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蹭你的气运(当我得了绝症后他们都追悔莫及)-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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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气得高血压直线往上飙,“啪”地一下拍桌子站起来:“威胁我?啊?你看看我受不受你威胁?小兔崽子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说着老爷子就到处找揍人的家伙。
明溪惊呆了,这还真打啊?
她赶紧拦住,对傅阳曦道:“我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傅阳曦愤怒到眼眶通红:“他让你跪了两小时你还什么事也没有?你跟我走。”
说着傅阳曦拉着明溪转身就走。
场面一片混乱。
老爷子在后面摔杯子。
明溪晕头转向,被傅阳曦拉出日料店,还不忘解释一句:“我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你爷爷什么也没对我干,我就是坐得腿酸,跪起来休息会儿。不然你看见监控?”
傅阳曦不大相信:“我爷爷是什么人我清楚,对我非打即骂的,怎么会不欺负你?他不是为了把你从我身边赶走,他找你干什么?”
明溪神色古怪道:“他问我整容没,好像是在推算我们后代的基因。”
傅阳曦:“…………”
好说歹说,傅阳曦总算是相信老爷子没对明溪干出什么事情来。他在明溪的劝告之下,沉着脸回去对老爷子道歉,但是老爷子早就气冷抖,坐车上高速回去了。
明溪现在算是见到了,傅阳曦的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就完全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出来的人。
两人从日料店出来,走在街边。
明溪问:“你刚才说老爷子对你非打即骂,为什么?”
傅阳曦才察觉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神情不大自然,道:“没什么,就是作为男孩子嘛,皮了点,难免会被爷爷收拾。”
他对老爷子的心理很复杂。
老爷子说对他好吧,但是有时候看他的眼神又真的咬牙切齿的,见他做错了事,会把他往死里揍。
但是说厌恶他吧,好像又不至于,十三岁那年,老爷子一开始是想将他送出国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保护他,这样的话,便完全不用面对接下来的烂摊子了。
而且他也能确定,老爷子从未考虑过傅至意,从来都确定继承人会是他。
他之所以只跟小口罩提起过老爷子,是因为十三岁之后,他待在老爷子身边长大,也就只对老爷子最熟悉。
明溪又问:“你的腿完全好了?”
“是,完全好了,好得是不是很快?”傅阳曦张开手臂,将明溪抱着举起来走了两步。
路人纷纷看来,明溪简直脸颊发烫,捶了他一下。
他才将明溪放下,得意道:“这叫什么,英雄的勋章,孔武有力。”
明溪:“……这个词真的和你不搭谢谢。”
长着一张美少年的脸,成天想的净是行军打仗的糙汉子的事。
这就是男孩子吗?
许久没见,两人都克制不住思念的蔓延。
但是小小分开了一段时间,都有点害羞。
傅阳曦牵着明溪的手,带她去自己停放车子的地方,打开后备箱给她看自己给她带来的东西。
“几件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羊毛袜和雪地靴也买了新的,这是两顶毛线帽,最近太冷了,你照顾好自己,不要把我家小口罩弄感冒了。”
说着傅阳曦就把标签暴力一扯,随手将标签丢进后备箱,将毛线帽戴在了赵明溪的脑袋上。
他两只手捧住她脑袋,往下扯了扯,将她玲珑有致的耳朵也包裹了进去。
感觉挺合适。
他翘起嘴角:“看来对你的头围预测准确。”
明溪本来感觉心中一阵温暖,听到“头围”两个字就忍不住怒道:“你什么意思,嫌我脑袋大?”
傅阳曦揉了揉赵明溪的头顶,“嗯哼”一声,得意道:“那确实不是很小。”
明溪踹了他一脚。
傅阳曦又从车子里翻出更多的东西:“还有暖宝贴,红糖——”
后面的他说不下去,耳根已经“唰”地一下红了。
明溪脸颊发烫:“傅阳曦,对着日历数着我的日子呢,你怎么知道我哪天来大姨妈?”
傅阳曦怒道:“你以为我想知道啊,还不是你自己弄脏了床单,第二天早晨偷偷摸摸起来洗?!”
害得傅阳曦当时面红耳赤了好久。
他在来之前告诫了自己一百遍要酷,要冷,要帅,要拽,但是还是没控制住,恼羞成怒道:“我不是故意窥探你的隐私的!”
