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第5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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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脸色还是温柔和气,扶起王永珠来,细细打量了一番。
王永珠也就静静的站着,含笑任由高氏打量,脸皮都不带红一下的。
高氏打量完王永珠,看她衣着淡雅,满头上也就插了一根白玉的簪子,再无其他饰品,就猜度可能有什么缘故。
因此先前准备的见面礼,就不好拿出来了。
只沉吟了一下,就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个羊脂白玉的镯子来,套在了王永珠的手腕上:“你这丫头我看着就喜欢,这个镯子,是当初我出嫁的时候,我娘给我的,听说是当初宫里太后娘娘赏赐给她的,只是这样子到底还是适合你们年轻人戴,戴在我手上,倒是显不出它的好来!”
能被高氏这个国公夫人戴在手上的东西,岂能是凡品?加上又听高氏说,是荣宜县君当初得的太后的赏赐,顿时满屋子人都将眼神盯在了王永珠的手腕上。
王永珠见此,还特意抬起手腕,欣赏了一下,果然晶莹洁白,温润如脂,入手温凉,看上面的光泽,就知道这玉镯恐怕被人时时把玩,透着一股灵性。
确保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她手腕上的玉镯,王永珠才大大方方的行了个礼:“谢夫人赏赐!”
半点没有推辞的意思。
旁边的国公府大小姐宋重绮眼睛盯着那玉镯子,眨都不眨。
她已经定亲了,明年就要出嫁了。
府里一贯规矩是庶出的子女娶妻嫁人都是由定数的,公中出的有限,其余的,就看得宠不得宠,再有做爹的和做姨娘的要不要再私下补贴点。
她是长女,在宋弘面前也算有几分宠爱,宋弘私下曾经许诺,到时候她出嫁,多给她一个庄子一个铺面。
而她生母是袁姨娘,说来在宋弘的几个姨娘中,出身最低,不过是当初高家送过来的试婚丫头,因着怀了她,才被提为姨娘。
这么些年来,袁姨娘处处小心伺候夫人高氏,以夫人为尊,也亏得夫人是个心善的,她们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姨娘这些年也积攒下了不少的东西,只是姨娘跟她说了,因着膝下还有个弟弟,老四宋重铭。
袁姨娘怀他的时候年纪大了些,又是早产,生下来就身体虚弱。
这些年亏得是托生在国公府,那名贵补品如水流一般补着,才养到如今满10岁了,看着身子虽然略好了些,可比常人还是体弱。
袁姨娘这后半辈子的指望都在这个儿子身上,这攒下的东西,自然都要留给儿子。
先前就跟宋重绮把话说清楚了,让宋重绮不要想着这些东西。
她身为国公府长女,公中的嫁妆就不少了,加上国公也许诺的庄子和铺子,说出去也很不差了。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自吹自擂
再说宋重绮定亲的人家,是国公爷手下的一个部将的长子,说来还是低嫁,嫁过去后就能当家作主,多少私房攒不得?
若真是觉得手头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让宋重绮多讨好讨好夫人高氏。
高氏一贯手头散漫,当初嫁入国公府,那是十里红妆,比起公主郡主来都不差什么了。
再加上这掌管国公府中匮多年,手里的好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只要哄得她高兴,手头松一松,就比袁姨娘全部家当都值钱了。
宋重绮知道自己姨娘心中弟弟更重要,也知道,将来若是她嫁人了,要想在婆家过得好,还得娘家有人撑腰。
别的兄弟都隔着一层也就算了,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老四,因此也就默认了。
可她到底见过跟她差不多家世的姐妹出嫁,那嫁妆丰厚,到了婆家才底气足,她心里就有些嫌弃公中的嫁妆少,才不过一万两银子。
置办了必要的家具,木料还有摆设之后,也剩不下多少来。到时候嫁过去,手头没有活钱,那些死物能值当什么?
亲爹虽然说给庄子和铺子,可谁嫌自己的嫁妆多?
