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第6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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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珠还没回答,张婆子忍不住就给了他一记:“青天白日的,做啥美梦呢?还逼着你学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那块材料不?你求着人家老爷子,人家老爷子都不稀罕答应你!”
“就你老姑这么聪明的人,都是求了人家老爷子多久,人家才松口的!你当人家老爷子是隔壁村的郎中呢?去了杜家给老娘老实点,不会说话别说,憋不死你!知道不?”
金壶一听不用学医,顿时松了一口气,即使被张婆子骂,也满脸笑容的点头:“奶,你放心吧!我保管一句话都不说,只吃饭中不?”
张婆子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王永珠笑着道:“去了不说话也不行啊,杜家君哥儿不是刚回去么,你们这一路一起吃住的情谊,难道去了招呼都不打一个?”
金壶连忙摆手:“我可高攀不上!杜家大少爷这种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公子哥,那活该是跟那些秀才举人们打交道的,我跟他们可说不到一起去。”
居然是有几分嫌弃的意思。
王永珠倒是有了兴趣:“我看你们一路说得还不错,怎么说不到一起去了?”
金壶苦着脸:“老姑,你是不知道啊,我以前以为读书人都跟我姑父和二——那啥一样,虽然会读书认字,可说话我能听懂,办事也爽快。”
“可这杜家大少爷,说话那个文绉绉的,吃饭就吃饭,非得叫用膳;解手就解手,非得说出恭;晚上睡觉就完事了,人家说叫安寝。我这听了一路,头都大了!还天天跟我称兄道弟,开口就是金壶兄,闭口就是金壶兄,叫我金壶就完了,后面带个兄字,我都差点以为我叫金壶兄了!”
“还有,吃个饭还忒多讲究,什么喜欢的菜也不能超过三筷子,什么吃饭要吃七八分饱,还有一堆规矩。跟他住一个屋吃饭,这一路我就没吃饱过!我才吃两个馒头,再拿第三个,他们主仆看我的眼神,就跟我是饭桶一样!”
“老姑,不瞒你说,今儿个回到荆县,到了家,我中午才算吃了一顿饱!”金壶说起来真是一肚子的苦水。
第一千两百九十四章 晾一晾
王永珠听着金壶的控诉,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她却只想笑。
张婆子也没忍住:“你傻啊?你在外头还跟着人家跑商队,你是咋跑的?连饭都混不饱?好歹还是你老姑和姑爹的船,你就混成这个怂样?”
金壶委屈极了:“奶,老姑,我这不是也为了咱们王家的面子么?被人当饭桶我难道有脸不成?”
张婆子一听,小样,你膨胀了是吧?都敢顶嘴了?
伸手就拎过金壶的耳朵,叭叭一顿训。
王永珠看着张婆子这般活力十足的样,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娘离开了京城,果然压抑的性子就复原了。
一路热热闹闹的到了杜家门口,太阳刚下山。
管事从下半晌就在门口守着,看着马车到了,忙迎了上来。
“小姐和老太太来了,快里面请,咱们夫人和老爷等候多时了。”
说着就要在前头带路。
王永珠摆摆手:“不用了这么麻烦了,师父家还用得着你带路?我给师父和师娘带了些路上买的土特产,不值什么钱,就图个新鲜。还有我这带着对几个人,也麻烦给安排一下。”
管事的忙躬身答应着下去了。
径直进了后院,杜老太医和齐夫人正和杜使君说话,听到人说王永珠他们来了,还来不及说让人请进来,王永珠就已经和张婆子进来了。
张婆子和杜老太医、齐夫人见礼完毕。
王永珠就上前,砰砰给杜老太医和齐夫人磕了几个头,还不等杜老太医喊起,就自己站起来,搂着齐夫人的胳膊就喊:“师娘,我好想你!几个月没见,师娘你都瘦了,可是想我想瘦得?咱们娘俩真是心有灵犀,您看我想你也想瘦了——”
说着还伸出自己的胳膊来给齐夫人看。
齐夫人被哄得合不拢嘴,“是是是,都是想你想瘦的!”
杜老太医忍不住翻个白眼:“你那是抽条!张嘴就会哄人,也就你师娘吃你这一套。”
王永珠早就不怕杜老太医了,只冲着齐夫人挤眉弄眼:“师娘,我师父这是吃醋了,我想您了没想他呢!”
