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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节

农女有田有点闲-第6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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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到逢年过节,她们妯娌带上这银镯子出门走亲戚,哪个大姑娘小媳妇不羡慕?
  她们分家各家有了些家底后,想得最多的也不过是,有钱了哪天去打副银头面戴戴,就知足了。
  做梦也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带上金镯子?
  张婆子将两个金镯子递给了两个儿媳妇,剩下的两个,一个给了金斗:“这个是给你未过门的儿媳妇的,你替她收着,将来过了门给她。”
  又招手示意金花过来,将金镯子和金项圈给她:“这是你舅姥姥给你的,她们城里的规矩,没出嫁的姑娘金贵,所以单给你一个金项圈,留着将来做嫁妆吧!”
  金花不敢相信,回头看看江氏和王老三。
  江氏自己都还沉浸在拥有一个金镯子的喜悦里不能自拔,压根没看到金花的眼神。
  还是王永贵看到了,急忙点头,不拿白不拿,这金项圈看上去可比金花镯子还大还沉呢。
  以前都说生闺女赔钱,今儿才知道,这生闺女血赚啊!
  这王家这一辈里,老二家的那个不算,就金花一个闺女,独一份啊!
  金花这才上前接过了镯子和项圈,又谢过了张婆子和顾家大夫人。
  剩下的东西,王家几个男人们,一人一套衣裳,也都是上等的料子,他们见都没见过,只觉得又轻软又说不出的好看。
  几个孩子接过荷包,金罐手快,拆开荷包,倒出两个银锞子来,一时还不敢相信,先放嘴里一咬,咬出一道牙印来,才忙将银锞子放进荷包,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顾家的大手笔,将王家人上下都惊住了。
  金壶看着一家子的表情,无意识的摸了摸胸口,他在京城得到的见面礼可比这个丰厚多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可绝对不能说出来,不然,好事都变成坏事了。
  因此默默地低下了头去。
  王家人得了顾家的见面礼,人人高兴像是过节一样。
  王永贵见气氛正好,再想起昨日跟媳妇商量的事情来,忍不住就又开口试探道:“娘,这舅姥爷这般阔气大方,这么多好东西,可让咱们怎么好意思?要不咱们准备点回礼给送回去,也是咱们一点子孝心?”
  自己生的,那真是屁股一撅,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张婆子还看不出来王永贵的打算。
  十分干脆的道:“真有这心,等着年下收了那少见稀奇的东西,给收拾齐整了,托人给送到商队去就行了。你们舅姥爷家也不缺这些东西,不过是一片心而已。”
  王永贵腆着脸,笑道:“这托别人送去,哪里有咱们自家人送去的好?到底是亲舅爷家,既然认亲了,也没有不来往的道理不是?”
  “再说了,娘您刚才也说了,说城里将那没出门子的闺女看得金贵,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娘您听听?”
  张婆子一挑眉毛:“啥主意?说来听听?”
  王永贵往前一凑:“娘,我想着,这不是金花年纪还小么?以如今咱们家的家底情况,这附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家。我们就这么一个闺女,要是随便找个人家,心里也舍不得不是?”
  “我跟金花她娘琢磨着,要不就将金花给送到京城去,请舅母给调教两年,调教出息了,就在京城给咱们金花找一门婆家,也不要求多好,家世清白,孩子上进,最好是个举人什么的咱们也就知足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婆子劈头丢过一个茶杯,浇了满头的茶水。
  幸亏这天气热了,滚烫的茶水谷雨她们都不敢送上来,都是等晾温了才端上来,不然王永贵今日只怕要被烫破皮不可。
  饶是这般,王永贵也被吓了一跳,忙退后了一步,抹去了满脸的茶水,不解的看向张婆子:“娘,你泼我一脸的茶水做啥?”
  “老娘看你满嘴胡话,只怕是脑子发烧了吧?给你这脑子泼点水,降降温!现在还烧不?”张婆子手里拎着茶壶问道。
  王永贵不忿得道:“娘,我没说胡话呢!我这主意怎么了?又没找舅姥爷要银子,也没找舅姥爷讨个差事,就连给金盘找个好先生我都没提,就只想着给金花找门好亲事,怎么就成说胡话了?”
