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霸在秦末-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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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王姬行军太畅快了,他终于见识到了周朝八百年的底蕴,昌邑城内居然有那么多王姬埋下的钉子,在刘季面前如铁桶一般的昌邑城,在他家王姬面前,那是自家后院仓库啊!
畅快!舒心!
他家王姬做一把手了,那他就是这西征队伍的二把手了。
刘季能屈能伸,愕然过后,拦住要替自己说话的兄弟,笑道:“王姬说得有理。”
反正,他就不信了,怀王还能立她为关中王?即便她先入了关,那也是给自己打头阵开路。
“那王姬看,我们接下来去?”
周宁笑着淡淡吐出二字:“高阳。”
承蒙他照顾,他在那里的一处机缘,她得捡起收下。
刘季心中一惊,竟和自己的打算不谋而合。
高阳在陈留附近,而陈留是天下要道,交通便捷发达,城内又有很多存粮,是他看中的下一个攻打目标,不过陈留守备甚严,他和项羽上次也未能攻破,所以他才想要先到陈留附近的高阳驻兵,如今他们有数万兵马修整之后或可强攻。
刘季笑着赞同了周宁的安排,心中却防备起来,作为一个开路者,周宁过分聪明了,只怕到时候不好掌控,这一路上,他也得注意积攒实力了。
高阳这座城其实挺特别,它说不上是秦军驻守之城,还是起义军攻下的领地,自天下大乱以来,领着兵马经过高阳的将领走马观花,有数十拨之多。
所以,周宁和刘季达到高阳城时,负责看管城门的人直接坐在城门口冷眼旁观,竟也有了一种见怪不怪的从容之姿。
周宁笑了笑,她要取的刘季的“机缘”,便在这负责看管城门的几人当中,不过她并没有去打量分辨究竟是哪一个,毕竟他的机缘会主动送上门来。
赶了几日路,难免疲乏,是夜,刘季寻了两个女子来给自己洗脚放松,洗着洗着,或许是水不够热不够柔,他的脚攀到了洗脚婢胸前的沟壑处,这才脸上露出了舒适的笑容。
此时刘季府门外,一六十来岁的老头前来求见,但被士卒阻拦在外,面色不善的说要进去禀告。
府门外不远的转角处,周宁见此笑了笑,能用“求见”两字形容,看来黑的恶作剧到底是帮刘季立起了规矩,历史上,这位看门老头可是长驱直入,直观了刘季洗脚的不雅相。
周宁带着彭越向他走了过去,夜色中,老头也很是警觉的发现了来人。
第118章 醉了
老头看着周宁和彭越; 他在城门前也看到过这两人,不过那时,他主要观察的是居于主位的周宁和刘季。
周宁仙姿佚貌,一身气度高蹈出尘; 一看便知是光风霁月的人物; 他也听说过周军治兵的规矩; 确实外表、能力、德行都无可指摘,不过他还是选择来寻刘季。
为何?太高雅无垢了,容易叫人自惭形秽、心生怯意。
他一个花甲之年的守门老头,怕是连靠近都不能,就会被人叉了出去; 他没有把握她会愿意见他、听他、用他,又何必再去自贬身价、自取其辱。
上一个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承认的理由; 他还有许多其它舍周宁而选刘季的考虑。
一来,主公太厉害; 属下会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二来; 规矩太多,他虽穿儒袍; 却不是个循规蹈矩的; 恐怕性情不为主公所喜; 君臣不睦;最后,她到底是个女子; 前途有限。
总而言之,他觉得他和她性情不和,与刘季倒极有可能志趣相投。
不过; 老头看向周宁身后的彭越; 见他走路吊儿郎当; 神情不羁散漫,似土匪盗贼般爽朗粗鲁,与周宁的温和雅致是完全相反的性情脾气,但两人的气场却莫名相合,他二人走在一块谁都没有压抑局促的感觉,倒也是……奇了。
老头摸不准他们的来意,但见两人都没带旁的士卒随从,又见周宁与那人能相处融洽,没有鄙视不屑,心下稍稍放松。
放松下来后,老头几乎没想拍额心一下,真是自作多情了,自己没甚名声,对方怎会是冲自己而来,估摸她是来寻刘季的。
“这位,”然而周宁确实在他面前停住了脚步。
老头愕然回望。
周宁笑了笑,两人站得近,他身上的气味并不算清淡,随着夜风丝丝缕缕的钻入她的鼻腔,于是周宁唤了一个更加贴切随意的称呼,“酒徒,我那里有好酒,既然你被人拒之门外,不如与我一道饮酒谈笑,排解郁郁。”
见周宁的态度随和平易,老头微愣之后也放开了心肠,他也是洒脱随意之人,周宁既然表现出了友好,他也不再自我设限,认为两人不配不合。
不待老头因周宁的抬举生出傲慢自矜之心,进去为老头禀告的士卒出来了。
“我们将军说没见过自己称自己为‘名士’的,另外他最讨厌迂腐儒生,在这高阳城里也没有亲戚,你……”士卒原本漫不经心的传着话,突然看见周宁站在那老头旁边,眼珠子一转,就带上了七分笑意,三分客气,“原来是王姬的好友,您稍等,我再重新为您禀报。”
“呵!”被一个士卒如此奚落鄙视,老头面上挂不住,冷嗤一声,高声道:“儒生?老子是高阳酒徒!”
