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缘-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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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在理。
若这家孩子不小心有个好歹,这一只鸡腿便可以惹来许多麻烦。
傅新桃收回手,自顾自安静吃饭。
那小孩却语气天真说:“前两天也有人来了我们村里,不过都是男的。”
“都可凶了。”
“有一个还戴着面具,特别吓人。”
傅新桃听言,搁下手中筷子,看他一眼问:“什么样的面具?”
小男孩费力比划着给她和邢丽春看。
半张面具,银色,肯定是萧衍。
照这样看……这个时候,他定然已经到安庆府了。
傅新桃和邢丽春对视一眼。
这家的寡妇见儿子不在跟前,这会儿寻过来找人,瞧见了立刻把人抱起来。
“两位小娘子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乱跑,打扰你们。”
寡妇歉疚道,“你们慢慢吃,不够厨房里还有,只管说一声便是。”
傅新桃点点头笑说:“谢谢这位大姐。”
寡妇正准备走开,邢丽春喊住她:“大姐,能不能向你打听一点事情?”
“哎,您说。”寡妇停下脚步。
邢丽春问:“从这里到安庆府要多久时间?”
寡妇闻言,问一声:“两位小娘子是打算去安庆府?”
见邢丽春颔首,她迟疑道,“原本我们这儿离安庆府是挺近的,但是……”
傅新桃追问:“但是什么?”
寡妇放下怀里的小儿子,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出事了。”
“我也是听村里其他人说起的。”
“前面二里地,从前两天开始便封了路,要去安庆府只能绕着走。”
傅新桃蹙眉:“为何封路?”
“不清楚。”寡妇摇头,迟疑道,“好像是山匪流窜,杀了几个大官……”
想起那小孩提到前两天萧衍一行人路过此地,傅新桃瞬间脸色煞白。
邢丽春继续发问:“可知出事的是什么官?”
“这个就当真不清楚了。”
寡妇讪笑,“这样大的事情,哪是我这样的人能知道的。”
心知确实如此,邢丽春没有为难这寡妇,便让她抱着小儿子离开了。
待人走远,她看向傅新桃:“你觉得是他?”
“不知道。”
傅新桃手都在发抖,“我得去看看,去看过了才能确定。”
“二里地才多远,如果寻常就有山匪作乱,要么山匪早被抓了,要么这儿的人早就搬走了,不可能像这村庄的村民一样,瞧着安居乐业的。”邢丽春冷静分析,“我听着觉得此事蹊跷。”
傅新桃讷讷开口:“那位大姐也说是山匪流窜,可见是突然冒出来的。”
她闭一闭眼,连连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要冷静。
“既然前面有异样,那我就得去探探虚实。”
傅新桃睁开眼,坚定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去过便知。”
萧衍是年纪轻轻便能在战场上杀出一条生路的人。
她自然不信他会这么轻易便栽了,可是心中有许多不安,她要亲自去确认。
“今晚先休息,夜里去了也容易辨不清楚状况。”
邢丽春想一想说,“休息好,等明天天一亮,我们马上出发。”
傅新桃唯有颔首认同。
失了胃口,晚饭再吃不下,她们草草梳洗过便躺下了。
·
一整夜辗转难眠。
天将亮未亮,傅新桃已然起身,邢丽春跟着醒来。
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一家人仍在休息,她们便未辞行,是悄悄走的。
因可能要与官府的人打交道,出发前傅新桃和邢丽春换上男装。
离得不远,寡妇大姐提到的地方她们很快找到了。
一条山路,入口处有侍卫把守,只看穿着打扮是府衙的人。眼见傅新桃和邢丽春靠近,他们满脸肃杀,伸手阻拦。其中一人厉声道:“此处有命案发生,知府大人正在查案,无关人员速速离开。”
邢丽春上前抱拳道:“敢问这位官差大哥,前面这是发生了什么命案?”
那侍卫轻瞥一眼邢丽春道:“与你无关,不要多问。”
邢丽春哂笑,接过赵祐景给傅新桃的那块令牌,拿给这两人看。
两个侍卫当下定睛一看,慌忙跪地行礼:“小人失礼,还请大人恕罪。”
“现在可以说了吗?”
