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第7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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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见过这么渣的男人,先不说高氏本人如何,对他宋弘目前看来那真是千依百顺,几十年了,为他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更不用说,当初宋家危在旦夕,是娶了高氏才度过那场危机,靠的也是荣宜县君在太后面前多方转寰。
就凭这一条,荣宜县君就算是为了高氏,也对宋家有恩不是?
如今荣宜县君去了,她膝下只有高氏一个独女,想尽尽孝心,无可厚非。
虽然有些不合常理,可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人追究啊。
宋弘却非要按照规矩来,简直让人寒心。
王永珠想,若她站在高氏这个位置,得知宋弘这般,恐怕先要冲出来把宋弘这个狗男人揍成猪头不可!
旁边的宋家兄弟,还有小侯氏,没想到王永珠居然敢拦着宋弘。
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往后退让了几步。
宋重绢两姐妹担忧的看着王永珠,想说话,可到底不敢。
倒是宋弘,听了这话,再看王永珠一脸你怎么能这么渣的表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脸色阴沉了一会,到底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去了。
其他人左右看看,这就完了?
还是身边的长随催促,当爹的都走出老远了,做儿子的还傻愣着干啥,才回过神,浑浑噩噩的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这边王永珠淡定的上了马车。
身后小侯氏看王永珠的眼神,简直跟看神仙一般。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决定以后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千万别得罪她了。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人间不值得
回到府里,大家都累坏了。
都回去自己院子歇着去了,偏王永珠还不能休息,强撑着和几个留下来管事的姨娘说了几句话,又嘱咐了几句。
这才回去歇着去。
第二日,听得头一日太后和皇后都派身边的人去吊唁了,那些朝廷的官员们才纷至沓来。
一时高家门口热闹非凡。
王永珠照旧带着小侯氏和宋重绢两姐妹去高家,发现今日高家的气氛就大不一样了。
昨日那些不周全的地方,今日都妥妥当当了。
茶水也是热的,点心也是新鲜的了。
伺候的下人们也进退有礼,再不像昨天那般,来客了,一窝蜂的迎着上去,倒水都抢着。
各司其职,井井有条起来。
王永珠一看,就知道昨日高氏只怕是下了狠手整治了一番,也将治丧大权给揽到手了。
没看今日,那个荣宜县君的庶出子孙儿媳妇们,都垂头丧气的跪在那里,看起来比昨儿个还悲痛些了。
过了两日,顾家大夫人也带着人上门吊唁来了,毕竟一来顾家和高家同朝为官,平日里也并没有不对付的地方。
再者,有王永珠这层关系在,怎么也要来表示一下。
只是到底关系不算太亲密,因此也就等了两三日才来。
高氏见了顾家大夫人带着顾家女眷前来,因为要哭灵,倒是不能亲樱…
不过她身边的婆子,几位机灵,等顾家女眷拜祭完,将人给引到了一个安静的厢房里。
又请了王永珠来作陪。
王永珠也乐得有这个差事。
她这几日,被高氏托付着,说请她在厢房里配着上门来的女眷坐一坐,说说话。
王永珠如今这个身份,倒也适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再者,她也知道高氏这番安排真是为她好,在厢房里陪着人说话,说是差事,又不费什么事,一应伺候的都有人,她只陪着略坐坐就好了。
不用在前头招呼人,也不用陪着哭灵,再是轻松不过了。
不然这么冷的天,在前头,又冷,又吵闹,王永珠还真没这个耐心。
更何况高氏知道她对京城女眷不熟悉,又安排了一个高家隔房的嫂子陪着,她更不用操什么心,只跟着坐坐就是了。
说来是荣宜县君的丧礼,这些女眷有谁又真哀痛不成?
王永珠冷眼看着这些来吊唁的女眷,先还红着眼圈说两句节哀的话,等进了厢房,喝上两盏茶,那话匣子就打开了。
从丧事,就说到了荣宜县君往日的风光,这也就罢了。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这荣宜县君去了,她身后的这些嫁妆私财怎么分配?
