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第6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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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使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在马车上了,一睁眼,就对上了金壶同情的目光。
杜使君暂时顾不得金壶,伸出头去还想挣扎一下:“祖父,祖父——我的书还没带——”
杜老太医十分无情的道:“用你姑父的!”
杜使君还不肯放弃:“祖父,我的衣裳带得不够,还有,我,我的书童呢——”
杜老太医挥挥手:“衣裳不够找你小师姑,书童我已经给你打发回京城去了。君哥儿啊,你放心去吧,我跟你祖母不用你惦记,没事也不用写信回来,写了我跟你祖母也没空回,你自求多福——”
杜使君还想说什么,马车已经开始启动,慢慢的朝前驶去。
杜老太医见车队已经出发,这天气热了,他老胳膊老腿的,都站了半日了,早就受不住了,早就招呼管事的来,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回家去了。
杜使君看着杜老太医的马车越走越远,终于绝望了。
呆滞的看着马车外好久,才扭过头来,就看到金壶正抓着一把瓜子磕的正欢。
见到杜使君紧紧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瓜子,金壶低头看了看,虽然有些舍不得,到底还是伸手递了过去:“你要?拿去吃吧!”
杜使君一把打开金壶的手,扭过头去生闷气去了。
金壶也不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跟着老姑他们回家就是舒坦。
这要是以前,要么自己走到京城,要么也就出点钱,搭乘着镖局的马车,哪里有这样舒坦。
不用自己走路,还有瓜子嗑,还能有茶水喝,这得是大掌柜才有的待遇。
如今是借着老姑的光,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能有这等气派才好。
这么想着,金壶也顾不得得瑟了,心里盘算着,他在京城,在顾家收到的那些见面礼,不是金锞子,就是银锞子,再加上离开京城之前,顾家那位慈和的曾姥姥又塞给了几个荷包,里面都是金锭子。
他如今也算小发了一笔财,这么算着,就这些见面礼兑成银子,少说也有一二百两。
这次回七里墩,他琢磨着,是不是悄悄的从爹他们手里收两样稀罕东西,等到了京城再转手卖出去,这其中的差价可不少。
还有,这一路在船上,他默默地跟在姚大和石头后面,也开了眼界了。
什么地方的什么货物抢手,他都记在了心里面,这次回去的路上,他也想试试水。
若是顺利的话,等到京城转手出去,手里的钱就能翻上一番。
有这个做本钱,到时候跟着商队去南方转上一圈。
听说那边有大船出海,回来的时候,能带上遥远的外番国的各色舶来品。
听说有大块的宝石,整根的象牙,各色的香料。
这些舶来品,十分精美,十分受京城贵人的喜欢。
一件在当地十来两银子就能买到的东西,到了京城,就能卖上百两银子。
他也不贪心,早就打算好了,将那小巧不起眼的东西,寻摸上几件,到京城卖出去就够了。
还有听说那地方盛产的宝石,给老姑买上些,不是说女人都喜欢这些东西么?
等有了经验,下一次他就找老姑合伙,干一笔大的。
他虽然不懂朝廷的事情,可也知道,老姑和姑父如今是官身了,老姑已经不好亲自出面做生意了。
又呆在赤城那么远,没有银子怎么行?
姑父当了官,又认了那么厉害的爹,老姑这边,虽然也有顾家撑腰,可到底隔着几层呢。
若真玩万一姑父对老姑不好,顾家那边指望不上,他也得帮老姑攒下银子,留个后路不是?
