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第5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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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方嬷嬷接过两枝腊梅,跟接了两个烫手山芋一般,只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看那腊梅,又看了看王永珠,眼底倒是流露出一丝兴味来,摆摆手:“行了,拿去擦在瓶子里,就摆在我那屋里头。”
方嬷嬷露出一抹惊讶之色来,不过马上低下头去,答应一声出去了。
等王永珠叩拜完菩萨,上前搀扶着老夫人,一起到了右边的偏厅坐下,就有人上了热茶和点心。
老夫人捻动着佛珠:“我这院子也没什么好的,我也素来不爱吃哪些点心,倒是这茶叶是今年据说新出的云雾茶,倒是还有点意思,你也尝尝。”
王永珠一听这茶叶名,这不是自家的茶叶么?喝了一口,果然是,也就笑了:“可是巧了,这茶本就是我那老家那边出的,老夫人若是喜欢,明日我给老夫人送一包过来,比不上这个,可也是我亲手炒的,也是孙儿媳妇的一点孝心。”
老夫人眼神一闪,点点头,“那说来也是咱们果然有缘分,老话没说错,这人杰地灵,茶叶好,养出来的人也水灵。知道这是你一片孝心,什么都想着我,快让我瞧瞧,你们真的种出白菜来了?”
这老夫人虽然不管府里的事情了,可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她想知道,就没有瞒得过她的。
因着在屋里种菜一事,董氏的身世被揭开,董氏母子失宠,宋重锦他们不仅安然无恙,还在府里立了威。
如今这府里的风向,已经慢慢往宋重锦那边转了,有眼色的下人管事们,哪个还敢得罪他们?只要他们院子有需要,那些人跑得颠颠的。
更不用说宋弘,已经来跟她通过气了,前几日已经给皇帝偷偷上了折子,不出意外,等春闱过后,这请封世子的折子就要批下来了。
到时候,只怕这府里又不得安稳了。
老夫人回想这自从王永珠母女进府,闹了这好几场,她们母女是一点亏都没吃,反而活得滋润的很。
倒是跟她们不睦的人,一个个如今都没什么好日子过,王氏不说了,那个狠毒的妒妇,当初差点要了宋重锦的命,如今这骨头断了,只能在府里养着,也是她的报应。
就看那董氏,宋重锦没回来之前,是府里最得宠的姨娘,宋弘宠着,又有儿子,底气十足,恨不得连高氏都不放在眼里。
这才几日功夫,就被禁足在院子里抄经给齐欢祈福了,什么时候出来还不一定,以自家儿子那德行,只要宋重锦中了进士,又得封世子,这董氏恐怕这辈子都要在那院子里呆着了。
不想的时候,不知不觉,都觉的王永珠母女不过是乡巴佬,没礼数,行事也不讲究。
可细细想来,老夫人却觉得,只怕大家都看走了眼,这母女俩只怕没表面看起来那么没章法。
因此,她这么多年除了逢年过节不见后院女眷的规矩,为何今日破了例,自然也是想好好考察一番王永珠的。
听王永珠说那惹事的白菜居然真种出来了,老夫人也有些吃惊。
本以为不过是王永珠母女瞎折腾,要知道,这洞子货在京城也只有那几家才会种,每年因着这个收入不菲。若真这么简单,那大家不都种去了?
可既然王永珠说了,也就挥手示意王永珠身后的白露将手里的篮子拿上来,摆在桌上,白露揭开了毡布,一篮子碧生生的小白菜,就出现在她面前。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动容
老夫人捻动佛珠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看了好一会,还伸出手来亲自取了一根,轻轻一掐,汁水就迸了出来,一看就是新鲜刚摘下来的。
愣了一下,老夫人回过神来,“那可正好,我几日正想吃点这新鲜菜,送来的那些洞子货看着新鲜,可偏偏厨房里要用那荤油又是煮又是蒸的,好好的菜一点鲜味都没了,倒是白糟蹋了东西。”
一面就让方嬷嬷吩咐下去,午饭就要吃这个。
王永珠忙道:“既然老夫人要吃那点子鲜味,倒不如中午就做个面片汤,上面就撒上这小白菜苗,只用热水一烫,又嫩又甜。”
说得老夫人都心动了,一叠声的就说中午吃这个,让方嬷嬷派人盯着去。
方嬷嬷难得见老夫人这般有兴致,倒是高看了王永珠一眼,答应着指了一个婆子去厨房盯着去了。
回过身来,看到老夫人的眼色,她伺候老夫人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老夫人什么意思,也就扬起笑脸凑趣:“老太太,可见还是大少奶奶有孝心,这东西事小,可难得的是这份心。也不枉老太太您天天日日的在佛前祈祷,求菩萨保佑大少爷高中了。”
老夫人故意板着脸:“多话!”
