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国舅爷以后-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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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行喉咙滚动了一下,别过头,不忍去看他们母子三人失望的眼神,只硬声道:“明日,昭儿搬回宫里住。”
说完之后,便逃离似的走了。
当天晚上,姜瑟瑟又去找傅景行,可还是没能改变萧思昭要搬回宫这件事,第二天,萧思昭去上朝后,就没再回傅家了。
而自这之后,傅景行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萧思昭因此事赌气,每日上朝时,各种跟傅景行唱反调,傅景行又怒又气,偏生又不能真的把萧思昭怎么样。
而姜瑟瑟和傅思归这事,也因这事闹脾气,母子俩都不理傅景行,夜里姜瑟瑟也跟傅思归同睡,直接让傅景行一个人睡冷被窝。
这天夜里,傅景行刚收拾完萧思归的烂摊子,不想回去睡冷被窝,便想着在书房将就一晚。
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傅景行睁眼,林山火急火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将军,宫里来人了。”
一听宫里来人了,傅景行连靴子都没顾得上穿,便迅速将门打开。
一个小内侍跪在房门口,喘着粗气道:“将军,陛下……陛下病了。”
“请太医了吗?”傅景行迅速上前。
“请了请了,奴才走的时候,张公公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
林山知道宫中来人,早就把马备好了,傅景行步履凌乱出了府,林山才注意到他没有穿靴,忙将自己的靴子脱了递过去。
傅景行胡乱套上,翻身上马后,又扭头交道了句,“先瞒着夫人。”
萧思昭那边情况不明,他暂时不想让姜瑟瑟跟着担心。
一路疾行进宫,傅景行到萧思昭寝宫时,里面已经围了不少太医。
“陛下怎么样了?”傅景行一进殿,便目标明确要朝萧思昭走去,为首的太医嘭的一下跪了下来,拦住了傅景行的去路。
傅景行回头,冷冷看着他。
那太医抖着声道:“将军留步,陛下……陛下得到的是痘疫啊!”
傅景行脑袋里嗡的一声,身子猛的晃了晃,一脸杀气看着那群太医。
其余的太医见状,也哗啦一下全跪了下来。
寝殿内灯火通明,照的傅景行脸色煞白,伺候的宫人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傅景行要让他们陪葬。
“娘……思归……”萧思昭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傅景行倏忽回过神,果断道:“将陛下用过的器皿用石灰埋了,将在殿内侍奉过的宫人全单独关起来,暂时不准任何人接触。”
说完,他就要抬脚朝萧思昭那边走去,有太医高呼道:“将军,痘疫会传染的,您不能过去。”
“请将军三思啊!”有不少人跟着附议。
现在朝政诸事都压在傅景行身上,说句大不敬的,哪怕萧思昭没了,朝中都不会动荡,可若是傅景行有个好歹……
傅景行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一脚拦住自己的太医踹开,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掀开纱幔。
早朝上还在跟自己呛声的萧思昭,现在安静躺在床上,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里不住呢喃着,“娘亲,思归……”
那些太医们见傅景行执意如此,只得退下去商讨用药事宜了。
等人都走远了,傅景行才在萧思昭的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娘亲和思归暂时不在,姨丈在这儿陪你。”
第77章 番外8
姜瑟瑟虽然生气; 也不怎么搭理傅景行,但连着两天没见到傅景行人影时,还是按奈不住问起了林山。
林山早就想好了说词; “将军出城办事去了。”
“那他怎么没跟我说?”
“将军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跟夫人说。”
“什么事啊!非要怀臻亲自去?!”
自从傅景行代行天子令; 这么多年,除了每年开春; 他要照例去北疆一趟之外,其他时间从来没离开过京都; 现在突然办事了,姜瑟瑟还有些不习惯,她忍不住问:“有危险吗?”
林山刻意忽略了后半句; “是陛下交代的差事。”
萧思昭连字都人认不了几个; 朝政大事也一直都是怀臻做主的; 怎么突然……
姜瑟瑟愣了一下; 旋即知道原因了——只怕萧思昭还因着回宫住的事,记恨着怀臻; 故意在折腾他呢!
姜瑟瑟有些无奈; 又有些好笑。
前几天,她确实生气; 可这两天她也想通了; 说的是怀臻代行天子令; 可凡事都还得跟朝臣跟商讨; 现在大臣们上奏要求昭儿回宫里住; 怀臻也没有办法呀!
