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蜀中大巫-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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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和事业脑的区别。”最近活泼许多的肖越齐默默补刀。
“就你这脑袋瓜子,再给你是个心眼子你也玩不过兰幽。”又是一个庄别致,从外面走进来。
被人说他,他还能听两句,庄别致说他,他可就不服了:“就像你的脑袋瓜子玩过何君欣了一样!”
庄别致……庄别致气鼓鼓地背过身去不理他。
卢津江又看向和仪与顾一鹤,手指着他们愤愤不平地道:“他们俩!这不也是事业脑和恋爱脑吗?一天天给咱们撒狗粮,我怎么就不行了?”
坐等吃瓜却无辜躺枪的和师瞪大眼睛,“哎哟喂卢津江。我们俩招你惹你了?是我和仪拿不动刀了还是减肥药降价了?”
看肖越齐满脸迷茫不解,毛凝眉低声解释道:“就是飘了。”
被鄙视连原价减肥药都买不起的卢津江悲从心中来,掩面哀哀戚戚地自闭。
和仪看他这样,心中同情泛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嗐,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嘛。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
下一秒,一阵旋风从房间里冲出,只留下卢津江兴奋的大喊:“谢谢晏晏鼓励!你会收到嫂子送给你的礼物的!”
“怎、怎么办?好像兴奋剂给多了?”和仪看着自己落空的手。
“唉,这鸡血打的呀。”毛凝眉背着手悠悠感慨道:“可真是恰到好处。”
不过,肖越齐皱眉道:“兰幽执念太深,并非良配。”
和仪随口笑道:“谁还没个执念呢?”
“……也是。”沉默片刻,肖越齐轻轻点点头。
兰氏的母神殿大祭素来是秋日举行,这里头也有一个典故。
相传蛊道兰氏所供奉的母神嫫娘神昔年本是山脚下一处小村落中的民女,自幼灵敏,受地灵钟爱,能够驱使动物与昆虫为她所用。
后有一年,山中来了一位邪魔,要收走山民们的性命,崩塌这座上,取走一样东西。
嫫娘与他殊死一搏,保住大山与百姓,却也心脉断绝而亡。
百姓为了纪念她在山中建造了一座神庙,明明为嫫娘庙,嫫娘也被尊为嫫娘神。
她的孩子继承了她的姓氏与修为,于神庙周围搭建屋室居住,于山中绵延生息,成为了山的守护者。
和仪按照回忆里兰幽小时候讲给她的故事讲给大家,卢津江嫌弃道:“干巴巴的,一点没有慷慨激昂的气概。”
“兰幽就是这么讲给我的,有能耐你去问她。”和仪一撇嘴,又看着眼前明显是重建过,虽然样式仍旧古朴,却宽敞阔朗很多的母神殿,暗暗点头:“回头我把我家宗祠也改成这样式儿的,多阔气啊。”
一直默默跟在她后面的星及听了忙重重咳了两声,示意她不要自由发挥。
真的,别去祸害自家宗祠了。
兰氏的母神殿大祭和仪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了,但这一次就是莫名地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她自己也不大确定,只以为是想多了,捧着热茶坐在席位上,眉头微蹙。
蛊道兰氏内外弟子浩浩荡荡沾满了山谷,均是手持清香,兰幽站在最前列,一身藏蓝祭袍,下摆与大袖随风微微摆动,她一手拈香,一手掐诀,指尖在线香轻轻一抚,无火自燃,青烟袅袅排云而上。
广袖一甩,长袍飒爽。
满广场的人在她之后齐齐甩袖,举止干脆整齐。
安老不由面露赞叹,顾一鹤脸上难得带着点吃惊。
和仪拿手机悄悄敲给他看:前面几排的能够引灵,后面的纯粹是因为有蛊!
又道:我也可以!你平时怎么不满脸崇拜地看我呢?
顾一鹤歪头看她一眼,似乎略感无奈,轻轻叹了口气,抬手为她理了理发髻。
正当兰幽跪在地上吟诵祭文时,异变突起。
起初只是起风了,吹起一地的藏蓝祭袍,兰幽稳稳跪于地上,衣袂蹁跹神情肃穆,一手持香一手掐诀,口中吟念着骈四俪六的祭文,身姿潇洒。
下一刻,狂风骤起,卢津江指着神殿内,满脸惊恐地道:“神、神像!”
