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第5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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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还要替他们当家作主不成?
骂完不说,还将当日自作主张的那几个下人给罚了半年的月钱不说,将他们手里管着的各项事务,尽数都收回了。
连言氏都没讨到好,被杜仲景好生背着人训一顿,让她以后多管束下人,不要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又叹大好的一个机会,那么多举人到宋家赴宴,若杜使君得到他们几句指点,就算是混个面熟,对杜使君来说,那也是莫大的好处。
别看杜家是太医院院正,在京城外也许很唬人,可在京城这种地方,还真是不够看。
那些王公权贵们,还看在皇帝陛下的面上,对他们杜家高看一眼,可那些纯粹的真正的读书人,对他们杜家的态度可一般的很,基本是敬而远之。
若是老爷子还在京城,说不得那些读书人出生的大人们还卖两分面子,可如今老爷子告老还乡,他一直在皇宫大内打转,尤其是他的身份,和朝臣还不能来往过密,谨慎些的大臣们,都十分避嫌,免得让皇帝怀疑是要从他这里打听皇帝的龙体情况。
这杜使君当初启蒙的师父还好说,找了个秀才,教导了几年,那秀才就中了举人,一门心思科举去了。
后来虽然又颇为费了些心思,送入了京城郊一所书院里读书。
这次杜老太医回老家,还提过,要将杜使君带回去,让他进长青书院学习,反正有他们老俩口看着,岂不比在京城读书更好些?
杜仲景开始还是有些心动,可言氏却死活不同意,只说那穷乡僻壤的,能比得上京城?
加上杜仲景听闻这几年长青书院好像大不如以前,也就没有同意。
杜老太医颇为看得开,他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只能操心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想操心,儿子媳妇不让,也就罢了。
没想到这次长青书院的成绩实在是斐然,杜仲景接到杜太医的信后,后悔不迭。
就又动了心思,打算着让杜使君先跟宋重锦接触,然后再多跟荆县的举人接触,得他们指点一二,比呆在书院可强多了。
没想到,好好的打算,就被几个下人给糟蹋了,如何让杜仲景不心中窝火?
又让言氏以后对王永珠这个师妹一家精心些,可别怠慢了,不然可不饶她。
言氏这不,收到王永珠让人送上门的年礼,忙忙的也收拾了一大车给送了回来,还让人带信,让王永珠有空去家里坐坐去。
王永珠琢磨着,这年前也该再去杜家去一趟了,伤寒论已经抄完了,那笔记她也都细细的看过,还誊抄了一遍,是该去交作业了。
因此只问了杜仲景什么时候在家休沐,又问杜秀岩回家没?知道这几日杜仲景都在家里休息,杜秀岩送信回来,说明日就能回家了。
王永珠也就点头应了,只说这两天就去,才将人打发走了。
等宋重锦回来,两人一商量,说好第二日去杜府拜访的。
结果一大早起来,杨宗保还在院子里活动手脚,就看到守门的老余头慌慌张张的拿着张名帖,直奔而来。
“舅老爷,舅老爷不好了——”
杨宗保没好气:“舅老爷我好的很,一大早的你喊啥?天塌了不成?”
“舅老爷,这一早上,就有两位官老爷哐哐砸咱们家的大门,我一开门,这官老爷就将这帖子丢给我,说让我给咱们家老爷看看,说是他们家主子等着见咱们家老爷和娘子呢!”老余头惊魂未定,忙将手里的名帖给递了上来。
杨宗保也识得字,只一瞟那名帖上大大的一个宋字,立刻就皱紧了眉头,莫非是?
翻开名帖,果然看到了宋弘的名字。
杨宗保心中咯噔一下,这宋重锦和宋弘之间的恩怨,他也知道一些,也知道自家这外甥女和外甥女婿一家是极为不待见宋弘的。
这宋弘大剌剌的送名帖来,还直接说要见他们,只怕杨宗保皱着眉头,挥手示意那老余头下去了,然后捏着名帖进了后院。
宋重锦见到那名帖,脸色就变了。
王永珠倒是还镇定,接过来看了看,就问:“那传话的人呢?就算要见我们,总得说个地方吧?”
