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丫鬟-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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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老是……学不会。”
“这样你就没法念契约内文给我听了。”璃宣沮丧的叹著气。
她真的很想早日学会写字,这样一来,就看得懂契约里的内容了,可是沅翠一直派活儿
给她,璃宣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念书。
思及此,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又沿面滑落,而究竟是因被沅翠踹那一脚而疼得落下泪来,
抑或是感到委屈,还是另有缘故而哭泣的,她再也分辨不清自己那乱成一团的思绪了。
对于沅翠对她精神上的折磨,甚至是劳力的摧残、压榨,璃宣全视之为考验,而且只要
璃宣一想起自己收了肆烈的那一万两,更不敢有半点怨言了。
见她落泪,福仲心疼不已,“璃宣,你别哭了。其实沅翠也是被她的二娘卖进晋府的,
她能有今天这番成就,成为奴仆们的管事,是付出了不少心力,苦苦熬出头的……这会儿她
总算苦尽甘来了,碰到心情不好时,难免会将气出在你们身上。”
“她没有将气出在我身上啊!”璃宣猛摇著小手否认。
她实在担心福仲会去告沅翠一状,连累沅翠无辜被骂,又担心自己若实话实说,不但澄
清不了,反而会把事情愈描愈黑害了沅翠,于是为了不使无罪的人受冤屈,她急得想说出一
套较合理的解释。
“是我自己笨拙,我刚挑了两桶水来,不小心把它们打翻了,我……我滑了一跤,撞疼
了肚子,这一切都不关沅翠的事,真的不关她的事!”
福仲只有摇头叹气,谁不清楚沅翠压制人的本领?璃宣愈是强调自己没事,愈是让他怀
疑,“你别太在意沅翠,她本性如此。”
看来福仲是不相信她的话了。
璃宣挪动著红唇欲言又止,最后却仍是无言以对。
若让沅翠知道她受冤了,沅翠准会气得跳脚的。
璃宣不安的蹙起柳眉,她觉得自己似乎“罪孽深重”,心中充满了罪恶感,那种好似在
挑拨是非的行为,让她好不舒服,心想,若因而害得沅翠无端被爷责罚,她真会良心不安的。
戌时一到,璃宣碗筷一丢,匆匆忙忙地奔进肆烈的厢房。
她点亮蜡烛,帐子一揭,连头带脚的钻了进去,抓起雪白的羊毛被甩了甩,然后平铺在
卧榻上,跟著让自己整个人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好无聊哦。”灵活的眼睛转了转,璃宣感觉时间过得十分缓慢。
静极思动,人之常情。
她翻了个身,打量著厢房内的摆设。
家具一切从简,却不失整齐、典雅,看得出主人是个不太喜欢虚浮华丽的生活。
无聊地,她嗅了嗅羊毛被的味道,谁料这一嗅,竟引发了他们俩做爱的记忆,她的思绪
倏地开始胡乱飞舞起来……
被褥有属于肆烈的独特气味,躲在被褥里的感觉,就好似被肆烈拥在怀里,令她无可救
药的深深想念起他的狂野,以及他的味道。
“爷……璃宣好想你、好爱你啊……”一面失魂落魄般地思念著肆烈,一面温席,璃宣
感觉好生幸福,甜蜜满怀。
疲倦困乏的她不自觉的阖上沉重的眼皮,沉沉的跌入无梦的酣睡中。
凝望著躺在自己卧榻上这张因酣睡而略显稚嫩的容颜,肆烈的嘴唇勾勒起一抹怜爱的微
笑,情不自禁地,修长的手指绕上她的粉腮,以指尖轻触她那如远山的翠眉、秀挺的鼻梁、
及那诱人的小嘴……
老天爷待人真不公平,肆烈在心底轻叹著。如此娇美、柔顺、楚楚动人的女子,居然是
一名身分卑微的丫鬟。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她的身分卑微与否,并不会影响他想撷取她身心的决心。
而肆烈却从不愿去深思自己贪恋著她的温柔,却迟迟不给她名分的举动是否恰当。
他只知道自己十分渴望得到她,他是第一个教导她关于男女性爱的男人,每一忆起她体
内的紧窒,他总会浑身情不自禁的颤抖不已,他也知道她学会了享受,她的身体需要他,同
他一样的渴望对方。
他撩弄著她的发丝,灼热的黑眸巡视著她曲线玲珑的横陈玉体。
璃宣那两扇浓密的睫毛突然眨了眨,映入眼帘的第一个景象是肆烈那张带笑的俊美脸庞!
