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宠令-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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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婉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异常,只是笑道:“早听云嘉说,小姑姑你还会泅水,真到那时,说不定还能有你美救英雄的表现机会。”
等她被带着转过身后,沈云卉几人也注意到不远处的场景,她们相继凑到她身边,你一言我一句:“三姐姐你可别说,我们小姑姑的泅水技术,可是我们所有人里最厉害的。”
“曾经有一次,强哥儿在水里抽了筋,还是小姑姑给一手从水里给拖上岸的呢……”
直到沈家姑娘们嬉笑着走远,被她们所躲着的张元良也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
自从上次在庙会上遇到怀倩柔后,原本准备远着怀倩柔的张元良到底是没忍住,又与她恢复了来往。
多年的感情在那里,又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打散。
此次再遇,怀倩柔也不再像一最开始那般,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被惊得手忙脚乱、情绪失控,一见到他就泪水涟涟。
她似乎被生活的变故吓到了,在张元良面前一直温柔小意,强装笑意,只是偶尔会露出落寞,与对未来生活的彷徨。
这般表现,果真让张元良心疼到不行。
然而,关于怀家的情况,他真的无能为力。
张元良现在只不过是一届秀才,连举人都尚未考到手。即便他有心相帮,在怀父早早地将情势与他掰开细说后,也打消了主意。
敌国细作,皇子斗争,权势倾轧,圣上脸面……
其中单独拎出来哪一样,都不是他所能解决的了的,更遑论是这些所有的罪名糅合到一起。
圣上震怒,谁碰谁死。
他担心怀家,却更担心自己立身所在的张家,所以这忙他根本帮不了,也不能帮。
怀倩柔娴婉低头,手中的纯白荷花鲜艳欲滴,花瓣芬芳,一如她曾经幻想过的那般,只是她此时的心境,却与幻想中完全不同。
“张郎,关于我们的事,你父母他们怎么说?”她将头半掩在荷花之后,声音柔弱中带着些娇嗔。
张元良目光不自在地回缩了一下,没敢直视怀倩柔:“柔柔,此时暂且不急,还是等你父亲的案子敲定下来再说。”
感情是感情,现实是现实。
他以为自己能够做一个超脱的圣人,但最终却还是败给了现实。
若怀父当真被撸掉了官职,成为白身,他便再与父母重新商议祈求;但若怀父被判处有罪,将要流放或被判下其他罪名,那他在消息下达之前,将柔柔抬为妾室,迎回张家。
如此,既能让她免受颠簸流离之苦,也能让自己免于张口说到妾室位分,伤了柔柔的自尊心。
反正于他而言,无论柔柔是什么位分,他都能护持她到永远。
怀倩柔看着张元良眼底的躲闪与欲言又止,轻笑着嗯了一声,半垂着的眼睫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惶恐和寒凉。
非要等到父亲的罪名敲定下来再提,张郎这是连妾室的位分都不准备给她了吗?
*
沈精羽几人来到千水湖畔时,就看到一群姑娘公子们正遥遥地看向人群最中间的姑娘和公子。
沈精羽踮起脚尖往里瞧,就看到晋绍杭正噙着温和的浅笑,将一朵巨大的淡粉色荷花送到越雪娇手中。
那是一朵非常大的淡粉色莲花,其大小,竟是比她今日所见到的大部分荷花要大上一圈有余。
“大皇子不是被圣上关了两个月的禁闭吗?这么快就出来了?”沈精羽没忍住小声嘀咕。
“出来了,出来了,”沈云昭回应,“我算过了,他四月底被关的禁闭,现在六月底,刚好满两月。”
“估计刚出来没两天,也得亏他还记得他还有一个未婚妻。”沈云婉开口。
乾泰帝为晋绍杭定下的未婚妻是越家的嫡长女,端庄大气,品貌才学无一不美,在定亲前,一直都是京城儿郎们趋之若鹜的追逐对象。
一朝被乾泰帝赐婚给大皇子,当时还有众多儿郎虽然惋惜,却还是抱着祝福的态度。
毕竟晋绍杭在好。色的属性暴露出来前,身上并没什么污点,且他还占居皇子之长,指不定就连太子之位都能分上杯羹。
谁想到一朝被扒皮,竟是个好。色之徒,且能力有限,身为皇子,身边竟都被钻成了个筛子。
沈云婉一直对越雪娇崇拜有佳,此时分外为她鸣不平:“这个大皇子根本不是良配,也不知她是否能够看明白?”
