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蹭你的气运(当我得了绝症后他们都追悔莫及)-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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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阳曦长这么大,别说喜欢过什么女生,就连说话超出十句的都没有,他这种别人一过来搭讪,就一脸‘想打架’的恶霸性格,女生缘可以说非常的差。
但是姜修秋弯起桃花眼,一肚子坏水。
他瞥见桌上的飞行棋,开始信口胡诌:“傅阳曦呢,以前有过一个青梅竹马,长得很漂亮,和你呢,不相上下吧。”
明溪心里咯噔一声。
姜修秋也不敢编得太过:“他倒也不喜欢她,但是我们一群人都很熟稔,小时候在国外一起读书过,傅阳曦经常带她回家玩,还亲切地叫她小飞行棋,因为她经常和傅阳曦一块儿下飞行棋——小口罩,你还没和傅阳曦下过飞行棋吧。”
明溪一瞬间心里蹭蹭蹭冒着怒火。
什么鬼?
敢情给她取的昵称是效仿给别人取的。
明溪快气死了:“知道了。”
傅阳曦结账回来,心情愉悦地扯着嘴角扬着眉梢,打算送赵明溪回去。结果推门一进来,就见赵明溪瞪了他一眼。
他走过去,赵明溪一声不吭地吃夜宵去了。
什么情况?
傅阳曦笑容僵在脸上。姜修秋拿着酒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爬树,结果你没拉住我,害我摔下去摔断腿,躺了三个月医院的事情吧?”
“干嘛,突然提起这茬,想打架?”傅阳曦冷飕飕挑眉。
姜修秋笑着耸耸肩:“不打,打不过你。”
……
傅阳曦的注意力还是在赵明溪身上。几个人伸了下懒腰,收拾东西打算走,傅阳曦拎起外套,扛起礼物箱,送赵明溪回去。
深夜,月色很好,其他人过去打车,两人一路走回集训的酒店。
不知道为什么,傅阳曦觉得小口罩的心情好像一下子down了下来。
他皱了皱眉,正要寻思着怎么开口问,两人就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集训酒店。
刚回房间门口,就看到了沈厉尧放在门口的蛋糕。
“……”
傅阳曦低头看了眼,脸色立马黑了,这小子怎么还死缠烂打?小口罩都说不喜欢他了。不喜欢懂不懂?不喜欢就是讨厌!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小口罩虽然也不喜欢自己,但是对自己的不喜欢就意味着有无限空间。
傅阳曦立马装作若无其事地用脚把蛋糕盒子踹到一边,这还不解气,他又拎起来,对明溪道:“我拿去扔了。”
明溪倒是无所谓,点了下头:“麻烦了。”
傅阳曦看她视线还在蛋糕上停留了一眼,心里又开始酸溜溜起来:“那天西餐厅的小牛排好吃吗?”
结果赵明溪抬头也像是吃醋了似的,浑身散发着醋味,“呵呵”一声,盯了他一眼:“飞行棋好玩吗?”
傅阳曦:???
什么飞行棋?
第45章
明溪意识到自己竟然像啃了口青苹果一样; 说话不知不觉地就酸不溜秋,顿时有点害臊,也不大自然起来; 赶紧转移了话题:“等等; 我找下房卡。”
她开了门,抬手将房卡插在墙壁上。
灯光打开,空调也嗡嗡嗡地响起来。
傅阳曦跟着进去,弯腰把一大箱子礼物放在了墙边的地上。
意识到自己竟然进了赵明溪的酒店房间,女孩子的床上肯定堆了很多衣物之类的东西,傅阳曦耳根微红,完全不敢抬头往里看。
他僵硬地回到门边; 大高个,脑袋快要顶到门的上框。完全把走廊外的光线挡住。
“到底送的什么呀?”明溪一回来脱掉大衣外套,就忍不住蹲过去拆礼物。
傅阳曦心头一跳,赶紧冲过去把礼物盒子摁住:“小口罩,你也太心急了,就不能等人走了再拆?我人还在这——”
话没说完; 两人都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点过于亲密了。
都感觉到对方肌肤的温度,隔着衣服和薄薄一层空气传来。
“……”
赵明溪蹲在那里; 小小一团; 傅阳曦从她头顶弯下腰将盒子摁住; 姿势如果再低一点儿; 下巴就能触碰到她的发顶了。
下巴触碰到女孩子的发顶会是什么感觉,应该很轻柔,像是磕到丝绸上一样吧。
傅阳曦垂眸看了眼她,从他的视角,能看到她挺翘白皙的鼻尖; 薄薄的毛衣落在背上,勾勒出女孩子纤细的脊背骨,她的黑发垂了下去,带着些许洗发水的香味。
可,可爱。
傅阳曦喉结动了动,心尖像是正在被她的长发轻扫,酥麻发着痒。
而明溪掀开盒子的手指也不易察觉地蜷缩成抠盖子的形状,她盯着面前的傅阳曦影子的轮廓,感受到身后的男孩子荷尔蒙的气息和滚烫的身体。
他的黑色羽绒服外套拉链是拉开的,干燥的松香味仿佛钻入她鼻尖,温暖将她从头到脚包裹。
明溪整个人有点发晕,同样僵硬得不行。
要是放在以前,没察觉到自己喜欢他,她还能坦坦荡荡,做什么靠近他的事情都光明磊落。
然而当一旦察觉到了,现在每一分每一秒的接触,都像是小老鼠偷灯油一般做贼心虚。
——她浑身这么僵硬古怪,他会不会发现她喜欢上他了?