宋重绮从小养在袁姨娘身边,袁姨娘丫头出生,见识着实有限。虽然大些后,府里也请了女夫子还有嬷嬷教导,到底这天生的小家子气定了型,眼皮子就有些浅。
虽然嬷嬷也曾下死力纠正,可也只能糊弄糊弄别人,最起码高氏是心知肚明的。
为了多从嫡母高氏手中得些好东西,定亲后,宋重绮听袁姨娘的主意,没少讨好高氏。
高氏也确实大方,零碎的头面首饰,也没少给宋重绮。虽然单看起来不甚贵重,可加起来也不少了。
宋重绮也知道,她本是庶女,嫡母这般已经算大度了,何况高氏还开口说过,念在她孝心虔的份上,等她出嫁当日,就将这个羊脂白玉的镯子给她当添妆的。
在宋重绮的眼里,这个镯子就已经是她的了。不说别的,就凭这个镯子是宫里太后赐下的,有这层光环在,在婆家,宋重绮就能站得稳稳的。
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就到了别人的手上?
若是别的东西,宋重绮也就算了,羊脂白玉虽然少见,可也不是没有,她在乎的是这个镯子是宫里太后赏赐的这份荣耀好吗?
尤其是看着王永珠举起手腕,肤白如雪,和那镯子交相呼应,越发显得那镯子通透,皮肤温润了。
就连高氏都忍不住连声称赞:“果然这镯子还是要你们年轻人戴着好看。”
旁边的几个姨娘心中虽然羡慕,面上不显,齐声附和夸赞起王永珠来。
一个个本来嘴就巧,此刻又是刻意夸人,那还真是将王永珠能夸出花来。
什么貌美如花,什么气度出众,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还什么看着就面善,跟夫人站在一起,竟然不像是婆媳,倒像是母女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
还有那跟袁氏母女不合,见到了宋重绮压根就没掩饰的不痛快的表情,也猜到了她几分心思的,还特意夸说这镯子一看就只适合夫人和大少奶奶戴,也只有她们,才是镯子配她们,不是她们配镯子。
还打趣说,莫不是当初这镯子就有灵性,特意让太后娘娘赏赐给县君,县君又给了夫人,如今夫人又给了大少奶奶,将来一代代的传下去,也是这镯子的造化了……
真是又肉麻又浮夸。
这几个姨娘这么夸人,自然也没安着好心,也是存心将张婆子和王永珠捧得高高的,最好捧得她们忘了形,失了态,露出乡下人的本色才好。
到时候,有这样的一个妻子和丈母娘,就算那国公爷再稀罕这新认回来的儿子,有这两人拖后腿,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本来么,这乡下来的,粗俗不知礼仪。先前看着那大少奶奶还好,起码看起来还挺唬人的。
结果,不过一只镯子就试出来了,就跟没见过好东西一样,连推辞都不知道,大咧咧的就收下了,眼皮子也忒浅了。
看来跟她那个乡下婆子娘一样,只不过到底年轻,还会装个面子,只可惜,这么快就露馅了。
这样的母女有什么好惧的?也就是侯姨娘是个蠢的,居然被个乡下婆子给打了脸。
几个姨娘心里这么想着,巴不得今日就能看到王永珠和张婆子出个丑也好,却只看到王永珠稳稳当当的坐在高氏身边,眉眼不动的听着她们奉承,半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连自谦的话也没有一句。
这也就算了,张婆子还不停的附和几个姨娘的话:“可不是,还是你们有眼光,我闺女,那自然是哪哪都好。见过她就没有说她不好的,说她不好,那都是眼瞎,就我闺女这样的人材,这样的相貌,去哪里找去?”
“不是我这个老婆子自吹,这个世上,比我闺女漂亮的,没我闺女能挣钱,比我闺女能挣钱的,没我闺女孝顺,比我闺女孝顺的,这世上还没还有呢——”
“这宫里的赏赐,我闺女也见得多了,我家还有宫里德妃娘娘赏赐给我闺女的首饰呢!那么大的金镯子,那么粗,上面镶嵌的宝石都有这么大呢——”
……
前面张婆子自吹自擂自家闺女也就罢了,几个姨娘自觉不能自降身价跟张婆子一般见识,也就忍了。更何况这话头还是她们挑起的,她们先前吹捧起来不也肉麻的很么?
只是自己说出来不觉得,怎么听张婆子说,她们就浑身不自在呢?
可这听张婆子说,她们乡下的人家,居然还能有德妃给她们赏赐首饰?开什么玩笑?
当德妃是她们乡下隔壁村的婆娘么?那么容易给赏赐?
