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霸在秦末-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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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周宁又看向高,高不自觉坐正了身子,严阵以待,周宁笑了笑,问道:“此时,你再分析他们这一路往家里走的行为。”
高回道:“他们害怕,事发突然,他们是慌乱的,根本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往家里赶。”
周宁点了点头。
黑疑惑的问道:“可是他们如此慌乱作战也连下了六县一郡,秦军就如此不堪一击吗?”
周宁看向高。
高想了想,回道:“秦军很厉害,黑这么觉得,秦军自己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从来骄兵必败。”
周宁笑着点了点头,“你还学过兵法?”
“只是听过几句。”高谦虚的回道。
周宁笑了笑,高又问道:“因他们行事慌乱无章,所以先生认为他们不能成事?”
“也不是。”周宁摇了摇头,“突然做了一件前人从未做过的大事,会紧张慌乱可以理解,下意识的往自己熟悉的地方跑,也不能算决策错误。”
“那?”
周宁笑了笑,“你们也说了,秦很强大,这样的首恶,还是称王的首恶,且再看吧。”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一段称王的都很短命,最长的一个也不过当了三十七个月。
“好,”黑摩拳擦掌,“后面的情况,我会跟进的。”
周宁笑着点了点头,“嗯。”
高又问,“他们不能成事,那以后?”
周宁笑了笑,“虽然会迎来秦军强烈的打击,但却已经给被压迫的百姓、想要复国的六国后人点燃了火种。”
高点了点头,又问,“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
周宁没答,反而看着三人问道:“乱世将至,你们想要什么?”
已经起了些心思的黑和高没说话。
盼想法简单,回道:“我没什么大追求,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反正我就跟着老师了。”
黑笑嘻嘻的说道:“我也是,反正我就跟着周兄弟。”
高认真的回道:“先生智谋过人,擅长分析复杂的变化的情势,总是能在事情发生前做好万全准备,某仰慕先生,愿为先生效劳。”
周宁敛眸笑了笑,黑和高都回避了她的问题呀。
周宁笑道:“看来至少平安的活着是我们的共识。” 至于别的,往后再看吧。
“我需要一个干净的情报网,若情报及时全面,那无论发生何事咱们都能从容应对,所以我需要你们把这个网做得更大更干净。”
黑郑重的点了点头。
周宁又对高和盼道:“此事,你们都给黑帮忙,黑帮忙清理人员,盼负责登记各郡各县的具体人员名单,以及他们的亲属、住址等详细情况。”
高和盼点头应下。
听到两人给自己帮忙,黑松了一口气。
周宁笑着问道:“一旬的时间够吗?”
“这……”黑有些为难,那么多郡县要挨个去信,再挨个等消息,还要验证他们给的信息对不对,那些远一些的地方,光是往来传递一次书信,只怕就不止十日。
周宁笑道:“最多十五日给我结果,从前我没管你们,但你们既然都要跟着我做事,那么有些规矩就要立起来。”
三人都严肃了神色,等着听周宁立规矩,却见周宁对盼说道:“在等来信之前,你先拟一份情报人员应该遵守的规矩给我看看。”
“啊?”盼哭丧着脸,见周宁不是说笑,点头应道:“是。”
“五日。”
“……是。”
“啧,”黑和高一起回偏院,路上,黑心有余悸的对高说道:“你说,周兄弟下令也不横眉冷眼的,可我怎么瞧着比郡守还要叫人想要遵从?郡守那里还关着咱们的年俸,周兄弟这里,”黑摊了摊手,“咱们搭钱搭力白打工。”
高没有理他,说着抱怨的话,嘴能咧小一点吗,语气能不要那么欢快吗?
不过,高自己也笑了笑,既然开始给他们立规矩了,那就是真的认可他们的追随了,“赶紧的,回去写条子吧,等下值了,你正好就能送一批,对了,你家里的鸽子够用吗?”
“唉,我家里的,我媳妇日日惦记着杀了吃呢,前头周兄弟不是在集市帮了些人吗,我就干脆雇了个小院,叫他们专门帮我收罗鸽子、训鸽子、养鸽子。”
“怎么,心疼钱了?”高借着身高优势将胳膊搭在了黑肩膀上。
“呸!我是那样的人吗?”