明溪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她赶紧往旁边一偏,从他俯身的动作之下钻了出来。
明溪的动作有些滑稽,踉跄一下差点摔了一跤,被傅阳曦一把扶住。
不过在这种空气里充斥着又僵硬又灼热的因子的氛围下,两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傅阳曦赶紧松开扶住她腕骨的手,耳根涨红,扭头看向别处,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落到了天花板上:“天花板,颜色不错。”
明溪:“……”
傅阳曦磕磕绊绊道:“那,那我,先走了。”
——就这么走了吗?
明垂着眸溪:“……嗯。”
傅阳曦说着要走,但是看着赵明溪,脚却丝毫没有动作。
明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抬头看着他,视线落在他俊美的眉骨那一片阴影上,也没催。
空气一下子又尴尬地安静下来。
……
两人忽然同时开口。
明溪:“明天你有空吗?”
傅阳曦:“明天一块儿吃饭吗?”
明溪:“你先说。”
傅阳曦:“你先说。”
明溪:“……”
傅阳曦:“……”
说的话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块儿,空气一下子更加尴尬。
两人赶紧一左一右地撇开头,脸色纷纷涨成了两颗红番茄。
傅阳曦盯着身边的门框,一副努力研究门框到底是复合材料还是钢板材料的样子,双手插兜,竭力支棱起来,装作冷酷又若无其事:“明天不是周日吗,我刚好在这附近有点事情,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一起吃中饭。”
说着傅阳曦找了个借口:“害,小口罩你别多想,小爷我就是刚好有事在这附近,而且想起来还没请过同桌吃饭而已。我对以往的同桌也都很大方的,都会请吃饭。”
明溪感觉自己已经失了智。明明觉得傅阳曦这话里有漏洞——他以前哪里有过同桌了,他就请以前的同桌吃过饭?但硬是脸红心跳地顾不上那么多。
她头脑发热地飞快地答应了:“嗯。”
傅阳曦见明溪久久没吭声,还以为她要拒绝,还正盘算着搬出柯成文或者谁:“或者叫上贺洋和柯成文——”
结果话没说完就听见赵明溪答应了。
她答应了?!
单独吃饭!她答应了。
认识这么久以来其实两人还没单独吃过饭或者一块儿去干过什么,一直都有柯成文等人当电灯泡。这还是第一次。
傅阳曦嘴角快要上扬到天上去,飞快地瞅了赵明溪一眼。
明溪绷住开心的笑容,也朝他看过去。
傅阳曦触电一样又飞快地扭开头,恢复高冷的样子:“唔,那就这样吧,明天微信联系。”
明溪心里想单独吃饭四舍五入也算是约会,嘴上便毫不犹豫迅速答应:“好!”
傅阳曦惊诧地看向她。
小口罩答应得那么雀跃欢快干什么?!