不过她想通了,萧思昭哪儿还没有,她得进宫同他说说去。
林山刚下去没一会儿; 便有仆从着急忙慌跑过来道:“林副将,不好了,夫人要带小少爷进宫,已经让人去套马车了。”
“什么?!”林山脸色瞬间变了变,莫不是夫人听到了什么风声?!
林山心里慌的不行,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追到府门口,正好撞见姜瑟瑟。
他道:“夫人,陛下这几日忙于学业,怕是没有功夫见您,不如您等过几天,将军回来了,让将军陪您一起去?”
“不用。”
姜瑟瑟摆摆手,要是怀臻跟她一起去,昭儿一定以为,她是去给怀臻当说客的,不过这话,她不好说给林山听,便道:“没事的,我和思归去看一眼昭儿,很快就回来,不会耽误他学业的。”
“夫人……”
林山想劝,却被奶声奶气的傅思归打断了,“不要,爹爹回来,肯定更不会让我们去见哥哥了,娘亲,我们现在就去!”
“好好好,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姜瑟瑟刮了刮傅思归的鼻尖,牵着傅思归的手就要走。
林山想到宫里最近传来的消息,咬了咬牙,嘭的一下单膝跪在姜瑟瑟面前,“夫人,您别难为属下。”
姜瑟瑟被林山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听清他的话,气的手都在抖,“怎么着?怀臻还想软禁我不成?”
“林山,你疯了?!”林淼淼也吓了一跳,疯狂给林山使眼色,林山只装作视而不见。
傅景行从宫里传来消息,说萧思昭还没醒来,若是姜瑟瑟察觉到了,就让林山将她困在府里,不准她出府。
林山不得不从,“夫人,将军也是为您好。”
“为我好?!你……”
“你说谎!”傅思归年龄小,见状以为林山在欺负姜瑟瑟,忙伸出自己的小胳膊挡在姜瑟瑟面前,奶凶奶凶道,“爹爹那么疼娘亲,怎么可能会不让娘亲出府!”
姜瑟瑟理智这才恢复了几分,将傅思归拉到身边后,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
昭儿可能会故意折腾怀臻,但怀臻又不是包子性格,不可能任由他拿捏,所以怀臻这两天不在府里,绝对不可能是被派出去办事。
而此时,林山又阻止她入宫……
“怀臻在宫里,”姜瑟瑟猛的上前,急切问,“昭儿出事了是不是?”
林山眼神闪躲,“夫人,您别为难属下。”
姜瑟瑟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好,你不说,我这就带思归进宫。”说着,绕过林山便要走。
“夫人!”被逼的没办法,只得答,“陛下病了,将军不放心宫人,亲自在宫中看护。”
“什么病?!”
“高热不退。”林山避重就轻。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该进宫去看看了。”
“夫人!”
姜瑟瑟侧过身子,气咻咻瞪着林山,“我要听实话!”
林山心里瞬间叫苦不迭,他们这位夫人,看着柔弱好实话,可要倔起来,他们将军都招架不住,更别说他了。
见林山似乎又打算要骗她,姜瑟瑟一把拉着傅思归,“走,思归,我们进宫去见你哥哥。”
“痘疫。”林山只得说了实话。
姜瑟瑟猛的回头,发簪上的流苏,狠狠打在她颊边,她不可置信看着林山,“你……你说……”
“陛下……陛下得的是痘疫。”
周遭的声音,像是瞬间被人抽离走了,姜瑟瑟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里只盘旋着两个字——痘疫。
痘疫!昭儿得的竟然是痘疫!
“不行,我得进宫去陪昭儿,我得进宫去陪昭儿……”
林淼淼和春杏,被这个消息震的三魂去了六魄,见姜瑟瑟浑浑噩噩着要下台阶,忙一人一边拉住姜瑟瑟。
痘疫是会传染的,她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姜瑟瑟现在进宫去。
“夫人,您三思啊!”
“将军已经在宫里守着了,您别去。”
“我三思什么?!”姜瑟瑟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昭儿也是我的孩子啊!”