齐夫人扭头看一眼自家老爷那别扭的样子,附和道:“对!他吃醋了,咱们别理他!”
一面就拉着王永珠嘘寒问暖,问路上辛苦不辛苦?又说杜使君给他们一路添麻烦了,又谢张婆子。
一时说得一团热闹,和气融融。
杜使君傻眼了,自家祖父一贯是严厉的,就是祖母也不是慈和型的,影响中的祖母,看着自家娘的时候,几乎都是皱着眉头,带着几分忍耐。
这般宽和纵容的模样,还真没见过。
再回想在码头上,自家祖父也是一眼先看到小师姑,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忍不住就心酸起来。
这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王永珠是他们亲生的,自己是捡来的呢。
金壶十分淡定,在七里墩的时候,自家奶偏心自己老姑那模样,比起这个来,只有更偏心看中的,他早就习惯了。
再看杜使君那傻样,忍不住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才这么点小阵仗就受不了了?以后还会有更让你受不了的。
分宾主坐下了,杜老太医最关心的还是王永珠和宋重锦到京城发生的一切,虽然有书信往来,可终究不够详细。
这一去几个月,宋重锦中进士也就罢了,如何认父亲,又如何成了世子,还有和顾家认亲仪式,发配赤城县一事。
不过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就让人目不暇接,反应不过来。
还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如何凶险呢。
看了一下屋子里,杜老太医直接道:“君哥儿,听说金壶和你在船上同吃同住,他照顾你颇多,今儿个金壶来了,你是主人,也带着金壶在外头逛逛去。”
杜使君明白,这是他们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要把他们小孩子支开。
点点头,应了一声是,扭头就对金壶做了请的手势。
金壶也不傻,爽快的就跟着杜使君退了出去。
杜使君也是初来乍到,他自己连这杜老太医在荆县的老宅子都没摸清楚呢,如何带金壶逛逛?
出了院子门,都不知道往哪边走。
好在金壶也没心思跟着杜使君逛,他回到荆县后,感觉那是如鱼得水,有种回到自家的轻松感。
今日就算出门见客,也没穿那一身中看不中用的衣裳,只穿寻常的布衣,此刻也不讲究,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就在这里守着吧,也免得有人进去偷听了。”
杜使君看金壶如此大大咧咧,居然就坐在门槛上,想说点什么,到底来者是客,也就吞了话头。
犹豫了一会,也撩起袍子,小心翼翼拿帕子垫在门槛上,才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好一会,杜使君试探着打听起王永珠的情况来。
先前在京城,只知道她是小师姑,是祖父受的关门弟子,虽然家世普通,是个农家女,不过嫁给了举人,自己又会做生意赚点银子。
后来能成为世子夫人,纯属运气好,嫁了个好男人罢了。
这还是言氏这个亲娘时刻念叨,他记在心里的。
回荆县前,言氏拦着不让的时候,杜使君听杜仲景说过一句话:那是君哥儿的嫡亲祖父,能害他不成?自然是会小心照顾的,用不着咱们操心。
他毕竟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父母,到千里之外,心里也是害怕的。
是父亲这句话,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来的不是别处,是自家的祖父,杜家的祖宅,有什么可怕的?
可到了荆县后,杜使君发现,一切和他想象的都不一样。
他以为祖父和祖母会嘘寒问暖,会格外惊喜,如同在京城一般,将他捧在手心里,可是并没有。
祖父从码头将他拎回家,一路并未多问。
到了家,拜见了祖母,祖母也不过问了两句家常话,就给他安排了位置,让他休息。
荆县,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欢迎他?
杜使君颇为失落,还只安慰祖父和祖母就是这样的性子。
可看到祖父和祖母见到小师姑后的样子,杜使君的心就难受起来。
他在杜家是嫡长子,父亲母亲疼爱,寄予厚望,出门也多是人捧着,还从来没有遭到这样的冷遇。
等杜使君和金壶出了院子门,王永珠才撇撇嘴,“大师兄真是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咱们都晾一晾君哥儿,他不怕把父子情给晾凉了,我还怕君哥儿不喜欢我这个小师姑呢!”