“拟得不错。”周宁笑着对紧张的盼肯定道。
这原本就有学历也有工作经验的,上手就是快,不仅按照距离远近规定了传递消息的时间,还制定了保密原则,以及为了防止意外,同样的消息用两只信鸽传送,中转的地方不得私自拆信等各种细则。
盼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拟完了,让高和黑也帮我看了看。”
周宁笑道:“黑一直负责此事,高心思缜密,你们三人又一起负责此事,你能想到让他们帮你查漏是好事。”
盼被夸得更不好意思了。
“不过,”盼一下子敛了笑,有些紧张,周宁接着笑道:“若你们负责的不是同一件事,你如此寻他们帮忙,是不是也违背了保密这一条呢?”
盼立刻正容回道:“我明白老师意思了,以后会注意的。”
周宁笑着点头道:“《易经》有言‘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与君共勉。”
周宁将布帛卷好给他,笑道:“目前先这样吧,尽快把人员登记完毕,一人一份发过去。”
“是。”
周宁笑了笑,其实盼做的东西还是很粗糙,到底人太年轻不够老练,不过,周宁转头看向隔壁的房间。
陈县的动静过不了多久就要传遍天下了,而九月就是项梁举事的时候了,到时候再让喜帮忙完善吧。
第65章 不能
经过仔细梳理、规范好的情报网运转比之前高效了许多。
这份高效不仅指消息传递的快慢问题; 也指近来消息传回的频繁程度。
陈胜那边动作不断,他们每看一次都要咂舌震惊一次,而周宁却每十日才听一次禀告,叫他们憋得够呛。
好不容易; 八月底了; 黑和高又忍; 忍到了天热无人; 算着周宁用完了午饭,便急忙到了周宁这处汇聚。
“那个陈胜; 也太猛了。”黑啧啧咋舌。
“他将兵分了八·路; 最早分出的一路领兵者是葛英; 向东边略地;然后吴广西进;武臣和张耳、陈余向北攻略故赵国地;邓宗向南攻略九江郡;周市向北;周文西进攻函谷关;宋留西定南阳; 入武关;召平向东攻广陵。”
周宁点了点头。
黑激动的说道:“现在,最新消息是吴广已经攻到了荥阳; 那是天下粮仓之最敖仓的所在地啊!”
一般县城的粮仓以万石为单位; 每一万石被称为一积,如陈县、吴中县这样的一郡郡治所在; 是两万石为一积,而天下粮仓之最的敖仓是十万石一积; 其粮草之多可见一斑; 若吴广此行攻下荥阳,秦王朝将元气大伤。
“嗯。”周宁笑着点了点头,“还有呢?”
这么淡定?黑茫然的看了一眼高和盼,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高是早知消息的,脸色沉静; 而盼双目连着嘴巴都瞪圆了。
黑嘿嘿一笑; 好吧; 是周兄弟太厉害了。
“武臣已经成功攻下了赵国故地,”黑神情惊叹,举起一个手掌,夸张的说道:“一个月的时间,连下五十余城,我的亲娘老子哟,这一天得打两三场吧。”
周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高和盼敏感的觉得有些不对,只有黑神经粗,嘿嘿笑道:“不过,这武臣攻下赵地就自封自己为赵王了,要和陈胜平起平坐,最有意思的是,陈胜还准了。”
周宁神情淡淡的点了点头,黑见了,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声音慢慢的平静了,快速的禀报完其它琐碎的消息,就等周宁问话。
周宁翻查着黑送来的一大堆布帛轻叹了口气,黑还是不适合负责情报的工作,报告消息还像是打听八卦一样,没有政治敏感度,所以禀报的时候没有方向,零碎锁散。
她需要有个人帮她提炼过滤,若是什么消息都报到她这里来,那她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够用的。
“我们先说你们最紧张的敖仓问题,荥阳的主事者是谁?”
“那个,”黑吞吞吐吐的想要翻布帛。
“是李由,”周宁干脆的告诉他,又问,“知道李由是什么身份吗?”
这是送分题,就好比告诉你某市市长的名字,又说明了地方,再问你他是什么身份。
“三川郡郡守。”黑笑着立马回道。
周宁笑问:“他父亲是谁?”
