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缘-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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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企图刺杀萧衍那天,听说你也在场,都瞧见了。”
“后来知道是我误会萧衍,他没有计较,留我一条命,我欠他一份恩情。”
“不过这份恩情,也算还回去了。”邢丽春看着傅新桃说,“虽然不能告诉你更多我的事,但你不必认为我和萧衍有纠葛。我就是有一天和你师兄有什么,也绝对不会和他有什么,你尽可放心。”
邢丽春信誓旦旦。
傅新桃觉得,一时不知应该心疼萧衍还是心疼她师兄才好。
尤其是邢丽春语气很认真。
这个人正儿八经告诉她,自己绝不会和萧衍有感情纠葛。
傅新桃没忍住扑哧一笑:“邢小娘子怎得这般可爱?”
似乎从来没有被人用这种词形容过,邢丽春不可置信般拧眉瞪着眼。
傅新桃压下笑意:“我知道的。”
“你和萧衍之间是误会,你们之间没有感情纠葛,这些我都知道。”
邢丽春微讶,继而恍然:“萧衍告诉你的?”
傅新桃没有否认,不过她粗粗解释道:“原本是担心他安危。”
邢丽春又看了一眼傅新桃。
她略略沉吟,眉眼舒展,轻笑一声:“当真是错看了。”
这是在说错看萧衍。
只是,邢丽春也没有打算深聊下去。
傅新桃同样不准备谈论这些,笑着问邢丽春:“邢小娘子在京都住得习惯、吃得习惯吗?好在京都各种菜式的饭馆都有不少,各地的正宗菜许多都吃得到,想念家乡的时候,好歹能解个馋。”
这样的话题无伤大雅,会意的邢丽春和傅新桃聊起家乡与边关的风土人情。
两个人如是一边聊一边喝得几盏茶,关系也不似最初僵硬。
·
交浅言深是大忌。
傅新桃和邢丽春都懂得这个道理,谁都没有谈太过私密的话题。
虽然聊得都是些琐事,但从邢丽春的谈吐里能意识到她毕竟是将军之女。
邢家变故使得她多少落魄,可一身傲骨仍在。
在医馆待了一个多时辰,未免耽误他们正事,傅新桃便乘马车回傅家了。她刚从马车上下来,底下的人上前禀报:“小姐,宫里头来了人,一直在前厅等您。”
傅新桃听言,蹙眉道:“怎么没有派人去找我?”
“是那位公公说不必……”
得知前厅的那位公公是太子赵祐景身边的人,今日是遵从太子吩咐来为她送几本医书,傅新桃颇为诧异。她往前厅去,果然见到了赵祐景的贴身太监福安。
福安一见傅新桃,立刻离座行了个礼道:“傅小姐。”
傅新桃回了个半礼:“福安公公。”
“今日我师兄医馆开张,我出门去捧个场,因而不在府里,叫公公久等了。”她有意解释,继而又说,“府上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公公千万见谅。”
福安笑着回:“奴才刚到,不曾久等,傅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这是太子殿下吩咐奴才给傅小姐送来的医书。”
福安将一个匣子捧到傅新桃的面前。
他道:“太子殿下说,这些书都是借来的,待傅小姐看完须得还回去。”
掩下心思,傅新桃双手接过匣子:“谢太子殿下恩典。”
福安笑一笑:“东西送到,奴才也该回去复命了,傅小姐请留步。”
既是这般,傅新桃只吩咐管家和丫鬟去送人。她把匣子抱回沁芳院,后来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将匣子搁在榻桌,打开发现里边躺着几本颇有岁月痕迹的书籍。
当下无心细看医书,傅新桃本想着随便翻一翻,却发现匣子里的一封信笺。
这封信无疑是赵祐景写的。
信里内容不多,也没有其他什么话。
只特别对几本医书里的一部分内容进行了标注和说明。
此外,这些内容都与她之前和赵祐景在宫中藏书楼谈论过的病症有关系。
傅新桃回想起当时的事情。
难道是在畅春园藏书阁、宫中藏书楼都无意中遇到过她,此前又听她谈及那病遍寻不到医治之法,所以专门派福安出宫,把这些医书送到了傅家?可是……
傅新桃感觉看不懂赵祐景的心思。
他这是随手为之?还是……总不会是有意在向她示好?