周宁见此勾唇笑了笑,对那士卒道:“不用麻烦了,这酒徒要和我喝酒去。”
士卒将周宁并无愠色,有点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周宁微微躬身,朝自己的来路伸手道:“请。”
两相态度比较,老头一时对周宁好感大增,“老夫郦食其。”
周宁笑了笑,“周宁,这位是我副将彭越。”
三人见过后,便说笑着走远。
士卒拍了拍胸口,还好王姬脾气好,并未怪罪自己得罪了人,士卒拍着拍着愣住,不对啊,王姬都要结交的人……那人真是名士?!
士卒急忙往刘季的屋子跑去。
周宁带着郦食其却并没有往自己住宿的地方走去,反而到了一城内的普通百姓家。
说普通是相对于郦食其看来的普通,在彭越看来,这沿路每一座城接待他们的人家那都是周朝八百年底蕴的表现啊。
“叩叩叩。”院门敲响,来开门的是盼。
盼见到三人,笑道:“刚好饭菜也做得了,黑说得没错,范婶子卤肉的手艺是真好。”
周宁笑着点了点头。
屋里的人听到盼说话,一男一女外加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八九岁的小童都笑着迎了出来,妇人有些激动局促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王姬来啦。”
男子上前请道:“王姬快请进。”
周宁笑着颔首道:“叨扰了,实在是黑夸得厉害,把我们馋得紧。”
“没有没有,”妇人努力只矜持的弯了弯嘴角,原本的局促散去,剩下激动,“王姬能到咱们家吃饭,我们全家都欢喜得很!”
妇人说完,恨不得拿出毕生的厨艺,势必要整治一桌名副其实的美味佳肴,家里的男人孩子都被她使唤着帮忙。
盼引着三人到屋内落座。
郦食其感叹道:“某原本以为王姬出身高贵,会……呵呵,没想到王姬如此平易近民、和善可亲。”
周宁笑道:“某原本以为酒徒应是放浪形骸、旷达豪爽的,怎么也有这样的世俗成见。”
“哈哈哈哈,”郦食其闻言大笑道:“倒是某迂腐了。”
彭越拿起酒壶晃了晃,不满道:“盼也太过小气,怎么只拿这么一小壶?”
“呵,”盼管着工匠那一大摊子事,也不是全然没有脾气的,“我这个可是好酒,好不容易得了一坛,就这一小壶,你要是一个人喝了,只怕你醉上三日也醒不来。”
“这么厉害?”郦食其闻言两眼放光,“那老夫一定要见识见识。”
彭越笑着执壶为几人斟酒。
郦食其举着杯子,不等彭越倒完,就凑到杯前闻着酒香,“嘶,好生浓烈的酒香味。”
言罢,不等和几人碰杯,便举起浅酌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双眸更亮,“果然好酒!”