神殿中神像摇晃发出剧烈的磕碰声响,大地仿佛也在翻滚震动,兰幽最先回过神来,拍地而起冲入神殿,腰间的银铃已经清脆作响,响声由清脆逐渐演化为沉闷,兰幽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这绝不是地震。
在场众人心中快速做出了判断,和仪示意星及护住顾一鹤,自己起身奔向大殿。
随着一声尖锐的几乎刺耳的铃响声,“跑!”神殿内传来了兰幽的厉喝,四周有无数黑乎乎的虫子从天而降一般攻击着广场中的人,蛊道弟子迅速摇铃试图操纵蛊虫,未果。
原本用来驱虫的香囊失去了效用,大家无奈之下只能掐诀运转灵力开始自保,这些蛊虫均是蛊道弟子们培育的,此时反转矛头开始攻击自己,蛊虫失去控制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有人无可奈何之下已经开始摁灭蛊虫,比起培养时花的心血当然是小命更重要,也顾不得是不是自己的,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养的蛊被摁死了都不能说什么。
因为有可能你也摁死了罪魁祸首的蛊。
更多的弟子重新摇铃试图控制蛊虫,却只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反噬,伤害经脉。
“噗——”神殿里的兰幽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和仪快速扶住她,手持着的银铃抛出,一手掐诀攻向半空中隐隐成了人形的黑烟。
为了保证神殿的安全,战场逐渐向广场中转移。
风波已起。
第90章 。 大战易和生 1。5第二更
“是个人!”
黑气在空中渐渐凝结成一个人形; 依稀可以看到随风轻轻摆动的长袍广袖。
和仪双手快速掐诀结印,银铃在空中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响声; 鬼笑声隐隐传入众人的耳中; 和仪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单膝点地跪在地上; 一手贴着地面闭目凝神感受,好半晌; 猛地抬头:“你到底是谁?!”
“小丫头; 御鬼之术; 在我面前; 你未免有些班门弄斧了。”空气中人影缓缓显露,面容神情逐渐清晰; 和仪抬头,震惊地……一掌拍在地上。
她身边的兰幽缓缓倒吸一口凉气,在与蛊虫的战斗中还算游刃有余空出来看热闹的兰柳睁大眼; 抹了把嘴边刚才强行御蛊遭到反噬而吐出的血,呐呐道:“晏晏姐; 新换的青石板啊; 裂了。”
很不合时宜的; 很多人忍不住转眼看过来。
战斗中分心绝对是大祭; 转眼过来看热闹的小弟子们很快得到了拍脑袋杀。
“易、和、生。”和仪面色凝重; 一字一顿; 她身边的兰幽面色巨变; 震惊与警惕掩盖了冰冷,她将手中的铃铛放下,双手结印。
听到这个名字; 许多长辈面色巨变,对视吉言,齐齐上前。
“和家的小辈……”易和生悬浮于半空,一手背在身后,先朗笑几声庆祝自己重得自由,方瞥了地上的琳琅苍生一眼,看着最显眼的和仪,微微感慨:“上回出世,第一次见的,便是你的……应该是师祖那一辈吧?不过他绝不是你的师祖,他也没有收徒的命。”
和仪冷冷抬眸盯着他,手上结印的速度变快:“晚辈虽不才,却也愿领受您、的、教、诲!”
说着突然起身足尖点地一窜而起,一掌劈头盖脸地冲向易和生。
易和生分毫不怯,抬掌抵挡,二人对掌,和仪只觉一股刺骨钻心的阴气自二人交接的掌心用尽身体里,她冷冷一笑,面不改色。
“根骨不错。”易和生微微挑眉,似是有些惊讶:“你身上好重的阴气,还有一股……不、两股让我讨厌的味道。是什么呢?”
和仪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另一手掐诀压在与易和生对掌那一只手的胳膊上狠狠推出,却无寸进。
易和生忽然眯了眯眼,神情认真起来,忽然抽手,在和仪快速转势拍向他胸口之前,他一击已经落在和仪胸前,和仪只觉体内气血翻涌,身上失了力道从半空中跌落,幸而急速回神,才不至于成为玄术界笑柄——从空中掉落摔死了,按照她这个等级来说,岂不是笑柄?
易和生道:“这两年增加封印的都是你吧?不错。”他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落在和仪身上的眼神如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鬼道……后继有人啊。”
兰幽手上变幻的决咒终于落定,她趁易和生说话的空档已经足尖点地疾冲出去,同时还有玄术界的几位老前辈,均或持法器或手上掐诀攻出。
顾一鹤在刚才和仪跌落在地上的时候就想往前冲,却被星及按住了。
星及说到底是棵树,对蛊虫这些虫类的东西是最没办法的,此时控着灵力清理她与顾一鹤身边的蛊虫,也是治标不治本,见和仪跌落下来虽然心惊,却看得出来她没什么大问题,倒不如顾好眼前。
“雷法!”