“如果大皇子之前就表现出自己是个色中饿鬼的模样也就罢了,偏偏之前一副遗世独立的出尘模样,现在这件事,直接将他的脸面都给扒掉了好几层。”
“这真是有些太糟践人。”
“糟践又如何,不糟践又如何?”沈云研也不由叹息,“圣上指的亲事,还能轻易反悔不成?”
沈云婉想反驳,但是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如此想着,她看向最中间的越雪娇时,眼底就逐渐盈上担忧:“那可怎么办?!就这样的男子,她还真准备嫁了不成?!”
沈精羽轻抿了抿唇:“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需要看越家人对她到底如何。”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
这位大皇子已经犯下两次错误了,这两次错误还均抓住了给他送探子的替罪羊,给他抹掉了身上一半的污点,但若他继续再犯下第三次呢?
到那时,即便越家当真对这场婚约有异议,圣上也不会理直气壮回绝。
当然,这番想法在现下却是不可能的了。
只凭眼前这番场景就能得知,大皇子还需用越雪娇对自己的名声洗白,他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走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沈云嘉开口。
“嗯,那咱们往那边去。”
晋绍杭一派算计了她们大伯接任了京兆尹,越雪娇即便再好,也是天然的大皇子派系,与她们无关。
众人带着婢女丫鬟们环佩作响,倩语玲珑,相携走远。
越雪娇面带红晕地看着手中的粉莲,听着周围姑娘们的艳羡起哄声,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晋绍杭松出一口气,抬脚示意越雪娇跟上,等到身边并无其他闲杂人等,才温声解释:“之前我做过一些错事,让姑娘见笑。实在是我对后宅一事疏于管理,以后若是由越姑娘接管中馈,肯定就不会闹出前些日子的笑话。”
第75章
越雪娇的目光闪了闪; 眼底因方才的起哄声所带来的羞涩逐渐退却:“大殿下说笑了。”
晋绍杭作为混迹在脂粉堆里的男子,对于女人的情绪很敏。感,他很轻易地就发现越雪娇眼底的疏离和冷淡。
但他却并未在意; 只径自笑道:“并未说笑,本殿下早就听闻越姑娘能力卓绝; 你完全可以不用谦虚。”
越雪娇藏在袖子里的手略攥了攥; 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却又再次扯起,完美地好像是用尺子丈量过的一般:“谦虚是大晋子民的美德。”
晋绍杭被她这一本正经的话逗乐:“哈哈哈哈哈。”
越雪娇低头,她看着手中这朵尚且带着水珠的荷花,只觉得这花也没有一开始那般喜爱了。
在在两人不远处,对比着大皇子的人前冷清,二皇子晋绍元却明显更受姑娘亲睐。
即便晋绍元已定下了皇子正妃,但这不还有皇子侧妃吗?以晋绍元身边如今的空旷度,总还有她们一个位置。
孟玲然捧着手中的小巧墨莲还没等高兴一秒,就差点被这群状似不经意擦肩而过的姑娘们给淹没; 她差点没被气红了眼。
“哎呀。”
眼见着一位姑娘脚步一歪,眼见着就要跌到晋绍元怀中,下一刻,就被晋绍元眼疾身快地侧身让过。
他身手灵活地跳到孟玲然身边; 拧眉不满:“快走快走,一堆香粉味儿,差点没熏死我。”
孟玲然:……
她抬头,看着晋绍元眼底真切的烦躁与嫌弃; 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 殿下如果感觉这边空气不畅; 不若咱们去那边的小舟上去玩会儿如何?”
“可。”
孟玲然看着前方急匆匆抬脚就走的高大身影; 嘴角越翘越高。
看来榆木疙瘩也有榆木疙瘩的好处。她的这段姻缘,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
闻胤瑾去摘花的速度很快,沈精羽一行在岸边等了没多长时间,他就已经乘着小舟回到岸边,将他选的一朵并蒂白荷递给沈精羽。
至于方才沈精羽等人担心的他会不会不小心落水之类的事情,全部没有发生。
并蒂荷花,一向都是吉祥的象征,象征着好运连连。
今日刚刚抵达这里时,沈精羽也听闻有不少人摩拳擦掌,准备在千水湖中寻上一朵。并不想,一直都未有人寻到的花朵,竟会被闻胤瑾寻到,并且以如此方式送到自己的手上。
沈精羽惊喜地将荷花接过,低头仔细看过他的袍角鞋尖,确定他确实没在湖水里经历任何危险,才展颜笑道:“这可是并蒂白荷啊,又大又漂亮!胤瑾弟弟你真厉害。喏,这是我摘的,咱们换一换,不过我这里只有一朵,你可别嫌弃。”
闻胤瑾接过沈精羽手中的粉色荷花,唇角抿了抿,到底是没能控制自己的笑意,眯眼笑道:“我送黛娇荷花,是想要……,那黛娇送我荷花,所为为何?”