邢丽春收起令牌,交回给傅新桃,淡淡发问。
从侍卫口中,傅新桃和邢丽春大致了解这山林里发生的事。根据他们的说辞,萧衍一行人在两日前路过此地,不幸碰上一伙蛮横山匪,为钱财而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萧衍是锦衣卫指挥使,朝廷大臣,却被山匪所害。
知府大人接到消息便连夜赶到此地,势必要查出一个真相,还他们公道。
傅新桃和邢丽春心里都有数。
区区山匪,即便伤得了锦衣卫又怎么可能做得到一个活口不留?
这里面大有文章。
不过,他们敢笃定萧衍命丧此地,不会全无依据。
有令牌傍身,侍卫引她们去见那位知府大人。现下天气寒冷,尸体腐烂比天热的时候要慢,山林里的气味也不那么难闻,但依然叫人无法忽视那股血腥的味道。
找回来的尸体一具一具摆在空旷处,暂且用白布遮盖。
侍卫口中那位知府大人正对着这些尸体发愁。
得知太子殿下的人来了,他脸上一惊,转头视线落在傅新桃和邢丽春身上,顿时多出了几分审视的意味。他打量期间,傅新桃和邢丽春已经走上前去见礼。
不待对方开口,傅新桃先道:“我们找锦衣卫指挥使萧衍萧大人。”
她逼视着眼前的人:“萧大人当真遇害了?”
安庆府知府吕岩眸光微沉,心中琢磨,面前两个人大约是为了确认萧衍生死。他一面想一面肃然点点头,叹一口气:“是,我们找到了萧大人的尸首,已经辨过身份,是萧大人无误……”
傅新桃沉下脸:“带我们去看看。”
吕岩应声,没有犹豫,把傅新桃和邢丽春带到一具尸体前。
纵然不信萧衍遇难,临到要去揭开尸体上的白布,她双手颤抖,竟然害怕。
终究狠下心把白布揭开了。
眼前的景象使得傅新桃下意识闭上眼别开脸。吕岩痛心道:“这伙山匪实在凶残,侍卫们努力找了两天,也唯有勉强拼凑起萧大人的尸首。山中猛兽多,找不到的部位恐怕是已经……实在是……”
她眼前一片眩晕。
傅新桃咬咬牙,逼自己正视这具残破的尸体。
墨绿地妆花云锦曳撒,过肩飞鱼纹,绣春刀,腰牌,半张银质面具。
这身衣服,她见萧衍穿过,证明身份的东西也在。
傅新桃仍是不信。
她目光从尸体上一寸一寸扫过,落到这具尸体的一双手上。
几息时间,傅新桃站起身,却是身形一晃。邢丽春伸手扶住她,她不言不语,俨然确认眼前的尸体就是她想找的萧衍。打击之下,她双目无神、木然流着泪,未和吕岩告辞,脚步虚浮往回走。
直到离开这片山林的地界。
傅新桃擦去脸上泪痕,眸光坚定,低声对邢丽春道:“萧大人还活着。”
萧衍常年习武,握刀剑,手指上有厚茧。
那具尸体手指上确实有厚茧,但却不是习武之人会有的那一类。
所以傅新桃敢认定萧衍还活着。
可是他必定也受伤了。
她见过很多伤口,也见过被伤口鲜血浸染过的衣袍是什么样子。
那件曳撒上的血污不像不小心沾上去的。
邢丽春不置可否:“但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他受伤了。”傅新桃语气冷静,“我要想办法找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我其实也可以写探案(狗头
晚安~
第63章 危急
傅新桃和邢丽春坐在马背上。
邢丽春一双眼睛看着她; 辨不清楚她这么说是在置气亦或如何。
即使确认萧衍没有死,但他现下分明已不知去向。
她们去哪儿找人?
邢丽春皱眉问:“你知道他在哪?”
傅新桃驱马慢慢走着,摇摇头:“不知道。”
邢丽春道:“没有线索也没有消息; 你要怎么找人?”
