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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历史学霸在秦末-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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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项羽与刘季越谈越和睦投契,范增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羽儿不能决,少不得他们帮他除去后患了,范增一言不发,起身离席而去。
  项羽见此,略微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刘季倒是心中一动,哈哈笑着,又引着项羽说到别处。
  不一会,范增领着项庄进来了,项庄笑道:“军中没有丝竹歌舞取乐,不如由我为大家舞剑助兴。”
  项羽闻言,微蹙的剑眉松开,笑看了范增一眼,允了。
  范增同样对项羽回以微笑,露出了今日见到刘季后的第一个笑容。
  这笑容,项羽见着不觉得如何,然而刘季视线一转与范增对上时,却是心中一凛,暗叫不好。
  范增微笑惬意的自斟自酌,一改方才的恼怒暗恨。
  一个人的情绪不可能没有缘由的徒然转变,范增对刘季的杀意几成实质,此时他从容不迫,必定是有了别的主意取刘季性命。
  萧何的视线转向项庄,同样绷紧了神经。
  这一点眉眼官司、计谋思虑,同刘季的言辞深意相比浅显得不能再浅显,不是范增不动脑子,优势在己方,处处主动,杀了一了百了,何必费思量。
  这一场杀局暗波汹涌,在场五人,有四人有心思计较,唯独项羽笑容爽直的等着看项庄的剑术进益,半点不觉。
  待项庄拔剑,气氛愈加紧张,宝剑的冷光闪射到刘季双眸的一刻,刘季心中的惊惧上升到了顶点。
  剑芒吞吐之间,性命攸关之时,刘季再顾不得体统颜面,慌乱的站起身,因为起得太急,起身的同时又想后退,脚下不稳,一个绊脚差点栽倒在地,刘季一时间可谓狼狈。
  项羽不解的看向刘季,范增无声冷笑,从未上过前线的萧何颤着腿极力冷静的描补道:“想来武安侯是吃多了酒内急。”
  醉得头昏眼花又尿急,有此形状倒也正常。
  刘季就势应言表演了一番醉酒又尿急之态,踉跄着出了营帐。
  范增心中暗恨,萧何同样高悬着心脏,“武安侯失礼,还请将军见谅,某前去看看武安侯情状。”
  项羽想着刘季刚才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着允了。
  最后刘季如历史上一般带着樊哙、夏侯婴、靳强和纪信四员大将从小路逃走,不同的是留下收拾后局的乃是萧何。
  阴差阳错,因为刘季的狼狈姿态,也不用再找理由了,正好用喝醉了酒的借口。
  从小路返回灞上,只用行二十里,萧何度量着刘季归营,便入内奉上了刘季带来献给项羽和范增的白玉璧和玉斗。
  范增如何恼怒生气自不必说,当着萧何的面便砸了刘季送给他的玉斗,又抽出佩剑一顿乱砍,指着项羽道竖子不足与谋。
  又说刘季等人从小路逃回灞上之时,周宁正与张良在小路尽头的山丘上饮茶谈笑。
  两人皆是一身白衣白裘,又都容貌出众、气质不凡,相对而坐,中间一张小几、两盏清茶,轻烟寥寥,倒有些不似凡尘俗间的悠然安逸。
  张良笑道:“瞧师妹今日的精神气,可是大好了?”
  周宁笑着点了点头,“好些了,劳师兄费心,”又关切道:“天气越来越寒凉,师兄也要注意保重身体。”
  自刺杀始皇失败后,张良郁结于心多年,身体也不是很康健。
  张良不赞同的笑道:“既然尚未痊愈,何必拉着我出来吹冷风。”
  周宁笑了笑,自然是别有用意,“一直待在营帐内苦闷,出来透透气。”
  两人品茗说着话,都是些闲话笑谈、关怀之语,而未谈如今局势、将来如何。
  张良心思机敏,一路行来,必定有察觉到她的意图野心,可光复韩国几乎成了他的执念,韩王活着他便不可能到她的身边助她,而她又不能叫韩王因她而死,但是按照她的野心规划,他不来助她,迟早有一日双方还是会对上,成为敌人。
  如今韩王叫他助她入关的任务已然完成,不日张良便要告辞返回韩地了。
  正如她的心思他知道一样,他的执念她也知晓,所以开口强留只是徒劳尴尬,所以两人避而不谈局势将来,也所以她设计了今日之局。
  远远看到刘季一行人行了过来,刘季打马走在前头,而樊哙、夏侯婴、靳强和纪信四人持刀持盾步行跟在刘季后头,周宁低声笑了起来。
  张良闻声,诧异的顺着周宁的目光看去,微微一怔后,也摇头笑了起来。
  望过来为两人添茶,眺望了一眼,奇怪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张良笑道:“按说武安侯一行人为了脱身逃命,当是行得越快越好,可武安侯身后的四位将军却只是徒步而行,你道为何?”
