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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锦绣医缘-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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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新桃咬唇道:“……怪别扭的。”
  她哪儿敢告诉萧衍,小时候不觉得,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他再这么喊她,她就不争气的受不住,几个字听得骨头都酥酥麻麻。被他晓得,她当真又能羞死过去。
  萧衍见她耳根都红透了,压下笑意:“有吗?我觉得挺好的。”
  “你喊我哥哥,我喊你妹妹,扯平了。”
  傅新桃自认为凶巴巴瞪一瞪萧衍:“以后只称呼你萧大人,可以了吗?”
  萧衍轻笑一声:“年年妹妹随意。”
  傅新桃:“……”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欠揍!
  “刚回京都那会儿,你故意冷着我,是不是以为那么做我就不会对你的事情感兴趣了?”她盯住萧衍自顾自说,“可惜我们打小认识,一起长大,我根本做不到随随便便对你不管不问。”
  起初确实想过冷着她一点,也许可以让她知难而退,放弃深究。
  但又清楚她不是这样肯随便放弃的性子。
  很快他就改变心思了。
  有朝一日若得幸平安健康,这般冷着她关系只会越来越僵。
  又假如剩下的时间并不多、只有这么多,与其让她后来遗憾懊悔难过,不如让她多几分快乐。这样倘若有一天仍记得他,也好歹能回忆起一点愉快的事情。
  这份心思,萧衍自己压在心底。
  他温和对傅新桃道:“那时是我不对,你关心我,我不该那样对待你。”
  萧衍语气软下来,傅新桃只会比他态度更软。
  她小声说:“我不是责怪你。”
  “只是如果出于这样的目的,我觉得没有必要。有些事,尤其是你的那些事,如果不想说那就不说,但不要打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名义故意疏远我们,好不好?”
  萧衍轻撩眼帘:“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名义?”
  傅新桃轻咳一声道:“比如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之类的……”
  “真的为那个人好,应该是全心全意的支持、陪伴和信任,是不做伤害那个人的事情,而不是冠冕堂皇用为那个人好的名义,实际上却做尽让人难过的事,说尽让人伤心的话,对不对?”
  萧衍便明白傅新桃的担心忧虑。
  他含笑应声:“对。”
  傅新桃悄悄松下一口气。
  萧衍会这么说,等于许下承诺,不会做那样的事。
  “所以——”萧衍话锋一转,又说,“年年妹妹如果希望我好,便不要太为我的这些事担心焦虑、伤心难过,不用总想帮我,这样很容易让我分心。我自己会有分寸,你要相信我。”
  傅新桃感觉萧衍之前说得那么多话,都是为了这一段。
  她想一想,问:“包括蛊毒?”
  萧衍颔首:“你大约已经晓得,这蛊毒要解,实非易事,甚至全凭运气。风险太大,在做完其他的事情之前我没办法分出精力去解毒,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好歹能撑得住一些时日。”
  “我答应你不会乱操心。”
  傅新桃一笑,“那你也答应我,如这蛊毒有变故,要找我、要让我知道。”
  她忽而间俯下身,凑近萧衍面前。
  同时,她压低声音悄悄说:“我这些天没有在师傅那儿白待。”
  明媚的脸孔近在咫尺,靡颜腻理,皓齿朱唇。
  一双眸子明亮澄澈,灵动潋滟。
  傅新桃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钻进鼻尖。
  萧衍微怔,随即扯了下嘴角,淡淡的笑容说:“好。”
  得到肯定答复,傅新桃欣喜抬头,一时不察两个人离得太近,嘴唇几乎是擦着萧衍的脸颊而过。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她慌张中眨眨眼退开两步,脸上烧起来。
  “那你要说话算话……”
  傅新桃视线游弋,不敢看萧衍,“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萧衍仍是笑:“好。”
  傅新桃如蒙大赦,迅速逃离萧衍的书房。
  回到傅家,脸上的热度未退,心口依旧怦怦直跳。
  傅新桃一面懊恼拿手背反复贴着脸颊,一面又为萧衍的坦白而高兴。
  她喜欢和萧衍这样的沟通。
  无论有什么事都能说个明明白白,能互相体会体谅彼此的心思。
  傅新桃嘴角弯弯。
  喜欢上这样一个人,有什么不值得?
  ·
  萧衍的坦诚,对于傅新桃而言,便是莫大的安抚。
  他希望她能相信他,可是除去相信他,她能够做的又有多少呢?