沈精羽将手中的白色荷花晃了晃,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当然是为了,与你一样的目的呀。”
闻胤瑾怔了一下。
他是想要娶她,想要与她和和美美,那她也是想要嫁他,与他琴瑟和鸣?!
这样想着,他缓缓眨了眨眼,而后突然会心一笑。
闻胤瑾平日在与沈精羽相处时,也是经常微笑。或浅笑,或敛眉笑,或期待笑。但这些笑容的基调,却大都是稍加控制的内敛,再带上一点害羞。
而此刻,当他真正展颜灿笑起来时,沈精羽却发现,这样笑起来的闻胤瑾,眼神柔软到让人心漾。
眉眼鲜活,眸带亮光,衬着脸颊边两枚几乎从未被他向外展示的小虎牙,越发添上几分稚气,却也显露出几分少年人应有的活泼。
恍惚间,这样的闻胤瑾与沈精羽记忆中的某个人影重合。
但这一瞬间太过短暂,让她抓寻不住,只能任凭它调皮地从指间溜走,再也寻不到踪迹。
闻胤瑾看她看自己看愣着了,有些后之后觉地将笑意敛住,将唇畔的虎牙收起,眸光有些不好意思地闪了闪:“黛娇姐姐,怎么了?”
沈精羽恍然回神,摇头随口秃噜:“胤瑾弟弟太好看了,我一不小心,就看呆了去。”
闻胤瑾:……
早知姐姐在江城时,就是个口舌无忌的小兵痞,第一次承受这种调。戏,还有些……小兴奋。
他将各种回答在心中筛选了千百遍,最后到底吐出了两个字:“多谢。”
手捧粉荷,面带红晕,长立湖畔,展颜羞笑,人比花娇。
沈精羽这一刻,仿佛突然理解了边关某些老兵痞的荤话。
这样的容色,这般的乖乖巧巧,只要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每日笑一笑,别说是荷花了,就算要命,她说不定也会给他。
闻胤瑾半垂下的眸子闪了闪,嘴角不着痕迹翘起,将这般遗世独立的站姿略保持了一会儿,才缓缓抬眼:“黛娇晚上可是要去看花魁斗艳?”
沈精羽颔首:“当然,这个活动我都已期待很久。”
闻胤瑾看着小少女眼底的跃跃欲试,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阻止:“既如此,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与黛娇一起共度?”
沈精羽仰头看他:“你在担心我?!”
刚才闻胤瑾那个想要劝阻的小动作,她有察觉到。
闻胤瑾颔首:“夜间观看花魁斗艳的人多,那里还有不少登徒子,姐姐过去,我不放心。”
沈精羽好笑地勾起唇角。
她抬起手腕,对他活动了下手指,笑得意味深长:“我到底是自小在边关长大的,实力并不弱,胤瑾弟弟你尽可放心。我倒是想看看,都有谁这般不长眼。而且,你不是受不了脂粉味儿吗?那个地方的气味估计更加混杂,你可能受不了,就别委屈自己。”
就连今天这种开旷场合,她都注意到,他会偶尔用帕子捂着唇轻咳。
若是晚间到了花楼那种场所,估计他会更加难捱。
与他相对比,沈精羽就觉得紫荆花虽然冲鼻,却也能够勉强忍受。
闻胤瑾拧眉想了想:“如果只是包间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沈精羽却又道:“我们沈家倒是定了个包间,但到时候我侄女们应该都在,她们身上的脂粉味儿我可能不大好控制。”
临时做下决定,但并未能定下包间的闻胤瑾:……
“也罢,那我现在便让人去打探看看是否还有空余包间,若有的话,再邀请姐姐共度,可好?”
“当然可以。”
花魁斗艳是从下午开始初选,下午选出的十位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