天哪!不会吧!她竟然睡著了!
璃宣急促的想坐起身,离开他的床沿,好回自己的厢房,孰料她的秀肩却猛然被压回卧
榻。
“爷……”璃宣绝非故意睡著的,她也不希望被沅翠骂。
“你非但不上进,反而愈来愈淫荡了,自你进门,从不见你有一次履行了你我之间的约
定,自动自发的到书斋,让我教你念书,却等不及的躲进我被窝里,两腿开开,等著被我授
教床上功天。”
肆烈如鹰般精锐的黑眸闪动著一丝令她芳心大动的情欲,调侃般的两个酒涡荡漾在他的
双颊上,流露出他对她行为上的戏谑。
“我──”璃宣欲解释让她困窘的原由,然而,正要开口,他庞大的身子突然朝她压过
来,“啊──”她的尖叫声被他突如其来的索吻给吞噬了。
良久,他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被他吻肿的唇瓣,璃宣虚弱、无力的皱软在卧榻上,彼此
急促的喘著气息凝视对方。
“我猜……一个吻是喂不饱你的。”当然也满足不了他,他真想一下子榨光她。
总算逮到开口的机会了璃宣连忙解释道:“我是来暖爷的被,我……不是故意睡著的─
─”
“这差事派的不错。”肆烈闻言打断她的话,“以后你天天来替我温席,其他的活儿你
可以不必去理会它,我已交代下去了。”
“不不不!”拿了人家一万两银票了,璃宣岂敢白吃白喝自住,她不想当没用的米虫,
“爷该公平公正、一视同仁,千万不要这么做,你一定要收回成命哦!”
“一视同仁?”肆烈蹙起了眉头。
被璃宣那早已过惯吃苦的性子给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实在不忍她把好好一双细嫩的
纤指给弄粗糙了,然而,打算给她府里最轻松的差事,她却是不领情!?
“爷给我的,是我这辈子都赚不到的,何等幸运的我,又怎敢再领受爷的恩赐?我……
向来守身如玉,可是……爷……我实在无以回报,除了献出我的清白,然后拚命的干活,我
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报答爷?”
肆烈闻言怒不可遏,“原来你的奉献,只是为了要报答我!”
枉他天天思念著她,思念得快疯掉!
肆烈不想璃宣受苦,昨夜还在盘算该给璃宣什么样的名分,一个足以保护她、呵护她,
不受人欺负的名分!
他不希望璃宣这么认命,他可以给她更完善的生活,虽然他很喜爱她,但情浓程度尚未
深厚到可以娶她当妻子。他只是想占有她、呵护她、怜惜她罢了。
“是……”受惊的璃宣不解的回看著他。
其实事情并非完全如他所想的那样,璃宣十分清楚自己其实很爱、很爱肆烈的。
“倘若我执意给你一个名分,你是否也会拒绝?”
“名分?什么名分?”璃宣纳闷至极,傻呼呼的望著他发呆。
“比如……我的女人。”
“啊!”爷的女人……璃宣掩住小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什么意思呢?”
“我只要你乖乖的待在东厢房,什么活儿都不许干,你可以随意在东厢房进入,也可以
晃到书斋找书读,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不会约束你。”
璃宣乍听之下,真是喜悦满怀,可是当她一想起自己的身分……
丫鬟出生的命运,摆在眼前的事实,提醒著自卑感极深重的她,压根儿高攀不起身分特
殊、身价百倍的洛阳晋王。
她可以在肆烈需要时给他所有,也可以在肆烈寂寞时给予安慰,可是爷的女人……璃宣
心中妄自菲薄地摇摇头,她甚至觉得自己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
思及此,璃宣连忙拉起被褥盖住自己的脑袋。
深怕冷空气窜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她开始在里头钻,从搁枕头处往摆脚的方向钻,缓缓
地钻出头啊、手啊、脚啊……然后钻出了帐子,双膝一滑,朝地上跪了下来。
“你──”见她双膝一跪,肆烈更火了。
“爷,我收了你一万两,且已卖身予你,为晋王府卖力是理所当然的事,爷却要我什么
都不必做,这……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没用的废物……爷,我只是个丫鬟,爷赐与的待遇
会让我良心不安,我应当尽守自己的本分,不是吗?”
