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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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平看着小妹镇定的脸,还有有条不紊的交代,顿时发慌的心也慢慢的定下来。
现在,这个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就指靠着他了!他是个男人,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小妹一个女人来出头!
“放心吧!我走了!”王永平拍拍王永珠的肩膀,转身大步的追了上去。
金斗和金壶和金罐早就趁着大人忙乱不注意,夹在队伍里跟着去了。
王永珠和张婆子跟在后面送出去,就看到一行人速度很快的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母女俩扶着慢慢的往家走,出了杨家铺,走出老远,才感觉到后面似乎一直有人跟着。
回头一看,宋重锦还拿着自己的竹筒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见王永珠回头,才加快脚步上前,将竹筒塞给了王永珠,三两步就窜到了前面,飞快的走了。
要是以往,张婆子肯定要说两句,可此刻她没心情。
既担心老大的伤,又心疼那给出去的银子!
只回头往山路那边看了看,“闺女啊,你说你大哥能治好吗?这镇上看病得多少钱啊!造孽啊!你爹都说了,不让他们去挖山药,非要听林杏花那个扫把星娘们的话,把你爹的话当耳旁风!现在好了,摔成那样了,八成是不行了,这以后可咋办啊?剩下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当初我就说不同意娶林杏花这个扫把星,都是你那死去的奶,硬要塞给你大哥!这个杀千刀的老婆子,都是她害了你大哥啊!还有我那银子啊,那是老四娶媳妇的钱,还有你的嫁妆钱啊!这要是能看好也就算了,将来让老大挣钱还,可要是看不好,都要打水漂啊!”
王永珠很无语,都这个时候了,人命关天,您老人家还惦记啥银子啊?
只不好开口劝,要知道,在张婆子心里,闺女第一,银子第二,怎么能不心痛啊?
更何况,王永富这个伤势,在科技发达的自己来的那个时代,都是很棘手的,万一伤到神经,就是瘫痪截肢的后果。
不要说这个医药更落后的时代了!
只是,这话不能跟张婆子说,不然,只怕张婆子会更后悔。
因此只能使出忽悠大法和哄人大法来:“娘,那老刘大夫不是说了镇上的马大夫治疗这个有一手吗?说不定大哥吉人天相,能治好呢!只要大哥能治好,银子将来还能赚回来啊!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在学绣花吗?等我学会了,我就绣花挣钱养您跟爹!您就放心好了,我肯定能养活你跟爹的,到时候天天给你们买肉吃,给你们买绸缎的衣服穿,有钱了还给你买两个丫头伺候你们,好不好?”
“又胡说!你将来不得嫁人?哪里有出嫁的闺女还养着自家爹娘的?娘只要你好好的就好,嫁个好男人,将来小日子过得红火,娘就知足了!养爹娘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是儿子的事,你那几个哥哥是干啥吃的?老娘把他们养大,莫非连老都不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一席话哄得张婆子嘴上说胡说,眼睛都笑眯缝了。
王永珠见张婆子心思被带开了,也就擦了擦冷汗,顺口又附和着张婆子的抱怨,两母女搀扶着回家。
快要到家了,王永珠还能远远的看到宋重锦的背影,在路中间停顿了一下后,脚步一扭,没有往他家的方向走,反而是进了山?
王永珠倒是多看了一眼,不免嘀咕,这个时候还要上山?
不过很快,院子里传来的声音,让她将这点子疑惑甩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院子里,张婆子一进屋,看到屋子里乱糟糟的,都是她匆忙拿银子翻乱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一边收拾,一边心疼银子,收拾到放粮食的柜子的时候,突然想起,好像老三家的给烙了饼分给帮忙的人吃了的。
立刻从脖子上找出拴着的钥匙,打开粮食柜子一看,放荞麦面和高粱米面的袋子,下去了一大截。
那个心痛啊!
也顾不上收屋子了,冲出来就骂:“老三家的,给老娘滚出来!一个个的这是要翻天是吧?趁着老娘不在家,偷偷的拿粮食烙饼给外人吃?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这是要把我们老王家的家当搬空不成…”
江氏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分辨两句,又不知道从何分辨起,就算自己说是小姑子让自己做的,只怕婆婆也要怪罪自己。
一时心灰意冷。
王永珠听到了,暗道一声糟!她先前只顾如何将大哥送到镇上抢救了,倒是忘记了江氏为难之处。
这个锅可不能让江氏背!