  傅新桃对萧衍十二分的信任。
  那些关心,也悉数化作衣食住行的点点滴滴。
  不觉间已是七月流火。
  在夏天的躁意逐渐褪去之际,杨正安的医馆终于开张了。
  这种大喜事,傅新桃自然要去捧场。
  甫一从马车上下来,抬眼瞧见医馆上悬挂的牌匾,她忍俊不禁。
  哪有人开个医馆便直接挂个医馆的牌匾?
  也就她师兄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但行医最要紧的可以医治好病人,别的都是其次。
  以她师兄的能力,想必很快在京都站稳脚跟,有所名气。
  如是念头转过,杨正安恰巧发现傅新桃,冲她挥手:“师妹!”
  傅新桃点点头欲拔脚往前,却不知从哪儿蹿出来一拨人,将杨正安围堵住。
  这些人直接把杨正安围在中间。
  他们披麻戴孝,又老的老、少的少,老的哭天抢地,小的拉拉扯扯。
  杨正安显然被闹懵了。
  这当口,却听得一个老人家哭喊道:“庸医害人啊!我丈夫死得惨啊!”
  闹事的意图已显。
  傅新桃皱眉,扫过这些人,偏是叫老人孩童打头阵,只觉得他们有备而来。
  她正准备吩咐天冬上前去解救自个师兄,邢丽春也从医馆里出来了。邢丽春面色冷淡,凭着自己的武艺,控制力道,伸手一下一个把杨正安身边的人揪到一旁。
  最后是把杨正安揪到自己身后。
  邢丽春冷眉冷眼看向其中的一个老婆子:“你丈夫没了?”
  老婆子似乎打了一个哆嗦。下一刻,她变脸般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哭:“你们这家医馆的杨大夫害死了人,还不认,你们不是人,你们明明是禽兽啊!”
  周围很快不少百姓凑上来看热闹,议论纷纷。
  邢丽春“呵”的一声,冲着老婆子一伸手:“我们医馆治的,那药方呢?”
  “若是我们杨大夫帮忙看诊的,这药方,一份给病人,一份自己留存。这么做为的便是预防出现像你们这样企图闹事的人的时候,好有证据能自证清白。”
  “既咬定责任在我们,药方拿出来对一对。”
  “对完药方,确定无误再说别的。”
  邢丽春一席话是有理有据。
  傅新桃站在不远处听着,见她这般袒护自己师兄,不觉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啵啵啵~


第47章 直接
  杨正安的医馆请了几位药僮帮忙。
  邢丽春控制住局面; 他们反应过来也立刻赶到她身边把情况稳住了。
  上一次见过邢丽春的功夫,不觉得如何。
  今天再看,她的身手要对付普通人果然绰绰有余。
  场面得到控制之后; 傅新桃看着这些闹事的人; 既认为他们有备而来; 也怀疑今天这一出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论起来,这样的事其实算不上多么稀奇稀罕。
  一间医馆刚开业就出现不好的传言,有多少病人还敢来?没有病人; 这医馆说不得过些日子就开不下去了。如此; 那些病人依然只能去原来那些医馆看诊治病。
  如果当真有人捣鬼……
  傅新桃环视过一圈凑热闹的老百姓; 目光在一道身影略略停顿,便收回来。
  随即,她交待小厮天冬几句话。
  天冬一听就明白傅新桃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身手不错的; 钻进人群不过片刻,又揪着个人回来。
  只是天冬没有往傅新桃跟前走; 而是把人抓到杨正安和邢丽春的面前。那些正忙着打头闹事的老婆子乍一瞧见这个人; 表情有瞬间的凝滞。杨正安更为诧异与不解:“这是做什么?”
  天冬笑了笑:“杨公子不认得这一位李大夫么?”
  杨正安更为疑惑; 天冬继续道,“这些闹事的人只怕是李大夫找来的。”
  被揪住的李大夫眼睛狡猾转了两圈; 正准备训斥天冬血口喷人; 又发现眼前走过来一个人。他看一看这张冲他微笑的脸; 一愣之下; 想说的话哽在嗓子眼。
  傅新桃问:“还认得出我吗,李大夫?”
