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他狼子野心-第2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珏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一身白衣霁月风光,还有些清淡的药香,用着的是自己那张俊俏到在夜里有些反光的面容。如果不是床边还躺着被迷晕过去的小婢子,她还当这人就是锦衣夜行、勾搭游女的贵公子,穿成这样也没被暗卫拦下也算是本事了。
“你怎么进来的?”
江珏有些想不明白,守在外面的毕竟是守卫皇帝的暗卫,应该没事自己府上的那么像是酒囊饭桶。
“他们不拦我。”江栖含糊了一句让江珏没听清的话。
然后他便从兜里掏出药膏,抹在了自己指尖,让江珏别动,小心地端起了那张脸,将药膏涂抹在还有些红肿的位置。
清清凉凉还有些不知名的香味,本来江珏这会儿都没什么感觉了,可指腹按上来却有些酥,配上眼前人认真的神色,江珏有些心动。
或许是情难自抑,她伸出了舌,在那段伸出来的精巧指节上舔了一口,眼睁睁看着那节指像是被烫到了般飞速收了回去。
江珏想起来,似乎江栖有不小的洁癖,正想与他嫌弃回去,却见他将那截指落在了颜色极淡的唇边。
寻常男子做这般偷香窃玉的动作总逃不过有些下流惹人嫌,只怪江栖偏偏生了一张怎么都糟蹋不掉美感的脸,这样看来反倒有些风流雅意。
不似恼也不似嗔,江栖启唇说了一句,“别闹。”
她想起了淑妃混在里面的那本书,何必死后感天动地化仙缘,眼前这人正是天外被她拉入凡尘的谪仙人。
只是可惜这个仙人有些不爱人间的周公之礼,还像个藏满了秘密的闷口瓷瓶。
这次没再生什么事儿,帮她涂完了药,江珏原本以为他该走了,谁知道江栖站起来脱了外衣坐在了床边,伸手把江珏往床里面挪了一点。
这熟练的手法和姿势让江珏一时难以拒绝,眼睁睁看着他收拾了自己睡在了床的外侧,似是要在这儿过夜了。
江珏躺着瞪眼对床盯思量了一阵,莫名觉得自己像是被日理万机的皇帝临幸的妖妃,还是宠魅惑主让君主舍天下社稷以至于有些见不得人的那种。
排开那些胡思乱想,她闭上眼翻了身,背对着江栖,好不去想他。
却不料两只手从后面环抱住了她,将她整个人包拢在怀里,清香萦绕鼻尖挥之不去,身后的躯体坚实有力,举动不淫不邪,就是有点热。
果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屁,又不是没睡过,能把神仙拉到床榻上共享鱼水之欢,怎么说她也不吃亏。
轻哼了一声表达那一丝丝被拿捏住心思的不满,江珏撑着睡意袭来前最后的清醒问了句,“江兆还是韩笑给你出的主意?”
八成是他们谁的主意来□□她的,若是心智不坚定些说不定气还真消了,但江珏她记仇,非常记仇。
“都有。”江栖如实作了答,这算是两人难得比较靠谱的主意了,凭着一张脸让江珏说不出拒绝的话。
虽然说来有些无耻,但是效果不错。
江珏正想再怼回去几句,江珏的后颈就被一个鼻尖抵住,亲吻肌肤上的唇让她一时失了话,伴随着轻哄声或许还有些迷药的药力,她的意识片刻便被淹没在了睡意之中。
待怀里的人闭上了眼睛,江栖才从床上下来,未惊动任何人,不消片刻便离了宫。
第28章 扳指
入了夜的宫里总不会安宁; 心里有鬼的人多了,就有那些装神弄鬼的人,但凡在宫里有些年岁的老人都知道这皇宫里的可怖之处。
太后的寝宫平日这时早灭了灯; 今日外殿虽已歇了人,内殿却留了些灯火明明灭灭; 照出几个人影绰绰。直到有谁实在看不下去; 一声叹息算是告了终。
待芸香去门外守着; 室内的黑暗中,魏太后躺在床上,想想还是气不过; 踢了脚身旁人的小腿。
身旁人憋屈了一阵; 毫不犹豫地踢了回来。
“反了你。”她骂一句; 只是不似平日那般气场十足。
江昼翻了个身,不想理她。
又被踢了一脚; 他实在烦了才拉拉枕头,回了一声; “都快四十岁的人了; 魏怜你就不能安稳点。”
在江昼面前遇了冷; 魏太后腾得坐了起来; 看见的就是那摆足了入睡姿态的背影。
她死死盯了一会儿; 那背影巍然不动; 低咒了一声,“你还真不是个东西。”
江昼像是已经睡了过去。
“哀家早晚要那个杂种的命。”她知道这话江昼一定会回应。
果不其然见江昼又翻了个身; 熟练地从枕头下面翻出棉花塞了耳朵,堵上双耳后没给她一个眼神接着睡。
过了良久,魏太后都生出了些困意,才听他不紧不慢道; “看看自己脸上的皱纹,少骂人,少生气。”
魏太后虽然年近四十,但一向保养得宜,先帝死后除了那几个人还没谁敢让她上脾气,虽然和那些十几岁的水灵丫头不能比,说是二十多岁还有些成熟韵味也不算过。但毕竟是个女子,谁不在乎自己的脸呢?