忙几步进了门,把院子门一关,又上前拉着张婆子,特别风清云淡的口气:“娘,那是我吩咐三嫂烙的饼,我是听金斗说大哥的伤势不是严重吗?我想着老刘大夫只能看个头疼脑热啥的,弄不好就耽误了大哥的身体,估摸着还要把大哥往镇上送。这一来一去的,不得要时间吗?想着就烙点饼什么的,咱们自家人垫垫肚子。”
“我这不是想着到了镇上,咱们要是啃个啥野菜高梁饼子,多丢人啊!咱们家又不是吃不起好一点的,为这点子小事,丢了王家的人,万一传回到村里,咱们家以后还要不要出门?所以让三嫂用料实在点,也不跌份!娘,你看我考虑到周到吧,就三嫂那灯油性子,一拨一亮,她能想这么多?也就我随您,才这么聪明!”
说道最后,还拉着张婆子的手臂,等她夸奖的样子。
第九十六章 没滋没味
张婆子看看低着头的江氏,再看看还一脸等着自己夸奖的闺女,再想想她的话,倒好像有几分道理。
张婆子本就是个好面子的人,没事都要去村里人面前显摆显摆的,不管平日里王家伙食如何,她出去都得吹嘘吹嘘。
更何况今天,这饼可是送到了隔壁杨家铺,这么想来,隔壁杨家铺的人,想来也知道王家的生活好,殷实了。
这可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还是自己老闺女有远见!
张婆子转怒为喜,“还是我老闺女聪明!这都跟着操心半天了,累坏了吧,晚上吃点面条子,给你卧两个鸡蛋好不好?”
王永珠自然说好,“我年轻身体好着呢,一点也不累,倒是娘今天可累着了,又伤了心,鸡蛋给娘补补,我只要娘的身体好,我就好——”
张婆子被哄得心又软又甜,自然没心思再骂江氏,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去灶屋拿瓢来舀点苞谷面,晚上做点子面条吃,也顺顺我的气!”
江氏答应一声,抬头对上王永珠带着几分歉意的眼神,心里一暖,小姑子这是替自己开脱解围呢。
她不奢求别的,只要婆婆不成天打骂就行,至于别的,她半分都不想计较。
因此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拿着瓢去了里屋,张婆子给舀了一瓢苞谷面,想了想,又舀了一瓢,估计着晚上肯定要有人回来报信,得预备饭菜。
吩咐了江氏几句,江氏拿着面回到灶屋,准备揉面。
张婆子心里还是惦记着老大的生死,在院子里坐卧不安,看啥都不顺眼,干啥都不顺手。
只觉得心烦意乱,三房几个小豆丁被揪着骂好几次了,骂得金勺和金盘躲在屋里都不敢出来。
还是王永珠见这样实在不像话,担心大哥可以,可没必要拿着三房家的孩子撒气啊!
因此,打叠起精神来,千哄万哄,好不容易把张婆子哄到屋子里,让她对着墙上挂着的已经熏黄了的观音大士画像去烧香叩拜,祈求菩萨保佑去了。
这才偷个空出来,到灶屋找江氏道歉。
江氏正在案板上揉面,金花在给她打下手,两人都带着忧色,见王永珠进来,金花忙给她拿过一个小板凳。
“老姑,坐!”
王永珠摸摸金花的头,对着江氏歉意的笑笑:“三嫂,今天这事都怪我,是我没跟娘说清楚,害你挨了一顿骂,实在是…”
江氏摇摇头:“没事!一家人哪里计较这个?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刚才我又不敢问,是不是很严重?”