要知道当今皇上后宫,后位虚悬多年,如今正得宠的就是这位德妃娘娘,圣宠不衰好几年了,偏生这德妃娘娘一贯的低调,除了宫里必要的宴会,很少和外命妇有什么交集。
多少人想巴结上德妃娘娘,还找不到门路了。
这一个乡下婆子居然说德妃能给她家赏赐?梦里给的吧?
第一千一百章 不活了
本来心中就不痛快,觉得王永珠抢了自己的镯子,此刻听张婆子大言不惭,那心头的火一下子就压抑不住了,宋重绮冷笑道:“亲家太太说话好大的口气,莫不是到京城里听了那么几句宫里德妃娘娘得宠的话,就做起跟德妃娘娘有旧的梦了吧?”
“这话在那些小门小户里吹嘘两句也就罢了,可在咱们国公府,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德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认识你们?还赏赐东西给你们?这话亲家太太在咱们家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千万管住嘴,免得惹人笑话!”
“别人不会说你们没见识,只会笑话咱们国公府呢!”
宋重绮心中有气,那语气自然就不好,格外的尖酸刻薄些。
屋里本来还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场。
高氏再温柔和善,脸上也挂不住了,沉下脸来,狠狠的刮了一眼宋重绮。
宋重绮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造次了,这满屋子都是长辈,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还没出嫁的闺女说话。
一张脸顿时羞得紫红,哀求的看着高氏。
高氏到底念着这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名声要紧,因此就想打个圆场:“亲家太太,这是我们府的大姑娘,她还小不懂事,说错了话,还请亲家太太多担待。”
一面就回头给宋重绮使眼色:“还楞着做什么?还不上来与亲家太太和你大嫂赔个不是?”
王永珠脸色早就沉了下来,宋重绮这般打张婆子的脸,高氏居然就想这么轻轻揭过?别做梦了!
“夫人,不知道这大姑娘今年多大了?”王永珠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宋重绮问。
高氏一愣,袁姨娘就抢了出来:“大姑娘今年才满十七岁,到底年纪小,说话不知轻重,还请大少奶奶和亲家太太,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这一回。”
张婆子进国公府,就只打算让国公府的人受气,可没打算自己受气。
当下也就接过话茬:“这大姑娘都十七了,许了人家了吧?”
袁姨娘摸不准张婆子和王永珠要说什么,只得道:“已经许了人家,明年就要出门子了。”
张婆子顿时从椅子上豁然起身,腰一叉,指着宋重绮噼里啪啦就开始骂了:“我呸!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要出门子的大姑娘不老老实实呆在房里绣嫁妆,跑出来掺和这隔母的兄长嫂子家的事情?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亏得这还是大户人家国公府的姑娘呢,当着当家夫人的面,就敢骂亲家的长辈?这是谁家的规矩?你们国公府的规矩?我虽然是个乡下来的婆子,也要出去问问去,看看满京城里,谁家有这样的规矩?”
“自己没见识,没见过德妃娘娘,也没得过德妃娘娘的赏赐,还不准别人得德妃娘娘的青眼?我家闺女能干又有福气,你这样的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自然入不了宫里娘娘的眼!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不然亲爹可是国公爷呢,连德妃娘娘的赏赐都没得过!要是我,羞也要羞死了,还舔着脸说别人?呸!也不瞅瞅自己那样,心里没点数?”
“这话传出去,人家自然不会笑话我们,我们行的正,坐得直!全凭自己的本事入了德妃娘娘的眼!要笑话自然也笑话你们国公府,这千金万金的大小姐,说话行事比咱们乡下最无脑的泼妇都不如呢!”
“我明儿个就去街上打听去,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倒霉,定了你们家大姑娘,我得给这大姑娘未来的婆家门口放两挂鞭炮去,替他们去去晦气,问问他家是不是祖坟位置不对,咋要娶上这样的媳妇?”
满屋子都被张婆子这叉腰骂街的架势给镇住了,鸦雀无声的听着张婆子骂完,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宋重绮到底没嫁人,脸皮薄,哪里听过这样粗俗的话,只觉得脸皮和浑身的衣裳都被这些如钢刀一般的话语给一层层的剐了下来,无地自容。
只捂着脸,钻进袁姨娘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姨娘——姨娘,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了——”
袁姨娘又气又急,搂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