她一声冷笑,顿时口不择言,“自己的女儿不顾及,替人养儿子还上瘾了?”
“魏怜。”江昼从床头抓了两个青枣要去塞她嘴里,直白戳穿了她的心思,“先前要嫁女儿勾住他的是你,现在反悔说不合适的也是你,想用他的人是你,现在想杀了他以绝后患的也是你,魏怜你还想怎么样?”
魏太后一把推开他想指责些什么,看着他眼中的愠怒,最后只来了一句,“还不是你闹的?”
“睡觉睡觉。”
不想和她在这事儿上纠纠缠,江昼一把掀起被子把人按了下去,两人歇了话。
过了一阵,老鸹在夜里嚎叫了几声,静的有些吓人,魏怜以为身旁人已经睡着了。
“江昼。”
她唤了一声,没有回应。
“平了南方后,他不能留。”
“哦。”
江昼又翻了一个身,反正你也杀不掉那狼崽子。
…………………………………………………………………………………………………
江珏醒过来的时候已近午时,昨夜恍如一梦,她也懒得去想是真是假,略微思考了一下万一江栖被抓了会如何,可没思考出个下文,她就听嬷嬷们在外面聊着说江栖被调去了京外处理些杂事,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有人说这是澹台大人终于失了圣眷,让一个三品要臣只带着几个随行就去处理京外流民匪帮,这事情吃力又不讨好,只要一个恰当的借口就能让他回乡,这路上恐怕想下手的人不少。
但江珏是一点都不担心,不然昨夜江栖也不会有闲情来找她。
老实说来,她起初还真担心江栖是要拉她去做什么亡命鸳鸯,倒也不是舍不得这公主的尊荣富贵吧,只是觉得有些看不起这事儿,毕竟人还是贪心的。
守在寝殿外头的暗卫说是已经撤掉了,只留了宫里寻常的守卫,也不拦着有人来看她,只是出不去这宫门而已。
想来是江珩和魏太后觉着要提防的人已经离了京,便也放下了心,谁又知道昨夜根本连人都没察觉得了。
嬷嬷和婢子们不敢来打扰她,见她起来赶忙吩咐了后上了些吃食。
厨子是顶级的名厨,食材也是最佳的,但口味有些不对。
菌子老母鸡煲的汤油水飘了一层,金黄澄净,香是香,就是腻了些。
可离用小勺撇了油,盛了一碗给她,也只让江珏喝了几口便让撤了碗,一会儿又换了银耳红枣莲子羹还能挑出些细如雨线的肉丝。
正喝着就听外头说是谁的仪架来了,江珏也不在乎,反正听随行人有气无力的声音也不像是江珩或是太后宫里的人,这个点也不大会是后宫的妃子,那就只有闲人了。
“妹妹什么时候入的宫,也不告诉姐姐一声。”一老远就扯着嗓子的闲人是和顺公主,穿着正经的宫装,配了一套崭新的头面,鲜亮的翠鸟羽毛被工匠烙上青色的骨架直撞入人眼底,其上几块祖母绿更是夺目。
守卫只放了她一人,但也够聒噪的了。
江珏瞥了个余光,懒得理她。
和顺长公主一进来也不做招呼,绕到了江珏面前一张手帕将唇半遮半掩,拉了凳子去坐在了对面,似是为她担忧:“这不,一清早去给太后请安才知道妹妹受了责罚,为了个男人多大些事儿啊,如何就和母后置气了呢?”