杨宗保一听,一拍脑袋,他一看是宋弘的帖子,就给忘记了。
忙又将那老余头给唤来一问,才知道人家那送帖子的还等在门口,立等着回话呢。
“简直是欺人太甚!只是逼着咱们去也得去,不去也的去!”宋重锦一拍桌子,恨声道。
王永珠却一笑,将那名帖翻看了两下,才道:“如今咱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了,咱们不是早就知道,这来京城终归是逃脱不了一见的,为这个生气不值得。”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国公爷
张婆子也劝:“就算你不想认他,可他那是什么锅公碗公的,一听这官就大,真开口了,就算不是他儿子,不也得去么?跟他怄气做什么?去了也好问清楚,看你那爹到底想干啥,咱们心里也有个数,不然老这样提着也不是个事啊!”
王永珠站起身来:“行了,也正好,这刚换上的出门的衣裳,就这么去见见吧!”
宋重锦黑着脸点点头,拿着名帖,走到前院,就看到了老余头已经将送名帖的两人给迎到了门房,正在给他们端茶倒水。
那送信的两人,一面等着茶水,一边跟那老余头聊天,套问些主人的情况。
老余头虽然心里害怕,可也知道,自己拿得是谁发的月钱,只含糊说自己是刚来的,不清楚主家的情况云云。
那两个送信人,彼此看看。
他们都是当初跟着国公爷一起到齐城的亲兵,上次国公爷回来后,虽然看着生气,可自从那八月,国公爷收到荆县那边的信后,那可是真高兴,一个人晚上在书房喝了一夜的酒。
就连兄弟们犯了小错,若是平日里,国公爷定时不会轻饶的,那几日都轻轻放过了。
那几天,他们还经常听到国公爷念叨,说是这臭小子不是说不来京城么,这下不来也得来了吧?
一面又吩咐他们兄弟,将国公爷名下的宅子清理了一遍,挑出两三处又大又安静的院子来。
国公爷嘴上不说,他们兄弟却都知道,这只怕是为那荆县的少主子准备的。
果不其然,进了十一月,国公爷就开始关心各处逐渐赶到京城来的举子。
直到十一月底,接到密信后,国公爷就一时高兴,一时发愁,一时又发狠。
有贴身伺候的,就传出小道消息来,说荆县的少主子进京了,如今正入住在客栈。
他们兄弟就看着国公爷那几日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都推了,呆在府里,也不到后院去,就在前院,时不时的就看着前院,想也知道,是盼着那少主子上门拜见呢。
一面还吩咐管事的从国公爷自己的私库里,挑了不少好东西,那都是给少主子准备的。
第二天,听说那少主子去了杜家,国公爷当时一愣,不过立刻就恢复了,还说了一句:“这臭小子倒还算有心,知道杜家那老狐狸对他有恩——”
第三日,第四日,国公爷每天都盼着少主子来,可每天都从期盼中开始,到失望结束。
国公爷的脾气也日渐暴躁,一时发狠将给少主子准备的各种名人字画,书法帖子,还有什么名贵砚台之类的,都给一股脑的让人收起来。
可第二天,又巴巴的把那东西都给收拾出来,等着少主子上门。
日复一日的,就听到国公爷派出去盯着少主子一家的人,天天回来汇报,什么少主子跟同乡举子聚会啦,什么被顾家的公子带出去扩充人脉啦,什么少主子买下来一个不干净晦气的院子啦,什么少夫人跟历家九少去买了个没用的庄子啦……
听这消息,少主子一家压根就没有上门的意思,直接当没国公爷这个爹,到了京城,靠着自己就将事情给办得妥妥当当的,院子也买了,庄子也置办下了,人际交往圈子也扩大了,小日子过得看上去可滋润了。
再看看自家国公爷,那脸一天黑似一天,身边的人最近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那倒霉的,上门来拜见国公爷,碰到国公爷气不顺,都被骂得狗血淋头,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就连后院也都人心惶惶,国公爷夫人都派人来问,可是朝廷上的事情不顺?怎么国公爷这几日不去后院了不说,连几位公子来请安怎么也被赶回去了?
国公爷不耐烦的将夫人那边的人给打发了回去,一时间国公府里风声鹤唳,连夫人都得了没脸,谁还敢当出头鸟不成?