第一千两百九十五章 安排
杜老太医撇撇嘴角:“我这个当祖父的不也陪着当恶人?我都没说啥,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王永珠能说啥,人家嫡亲祖父祖母都下场了,自己这个做小师姑的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摸摸脸,看向齐夫人:“师娘,我刚才那恃宠而娇演得像不像?”
齐夫人连连点头:“演得好!演得好!多亏我们永珠了,不然我这做祖母的,这孩子刚来,还要憋着不嘘寒问暖,好话都不能多说两句,憋得我难受啊!”
“尤其是看着君哥儿那孩子,可怜巴巴那样子,我这心啊——造孽哦,他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娘,又摊上这么狠心一爹——”
张婆子忙安慰道:“姐姐这话说得,正是君哥儿他爹疼他,为着他好,才想出这法子来。等孩子大了懂事了就明白了!”
齐夫人可算找到知音了,拉着张婆子半诉苦,也是半解释:“这都怪我,当初我看着言氏虽然小家子气了些,可对我家那老大心是极好的。再说了,我这做婆婆的,只要儿媳妇对儿子好,对孩子好,还能有什么别的要求?”
“要求多了,不就成恶婆婆了?到时候闹得儿子为难,儿媳妇厌恶的有什么趣?我这辈子运气好,遇到个和蔼大度的婆婆,我也就想着,绝对不为难儿媳妇。”
“可没想到,倒是纵容了她,尽做些得罪至亲的事情。前几天,我家老大写信来,我才知道,言氏前些日子还给了咱们永珠脸子看。我看到信,气得心口疼,半宿没睡觉!”
“今儿个又看到,我家那老大,还忒厚脸皮的,居然将君哥儿就这么让永珠和你们捎带回来!我这老脸啊,真是羞死了——”
齐夫人老脸一红。
俗话说的好,儿孙都是债啊!不然她都这把年纪了,这么多年了,还没这么给人陪过不是,低过头。
为了那不争气的儿媳妇,也只得开口了。
张婆子连呼使不得:“姐姐这就是拿我们当外人了,这么点子小事,还值得说嘴?快休要再提。”
王永珠也忙正色道:“师娘不要再说这样外道的话。咱们一家人,师父和师娘待我如亲女,我也视师父和师娘如同爹娘一般无二。师兄也是没拿我当外人,才这般信重我,将君哥儿托付给我。”
“若是旁人,想来师兄是断断不会放心的不是?再说了,这姑嫂之间的关系,就跟婆媳之间一样,有几家是真和睦的?不都是能有个面子情就不错了么?我在七里墩的时候,跟我家亲嫂子还不是也有过不合的时候,家常小事也就一笑就过去了,还真计较不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
王永珠说的这话,倒是将齐夫人给逗笑了。
“师娘这般自责,我倒是要去信责问师兄了,因为大师嫂而累得师娘这把年纪了,还替他们向我一个晚辈赔不是,他可心安?说来也是大师兄的错,和师娘有什么干系?”
“大师嫂是大师兄要娶的,好和坏自然是大师兄自己承担!说句不中听的话,如今因为是我,师娘替他们在中间转寰,若是在京城得罪了人,又有谁替她们转寰?”
“老话也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师娘如今和师父在荆县,好好的逍遥日子,何必去操心京城呢?能操心一时,还能替他们操心一辈子不成?”
“若是师娘真放心不下,倒是好好教导君哥儿,莫让他再重蹈覆辙才好。”
齐夫人听了王永珠这话,倒是收了笑容,在心里打了几个转,忍不住感慨起来。
一旁早就不耐烦的杜老太医才道:“我早就说过,咱们既然已经告老还乡,就别管孩子们了,他们如今也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要我们教他们做人不成?”
“有这功夫,操心咱们的生意,赚银子也比这个强些。”
说完,一甩袖子,冲着王永珠道:“你跟我来——”
就径直出去了。
王永珠冲张婆子使个眼色,让她陪着开导开导齐夫人,自己跟在杜老太医的身后,到书房去了。
杜太医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先问了京城发生的事情,听王永珠一一说了,才又问:“你们回荆县有什么打算安排?”
王永珠沉吟了一下:“明日肯定要去拜祭一下婆婆,告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