她竟敢拒绝他?肆烈难以置信极了。
“这么说来,如果我不让你干活儿的话,便会让你觉得我办事不公,而也会让你觉得自
己很对不起我啰?”
“爷……”见肆烈一脸怒容,璃宣这才惊觉自己讲错话了,暗自骂自己笨拙。
气死他也!
肆烈揭开帐子,五指一张,粗暴的提起跪在地上的璃宣,将她掼出厢房!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你这么爱干活儿,我就拟张工作表给你,今后你就照著
办吧!”
“啪!”沅翠赏了璃宣一个耳聒子。
璃宣抚著被甩肿的粉腮,一脸无辜的望著她。
“死丫头!我是怎么对你交代的!要你温个被,竟然在爷的卧榻上睡著了!”
沅翠继续尖声怒骂著,“我今天若不好好惩治你,以后你可还会把我的话听进耳里!”
“我……我不是故意的……”璃宣细若蚊鸣的嗫嚅道。
饶是如此,沅翠已气得满脸通红。
“你就是趁机想偷懒,才故意窝著不走!”
“没有啊!我没有啊!”璃宣忙挥著手否认。
以往,每当沅翠派其他的小丫头进肆烈的房里温被,若被爷发现不小心睡著了,就会惹
来一阵怒骂。
但,璃宣却没得到应有的惩罚,沅翠心中难免不平衡,直觉肆烈偏心,被璃宣的美色迷
得令夕不知是何夕。
而且,她百般交代璃宣不准睡著的,想不到璃宣这么不中用,幸好肆烈没因而处罚自己,
要不然她的前程岂不这样被璃宣给毁了,说不定爷还会将触犯指令的自己给轰出大门的。
思及此,沅翠当下便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宣泄在璃宣的身上。
“还敢说没有!一桶子的衣服半件也没有洗!”
璃宣本来就敬她三分,眼见沅翠魄力十足,不免又多敬佩了她两分,“我明儿个会早些
起床,挑到溪畔洗的。”
璃宣用眼角偷偷的瞄著她,“沅翠,你可识得字?”
“你不识字?”沅翠没答反问。
“嗯。”璃宣红著小脸,点著头,将一张纸递到她面前,“沅翠,能念给我听吗?”
“这是什么?”沅翠接过手看了一会儿,倏地得意的笑起来,原来她心爱的爷还是公平
公正的,瞧她给璃宣什么样的待遇──“呵,挑水、洗衣……璃宣,你今后可有得忙了。”
“是吗?”一抹莫名的痛楚买穿过璃宣的胸口,她早能猜测出她顶撞的后果……
但不知为何,这些工作由肆烈亲手派遣,却像要撕裂她的心似的,而不管沅翠派给她多
少工作,她是一点都不在乎……
是啊,肆烈是主子,而她不过是个丫鬟,又怎会在乎她的感受呢?但她却仍祈盼能得到
他的怜惜。
璃宣接著拿出契约书,请求沅翠再念给她听。
沅翠认真的看著契约里的内容,看到最后脸色则是一阵红一阵白。
“这里面为了些什么呢?”璃宣有些期待又有点担忧的凝视著她。
沅翠将契约书丢还给璃宣,面色难看的瞪著她。
“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卖身契,没什么特殊的条款。”沅翠故意隐瞒著实情道:“不过是
要你拚命的干活。”
“是吗……”璃宣魂不守舍的回应著。
沅翠的答案犹如一把刀,毫不容情的戳刺著她的胸口,她感觉自己的心几乎碎了,这时
的璃宣才敢真正的确定自己是真的十分在意肆烈的一切,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足以左
右她的心。
其实她明白肆烈渴望她,而她也要他,可是每每想到那一万两、她的身分……
她现在仿佛还可以感觉到肆烈狂乱的气息,和他急促的心跳,以及他狂野的眼神……
肆烈引诱著像个傻瓜一样的她,她却笨得不愿掉进他所设的情网里。因为什么都不必做,
真的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废物,她又不是少奶奶的命,一出生便是个丫头,她认命谨守自己
的本分,不做非分的念头,而也就因为她的不贪富贵,才白白让幸福从她手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