最后还是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将国公爷喊去,母子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后,国公爷就一晚上没睡,这不,一早的就将他们兄弟俩叫来,让给少主子送门贴来了。
说是送门贴,其实就是要将少主子和少夫人一起带回去见见国公爷去。
这两人当初可是跟宋重锦和王永珠打过交道的,都知道这可是个棘手的差事。这父子俩之间,可不是父慈子孝类型的,当初那少主子还是个秀才,就能断然拒绝国公爷的示好,这如今,只怕更难了。
可到底他们也看到国公爷实在是想补偿少主子,也想修好父子之间的关系,俗话说的好:这父子哪里有隔夜的愁?当初就算国公爷这个当爹的颇有些对不住少主子,可如今国公爷想弥补,这当儿子的,怎么就这么狠心?
当然,这两个亲兵也就只敢心里想想。
国公爷是什么人,他们是十分清楚的,最讨厌的就是人插手他的事情,因此,见到了宋重锦和王永珠,只恭恭敬敬的上前问好。
宋重锦却退开一步,冷淡的道:“我可不敢当两位官爷的问安,敢问两位官爷,可是要将我们夫妇二人带到哪里去?”
两个亲兵一脸尴尬,只陪笑道:“少主子说笑了,这咱们是奉国公爷的命,想请少主子和少夫人前去一叙。这国公爷怕两位不自在,就将前头客栈都包了下来,如今国公爷已经在二楼雅间等着两位了,请——”
宋重锦一声冷哼,也不再多问,只埋头往前走。
两个亲兵苦笑着在一旁领路。
倒是王永珠,主动跟两个亲兵说了闲话:“两位大哥,这国公爷怎么知道我们到京城了?还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亲兵大咧咧的道:“国公爷一直挂心这少主子和少夫人这边,尤其是少主子中了举人,国公爷可高兴了,喝了一夜的酒。从那天起就盼着两位到京城来,一家子团聚。”
“从少主子一家到了京城,咱们国公爷就知道了,除了上朝,所有的应酬一概都推了,就等着少主子上门呢,结果——”
后面的话自然就不用说了,结果是宋重锦压根就没想过去认爹,这宋弘的一番安排自然就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白浪费了呗。
第一千零二十章 只觉得愤怒和恶心
宋重锦走在前面,听了这话,脚步一顿,浑身顿时散发出寒气来,眼神也如同凝结了冰霜一般。
这浑身气势的变化,两个亲兵立刻就敏锐的察觉到了。
两人疑惑的看着宋重锦,不明白这少主子是怎么了?
王永珠讽刺的扯扯嘴角,这两个人是宋弘那边的人,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听在他们耳朵里,那就是宋弘早就知道他们到了京城,却只是在一旁看着,等着宋重锦找上门去求他去。
想来,是已经忘记了,或者是从来没将宋重锦的拒绝放在心上?
当初在齐城,宋重锦就已经明确跟宋弘几乎翻脸了好吗?
更不用说,宋弘有没有想过,宋重锦以什么身份上国公府去见宋弘?他一个小小的外地的举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上国公府去要求见国公爷?是嫌命长吗?
还是想逼着宋重锦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是卫国公在外头生的孩子?这要是传扬开去,宋弘是卫国公,顶多身上背一个无关痛痒的风流的名声。
可宋重锦怎么办?外室子的名头就被扣紧了,说不得还要多一个趋炎附势的印象,这让他如何在文人和同窗中自处?
他还未曾参加二月的春闱,名声就要坏掉了,还谈什么以后?谈什么前途?
若真是想跟宋重锦父子重修旧好,在明知道宋重锦需要找合适的院子安置下一家人的时候,他卫国公怎么没有搭把手?
怎么没有创造机会,给宋重锦介绍更多的人脉?
自己做错了事情,导致了宋重锦近乎二十年的悲惨生活,想修好,居然就是坐在庭院深深高门大户的家中,等着从深渊爬出来,踏上青云之路的宋重锦自己找上门去?
这就是宋弘的修好之意?
呸!不过就是个自私自大,眼里心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的人渣罢了。
宋重锦心中的屈辱和愤怒更加的强烈,上次宋弘还曾经当着自己的面,表现如何痛悔,如何对不住自己的亲娘,如何的对不住自己,如何的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