到底荣宜县君是宗室子女,虽然她父母去了,兄长就藩多年,也就偶有书信来往。
而且她的兄长也去了好几年了,那侄子辈多年未曾入京,自然也不亲密。
这留下的那些东西,除了一些宗室的要登记入册收回,荣宜县君留下的钱财也颇为可观。
按理说她只有高氏一个女儿,这嫁妆什么的自然要留给她一人。
可那位高大人还在,说来,这一大笔钱财,除了嫁妆是高氏的,无人敢动,其他的那些东西,恐怕都要便宜那些庶出子女了。
想荣宜县君一生要强,临了倒是便宜了别人了。
说着又偏到了高大人那边,听说那位高大人,着实老当益壮。
前些日子还能在倚红楼收用刚挂牌的头牌,真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只怕荣宜县君一去,出了孝,只怕就要续弦了。
一时倒是八卦起,那位高大人身边的那些红颜知己,到底哪一位能够成为高夫人。
王永珠这几天听了一耳朵,揉揉太阳穴,这好歹荣宜县君的灵柩还停在外头呢,就要听人议论她男人要续弦的八卦。
要是地下有灵,只怕都要爬起来,先去把高大人掐死带走了。
正好高氏身边的嬷嬷来请她去陪顾家人,她忙答应着出来了。
到了给顾家人安排的厢房,看得出来,高氏还是格外留心了的。
厢房里火盆很足,暖融融的,茶水和点心都很新鲜,也算安静。
彼此见过礼,顾家大夫人就拉着王永珠坐下,打量了两眼,看王永珠气色还好,也就放心下来。
才道:“你娘不方便过来,在家里担心你呢。唉,说来也是不巧,你娘才到京城几日,偏偏遇上这事——”
王永珠苦笑,这个谁能预料到呢?
到底是高家的事情,顾家大夫人不好说什么,只问了几句,又提点了几句王永珠该注意的,也就罢了。
这边清净,又没安排别家的女眷来。
一家子倒是能说说闲话。
说来说去,也绕不开荣宜县君和高家的事情。
顾家大夫人也感慨道:“荣宜县君当年也是京城女眷里的佼佼者,和高大人那也曾经是郎才女貌,一段佳话,如今,唉——”
一旁的安氏见屋里没别人,也忍不住道:“可不是,听说荣宜县君死了,高家的人满京城里寻人,才在倚红楼里将高大人寻到,还是从热气腾腾的被窝里找到的——”
还有这种事?王永珠顿时惊呆了。
女人们,最爱八卦,见王永珠感兴趣,顾家大夫人也没说什么,安氏就大着胆子继续道:“可不是,听说当时是你府里那位嫡母的手下找到的,直接将那位高大人给拖出来的,也没给他留脸面,说是这么冷的天,穿着中衣被带回的府里——”
王永珠默然,太渣了吧!
老婆死了,居然还在外头鬼混!
都是女人,物伤其类,大家都忍不住为荣宜县君叹了一口气。
人间不值得啊!
王永珠有些明白高氏昨日为何非要留在高家了。
这要是她亲爹敢这样,直接先打断亲爹的腿!
那边楼氏也忍不住道:“如今外头都在打赌,说这位高大人,能忍上几个月呢,估摸着不出孝就要将人往家里带了。”
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按理说,这原配死了,做丈夫的好歹也要守上一年孝。
一般人家,要个脸面的,也都能忍上一年,得个好名声,就是续弦,说出去也好听些。
当然也有那不要脸面的,听说三个月一过,就吹吹打打迎新人的也不是没有。
这位高大人,显见得就不是那要脸面的人,当初荣宜县君还活着,他身边就没断了软香温玉,如今这荣宜县君不在了,只怕更能放飞自我了。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代价
当然,这毕竟是高家的私事,就算高大人真等不了一年就娶了新人,顶多也是私德有亏,外人也管不得,顶多说两句闲话罢了。
再者这位高大人在朝中也不过担任闲职,清贵是有的,权利并无,碍不着别人什么事情,谁吃饱了去管他?