对于拥有太子身份的他而言,要找出这些医书,许不过一声令下的事情。只要他开口发话,自然有许多人愿意去为他办事,且办得要多漂亮就能有多漂亮。
唯独这封信又叫人感觉到几分真诚之意。
半句旁的话都没有,仿佛是单纯想帮她一点忙,让她能更好研究病症而已。
傅新桃有些纠结。
但她一想再想,仍然决定,之后把这几本医书好好的看完。
无论如何,书是无辜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先补一下昨天的更新o(* ̄▽ ̄*)ブ
第48章 皇帝
赵祐景吩咐福安送来的医书; 是《玉函方》、《肘后救卒方》以及后人增补《肘后百一方》、《广肘后备急方》的书卷里分别挑选的几册。傅新桃此前看过的,只是《肘后救卒方》的手抄本。
《肘后救卒方》有三卷,而它的前身便是《玉函方》。
由于《玉函方》足足有一百册之多; 不便急用; 前人编出《肘后救卒方》。
只是; 傅新桃听她师傅提过,《玉函方》早就已经失传了。
谁知自己有一日竟然会亲眼见到孤本。
这些书册子必然极不易得。
无论如何,她能有机会读上一读; 都是靠着太子; 这一点无法否认。
那天福安把话说得很明白; 书是要还回去的。
傅新桃心领神会,之后几天便整日待在书房里面埋头抄书,哪儿也不去。
待抄完书; 她就该进宫谢恩去了。
太子命人送来的医书,收下了、也看了; 必要当面谢过恩典的。
因而; 过得数日; 将赵祐景送来的医书抄完看完,傅新桃把医书原样放回匣子里; 而后捎上匣子进宫去。之前赵淑媛给过她一块令牌; 可以保她自由出入皇宫。
这是傅新桃初次踏足东宫。
储君之所; 自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比之宝阳公主的碧霄宫更加气派。
傅新桃甫一从软轿上下来,等在廊下的福安已走上前:“傅小姐。”
她回应道:“福安公公。”
见过礼,福安却未领着傅新桃进入正殿,而是沿着长廊一路转到后花园竹林里的一处凉亭。远远便闻声声琴声入耳,是太子赵祐景此时正坐在凉亭内品茶听曲。
傅新桃跟在福安身后走到凉亭外。
一声通禀后; 她上前福身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给太子殿下请安。”
赵祐景似乎心情不错。
免了傅新桃的礼,他含笑招呼一声:“过来品一品这茶如何。”
匣子被交到福安的手里,傅新桃方走进凉亭。
净过手,她在赵祐景对面坐下,宫女上前要为她斟茶,却被赵祐景挥退。
“这些书便看完了?”
赵祐景亲自执壶,替她倒茶,递到她的面前。
傅新桃一面道谢一面双手接过茶盏说:“近来正好得闲。”
“臣女想着早些将书看完,送还给殿下,也免得万一耽误殿下的事情。”
赵祐景笑了笑:“孤用不上这些,能耽误什么?”略顿一顿,他又说,“倒是不知这些医书能不能帮上一点忙,为你解解惑,好找到那病症的医治之法。”
傅新桃回答:“这些医书都十分不易得,臣女有幸看一看已是受益无穷。”
“更要谢过太子殿下的恩典。”
她离座,与赵祐景福身,再一次行礼,态度说不出的客气。
赵祐景平平静静的瞧着她道:“你既受益无穷,光口头道一句谢便罢了?”
傅新桃一怔,微微抬眼。
赵祐景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问:“会煮茶吗?”