  张婆子啐了一口,指着王永贵的鼻子问:“来,你告诉老娘,你生的闺女是镀了金啊,还是镶了银子宝石啊?一个乡下的丫头,她爹是个不着调,天天在外头坑蒙拐骗,媳妇孩子都丢给家里人养着的混帐玩意,她娘是个没刚性的蠢货,托赖着老姑和姑父,吃了几天饱饭,看在你妹子妹夫的面子上,被人称呼了几天王三老爷,就真以为自己是大老爷了?我呸!”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心有些冷
  “说说不打紧,还要求不太高,只要求家世清白,家里孩子上进,是个举人就知足了!你咋有脸说出这话来?老娘我都替你脸红!就你们家这条件,能在这十里八乡,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就不错了。”
  “还家世清白!人家家世清白欠你的啊?还孩子上进!人家孩子上进就是为了娶你家闺女啊?还举人!人家辛辛苦苦考中举人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孩子找不着,找你们家的?”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也不配?真是蚂蟥听不得水响!有点子动静,恨不得就脸也不要了,只想着占好处去了!”
  张婆子疾风暴雨一般的痛骂,将王永贵和江氏都骂懵了。
  王家其他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王永珠上前劝道:“娘,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扶着张婆子坐下,接过她手里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这才正色道:“娘骂得虽然难听了些,意思却没错。三哥,三嫂,你们好歹也是为人爹娘的,怎么就只想到这上面的好处,没替金花想想?”
  “就算能将金花送到京城去,她的身份能瞒得了?结亲前,谁人不打听清楚女方的情况?哪里有糊里糊涂就结亲的?人家一打听不就知道了?”
  “能在京城附近,身家清白,还能供得起家里孩子读书读到举人的,要么家境宽裕,才供得上。这样的人家,多少人家盯着瞧着,能轮到金花?就算轮到金花了,那也是人家别有所图。”
  “图得说不得就是舅舅家的帮扶!可你们想过没有,舅舅家能帮忙调教金花几年,能帮忙给金花找门亲事,莫非还能替金花的夫君考进士定差事不是?若是遇到个贪心的,帮了一次还要再帮一次怎么办?”
  “顾家舅舅自家人都是靠着自己本事考科举考出来的,会为了一个外甥孙女来破例?金花嫁到这样的人家,一日两日的,能给他们谋取利益还好,日子还能过下去,若是知道金花帮扶不了他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或者金花找一个家里贫寒的,难道嫁过去砸锅卖铁的供夫家读书?考中了还好,考不中怎么办?当初家里王永安的事大家都忘记了?”
  “倒不如就在这附近,给金花寻摸一门知根知底的好亲事,娘家在附近,有人给撑腰。别的不说,有她姑父这个县令的名声在,起码不会受欺负吧?”
  “不然天高地远的,若是金花受了委屈,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等你们知道消息,再赶过去,金花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了。这个道理难道你们还不明白?若是真心疼金花,想让她将来有好日子过,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还有一些话,王永珠没好意思说出口,金花虽然前几年,因为王永贵不着家,江氏性子柔弱,逼得性子泼辣了些,说话却有些口无遮拦。
  这一年她接触的少,倒是不知道金花变了没有,可若真是远嫁,这个丫头的性子,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时下这心疼闺女的人家,都不会将闺女远嫁。
  因为闺女出门,要是嫁得太远了,只怕从出嫁起,和自家亲人就再无相见机会了。
  哪个心疼闺女的,能忍心?
  也只有王永贵两夫妻,只怕是起了别的心思,才这么狠心,只想到这里面的好处,就全然没替金花考虑过。
  金花在一旁,本来女孩子家家的,倒了这个年纪,都要说亲事了,她也懂些事了,每每听到这个,就羞得脸红,要急忙避开才好。
  今儿个可好,当着这一大家子,居然就为自己的亲事这么吵了起来。
  金花脸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又是羞又是恼!