有了这样的心思,金壶哪里有空管杜使君了,只管琢磨这次回去,得抽空跟四叔进一趟山才好。
杜使君这一路习惯了总是金壶主动上前跟他说话,此刻心中憋气,拍掉了金壶递过来的瓜子,其实他心中也几分后悔。
只是拉不下面子来道歉。
只想着,若是金壶再跟他说话,他也就借势头下坡,揭过这事好了。
没曾想,等了半日,也没见金壶凑上来说话,反倒是窝到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去了。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多半是惯得
杜使君用余光望去,就看到金壶脸上的表情一时高兴,一时担忧,一时又咬牙切齿的,忍不住就气虚了几分。
又等了好一会子,还不见动静,杜使君越发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
想了想,杜使君往金壶那边凑了凑,见金壶还没搭理自己,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提醒金壶,这马车里还有个大活人呢。
金壶虽然是跟着商队领队,学了几分生意人的圆滑,可也才学了个皮毛,自然不能面面俱到,此刻一心都是自己将来的事业,浑然未觉杜使君一心想引起他的注意。
杜使君到底还是有几分气性,见金壶这样,也干脆的憋着一口气,坐得离金壶远远的,两人呈对角之势,互相不搭理起来。
这边王永珠和张婆子坐在马车里,没一会就有人来将杜使君和金壶在马车里的一言一行都禀告了。
不用怀疑,能干这事的,自然是那二十个亲兵之一。
王永珠听了,也就一笑。
杜使君今日还有力气发脾气,等到了石桥镇和七里墩,恐怕他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吩咐:“不用理他们,都是那么大的孩子了,哪里用人时刻盯着。”
亲兵领命下去了,知道这是说不用太关注那两个孩子。
出了荆县城外,越走,山路越颠簸,王永珠和张婆子还有金壶都是习惯了的,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杜使君哪里习惯这个?在京城都是官道,平稳的很,就算颠簸也有限。
哪里如同这一般,就没个平稳的时候,这自从上了山路,这屁股就没能在位置上安稳呆过。
杜使君不晕船的人,也被这山路颠得七晕八素,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半靠在马车壁上,行走间,颠簸的时候,那头就哐哐当撞在车壁上。
金壶看这个架势,只怕杜使君到七里墩,没被颠晕,也要撞晕了。
虽然老姑是那么说,可若真有个好歹,老姑如何跟杜家老爷子交代?
只得扶着金壶半靠在软垫上,勉强算是好些了。
到了中午时分歇息,杜使君已经双脚双手发软成面条了。
看马车停了下来,他终于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勉强从马车上爬了下来,吹了会山风,才恢复了一点力气。
一旁,亲兵们已经各司其职,有去山中打猎的,有去搬石头垒灶的,有去捡柴火的,还有去水边碰运气看能不能抓到鱼的。
初夏时节,树木茂盛,林中各色的动物也多,没多久,去打猎的就拎着几只兔子,还有山鸡回来了。
捡柴火的也顺便还搂了点野菜和新鲜的蘑菇之类的回来。
灶台也搭好了,坐上锅,点火,将山鸡剖洗干净,整只丢进去煮到香气四溢,再丢入蘑菇和野菜进去,就是一道极好的汤。
兔子被串在树枝上,烤得滋滋作响,金黄的油脂滴落,只撒上盐就很不错了。
干粮是烙好的饼,这饼又干又硬,极有韧性,牙口不好的人,咬上一口,腮帮子嚼得酸疼。
可这饼才能在这炎热的季节带着吃不会坏,又顶饿,一般人出行都带这个。
讲究点的,会将这饼再烤烤,烤得软和些,或者掰成小块,泡在汤里,也就能入口了。
如今在这山路上,能有这样一顿饭,已经很是不错了。
大家都没什么说的,不说这些亲兵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连张婆子和王永珠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早些时候,连这些都还吃不上呢,没啥可挑剔的。
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一人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山鸡蘑菇野菜汤,亲兵又切了几条兔子腿端过来,一人也就分得那么一两口,也就尝个滋味。
王永珠和宋重锦还有金壶,单有一小锅蘑菇野菜汤,还好蘑菇鲜香,野菜清爽,倒也还能入口。
杜使君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简单的饭菜,那烙饼几乎跟石头一般硬邦邦的咬不动,兔子肉也就一点盐味,也就山鸡汤还算清淡能入口,偏只有一小碗,他被那烙饼梗住了,连灌几口鸡汤,就没了。
很想说再来一碗,环顾一下四周,每个人面前就一小碗,多的没有。
他也实在张不开嘴说要别人将那鸡汤让给他,到底早上吃过,也还能撑得住。
少年人的倔强,让杜使君将碗重重的一放,扭头就上了马车。
张婆子慢条斯理的从汤碗里捞出一个鸡腿,一边啃,一边道:“这得亏不是咱们家的孩子,不然长辈在,还敢甩脸子顿碗的,多半是惯得,一日三顿的打几天就好了!这不是糟践粮食么!”