  见李大夫不说话,她笑又不笑道,“您当真是舍不得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往前傅新桃曾经遇到过差不多的事。
  后来派人暗中仔细的查一查,发现是这一位李大夫在背后捣鬼。
  他花银子让人闹事; 只为旁的老百姓以为她不是真心为大家治病,也为叫他们以为她说的不收银钱都是假的。这么做的原因么……无非就是挡了他的财路。
  那一次见他哀哀戚戚求饶,再三保证不会再犯,会老老实实开医馆,加上他家里确实上有老、下有小的,傅新桃最终心软选择放他一把。他也的确老实了很长一阵子,谁知又闹到她师兄头上。
  李大夫认出傅新桃,心下咯噔,却格外“审时度势”。
  他立时间选择故技重施,认错求饶。
  若非有天冬在旁边制住他,只怕这会儿已经跪在傅新桃面前磕头了。
  但这一次,傅新桃不可能放过他。
  心术不正之人,要如何治病、如何救人?
  兴许到头来旁人性命尚不及他想拿到手的金银来得要紧。
  “天冬,把他送走,莫在这儿脏了我师兄的地方。”傅新桃吩咐一声,扭头去看闹事的那家人,露出一个和善笑容,“你们也走一趟衙门去?不然李大夫这些事,叫人怎么审、怎么查?”
  一句话叫那些人露出惊慌之色。
  人群中有认出傅新桃的,不禁热烈讨论起来。
  “是不是常常在西郊义诊的傅小大夫?”
  “傅小大夫不是少年郎?”
  “你傻啊!傅大人只有一位千金,傅家哪来的少年郎?”
  “这……”
  “说起来这个李大夫以前确实找人去傅小大夫那里闹事,我亲眼瞧见的。”
  “那他怎么一点事没有?”
  “觉得他可怜,放过他了呗。”
  “那他还出来害人。”
  “这有什么,还不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
  傅新桃没有管这些议论,而邢丽春当下现掏银子找了几个壮汉,指挥他们拿下几个闹事的,和天冬一起把这些人扭送到官府去了。医馆前的闹剧暂且平息。
  趁着人多,傅新桃抓住机会,拉过杨正安对围观的人说:“自是该祝大家身体康健,无病无灾,但倘若有些个病痛,需要找大夫医治,不妨来找我师兄,往后我也会常常来这儿义诊的。”
  杨正安微笑附和:“但凡前来看诊的,在下定全力医治。”
  话说罢,他们穿过人群,相继走进医馆。
  一场热闹到此也很快散了。
  医馆内,杨正安认真对傅新桃说:“幸得师妹识破他们的诡计,多谢了。”
  傅新桃笑:“光谢我么?最开始站出来的可不是我。”
  几分调侃令杨正安脸上一红,他转身拱手对邢丽春鞠一躬:“多谢丽娘。”
  邢丽春别开脸,嗤笑道:“你就是个笨蛋。”
  杨正安却笑一笑说:“方才我确实笨,不知所措,全靠你们帮忙。”
  又有杨正安的熟人前来祝贺医馆开张,药僮进来喊他。
  他转而出去招呼客人。
  邢丽春淡淡看一眼傅新桃:“里边喝茶罢。”
  话音落下,她转身往里面去,傅新桃便抬脚跟在邢丽春的身后。
  杨正安平常依旧住在东梁河的宅子。医馆除去前边的大堂是看诊抓药之处外,里面几个房间,有的用来安置病人,也有两个是用来自己休息或招待客人喝茶的。
  邢丽春带傅新桃到其中一间屋子。
  医馆里自然没有请伺候人的丫鬟婆子,春雨和秋杏机敏为她们端水倒茶。
  自个师兄和邢丽春之间关于感情的事,傅新桃以前没插手,现在更不会有意八卦追问。这是他们的事情,只要邢丽春不会故意害她师兄,她不觉得有必要多嘴。
  但她看着,邢丽春并未真正接受她师兄。
  许因邢丽春惦记为父报仇,那毕竟是一件大事,压在心上便无心想别的了。
  不知傅新桃心事的邢丽春一张脸看不出情绪。
  她喝下一口茶,终是朝傅新桃看过去,率先开口:“我没有肖想萧衍。”
  出声却叫傅新桃差点被茶水呛到。
  傅新桃看着邢丽春,哭笑不得:“邢小娘子为何同我说这个?”
  邢丽春说话十分的直接:“我听杨正安说,你和萧衍自幼相识,相伴长大,关系不俗,怕你之前听到外面的传言,对我有些误会。总之,我从未肖想过萧衍。”
  “我企图刺杀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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