  先前听自家娘跟帮忙的婆娘说到亲事,她就提醒过了,让娘别打老姑的主意。
  可到好,爹娘倒是不打老姑的主意了,打上那远在京城连面都没见过的舅姥爷一家的主意了。
  要不是这场合,小孩子不能插话。
  金花都要自己站出来问了,怎么就舍得把她送那么远去,送给没见面的舅姥爷家养去?
  还要把自己嫁那么远?
  说是为自己好,可自己不想要这种好啊?她长大这么大,还从来没离开过父母身边,突然一下子被安排,金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好奶臭骂了爹娘一顿,又听了老姑解释的话,金花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也想问,若是爹娘真的心疼自己,怎么会舍得将自己嫁那么远?
  连老姑都想到了,爹娘怎么没想到?
  金花一时心有些冷。
  那边王永贵还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道:“这有什么的?俗话说的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给乡下的泥腿子,天天还要下地干活,吃不好穿不好的,有什么用?嫁得远一点,能过上好日子,不比天天吃苦强?我们这也是为金花着想啊!”
  江氏到底还是有几分心疼金花,虽然她更多的考虑到的是两个儿子,可当初他们母子四人相依为命,要不是金花心疼她这个娘,经常从口里省点东西给她,她也熬不到后来的好日子。
  一听王永珠分析的,若是金花远嫁了,真受了欺负,连个撑腰的娘家人都没有,就有些迟疑了。
  半晌才开口道:“有舅姥爷他们家在京城,就不能给金花撑腰?”
  张婆子都被气乐了:“你们自己的闺女,自己都不心疼,非要嫁那么远,咋滴?真出了事,还指望别人心疼?”
  话说完了,觉得不对,突然冷下脸来道:“不对!老三这个混帐虽然爱攀附富贵,可这嫁闺女的事情,他这个脑子还想不到这里去!顶多就是想着接着京城的势,给金盘谋个好处。”
  “说,这主意是不是你想的?”说着,指着江氏。
  江氏浑身一哆嗦,身子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抖成筛糠的模样:“娘……娘,娘我也是,也是想让金花,金花过好日子。能像,像她老姑那样,老姑那样有造化就知足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倒是藏得深
  这一句话算是捅了张婆子的肺管子了。
  金花就算是她亲孙女,可也配跟自己宝贵闺女比?这是寒碜谁呢?
  谁给了江氏这么大脸?
  当场就暴跳如雷:“呸!金花也配跟她老姑比?拿什么比?是长得比她老姑好看有福气呢?还是比她老姑懂事孝顺能挣钱养家?又或者是能旺家旺夫啥事都能抗?”
  “她老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那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着什么哥哥嫂子得来的!所以她能有这样的好造化,过这样的好日子,那是天经地义!她该得的!”
  “你们凭啥?你们今天的好日子,靠得都是她老姑当初打下的底子!靠得她老姑男人的举人身份给你们当靠山!”
  “还有,她老姑会染布,会算账做生意会看病,在外头跟那些官眷夫人太太们打交道也不怵。你们金花会啥?别的不说了,这家里生意做了这一两年了,她学会算账了没?学会自己在家收货做生意了没?”
  一连串的问下来,金花面红耳赤的羞得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转。
  江氏也被问傻了,木愣愣的道:“金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这些做啥?学点针线不才是女孩子的本份吗?这些外头的生意,自然有他爹他们料理,哪里用得着金花抛头露面的?”
  本来张婆子到底还是念着金花毕竟是个女孩子,脸皮薄,到底是要说人家的大姑娘了,得给她留脸面。
  而且这小一年的,养尊处优,啥事不愁,她性子也没以前那么急躁了,所以今儿个,虽然气急了,倒是也没跟骂自己儿子一样,还收敛了些。
  结果听了江氏这话,那脾气就压不住了。
  眼睛在屋里梭巡了半日,也没找到鸡毛掸子,气得脱下鞋来,就往王永贵身上抽去:“老娘抽死你个没良心的混帐王八羔子!当初一家子都快没活路的时候,是谁抛头露面去外头卖染布的方子,挣钱回来养家的?”
  “是谁豁出去,一个姑娘家家的,去荆县找王永安那小畜生想追回银子和房契地契的?又是谁去主动找张大老板签契约,才有了这山货生意的?是我老闺女,是永珠!”
  “没有她抛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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