会自然是会的。
只是傅新桃自认茶艺不精,未免糟蹋好茶,自己平常不大动手。
现下赵祐景主动提出,亦容不得她拒绝。
傅新桃不得不硬着头皮在这竹林凉亭里,为这位太子殿下煮上一壶碧螺春。
她小心翼翼,怕会出丑是其次。
若紧张之下一个不小心热茶烫伤自己,才叫得不偿失。
赵祐景坐在对面,安静且心情愉悦欣赏着傅新桃的这份小心和谨慎。
她紧抿着唇,稍稍蹙眉,眼角眉梢流露出严肃认真,却莫名透着可爱气息。
傅新桃一直能感觉到赵祐景的视线。
尽管对方似乎只是在欣赏煮茶,但她不习惯被这样看着,止不住情绪紧绷。
于是,凉亭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许的诡异与尴尬。傅新桃在这种诡异尴尬里,耐下性子煮茶,最后斟满一杯新煮的茶水递给赵祐景:“茶艺不精,殿下勿怪。”
赵祐景接过茶盏,轻嗅茶香,抬眼笑道:“傅小娘子谦虚了。”
话音落下,他正准备品茶,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是皇帝陛下来了。
傅新桃一惊,赵祐景亦立刻搁下茶盏,起身快步走出凉亭。
方从凉亭迎出去几步远而已,一道明黄身影已然出现在赵祐景眼前。
傅新桃跟在他身后,停下脚步。
赵祐景拱手躬身与嘉平帝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傅新桃亦随宫人行礼,竹林一阵请安的动静。
“听说太子在竹林喝茶听曲,朕便来凑凑热闹。”嘉平帝的声音在傅新桃头顶响起,他说话,语气温和慈爱,给人一种亲近之感,乍听到,并不叫人畏惧不已。
然而即使不抬头,傅新桃仍觉察得到老皇帝身上属于上位者的威仪气度。
太子身上同样有这种气场,却终究尚比不过他的这位父皇。
赵祐景笑道:“父皇要来自然是欢迎。”
“儿臣再让他们摆上棋盘,难得父皇清闲,儿臣也陪父皇下下棋。”
嘉平帝乐呵呵的:“好啊。”
“咱们父子两个也很久没有下过棋了,这一次朕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赵祐景伸手扶着嘉平帝往凉亭里去。
一行人从傅新桃的身边经过,她眼前一片衣摆飘过去,又停下。
“年年妹妹?”
萧衍的声音响起,傅新桃错愕一瞬,仰头果然瞧见他。
其实,萧衍随皇帝陛下出现丝毫不值得稀奇。
只是她刚刚没敢往嘉平帝的方向看过去哪怕一眼,便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奇怪的是,这个人突然喊她,还是这么个称呼……
萧衍一句话引得走在前面几步的老皇帝和赵祐景都回过头。
嘉平帝笑:“萧衍,这宫里头你上哪来的妹妹?”
“是礼部傅大人之女。”赵祐景对嘉平帝解释说,“正好在儿臣这里。”
嘉平帝看他一眼:“怎么回事?”
赵祐景继续向自己父皇解释,把借傅新桃医书一事来去说了个明白。
嘉平帝道:“听你一说,朕倒是记起来了。”
“是不是之前入宫帮宝阳看诊过的那位傅小娘子?皇后同朕提起过的。”
赵祐景回答:“是。”
嘉平帝迈步走进凉亭坐下,笑一笑:“傅小娘子也进来说话。”
傅新桃不擅长应付这些又晓得宫里头规矩多,紧张得很,早在嘉平帝出现时,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原本不起眼,不会被发现,偏偏被萧衍掺和一下……竟变成这样,还要去凉亭说话!
萧衍是有意要认出她来的。
这一点傅新桃很肯定,哪怕她不清楚萧衍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她现下同样顾不上这些。
傅新桃咬唇,横一眼面前一脸淡定的人,小声:“你也不怕我出差错。”
“没事的。”
萧衍安抚过她复道,“走吧,跟着我。”
他率先抬脚往前。
傅新桃跟在萧衍的身后,走进凉亭,再一次与嘉平帝行礼。
宫人上前为嘉平帝斟茶又退下。
他一面取过茶盏,一面望向傅新桃含笑道:“不必拘礼,起来吧。”
“谢陛下。”
傅新桃站起身退至旁边,低垂着头。
嘉平帝的目光却未从她身上移开,甚至要她抬起头来。
傅新桃依言抬头,嘉平帝审视几息时间,笑道:“和傅爱卿长得有些像。”
这样一句话无法叫她心情平复。也许是嘉平帝的打量让她产生了错觉,也许是她想得太多,但傅新桃不认为皇帝陛下单纯为了看一看她和她父亲是否相貌相近。
只是在这皇宫里,她是无权追究这些的。
傅新桃唯有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在嘉平帝面前,能少说、不说便尽量沉默。
如此煎熬过片刻。
大约有事情与赵祐景细谈,老皇帝有意吩咐萧衍送傅新桃出宫。
有萧衍陪着,傅新桃不是那么慌张害怕。
却直到从宫里出来,上得马车,她才掀开车帘子低声问:“当真无事么?”
萧衍点头,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