“剑诀!”
“搬山!”
……
种类繁多的法术剑招不要钱一样打向了易和生,易和生轻松招架,还能游刃有余地闲话:“本座这一次脱身可多亏了蛊道这位姑娘。要不是你在这山中试养金丝王蛊阴气山灵动荡,牵动了龙骨封印,本座想要御蛊强神可不容易。”
和仪两手撑地,眼神凌厉地盯着易和生:“你吸收了此地的地灵。”
易和生一甩袖击落了攻势最猛的两个人,笑呵呵道:“不错,还是鬼道这小丫头有眼力,就是不知……这些东西,你认不认得了。”
蛊虫在打架的大规模打击下已经攻势减弱,还没能众人松一口气,就听见四周窸窸窣窣地声音,乌云遮天蔽日,山中雾气忽起,地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冒出头来。
“阴兵!”大家惊呼出声,星及反而松了口气,扯过顾一鹤护在身后,从随身的包里抽出几张符纸捏在手上,无火自燃,符纸飞出打在阴兵身上,阴兵喉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声,身体却如没有感到痛苦一般执着地一步步吼叫着往前走。
和仪借着雾气的掩盖在地上快速行走起来,手指在地上不断写写画画,易和生在上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呵呵一笑:“那边那个小丫头啊,你就不必多费心思了,此方地灵已经被我吸取,你再是画阵聚灵也无用了。”
“是吗?”和仪扯起嘴角,笑了笑,忽然撤下腰间挂着的东西,除了银铃以外的两样都被她埋在了阵眼处,然后扯嗓子喊:“星及把一鹤给我扔过来!”
她今日佩戴的银钗并不算十分尖锐,顾一鹤却下了狠手地在掌心划出深深的一道痕迹——要克制易和生这样千年阴气老妖怪,当然是纯阳血最好用。和仪让星及把顾一鹤扔过来就是为了这个,顾一鹤当然也明白,拔下和仪的发钗放血的动作干脆利落,全然不见迟疑。
和仪看得却很心疼,握住他的手开始沿着阵法走,嘴唇抿得紧紧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是我无能,再没有下次了。”
兰幽、安老等人同时加猛了攻势,肖越齐毛凝眉对视两眼,齐齐拍出掌风,然后凌空跃到和仪身边,为她护法。
易和生本来还饶有兴致地像看猫儿狗儿玩闹一般看着他们,待见和仪布阵又徐苏拉着顾一鹤放血,微微眯眼,神情略冷,一挥手击退了身边众人,手一抬,微微压下。
满地的阴兵就仿佛得了指示一般,攻势愈发迅猛。
和仪嘴角笑意冷透了,心里反而庆幸易和生的高高在上与轻敌:此时看不上我又怎么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又怎么样,总归,今日,你是要留、在、这了。
“这一份大礼,您收着吧。”和仪沉着气,对着易和生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说着,一手掐诀郑重推出,一手捏着顾一鹤的手腕,鲜血滴滴答答洒落在阵眼上,“阵起!”
不知何时散落一地的槐木珠绽放出淡青色的柔和光芒,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回避的锋芒。
所过之处,阴兵痛苦的嘶吼声更重,无所遁形。
安老赞叹道:“不愧是和振德唯一的徒弟。”
这一手阴气化阳气,玩得太棒了。
槐木珠本是至阴之物,用至阳之血做引子,就是克制阴邪之物最大的杀器。
然而克制阴兵是足够了,阵眼分明正对着易和生,却对易和生毫无影响。
易和生满面嘲讽地笑:“哈哈哈,小丫头,你这一手是用来打孩子的吧?”
他刚要抽手来对付和仪,兰幽几个已经咬牙再度冲了上去,他就随意地应付着他们。
或许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易和生自觉已经彻底得到了自由,在场的人一群不够他一个打的,他在心里畅想着在他的治理下,华夏大地变成阴间国度的场景,不由轻笑出声,下手也轻了两分,目光甚至隐隐透着些慈爱:这可都是他的子民啊。
和仪此时也是焦头乱额。
她方才布阵实在是一步险棋,其实要紧的不是阵法本身,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