呃,这题超纲了啊,最近出现那么多人,发生那么多事,他真没那个心力查清每个人的父母兄弟祖籍啊!
黑求助的看向高和盼,高迟疑着说道:“最近发生的事太多,确实无力顾及到细处。”
盼也道:“这两军交战,和父亲母亲什么的,应该,”盼在周宁淡笑着的视线下,弱弱的说完剩下几个字,“关系不大……吧?”
硬生生把帮忙求情的陈述句说成了疑问句。
“嗯,”周宁笑着点了点头,“他父亲是李斯,当朝丞相。”
高和盼瞪大了眼,转头谴责的看向黑,这都能遗漏?
丞相之职如何重要不需多说,那是能直接和皇上说话,请皇上调兵的人!
“我,我,”黑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但最后只垂头道:“我错了。”
周宁又道:“我再问你,你道武臣连下五十余城,可有细节?”
“这个,陈胜兵分了八·路,还要关注着陈胜驻留的陈县动静,我,”黑挠了挠头,回道:“我就没顾得过来,那边就那样传过来的。”
周宁语气淡淡的说道:“事情是已经发生了的,你觉得奇怪的地方,可以去信寻问细节。”
若那边传过来是怎样就怎样,还要她问了他再去追根究底,那和她亲自处理有什么差别,她并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想有一定的自保力量,可进可退,叫她不至于受制于人罢了,若是要操心到那个份上,那……她就需要转换一下模式了。
“唉,”黑双手挠头,有些丧气,“我怎么就没想到?”
打掉黑因为比所有人都先一步得到消息的自得后,周宁又问,“如今陈胜声势浩大,几乎要直逼咸阳,你们觉得他能成事吗?”
盼第一个回道:“不能。”
黑迟疑了一瞬,他是最先经受所有消息的,那一个个消息给他带来的冲击,他还没有忘记,但他最后也答,“不能。”
周宁看向高,高诚实的回道:“若是没有先生前次的话,以某自己的判断,某认为能,但,”高笑了笑,“但先生都公布正确答案了,某再看陈胜如今布局,便知是不能。”
周宁笑了笑,三人对她的信任真是出奇的高。
“那你说说他们如今的布局哪里不好?”
高回道:“分成八只队伍,看着声势浩大,但其实分散了实力,尤其广陵距陈县听说有八百多里,攻略下来意义不大。”
周宁笑问道:“你去看了舆图?”
高笑了笑,“倒是想看,可惜咱们这里没有,我便找邮人问了问。”
周宁笑着点了点头,直接在官吏中寻人做事就是比较省心。
“还有吗?”
“还有就是武臣自立之事,陈胜不该应允,领兵略地的不止武臣一路,王谁都想当,若是都有样学样,那陈胜的势力很快就会分崩离析了。”
高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有些明白您前次说的局限问题,到底是佣农出身,只盯着眼前的利益,看不长远,武臣此举,自伤实力,等秦军击败了陈胜军,他也难逃一死。”
周宁笑了笑,他可比陈胜死得早多了,陈胜这个张楚王好歹做到了十二月,做了有六个月,而武臣这个赵王却只当了三个月便亡命了。
跟他们细细分说了如今得到的消息暴露的情况,以及可能造成的影响,又勉励了高几句,又提点了黑和盼几处,便说到了将近下值的时刻。
几人各自散去,黑和高回去偏院,高见黑闷闷不乐,笑道:“怎么,觉得自己亏了?先生说的都有理,你那点钱可买不到这么多道理。”
“哎,”黑甩掉他的手,“我心疼啥呀,我是那没见识的人?我就是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前头先生就说过了,叫我不要光顾着看热闹,我就记不进脑子里去,你听先生分析的,多清晰简单又明了,怎么我就不往深处想想呢?”
高愣了愣,“你在郁闷这个?”
黑一脸别闹烦着呢的表情瞥他一眼。
高慢吞吞的说道:“那你接着郁闷吧。”
这得多想不开,拿自己和先生比,你没见盼,谁要是拿先生和他比,他立马哭丧着脸。
周宁将茶碗里的白水饮尽,润了润喉,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