方嬷嬷做势抹泪看着王永珠:“大少奶奶,您是不知道,咱们老太太就是这样的性子,其实最是心疼晚辈了,只是嘴上不说,就容易让人误会,偏偏咱们老太太又不拉不下面子去解释,到让人以为咱们老太太不疼晚辈呢。”
王永珠心里知道,这是老夫人和方嬷嬷唱双簧呢,自己还得把这戏给接下去,忙站了起来:“方嬷嬷这话说到哪里去了?老夫人一片爱护晚辈之心,永珠跟相公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谁说老夫人不疼爱晚辈?不说别人,就是永珠和相公刚进府,真是害怕担心,惶恐无依的时候,是老夫人给了相公定心丸,还赏给永珠那么多东西,又叮嘱相公好生待永珠,这份情,永珠和相公永远铭记在心不敢忘记。”
“更不用说,除夕那天,老夫人当着全族的人,给永珠那么大的脸面,永珠更是感激的不知道怎么报答老夫人才好。”
“说句不怕老夫人笑话的话,永珠想着,老夫人什么山南海北的好东西没见过,不说别的,就老夫人给永珠的那几样东西,那都是永珠这辈子没见过的好东西。就算永珠将全部家当都献给老夫人,老夫人想来也不放在眼里。”
“永珠虽然是乡下丫头出身,不及别人出身富贵,可一片孝心却是一般无二的,知道老夫人慈悲,看到永珠和相公艰难还想着法的补贴给我们,肯定不会要咱们的东西。永珠也就只有这点子种菜和炒茶的乡下本事,能让老夫人吃两口顺心的菜,喝两口顺心的茶,永珠就知足了。”
一番话也是说得情真意切,为了增强真实感,还不着痕迹的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眼中水汽弥漫,一副努力忍住激动不哭的架势,越发显得王永珠一片赤诚来。
不说老夫人,方嬷嬷忍不住也就红了眼圈:“老太太,您听听大少奶奶这话,真真是可怜又可敬。大少奶奶和大少爷心里都念着您的好呢——”
老夫人也忍不住动容,拍了拍王永珠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跟重锦都是好孩子——”
顿时屋里是奶慈孙孝,一团和气,旁边伺候的婆子和丫鬟也都一个个抹着眼泪,人人都是深受感动的样子。
好一会子,方嬷嬷和几个丫鬟婆子才上前一番劝说,老夫人和王永珠也就势和和美美的握着手坐在炕上,说起闲话来。
就说到了那腊梅,老夫人半是开玩笑半是试探的问:“满府里都知道我不喜欢那腊梅,怎么你今儿个就折了梅花来了?”
王永珠还没事,她身后伺候的白露就白了脸,紧张的看着王永珠。
王永珠一笑:“我倒是听下人说了几句关于那片梅林的闲话,只是草木本无辜,这好端端的素心腊梅,放在外头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却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在咱们府里倒是被冷落了,看着都可惜。”
“不说别人,只我看着这梅花,闻着这香味,心里就高兴,哪里还有那么多想头?想来不过是几株梅花罢了,花开了咱们就看,结果了咱们就摘下梅子腌来吃,哪里有那么多说法?更别说,老夫人这样的慈悲宽和的人,当初那人都容下了,还容不下几株梅花?”
“再者,永珠也想着,若真是老夫人不喜欢这梅花,吩咐人铲去,种上喜欢的花木也就是你,何必留着碍自己的眼?”
“定是那下头的人,胡乱揣测着老夫人的心思,传出这样的话来,外人听了看了,岂不是要觉得老夫人心里还过不去当年的坎?永珠既然一心要孝敬老夫人,自然要替老夫人表白表白才是。”
一旁的方嬷嬷听了这话,忍不住都顺着王永珠的话回想起来,这么些年来,也不是没人想讨好老夫人,说将那梅林给移栽出去,老夫人也只说,留着吧,难道真的是?