傅阳曦脑袋一阵发热,差点又要以为赵明溪喜欢他了。
但是吸取上次自作多情的经验以后,他再也不敢那么轻易地去思考这一点。
反正,只要她不喜欢沈厉尧,就是进步——傅阳曦心里就已经足够心满意足了。
傅阳曦:“那我走了。”
这话说出来傅阳曦也觉得自己有点蠢,短短十分钟内说了两遍自己要走,结果还赖在这里不动,这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他面上一阵燥羞,退后两步,走出门外,然后对赵明溪挥手:“别送了。”
明溪的一句“我送你下去”顿时咽回了喉咙里,好像是的,傅阳曦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生,难不成下个楼还会遇到危险?自己送他下去,好像心思太明显了点。
于是明溪忍住心里的羞怯,扒拉着门框,点点头,轻轻道:“明天见。”
“明天见。”傅阳曦心里像蘸了糖一样,朝赵明溪挥了挥手,他没忘要扔掉地上的蛋糕,将蛋糕粗暴又嫌弃地拎起来,盯着她朝后退了两步。
结果一下子退到了斜对面的楼梯口,他脚下踏空,高挑的身体一闪,差点摔下去。
“傅——”
明溪惊了一下,傅阳曦又平衡力惊人地站直了回来。
“……”
傅阳曦只觉丢人,面红耳赤地看了赵明溪一眼,转身一溜小跑下楼了。
明溪在门边站了会儿,平复下跳得飞快的心脏,搓了搓冻得有些僵但同时又咧开嘴笑得有些酸的脸,这才关上门回到房间里。
她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拆礼物。
别人的礼物她都先没有管,蹲在墙角,径直先把傅阳曦的大盒子给拆开。大盒子打开,里面却又是一件件的小盒子,倒也不小——大小参差不齐,大的有一个篮球那么大,小的则精致到只是巴掌大小。
盒子也不尽然相同,全都系上了蝴蝶结,手法和傅阳曦给她系鞋带时的差不多。
是他亲手系上的?
明溪猜到这一点,忍不住又舔了舔唇。
她数了数,大盒子里总共十八件小盒子。
盯着看了好几秒,明溪选择其中一个丝绸蓝的盒子拿出来。光是拿在手里,明溪已然感觉像是烫手山芋般心脏砰砰直跳了。她正要拆开,却又感觉蹲在这里拆十分地没有仪式感,于是她抱着礼物欢欣雀跃地扑在床上。
她解开盒子上面的蓝绒丝绸带,闻到里面沁着淡淡的香味。
难道是香水——?明溪好奇地想。
接着打开。
却发现是一只逗小孩子用的十分精致的拨浪鼓。
散发的香味是拨浪鼓的木质檀香味。
“……”
明溪:???
这是什么直男礼物,送她拨浪鼓干什么?她十八岁了不是三岁!
明溪脸上的表情瞬间有点木然。
但是随即,她发现拨浪鼓的木质底部,好像刻着字。
是几个英文单词。
——stream two years old。
明溪一时之间没理解是什么含义,下意识以为是商标。
她返身去拆开大盒子里的其他小盒子,发现里面还有很多别的东西,有金色的刻着羽毛的腕表,有钢笔,有小孩子用的发卡,也有一瓶祖母绿透明瓶子的香水。
香水傅阳曦可能不大会挑,不是那种少女香水,而是散发着淡淡清冷幽香的香味,宛如雨后从空中传来的大提琴。香水名字也正是一款名为‘大提琴少女’的香水。
而香水的底部刻着另外的几个英文单词。
——stream eighteen years old。
电光火石之间,明溪宛如天灵盖被掀开,瞬间被击中,她一下子理解了傅阳曦送的是什么了。
从一岁到十八岁,他补上了每一年的生日礼物。
……
明溪抱着盒子,心尖上难以形容地晕染上一些细微的情绪,又酸又痒,安静的房间内,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重重地。
犹如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
——他为什么会送这么用心的礼物。
他总不会也喜欢——
明溪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一只蚂蚁爬到了心尖上,挠着她的心尖发着痒,然而那只蚂蚁只挠着那里,却不肯落下来。
她不太敢这么武断地判定。
但即便如此,明溪也知道,这是自己这么大以来,最受到呵护,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她舔了舔唇,抱着香水盒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可脸颊仍是发烫,她害臊地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使劲儿滚了会儿。接着她又深吸一口气,然而心里的躁动仍未平静下来。
想发信息。
想聊天。
明溪心里这么想着。
反正已经十二点出头了,也没办法学习,不如问问他到家了没有,然后随便说两句就不说了。
明溪看了眼旁边桌子上摊开的习题集,一边罪恶深重地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