回头好奇的望过来。顾言这才想起来,这孩子在原著中得了小儿麻痹,导致双腿残疾。挺聪明的孩子考上初中却没能去念。
  空间里搜寻一番,找到了收集的疫苗。借着箱子的掩饰,将糖丸(脊髓灰质炎疫苗)拿在了手中。
  “上次去公社给的糖,你和俩哥哥一人一颗,快吃吧。”
  糖这种奢侈品,三儿不敢自作主张要,回头望着妈妈满是问询。徐姐推辞道“给大花小花留着吧,给他干啥。”
  “还有呢,每人一颗。我还能不给俩闺女留嘛。”
  “那你拿着吧。记得给哥哥,别自己独吞。”
  “我知道,我才不会独吞。我们有么么都是分着吃的。”
  这疫苗得吃三次,中间好像是间隔一个月。顾言决定等会儿去看看资料。幸好这东西跟糖似的,给孩子们一点儿不费劲,也不用咋掩饰。
  老人有句古话说的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福虽未至祸已远离。徐姐的好心就此改变了自己孩子的一生,这个原本会一生残疾孤苦的孩子因为这小小的糖丸,今生的命运已注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俩人说了半天闲话,徐姐临走顾言下地送她。女人推辞着让她上炕,“月子里的人呢,可别吹风受凉,落下毛病不是好玩的。我先回家,有啥事你就让孩子去叫我,咱一个村儿的姑娘,就跟姐妹似的,互相照应有个伴儿。”
  她掀起帘子说着告别的话,冷不防迎面泼来一盆稀汤,这下子没防备的俩人被淋个正着。鼻翼间闻到一股子腥气,她伸手抹了一把,血次呼啦的被吓了一跳。
  “淋上了,淋上了,大家快来看,妖怪要现行了。”老大媳妇一招得手,看顾言半边身子都是鸡血,激动的大喊。早把不能说封建迷信这茬忘到了后脑勺。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鼻翼间满是血腥味; 顾言望着跳大神一般的韩家大嫂满目无语。被连累的徐姐也惊的瞠目结舌。
  耳房外很快围满了韩家人,老大老三手里还拿着松脂点燃的火把。韩老二被这俩一左一右架着,好似被胁迫而来。
  “咋样了; 咋样了,现行了没有?”韩老太最积极; 颠着小脚跑在最前头,望着顾言仔细的瞅摸。端详一番开口问“老二家的; 有没有好点儿?你身上那脏东西跑了吧?”
  顾言嫌弃的摸一把脸上的黏腻; 低温下血液即将凝固,黏糊糊的让人恶心。她毫不犹豫的抬手就抹在了吊着一条胳膊的老太太脸上。
  “啥感觉?你想要啥脏东西?”
  “你……我……”老太太结巴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敢给婆婆抹鸡血,不用说; 肯定不是之前那个胆小懦弱的儿媳妇。
  兴奋的老大媳妇那一腔热血也随之冷却; 鞋底没了,顾言那香喷喷的咸菜也没了。
  众生百态此刻归一,全都一副死了爹娘的沮丧样儿。韩老二趁机甩开兄弟的手; 一溜烟的跑上了台阶。韩老头摇着脑袋回屋; 他另外俩儿子也转身欲走。老三媳妇手脚麻利的拎着刚才杀的鸡。没料到顾言已经一棍在手,抬手就开揍。
  “噼里啪啦,踢里哐啷……”
  “啊,打死人了,出人命了……”
  “闭嘴; 想坐实搞封建迷信你们就尽管嚷; 想死姑奶奶不拦着。”
  她心疼自己俩小的被惊吓; 打着人还恐吓他们不许出声。抬脚踹在韩老太屁股上,一声喝眼前的一幕瞬间成了哑剧。有人捂着胸口,有人抱着脑袋; 有人躺在地上当尸体一动不动。配着小娃娃的哭声,怎么看怎么滑稽。
  顾言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一再跟自己说不能打坏,更不能打死。打坏了要麻烦,打死了要抵命。就这么留着手,这一家子搞事情的也全被打倒,疼的要死还不敢吭声。反倒韩老二这个奸猾的再次跑掉,让家人背了锅。
  “把鸡留下,全给我滚。”急着回屋哄孩子,她也懒得再揍人。
  “这……这是我们的鸡。”
  老三媳妇越说声儿越小。为了喝鸡汤给儿子补补,她是豁出去了。可面对凶神恶煞的顾言,依旧吓的两股战战,后头的话几乎是含在嘴里。
  老大两口子再次挨了揍,疼的龇牙咧嘴,老大拽拽媳妇让她别吭声。依照之前交战的经验来看,这女人明显留手了。否则依她那一下敲断老太太胳膊的劲头,他们不会骨头无碍,只皮肉痛。她明显不想惹麻烦,他们也别找打,逼的她发疯敲折胳膊敲断腿可不划算。
  “宣扬封建迷信,而且付诸了行动。趁着没人发现把鸡给我,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拉到。要是不给我,等下我嚷嚷出去,你们就等着被开大会批评教育吧。要是再扣点儿口粮,罚你们出义务工,你们接下来的日子不想过了是吧?”