看着杜使君啃了一口就丢在一旁的饼子,张婆子这样的庄户人家,最是看不惯这样的做派。
前几日还觉得这杜家少爷是个乖巧懂事的,如今再看,就觉得这孩子各种毛病了。
说完,又瞪一眼金壶:“你若是敢学人家,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金壶正对着兔肉流口水,被张婆子一瞪,忙老实低头喝汤。
其他人也不敢做声,只埋头吃饭。
亲兵们围坐的远一些,倒是吃得开怀,一阵阵笑声传到马车里杜使君的耳朵里,只觉得分外的刺耳。
张婆子的声音又没特意收敛着,杜使君自然听了个全,一张脸臊得通红,捏着拳头,咬着牙齿,不知道是冲下去解释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好,还是该扭头就回县城去的好。
吃完饭,大家歇息一会,看日头没那么烈了,也就收拾着又开始赶路。
金壶上了马车,见杜使君靠着车厢,闭着眼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本来还想劝上他两句,让他认清现实的,看这样子,也懒得说话了。
前头车厢里,张婆子只摇头,“这君哥儿京城里娇养长大的,真到了咱们乡下,可怎么是好?杜老爷子也是心大,这么大一孙子就这么交给咱们了?也不怕咱们教坏了?”
王永珠笑了:“娘你说师父心大,你也不想想咱们家金壶,跟那君哥不也差不多年纪,都出去闯荡一年了,不也平平安安的?我好歹还是他小师姑,当初金壶出走,我托付给张大老板,可只交代保住命就是了。”
“不说别的,金壶这一年来,变化难道不大?又懂事了,又孝顺了,为人做事也有了几分章程,再锻炼两年,也能独当一面了。可见这孩子还是得丢出去见见世面,碰碰壁,受受苦,才能长大呢。”
“心同一理,师父和大师兄想来也是希望君哥儿能多见见世面,吃吃苦,对他将来肯定没坏处。”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想啥美事呢
张婆子见王永珠心中有章程的样子,也就不多说了。
虽然依着她说,杜老太医是王永珠的师父,对她们一家子委实不错,不就是将大孙子交给她们带上些日子么?
有什么难的?这么大的孩子,顶多大家多捧着,好生招呼着也就是了。
现在又不是以前那手头不宽裕的时候,也就是多费些银子的事情,将人招待得好好的,须尾的送回去是正理。
可听听自家闺女说的那话,说好听点是不拿那君哥儿当外人,说难听点,那就是压根不拿人家当人,不欢迎人家去,想着法子的拒绝呢。
难得是杜老太医居然半点不介意,还似乎特别高兴,甩手将孩子一交居然就走了。
不是说幺儿子,大孙子,老头子的命根子么?
这么看,这也不是对待命根子的做法啊?
不过张婆子转念一想,换做是她,说要将金斗送到别人家去几个月,她也没啥舍不得的,能省家里的嚼用呢。
大孙子不值钱!大闺女才宝贝呢!
这么一想,张婆子也就不管王永珠做什么,只做没看到。
吃了午饭开始赶路后,就再也没有停歇了,毕竟要在天黑之前赶到石桥镇。
这马车都是租来的,驾车的都是亲兵好手,扬起马鞭,吆喝了一声:“抓紧了——”那速度就加快了不少。
坐在车里的人听到了,都打起精神来,抓紧了可以扶住的地方。
唯有杜使君,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在车厢里来回打了个滚,好不容易抓到点借力的东西,努力要坐起来。
却被一只手拍开,抬眼看去,金壶一脸的郁闷和防备:“你起来就起来,扯我裤子做啥?”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只怕今天裤子都要被扯破了。
杜使君尴尬的忙松开手,努力想爬起来,可这颠簸的马车,他几乎手无缚鸡之力,能稳住自己的身形就不错了,哪里爬得起来,一张俊俏的小脸涨得通红,只觉得又羞又恼。
金壶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着实可怜,好端端的大少爷,也不知道咋得罪他爷爷了,要跟着到乡下来受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