周宁举杯与他碰杯,在郦食其诧异的眼神中,爽快的一饮而尽,倒杯示意。
“痛快!”郦食其抚掌赞道:“不愧是周王室后裔,是老夫着于表象了。”
对于酒徒而言,能一起把酒喝好了,那就是好朋友了,几人从战国时期的各国谋略说到了如今局势,郦食其虽爱说大话,但确实很有点本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宁适时的向他请教自己的下一步战略。
郦食其笑道:“下一步就是陈留啊,交通发达,存粮又多。”
周宁微微垂眸,有些苦恼的笑道:“陈留好是好,只是陈留县令坚守,又是一处军事重地,怕是不好得啊。”
郦食其拍着胸口大包大揽道:“那有何难,我和陈留县令非同一般,王姬要是信得过某,某替王姬跑一趟,劝服他向您投降,若是他不投降,王姬再发兵攻城,到时,我也可在城内为王姬做内应。”
周宁起而拜道:“我自然是信得过先生的。”
语罢,亲自执壶为郦食其和自己斟了一杯酒,举杯道:“明日,就麻烦先生了。”
郦食其摆了摆手,只道小事一桩。
却说刘季那头,好事再三被士卒打扰,刘季心烦的先将士卒一顿臭骂,等完事了才懒洋洋的的问道:“怎么了?”
士卒回道:“将军,那老头好像真是名士,王姬亲自过来把他接走了。”
刘季皱眉,起身追问道:“可知那老头名讳?”
士卒道:“听他和王姬说他叫郦食其。”
刘季思忖片刻,实在想不起有哪位叫郦食其的名士,等等,和王姬说?
刘季惊问道:“王姬也不认识他?”
士卒眨眨眼,点头,“像是今日初见。”
说完士卒就懊恼自己太冲动莽撞了,若果真是名士,若王姬果真是慕名而来,那王姬为何会不识得?
然而刘季听此却瞬间严肃起来,叫士卒详细说了周宁同郦食其的对话,士卒说完,又道:“那老头一身儒袍皱皱巴巴,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人物。”
刘季没好气的骂道:“你懂个屁!”
那位可不仅有才智心计,她还能掐会算,她上赶着结交的人要么有大才,要么有大用。
刘季心中一阵心痛,那人可是先来寻他的,“快,找人挑两坛好酒来,咱们去找王姬说话。”
说着刘季叫婢女伺候他梳洗穿衣。
然而刘季这一趟当然是没有寻到人的,士卒只说不在府中,却不肯透露去向。
折腾了大半夜,一无所得,第二日刘季睡过了,起身便问道:“王姬今日有什么安排,可有唤我?”
士卒回道:“没见王姬那边派人过来。”
“去打听打听。”他们是要西征的,可不是就在这高阳城内享乐的,如何攻取陈留,还得拟个章程策略。
不一会士卒回来了,“王姬这会还没起呢,说是昨日喝多了酒。”
刘季一怔过后,哈了一声,觉得这话荒唐得像个笑话。
然而这确实是真的。
刘季皱眉思忖了片刻,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周宁兵马比他多,都按兵不动,他手里那点人……“行吧,那大伙就再歇一日缓缓。”
刘季眯着眼睛,又嘱咐道:“注意着王姬那边的动静,别到时候因为咱们耽误正事。”
然而刘季的人盯了一整日,周宁那处确实一点动静也无,刘季虽然奇怪,但确实也想不出什么不对,到了夜里,也只得睡了。
而陈留城里,郦食其却辗转难眠。
昨日他与周宁喝了酒,今日一早便到了陈留寻他的朋友陈留县令,然而他说得口干舌燥,陈留县令还是坚持守城,决不投降,说叙旧欢迎,但做说客就请回。
他昨晚可是拍着胸膛放了话的,这第一次出手就失败而归,那王姬岂不是会和刘季一样瞧不起他?
想到这个,郦食其是怎么也睡不着。
夜深人静,县衙里头静悄悄的,仿佛一个人也没有,郦食其坐起身子,悄悄的潜入了县令的房间。
第119章 不值
月光静谧而惨淡; 郦食其在陈留县令的床头静立良久,而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匕首在清幽的月色下泛着银白的冷光……
陈留县令死了,陈留县大乱; 郦食其趁着动乱偷偷打开了城门。
城门外; 彭越和喜正坐在高头大马上; 他们身后是五千周军。
在城内秦吏的帮助下,彭越和喜轻而易举的控制了陈留,所有的文书、物资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甚至都不影响县衙第二日的正常办公。
陈留城内忙碌热闹了一夜,而高阳城内的刘季却是鼾睡了一夜。
次日一早; 喜将陈留的情况传回高阳城内,周宁看过后; 派人通知刘季整军,巳时大军开拔去往陈留。
刘季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说什么,巳时?今日巳时?就这样开拔去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