  “一时找不到那么多马?”望迟疑着说完,自己都不信,一百多人骑着马去的,怎么可能缺马。
  张良看向周宁,周宁笑道:“四位将军无马可骑,若有敌军追来,他们无处可逃,只能反身格斗,便是武安侯最好的肉盾。”
  周宁说完,同样笑看着张良。


第130章 借刀
  张良笑意不变; 不动如山,望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
  张良笑了笑;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也是身为主公的勇略果决。”
  望撇了撇嘴; 对于此等样的勇略果决不置可否。
  张良说罢心中一动; 又问周宁道:“若是王姬身陷此局,会如何破局?”
  周宁闻言也笑了笑,私底下张良会唤她为师妹; 此时却是唤了王姬,他是有所察觉; 还是……只是试探呢。
  周宁笑着淡声道:“我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周宁的声音很恬淡很平静随意,但于此时,越是轻描淡写的态度才越是透露主人的强大自信; 而周宁不是如此高调外露的人。
  张良微微诧异的看了周宁一眼。
  周宁敛眸淡声道:“名利权势诱人,武安侯被我压了一路,进入关中骤然得权,又被关中百姓吹捧,便晕了头; 忘了自己实力不济; 忘了如今天下局势由长安侯一言而决; 思虑偏颇; 冒然与长安侯公开为敌; 这才招来此祸。”
  周宁说完; 笑了笑; “师兄觉得宁会犯这样的错误吗?”
  自然是不会; 张良笑着摇了摇头; 他甚至觉得刘季有此险局,都是师妹一手推动的,是她助他先入关,又是她入关之后果断放了权,还担心刘季胆子不够大,解散了八万大军为刘季助胆。
  为刘季壮了胆,便可直接把他推到项羽的眼前。定关中之约时,他虽然不在彭城,但想也知道项梁死后,项羽与怀王会很有些矛盾龌龊,甚至这个约定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盟约不公平,项羽怎么可能服气,项羽不服气,又怎么可能对怀王没有敌视怨恨之心。
  若是项羽先入关也就罢了,后入关的话,他必定是要违约的,而项羽大权在握,他一心违约,权利尽失的怀王又能为之奈何?
  所以刘季想要依靠怀王的盟约成为关中王只能是痴人说梦,也所以先入关的刘季成了碍眼挡路之人。
  刘季有今日之祸,便是没有参破这一点,而眼前的师妹不仅早已意识到了这一处,还一步一步将刘季推到了前面,叫自己更能从容脱身。
  刘季以手下四员大将为肉盾,师妹此举,也是异曲同工,她是将整个刘军作为自己的挡箭牌。
  张良由衷感叹道:“王姬的魄力和洞察时局的敏锐,叫师兄看了都心惊。”
  即便知道解散军队于她而言更是安全,可那是八万大军啊,知道是一回事,这舍不舍得、狠不狠得下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望不知晓张良转瞬间想了那么多弯弯绕,只听到了张良对自家王姬的夸赞佩服,于是与有荣焉的挺了挺胸膛,咧嘴无声笑了起来,跟着自家王姬这份踏实安全真是多少钱财也换不来。
  别人走一步看三步已经是厉害,而他们家王姬那是一步不走就能看穿别人接下来的一百步,所以有什么危险,还不等他们发现呢,就已经被王姬化解了,这样的王姬怎么可能落到什么狼狈危险的局面。
  周宁笑着把话题引回正轨,“看来师兄很是欣赏他的勇略果决。”
  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向张良,一句“疯了吧”差点脱口而出。
  然而就在望诧异的目光中,张良笑着点了点头,又问,“王姬以为然否?”