王永珠叹口气,点点头:“砸到腰了,还断了两根肋骨,又有内伤,刘老大夫说,如果天黑前能送到镇上,还有希望——”
剩下的话,大家都知道了。
江氏叹口气,将王永珠先前交给她的钥匙还了回来,又回去揉面。
金花眼中忍不住落下泪来,自己的爹长年累月不着家,她连自己爹如今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这个家中,爷最看重的是老姑和几个孙子,自己这个孙女一向不怎么关注。
唯二对她们几姐弟好的男性长辈,就是大伯和四叔了。
四叔性子大大咧咧,倒是在奶面前直接问出来,被奶三句两句就忽悠了,从此就不管家里的事情了。
唯有大伯虽然话不多,可对她们姐弟,和堂哥他们一样看待的,从山里带一把果子,也都是人人有份。
干活的时候,看到自己,也会顺手就帮她将事情做了。
暗地里也背着大伯娘,将省下的馍馍塞给自己,若不是大伯接济的那几个馍馍,娘哪里能撑到今天?
在她心里,亲爹对自己的孩子,恐怕也就是这样了吧?
如今听闻大伯这还生死未卜,金花又怕又难过。
江氏是成人,对于王永福如果真的有个好歹了造成的后果,想得更加深远。
如今王家看起来是日子好过,子孙旺盛,可公婆年纪已经大了,田地里的活已经不太做得动了。
家里的地都靠着大哥俩口子和老四。
自家男人那就不用指望了,二哥一家那是秀才,娶得娘子也是城里的小姐,自然不会回来帮忙。
大房的三个哥儿看着能下地了,实际还不太能顶事。
如果大哥倒下了,只怕这个家要散了。
江氏能想到的,张婆子会想不到?
俩婆媳难得此刻居然想到了一起去。
张婆子跪在菩萨面前求了半天,一时满脑子都是,菩萨保佑老大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一时又想,万一菩萨很忙,没听到自己的祈求,老大真的不行了,这个家肯定就要乱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也是心中愁得不行。
王永珠几人看着天色渐渐黑下去,算着时间,此刻应该是将王永富送到镇上了吧?
找到那个马大夫没?有没有救?
心思都牵挂在这上面,晚饭即使是面条子,大家也吃得没滋没味。
吃了饭,也不敢去睡,都在堂屋坐着,等着消息。
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下来,坐在屋子里,黑黢黢的,啥也看不清。
还是王永珠去房里,将油灯拿了出来点上,一家人围着这一点油灯,谁也不敢说话,只眼巴巴的看着门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本来安静的村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接着院墙外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然后是院门被敲响了:“奶,开门,我是金斗,我们回来了!”
金盘腿脚最溜,听到声音就窜出去开了门。
金斗和金壶俩兄弟走进来,借着堂屋的油灯,看不太清楚二兄弟的神色,只不过听声音,王永珠觉得事情应该还算顺利。
果然,张婆子还没开口问,金斗就竹筒倒豆子,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他们一路倒还顺利,大家都脚程都在能保持平稳的状态的最快了,只要一觉得累,就有人换手。
又有老刘大夫在旁边看着,虽然年纪大了,脚步还算轻便,走不动了,王永平就背上一段路,倒也没耽误功夫。
紧赶慢赶,一溜汉子,浑身的衣服都汗湿透了,能拧出水来。终于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了镇上。
运气还不错,马大夫今日刚好在馆中坐诊,见了王永富二话没说,先下了银针,先吊住了内腑一口气。
又给清理了伤口,把骨头给复位了,只说失血过多,又说伤势过重,要想救命的话,就得用一些贵重的药材。
王老柱此时,只要能救大儿子的命,什么都舍得。
何况张婆子塞给他的那个荷包里,沉甸甸的,他过手的时候摸了一下,恐怕有十好几两银子,算是有点底气。
第九十七章 我们可是专业的
将银子拿了出来,马大夫才敢用药。
用了老些什么人参须之类的药,熬了一碗给王永富灌下去,本来又开始吐血的王永富,止住了吐血,气息也比先前粗了些。
算是勉强暂时保住了命。
只不过人家马大夫也说了,因为受伤的地方在腰上,又那么严重,他也不能打包票说能治疗好,只能尽全力。
而且,就算能救回一条命,恐怕花费的银子钱不少,让王家人心里有个准备。
马大夫这还算看着王家人穿的衣服比起一般庄户人家要干净,料子也似乎好些,估计家境还算宽裕。
才开口说这话,不然,换做那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家,他也不敢用药,因为治不起!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