  老太太捂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想哭不敢,想嚎也不敢。心疼自己的鸡,心疼自己的胳膊,更害怕被坐实自己搞封建迷信。嘴角抽搐着啥都没敢说。
  韩家一家子彻底歇菜,咋就没想到这茬呢。光想着赶跑女人身上的邪祟,回归她以前那副绵软的模样他们就好过了。忘了还有失败这茬。这女人如今可不是个饶人的。无理都要搅三分,如今得了理,那更加不让人。一窝子人一个个面面相觊说不出话,脸色灰白欲哭无泪。
  “快点儿麻溜的给我放屋里来,不然我可要喊啦。”
  她冷着一张脸,活似冰山上的来客,冻的人心里哇凉。老三媳妇搂着鸡,目光四顾,希望大家能抵挡顾言。可惜谁都没吭声,连她自己的男人也低着脑袋装哑巴。
  顾言懒得跟她们耗,起身就要上台阶,看那样子是要将事情捅出去。最后到底是男人更有决断,关键时刻韩老头出来,从小儿媳怀里揪出两只已死的鸡,抬手就扔进了顾言居住的耳房。
  “给你了。你赶快给我回来。”
  得了实惠,顾言才不在乎他们心里是愤恨还是怨毒。反正早就成了仇,她从未想过与他们解仇释怨。要不是寒冬腊月她还在月子里,带着几个孩子没地方住,才不在这儿跟他们周旋。
  韩家又一次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家子铩羽而归。且不说他们垂头丧气,对于鸡的损失如今的捶胸顿足懊悔不跌。顾言这里已经捅旺了灶火烧水,准备给鸡退毛。
  “妹子,你真要吃这鸡啊?”徐姐帮忙在地上搅拌煤面子,看她将鸡放进了大盆里,心疼的开口问。
  “嗯,杀都杀了不吃干嘛?”
  “当然是拿到供销社换东西啊。给孩子换两件绒衣多好,这么吃了太可惜啦。如今入了冬,杀了也能冻的住。供销社给换。”
  这话也对,物资极度匮乏,肚子不饿就行。可大冷天的没抗寒的衣裳,那就是忍饥挨冻了。毕竟肉只能吃一两顿,换了衣裳能穿好几年。
  “她俩都有棉衣了,还是吃了这鸡吧。我实在是馋的不行,再说肚里没油水,奶也少的可怜。”
  “那就换小米给孩子吃,光你吃点儿子鸡肉,能有多少奶。太不划算了。这两只鸡换小米,够孩子吃一段日子的。”
  看徐姐一副肉痛的表情,顾言顿觉吃这两只鸡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好吧,那就换一只。大不了我偷摸多煮一只,趁没人时在吃。
  “我现在没法出门,这谁去换啊?”
  “我去给你换。我打听到哪儿有小米了,明儿给你换回来。”徐姐说着就兴奋的提着两只鸡要走,顾言赶快一把拽住。
  “姐,好歹留一只吃啊。大人孩子馋的舌头都要咽肚子里了,你都给拿走想馋死我们啊。”
  徐姐闻言一回头就看到自己儿子在咽口水,不由好笑道:“馋啥馋,一个两个的不会过。有肉当然得换了粮,这样才能多吃些日子。”
  “顿顿杂粮稀粥,打嗝都一股猪食味儿。姐,你就给我留一只吧。我都多少年没尝过肉腥味了,你就可怜可怜妹子,让我吃一次。不然我死不瞑目。”
  顾言说的夸张,表情更加夸张。拽着徐姐的手,那凶饿的目光好似要将她手里的鸡生吞进肚子。把徐姐都给逗笑了,松手给她留下了一只。东西是人家的,当然是人家做决定。
  “走,跟妈回家了。”
  “明儿就煮好了,三三记得来吃啊。”
  徐三胖被妈妈牵着,一步三回头的看那只即将拔毛炖煮的鸡。馋的口水咽了好几口。闻听姨姨居然叫他来吃,小脑袋小鸡嘬米一般点的欢快。
  “吃啥吃,那是你顾姨姨吃了下奶的。你吃了能干嘛,下奶喂小娃娃吗?”
  徐姐发飙了,三三刚喜笑颜开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孩子回头不舍的看那只鸡,意外的发现顾姨姨冲他挤眉弄眼。手指那只鸡,示意他来吃。孩子飞快点头,跐溜一下将哈喇子吸回了嘴里。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吃鸡,顾言比吃满汉全席都兴奋。她给俩小娃娃喂了奶换了尿布。重又跳下炕。
  “妈你教我吧,我来弄。”大花胆子大,鸡已经杀了,她也根本不怕。将壶里的开水倒入大盆,挽起袖子准备动手给它退毛。
  “还是妈妈来吧,这活儿你干不了。”
  “可是妈妈在做月子呢,不能沾水。”
  “没事,这水滚烫,不会落毛病的。”
  给灶火填了几块儿炭,顾言从空间拿出一个旧锅。不锈钢的材质外面有些包浆,让人看到也不会太显眼。
  娘仨合力给鸡褪了毛,换水洗干净后放进了大锅。顾言给它加了一大把咸盐,然后是葱、姜、蒜,又用调料盒装了些花椒胡椒进去一起炖。
  不消几分钟,肉类的香味就冒了出来。俩孩子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望着那锅正在熬煮的鸡汤有些晕乎乎。
  妈妈也太厉害了吧,居然把他们揍了还抢走了鸡?这真不可思议,奶奶他们在隔壁估计气炸了。
  “我没法活了……”小姐俩刚想着奶奶,隔壁就传来老太太再次响起的呼嚎。难不成是刚才压下去了,闻到香味又忍不住?
  这个点,夜已深沉。老太婆猛的一嗓子,炕上俩孩子全被惊醒。顾言脱了鞋飞快上炕,随手抱起闺女来喂奶,另一只手则拍哄躺着的儿子。
  “宝贝不哭,不哭啊。是你奶发疯呢,等她疯过了就好了。”
  小闺女有的吃占住了嘴倒是不吭声,可躺着身旁的小儿子却被吓的不轻。孩子吃了几天奶粉,如今比刚出生结实一些,哭嚎的声音也大了很多。顾言眉头越皱越紧,火气蹭蹭往上升。
  死老太婆,你这是明显找我的晦气不让我好过啊。你给我等着,我要是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叫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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