江珏懒得理她,低头碗里还有一口甜汤。
“先前听说妹妹被关了禁足姐姐还担心妹妹挨了责罚,清儿也要我这个做娘的进来问问姨母,原先还担忧妹妹在这宫里头吃不好睡不好,见妹妹睡到这个时辰才起来,胃口不虚,姐姐也少了些挂念。”
这清儿指的就是和顺长公主的长子,听人说是有个小神童的名号,还算拿得出手。
但这和江珏关系不大,抬手让她闭嘴。
她也像是没看到自己不受待见,上下直白打量了江珏,“啧啧,到底是嫡公主,瞧这傲气的模样。说来那澹台大人虽长得不错,但到底是吃苦的粗人,如何受得起妹妹的福分,这会儿断了仕途还不说,连寻常人家都不敢舍女儿给她。妹妹是大允娇生惯养的公主哟,也难怪不知寻常人家的苦,竟做出这档子糊涂事儿。”
话里话外像是都在为江珏惋惜,可江珏只觉得她们说的大概不是一个人,她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用粗人来形容江栖的。
“是啊,”江珏终于咽下了那一口汤,让可离端碗下去,抬眼挑眉意有所指,“姐姐也是知道的,嫡公主吃的用的东西就是和那些奴才生的不一样,这口味被养刁了也是难免的,吃不下那些被喂得臃肿肉感还柴的,反倒是野生的新鲜还讨人喜欢。”
和顺长公主暗自咬牙,生母的低微一向是她的命门,同样是公主她比不过江珏也就算了,连和曦和懿这两个都能在她头上踩。
同样是婢子出的和曦长公主占了长姐的名分,也还算得先帝的宠爱,后来和她一样招了驸马,也算先帝欣赏的望族子弟,可惜驸马卧病在床已久,这两年她没什么声音。和懿不用说,为贵妃所出,刚到了开府的年纪,整个礼部都在忙活这事儿,一点都用不着她本人操心。
不像是她,事事自己争取,选了个魏家的驸马还指望能富贵,谁知道就是唯唯诺诺的草包。想起自己家里那个不争气的,和顺长公主又是咬碎了一口银牙,也就指望着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能挣点脸了。
“也不怕辱了自己的名声?”和顺登时冷下了脸,口无遮拦说出了心里话,“净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还摆什么结缘宴,不知道的还当是窑子里……”
搭着嬷嬷的手,江珏不慌不忙站了起来,抬手挥了过去,“奴才养的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被打歪了头面的和顺捂脸撑着桌子,张开手望见几缕血挂在指间,半张脸和口中震得几乎无了知觉,抬首呆看着江珏站自己面前的,满脸尽是难以置信。
懵了几息后她怒气冲冲张嘴要个说法,却见一颗牙极有存在感地掉了出来。
而江珏已经款款转身回了榻上,摆出个安逸闲适的姿势半卧着,明明未梳妆素白着一张脸,却足够显明艳。她做了个请回的手势,换了个温柔的表态道:“皇姐若是无事还是回去歇息吧,何必明知是讨人嫌还来膈应本宫。”
“你——”
和顺明见江珏是笑着的,可难以抑制地起了心悸,连话都堵在了嘴边一时不知从哪儿开骂。
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哪儿讨人嫌。
见她听不懂人话,江珏也不含糊,“本宫说,滚出去。”
送走了和顺长公主,这世界才算是清净了。
江珏又看了会儿杂书,回头就躺回到了床上。
躺下前只分了个心思去想了想这样会不会让自己堆一身的肉,但想到江栖也没那胆子来嫌弃自己,江珏非常放心地闭上了眼。
只是枕头似乎比昨日更不舒服了,有些碍后脑勺。
江珏伸手在枕头下面摸了一圈,触及一个光滑冰凉的玩意儿。
借着守床边的小丫头不敢看她,江珏拉上被子,在被窝里把那东西拿了出来,仔细一端详,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质地,明显贴合的是个男子的手。
正觉得眼熟,她瞥见内侧一个江字,才乍想起来这是江栖平日从不离身的那个,不过澹台迟手上不曾带过。
他从来不是会丢东西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夹子了啊(烟
1。翠鸟是保护动物,虽然点翠头面很经典
2。吃野生动物就不多说了,这里只做一个比喻
3。总之已经还算明显,江珏江珩是魏怜和江昼生的,江栖不是江昼亲生的,它老狗血了!!!
第29章 旧人
也没谁需要解释; 清楚的人都清楚,为什么昨日还说着心忧帝京不宁又有贼人谋害公主,今日便宛如天下河清海晏。
要防的那人前脚刚刚出了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