傅新桃想一想; 说:“去安庆府。”
“方才那片山路和山林既然都被官府的人封了; 萧大人多半不在那里。”她看一眼邢丽春,“何况他受了伤,不能一直留在山林里; 极可能是逃出来了。”
“离开京都之前; 他来见我的时候说的便是要去安庆府一趟。”
“所以我才让你陪我去那儿。”
邢丽春听明白了。
虽然路途上出现意外; 但只要无性命之忧,该办的事依然要办。萧衍原本的计划是去安庆府,这个地方终究是目的地; 那么她们去安庆府碰一碰运气不会错。
“好。”
邢丽春颔首,“我们先绕路去安庆府; 到了那里再打探消息。”
傅新桃点一点头; 算是认同邢丽春的话。
商定妥当; 她们终于策马而去。
离得最近的这一条山路被官府封了,被迫绕路的傅新桃和邢丽春又花费两天的时间才赶到安庆府。安庆府直隶南京; 治下有包括潜山、望江在内等六县; 相较许多州府; 也算得上是富庶之地。
顺利进城以后; 傅新桃和邢丽春先找间客栈住下。
和小二要来热水分别沐浴梳洗过,她们下楼在大堂里要了一些饭菜。
“我想试试去医馆打探消息。”
简单吃过一点东西,回到房间,傅新桃对邢丽春道,“也许他找过大夫。”
邢丽春说:“找他的人未必只有我们。”
“如果他不想暴露行踪; 可能不会去医馆,那样太危险。”
傅新桃拧眉:“他不知道我会来,我和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办法。哪怕他现在和我们一样同样在安庆府,毕竟这么大一个地方,想找一个人也不容易……”
“但只能暗中打探。”
邢丽春说,“动静太大或许要招来麻烦,那个知府可能盯上我们了。”
傅新桃默了默,问:“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天色已晚,今天先作罢。”邢丽春说,“明天我出门,你在客栈等信。”
傅新桃垂眼思索半晌问:“不方便带着我一起?”
“嗯。”邢丽春不避讳的承认。
傅新桃不为难她,答应下来:“好,明天我在客栈等你消息。”
邢丽春颔首,顿一顿又说:“睡觉吧。”
正要熄灯,房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响,动静极大。邢丽春走到门边,谨慎打开门缝看一眼,外头的人说话的声音便漏进房间,是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中年男人。
“不帮我家二爷治病,我要了你小命!”
年轻男人态度凶狠,一把长刀架到了中年大夫脖颈上。
那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哀求道:“这位大侠,实在不是我不帮你家二爷治病,是我当真没有那个能力当真治不好啊。这怪病从未见过,我当真不知如何医治。”
“你是安庆府最好的大夫,就算没见过也可以一试。”
年轻男人逼视眼前的人,“你试都不肯试,怎么知道一定不会治?”
中年大夫连连哀求,对方始终无动于衷。
甚至因为恼怒,威胁要斩下这个中年大夫的手来,要多无理便有多无理。
这是闲事,本不该管。
然而傅新桃在邢丽春身后,从门缝里瞧见这个年轻男人的面容,心下骇然。
她对这张脸有印象,哪怕不完全是记忆里的样子。
只是,她一直以为他战死沙场了……
萧衍小时候身边有两名小厮,一个是苍术,另一个叫川乌。
去边关那一年,川乌随他一起去的。
去年萧衍回来京都,川乌没有跟着回来,她自然以为川乌牺牲边疆。
怕萧衍伤心,她没有多问。
谁知道竟然会在安庆府见到他。
“川乌?”
傅新桃推开门走出去,试探性出声。
年轻男人抬起脸,眸光锐利望向傅新桃,随即愣了一下。傅新桃见他这般反应,想起他方才口中的二爷,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问:“你应该认得我的,我姓傅。”
被唤作川乌的年轻男人并没有马上应承。
他蹙眉打量着傅新桃,目光在她腰间的荷叶龟游佩上停留几息时间。
这枚玉佩……
傅新桃注意到他的视线,解下腰间玉佩,举到他面前:“你认得这个?”
“让他走吧。”
收起手中的玉佩,傅新桃说,“我就是大夫,谁要看病,我帮你。”
年轻男人收起手中长刀,等于默认了一些事。
中年大夫顾不上道谢,背着药箱急急忙忙下楼离开客栈,生怕再被留下。
“进屋里说话。”
打量过几眼四周,年轻男人对傅新桃道。
·
“傅小姐。”
一进房间,年轻男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