“夫人,有将军在,陛下一定不会有事的,”春杏拽紧姜瑟瑟的衣角,也跟着哭,“夫人,您去了也于事无补啊!而且还有小少爷,您要是去了,小少爷怎么办?那痘疫……可是会传染的。”
傅思归不明白,为什么平常素来温和的春姨林叔他们,都跪在娘亲身边,哭着不让娘亲走。
正要说话时,天边轰隆传来一声惊雷,傅思归吓了一跳,忙转身将头埋在姜瑟瑟怀中,“娘,我怕!”
天边阴云密布,预示着一场大雨将至,姜瑟瑟看着众人跪在自己面前,只得泪流满脸搂紧怀中的傅思归。
***
萧思昭连日来高烧不退,身上也开始起疹子,小孩子没有自制力,觉得痒就要伸手抓,傅景行记得太医的嘱咐,拽住他的手腕,替他抹着止痒的药膏。
“痒……好痒……”
萧思昭唇色惨白,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胡乱呓语着,“爹爹不要昭儿了,爹爹不要昭儿了。”
傅景行替他抹药膏的手一顿。
三岁以前,萧思昭跟傅思归一样,叫傅景行爹爹的,后来被外人听见了,便有御史上折子弹劾此事。之后,在朝堂上,他们只论君臣,私下相处时,萧思昭的‘爹爹’也换成了‘姨丈’。
“没有不要你。”傅景行不知道萧思昭能不能听见,但还是答了。
萧思昭觉得很困,可隐约还是听到了这句话,瞬间委屈的直掉眼泪,“有……爹爹让昭儿一个人住。”
他不想住在空荡荡的皇宫里,他想回家住,他想娘,想思归,想家里的一切,可是爹爹却不要他了!
“昭儿……”一只略带冰凉的大掌覆在他额头上,紧接着,他听到了对方的叹息声。
之后那人似乎说了什么,但萧思昭已经听不清楚了,只隐约记得,那人一直守在他身边,他难受时,他会给他抹药膏,会将他抱在怀里,还会跟他说娘亲和思归。
萧思昭鼻头有些发酸。
他好想娘亲和思归,从搬回宫里住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娘亲和思归应该也很想他,他想回去看他们,不知道爹爹允不允许。
“昭儿,你是帝王。”有人声遥遥传来。
萧思昭身子一抖,瞬间醍醐灌顶,是啊!他是帝王,爹爹不允许又能怎么样?!他是帝王,帝王是天下之主,爹爹也得听他的。
这样一想,萧思昭心里瞬间有了期待,先前困住他的黑暗,便一点一点散去。
萧思昭睡眼惺忪睁开眼时,看到眼前的明黄流苏帐,眼里闪过一丝不喜,还没来得及说话,额头上突然探过来一只手。
他吓了个半死,正要开口骂时,就听到有人喃喃道:“退烧了。”
萧思昭艰难扭头,就见傅景行席地而坐,下巴上的胡茬很明显,一看就像是不眠不休了很久。
而且伸手探他额头这个动作,完全像是下意识做出来的,说完‘退烧了’这句话,他闭眼揉了把脸,眼睛都没睁开,单手撑着床就要起身。
“爹爹。”萧思昭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原来不是梦,真的是爹爹陪在他身边!
梦游似的傅景行瞬间睁眼,见萧思昭一醒来就哭,忙哑着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别怕,我去叫太医进来。”
说完,还没等萧思昭张嘴,他就已经大步流星去叫太医了。
萧思昭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这才注意到,傅景行脚上的靴子穿反了,而且那靴子,看着也不像是他的。
太医们一直在偏殿候着,傅景行一喊,当即就一窝蜂涌进来为萧思昭诊脉。
“怎么样?”傅景行立在旁边,眉眼里皆是掩不住的倦怠,看的萧思昭眼睛一酸,又想哭。可想到傅景行平日里教他们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后,又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太医收回手,面色欣喜道:“陛下以无大碍了,再喝几副药便能痊愈了。”
傅景行嗯了声,闭了闭眼睛,“陛下就交给你们……”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眼前一黑,直栽了下去。
***
萧思昭前脚刚醒,后脚傅景行又病倒了,消息传出来,有不少朝臣开始不安起来,生怕傅景行也感染了‘痘疫’。
但万幸太医诊过脉后,说傅景行只是染了风寒,再加上数日不眠,体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