明溪快笑死:“本来以为你是校霸男友,怎么感觉现在一股爹味儿。不过我也记起来了,刚认识不久你就送我两床大棉被,还有内衣,一打开就掉在图书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变——”
明溪话没说完,被傅阳曦的掌心轻轻捂住了嘴巴。
时间忽然静止。
傅阳曦猛地将她拉进怀里。
他低着头,下巴搁在她脖颈上,紧紧抱住了她。
他一只手按在她后脑勺上,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声音在寒风中有点哑。
“小口罩,我真的想你了。”
傅阳曦羽绒服外套敞着,明溪的脸颊贴在他的黑色毛衣上,感受到毛衣的痒,同时也感受到他狂有力跳动的少年人的心脏。
扑面而来的温暖。
扑面而来的欢喜。
正值黄昏,车水马龙。明溪的脸被埋在傅阳曦锁骨处,什么暮色也看不见,唯独看见他的血液顺着他的血管朝他的心脏流淌而去。
“我也是。很,非常,特别。”
“想你。”
明溪闭上眼睛,回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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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西送回酒店后,两人也饿了。
明溪不喜欢吃日料,再加上老爷子存在感太强,给她太大的压力,于是她在日料店根本没吃什么。
刚好傅阳曦一路开车过来也什么都没吃。
两人便上大众点评搜索了下,找了家面馆坐下。
刚坐下来一个小男孩就来强迫两人让位,缠着明溪的腿不放开。
傅阳曦拳头的硬,不分老幼男女。
他顿时脸色就拉了下来,漆黑眉梢警告性地挑起:“干嘛呢,小屁孩,旁边那么多位置,非得来抢我们的?”
“你们靠窗!”小孩嚷嚷道:“我要坐靠窗的位置!”
傅阳曦冷漠脸,继续校霸脸涮筷子:“然并卵,是我们先来的。”
旁边走来一中年胖子,怒道:“你这高中生怎么回事,我家有小孩,让着小孩一点不行?”
“就你家有小孩儿?”傅阳曦冷哼一声,站起来,朝对面的赵明溪一扬下巴:“介绍一下,这我家小孩儿。”
明溪:“……”
中年男人:“……”
这特么可真够不要脸的。
中年男人见傅阳曦腿长个也高,站起来鹤立鸡群,一看就能打,气场便弱了几分,嘀咕了几句:“走,去别的座位。”
小男孩哇地一声哭出来,被中年男人拎着走了。
傅阳曦继续涮筷子,明溪忽然想到什么,她和傅阳曦还没有合照呢,于是她转过身,趁着傅阳曦不注意,道:“抬头。”
傅阳曦茫然一抬头。
明溪举起手机,捕捉到瞬间,将两人同框拍了进去。
本来她还以为傅阳曦会介意随随便便被拍照。
谁知傅阳曦耳根却克制不住的红,甚至有几分洋洋得意:“不要偷拍,我允许你光明正大地拍。”
明溪:“……”我本来就是光明正大地拍好吗?!
拒绝臭屁脑补。
明溪前几天在集训当中看到了一个名字:傅至意。
要不是这个名字突然冒出来,明溪都快把这个可蹭气运排行榜上第三给搞忘了。
明溪问了集训老师,才知道傅至意是其他市的学校过来集训的竞赛选手。
他前段时间从国外转学回来,好像是一开始打算转进A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却转进了别的学校。
和傅阳曦说话的时候明溪提起这个人。
傅阳曦立即就皱起眉。
明溪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有什么豪门辛秘?便问他:“你和他不和?”