更何况这个世道对男人更宽容,只怕更多的男人背后羡慕高大人如此风流呢。
再过些日子,只怕除了高氏,世上也就无人再记得荣宜县君了。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大家互相看一眼,都叹息一声,还能如何?
荣宜县君停灵了七日才出殡。
出殡路上,真是白茫茫一片,天上地下都散漫了雪花一般的纸钱。
道路两边,不管是看在高家的面子,宋家的面子,或者说是宫里太后的面子,满朝文武,和高家只要略微有些关系的,都设了祭棚。
倒也是死后哀荣热闹,让京城人很是感慨了一番。
入土为安。
除了高家本家人,其余的亲朋好友也都散去各自家去了。
这七日,大家每天都早出晚归,累得不行。
回家后,王永珠只吩咐,将饭菜送到各房各院去,也就不管了。
歇了一日,荣宜县君留下的那些家当,按理该分一分了。
一般来说,荣宜县君的嫁妆,头面首饰衣裳,那都是属于自己闺女的。
当初的嫁妆,都有单子,倒是没什么难处。
就是荣宜县君的私产,估计有些争议。
这个处理私产,宋弘是不想去沾惹这些东西的。
财帛虽好,可卫国公府并不缺钱,而且万一沾染上了,被人传出不好听的,说他肖想高家的财产,那名声就不好听了。
因此一大早,宋弘早早就找了借口,去上朝了。
留下高氏,脸色变幻了半天,让将王永珠请了过来,让她陪着去高家。
王永珠也不想趟这趟浑水,荣宜县君的私产跟她有什么关系?
因此只推拒,说她不适合过去。
笑话,再同情高氏,不代表要将自己给牵扯进去,宋弘都不沾手,她干嘛要接手这个烂摊子?
高氏咬咬牙:“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我也并不需要你到高家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你只陪着我走一趟就行,该准备的,该带的人手,我都预备好了。”
王永珠更奇怪了:“既然如此,夫人自己带着人去就是了,何必叫上我?夫人也知道,我这身份去了高家,岂不是让人闲话?”
高氏苦笑,她也是没法子了。
母亲这些年,因为身体不算太好,已经很少进宫,和太后的情分也淡了。
这次母亲死了,太后倒是想起来了,派身边的嬷嬷来,也算是全了最后的一点脸面。
当时也留下话来,只说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一声,太后慈和,不过分的事情,也能答应。
高氏为了得到治丧的权,让荣宜县君走得体面漂亮,已经去求了太后。
太后念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倒是也答应了。
不然,高家虽然如今没以前的地位了,她虽然是卫国公夫人,可到底还是高家的女儿,这般打娘家的脸,以宋弘的为人,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能那么顺利,还不是因为太后发话了。
可这种情分,消磨一次就少一次。
先前还能说高氏一片孝心,并不算太出格,太后能答应。
可高氏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怒气,今天去高家,一是分荣宜县君的私产,二来,就是去替母出气的。
钱财之类的,她并不看在眼里,这些年,母亲早就有预感准备。
很多值钱的庄子,田地还有铺面都已经转到了她的名下,她名下的财产,就算是八辈子都花不完。
她在乎的是钱财吗?当然不是!
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最疼最爱的母亲,缠绵病榻多日,杜院正已经私底下交代了,说母亲就在这几日,该预备的就预备吧。
作为子女,她白天黑夜不敢离开片刻,以泪洗面。
可自己的亲爹,母亲的夫君,却天天在外花天酒地,乐不思蜀。
再跟自己这个妻子没了情分,可到底夫妻一场,都已经没几天了,就算做个样子,将人送走了,都做不到吗?
若是父亲还念及一点夫妻情分,念及一点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会如此狠心绝情!
想着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她手下的人去寻父亲,父亲不仅不在府中,居然是在倚红楼头牌的被窝里找到的他。
她就恨得不行!
自己的母亲在苦苦的挣扎,而父亲还在女人的身上快活!
这算什么父亲?
对父亲最后的一点期望,在那一刻全部粉碎绝望。
高氏心头再恨,可也知道,她暂时还不能发作,要风光送走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