  望挺着胸膛信任的转头看向周宁,觉得自己王姬是不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认可此等凉薄行为的。
  “确实是欲成大事者难得的品质。”语气是诚恳真挚的佩服。
  望的脊背连着三观一起塌了,一脸不敢置信又欲哭无泪,转而愤恨的盯向仓惶行进的刘季等人,觉得是他带坏了王姬,然而即便他想着法子转移仇恨,心里也酸涩着难过凄苦起来。
  他们可以主动的自愿的舍命护主,但若是被人这样逼着算计着只能以命相护,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了。虽然两者是同样的结果,但是此间的感情是不同的,一腔热枕真情遇到了负心薄情,再多道理利弊,终究会冷了心。
  望有些恹恹。
  “但是,”周宁笑着缓缓吐出一个但是又叫往望眼中燃起了小火苗。
  “我为君,不会叫自己落入如此境地,我为臣,不会选择这样的君主,如此凉薄自利,只怕为他殚精竭虑,功成之后也会没有下场。”周宁笑着反问道:“师兄以为然否?”
  就是!不等张良表态,望已在心中疯狂点头,他们王姬除了智谋过人外,德行也是放眼天下无人能及,他也是傻了,怎么会把那刘季与自家王姬相提并论。
  望欢喜着放松下来,同时在心中暗道,就算真有那日,王姬陷入生死危机,不用王姬算计,他们皆愿为王姬舍命。
  周宁没有去看望的反应,张良却不经意的扫视望和其余跟随保护的士卒的反应,见他们皆神色动容,笑着点了点头,“知者不惑,仁者无敌。”
  周宁莞尔一笑,张良这前半句出自《论语》,后半句出自《孟子》,他将它们杂糅到一起,极大的认可了她的智慧和德行,却,还是没有表态。
  不过,她并不是想要借由刘季的行为诱他今日便表态站队,而是埋个引子罢了,二十几年的执念,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散去,韩王不死,此局无解。
  周宁笑道:“只是见了此景,有感而发罢了。”
  张良微微一愣,暗道自己多心了,师妹或有称王之心不假,但如何能算到刘季逃跑的姿态。
  周宁看向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刘季,接着笑道:“如此自私自利,只怕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也难怪能从如此险局中全身而退了。”
  张良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师妹识人也准。”
  等刘季一行人走近,刘季也顾不得和周宁、张良多说,他受了好大一场惊吓,现如今只有回到己方大军的团团保护中,才能勉强静心安心。
  周宁和张良知情识趣的不留他。
  等刘季回到大营慢慢冷静下来,却觉得不对了,他命人唤来了吕家兄弟,面色不愉的问道:“不是说王姬高烧病重吗,怎么老子瞧她精神得很。”
  樊哙怒道:“那女子惯会骗人!”怒火下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这是贼心不死呢,刘季瞥樊哙一眼,懒得理他,现在重要的是周宁骗没骗人的问题吗?现在重要的是吕家兄弟是不是骗了他!
  刘季眼神狠厉的看着吕家兄弟。
  吕释之面带庆幸的回道:“昨日真是高烧,捂了一夜,今早便好了些,又得了您平安无事的消息,心火散去,望先生那边又换了个方子,这才瞧着好多了,某原还怕您说无事,只是宽慰小妹之语,见您果真平安归来,某便放心了。”
  吕泽又道:“小妹好些了,望先生便叫她出去走动走动,说是锻炼身体,小妹一人无聊,便寻了子房先生同她一道说话。”
  刘季不知信了没信,只又问道:“你们今日一早便去了周营?”
  吕家兄弟坦荡的点了点头。
  刘季眯起眸子,吕家兄弟对视一眼,又道:“武安侯不寻,我们也有几件事要向您禀告。”
  “何事?”
  吕泽往左右看了看,一时没有回答。
  刘季见状,暗忖吕家兄弟是果真有重要消息,还是想把他身边人打发出去,好对他行暗杀行刺之事,没错,现在重要的是他对吕家兄弟的忠心起了疑心。
  刘季打发走了帐内旁的侍从,想了想又打发走了樊哙,他一遇到周宁的事便容易冲动。
  樊哙不满的退了出去,帐内除了刘季和吕家兄弟外,便只剩下曹参、卢绾、夏侯婴、纪信四人。
  “说吧,他们都是我信得过又行事谨慎之人。”
  吕泽道:“我和二弟在周营中,听得周营许多消息,也听到了小妹和子房先生讨论您今日之祸的缘由。”
  “什么消息,什么缘由?”刘季急忙问道,他不知周营还有什么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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