“倒也不至于不和。”傅阳曦夹了一块牛肉放在明溪碗里,道:“事实上我们见面很少,我觉得他——讨厌又可怜,总之是一些家里面裹脚布一样的事情,小口罩,你不会想知道的。”
傅至意是私生子,性格说不出的怪。对傅阳曦而言,他还是个冒牌货。
但是这好像也不能怪他,因此傅阳曦也没找过他麻烦。
并且,因为傅至意一直待在国外的缘故,两人撞见次数也很少。
明溪便也没有多问,她觉得慢慢自己总会知道的,等傅阳曦愿意主动告诉自己那一天。
两人吃完面后,已经八点了。
明溪已经出来整整四小时,还有一堆试卷没做,她还得回去自习,没有更多时间能抽出来陪傅阳曦。
傅阳曦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但是在这些事情上总是迁就明溪。
他便把明溪送到楼下。
分开好长一段时间,只相聚两小时就又要分开,两人内心都是无穷无尽的失落。抱了一抱,又亲了一下,傅阳曦才目送明溪上了楼。
明溪上楼很久之后,傅阳曦还仰着头,又过了很久,他才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傅阳曦觉得这才刚分别自己就已经开始想她了。都说男人很少有思念的情绪——他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眼睛都红了!
这不科学!
一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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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集训。
明溪继续忙得天昏地暗。
偶尔晚上和傅阳曦打打视频。
一开始明溪和傅阳曦视频的时候还会特意洗个头,但是后来一来学习太累了,不可能天天洗,二来在一起久了也就习惯了。
就干脆懒得洗了。
反正傅阳曦好像对她死心塌地得很,不会嫌弃她不洗头。
就在集训的某一天,明溪在走廊上放风,忽然见到傅至意从隔壁班走出来。傅至意长得和傅阳曦并不像,他看起来比傅阳曦要拘束、儒雅很多。
他朝楼下走去。
明溪忽然发现楼下车子前等他的那位妆容精致的美人有点眼熟,何止是眼熟……
等等,那不是——?
明溪迅速搜索了一下。
心里一惊。
她发现自己没看错,那是傅阳曦的母亲。
在傅至意朝于迦蓉走过去时,于迦蓉立马高兴起来,一脸关爱地看着傅至意。她拍了拍傅至意的脑袋,把什么吃的递给他,还给他披了件外套,然后拉着他上车。
明溪心里顿时有点古怪,傅阳曦的母亲和傅至意应该不算太亲近的关系吧,但是她对傅至意怎么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
明溪站在二楼,楼底下的傅至意好像也注意到了她,抬起头来朝她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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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本来等着从傅阳曦那里一点点了解豪门辛秘。
傅阳曦不想说的,必定有他不想说的原因。
但是她心里又实在是挠心挠肺。
这件事像是一块鱼刺一样,让明溪如鲠在喉。
姜修秋反正是不打算告诉她,明溪打算找傅至意问问。
一开始她以为傅至意很难接近,但没想到傅至意和傅阳曦完全是相反的两个性格。
傅至意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压抑,仿佛心里藏着一大堆事儿般。
于迦蓉总共来接了他三次,他每次回来时看起来心情都很糟糕。
集训的二十多天里,明溪时不时探问傅至意两句傅阳曦过往的事情。
一开始傅至意根本不怎么搭理她——可能是觉得她是傅阳曦的女朋友,而他本来就与傅阳曦关系很一般,没有义务去解答她的问题。
但是在于迦蓉第三次送他回来后,傅至意的口终于被明溪撬开了。
明溪见他一个人买了一堆饮料回教室喝啤酒,有些奇怪地道:“你是不想和曦哥的母亲出去吗?如果不想的话,直接拒绝不就可以了吗?”
傅至意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想啊。”
这一晚傅至意可能实在太过苦闷,喝多了以后倒了一些苦水。
明溪所听到的,是他的角度的故事。
很荒唐的是,他和死去的傅之鸿十八岁那年的长相极为相似,这么多年来,傅阳曦的母亲便一直借着他活在梦里。
于是明溪便从傅至意的寥寥几句侧写当中,对十三岁的小傅阳曦惊鸿一瞥。
她看见了小时候的傅阳曦是如何从野狗堆中遍体鳞伤地挣扎出来,在警戒线之中仓皇地被推搡来去,被揪着问哥哥和父亲呢。又是如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把另外一个人当成已故之人的影子,彻底背弃了自己。
更看着下着大雨,傅阳曦还未从阴影中挣脱,便去警察局做笔录,一遍遍在刺目的灯光下回忆噩梦。
……
一幕幕冷色调压抑的画面宛如走马灯般划过。
傅至意的话甚至只是简单叙述,没有任何词汇描述。
但是当晚的明溪彻夜难眠。
她的胸腔中住进傅阳曦的那一块儿仿佛在发出细微的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