老夫人定定的看了王永珠半日,才露出一抹笑来:“果然是个灵透的孩子!这么些年来,也只有你这个孩子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说的极是,这梅花不过是无知无觉之物,王公大臣喜欢它也好,乡下泥腿子喜欢它也罢,和它又何干?它不过是顺应天时,该开花的时候开花,该结果的时候结果罢了。倒是咱们庸人自扰,辜负了它。”
这话一出,白露先偷偷地松了一口气,钦佩的看着自家的主子,莫怪大少奶奶坚持折了梅花呢。
王永珠笑盈盈的附和了老夫人几句,没一会就哄得老夫人不时的笑出声来。
方嬷嬷看着王永珠的眼神,就跟看神仙没两样,自家老太太这脾气秉性,最是执拗孤傲不过。
不然也不会说吃斋念佛,就窝在院子里,不论国公爷和夫人如何恳求都不出去的。
平日里就是见国公爷也是少见笑脸,这样的开怀,真是多年来少有。
不由得眼睛都湿润了。
那边老夫人被王永珠逗得合不拢嘴,好不容易扶着桌子,又有王永珠拍背,顺过气来,突然感概道:“你这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重锦她娘——”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齐家当年
王永珠心中一凛,知道这真正的戏肉来了。
她今儿个为何而来,老夫人这等人精,心中想来也是大致有数的。
先前那所有的都不过是试探而已,如今说出这句话来,应该是试探后还觉得满意?所以要吐露当年一点情况了?
王永珠心中明白,故作惊讶的问:“我婆婆?”
老夫人眼中透出几分回忆之色来:“是啊,当年我们宋家和齐家本是通家之好,来往自比别家亲密,两家的孩子小时候也是经常一起玩的。那个时候你婆婆就喜欢跟在弘哥儿身后,弘哥儿也疼她,外头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给欢丫头留一份。”
“每次欢丫头要走的时候,都抱着弘哥儿不撒手,还是乐丫头实在看不下去了,说这个妹妹简直是给我们宋家养了,干脆送给宋家得了。本是一句玩笑话,后来我们两家见他们两人确实比别人更亲密,两家又知根知底,我又不是那挫磨人的恶婆婆,比嫁给那别人家岂不是强些?”
“再者欢丫头也是我眼皮子下面长大的,她秉性我也知道,我又没个女儿,嫁到我们宋家来,我只有拿她当亲闺女疼的份。我们两家倒是都乐意,问了你婆婆和你父亲两人,也都满意,也就定下了这亲事。”
“当年谁不说这是一门上好的亲事?谁不羡慕?只可惜,天意弄人——”老夫人长叹一声。
在老夫人说出那句你婆婆的话之后,方嬷嬷就十分有眼色的将屋里所有的下人都给带了下去。
然后亲自守在门口,不让人靠近。
因此这番话,除了王永珠无人能听到。
王永珠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乐丫头?称呼齐欢为妹妹,是齐欢的姐姐?
当即正色给老夫人行了个蹲礼,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老夫人,实不相瞒,今儿个我来拜见老夫人,一是谢谢老夫人对我跟相公的关怀,二来也是想尽尽孝心。三来,则是我的一点小心思。”
“老夫人您是不知道,相公这些年来过得那日子,真是苦汁子里熬出来的。虽然有养母,可那养母知道相公不是她亲儿子,也不拿他当人看。养母和养母娘家一大家子都趴在相公身上喝血。相公最开始不知道自己不是他养母的孩子,百般孝顺,可惜都喂了狗,也着实被伤透了心。”
“自从相公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才振作了些,可也知道了婆婆早就过世了。从那以后经常夜不能寐,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痛苦一直折磨着他。婆婆去世多年,相公连婆婆长什么样,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他也曾经问过国公爷,可国公爷提起我婆婆,就长吁短叹,避而不答。”
“就算是出去打听,这齐家已经抄家多年,早就烟消云散,谁还记得?知道的人也都忌讳着上面,不敢多说。相公表面看着无事,实际心里是难受的,身为人子,连自己的亲娘是什么样子的,什么性格的人都不知道,这让他怎么过得去?”
“我身为他的妻子,也不忍看相公日日心中难受。偏偏他又是个倔脾气,不肯再问国公爷。没办法,我只能趁着他不在府里的时候,来求老夫人,看在相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