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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大佬们对我恨之入骨-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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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音不明所以:“师兄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我……”
  陆折予不知自己原来如此嘴笨口拙,面对这样的宁音,屡次无法顺畅地说话,总是担忧冒犯了什么,又怕稍有不慎,她就不再同自己如此亲近,“往日我总是不说,我以为你心中也明白这点,然而……你好像是真的讨厌我,是不是?”
  他到底对此事耿耿于怀。
  宁音真的讨厌他,他找不到症结,不停地想着这件事,从曾经寻找蛛丝马迹,又压根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才不是呢。”
  宁音攥紧了他的手臂,信誓旦旦地反驳着,“我最喜欢师兄了!”
  陆折予的眸中霎时浮现出悲哀与欢喜缠绕的复杂情绪,他展颜一笑,却是苦笑:“是真的么?”
  “真的!”
  宁音回答得毫不犹豫。
  果然。
  是梦。
  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梦。
  宁音一反常态地同他亲近,总是说着喜欢,绝无讨厌。只是到了正儿八经练剑的时候,宁音有时能认真用功,有时又耍赖偷懒。
  “师兄,我好累,不想练剑了。”
  宁音抓着他的袖子,已然撒娇得浑然天成,微微睁大的眸子里倒映着他蹙着眉、板着脸的神色。
  陆折予一怔,不自觉地缓和了脸色,同她耐心地说这道理:“门内大比就在近期,你不抓紧时间修炼,万一到时候初试就被刷下来,不觉得难为情么?”
  宁音扁了扁嘴,甩开他的袖子,嘟囔道:“难为情就难为情,反正我现在累了。”
  陆折予正要说话。
  宁音又看看他,问:“师兄,你知道为什么我私下里只叫你师兄吗?”
  陆折予愣了愣,想起那句“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师兄啊”,脸又悄悄地红了,轻咳了一声:“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现在是在说你偷懒的事。”
  “师兄分明知道我的心思!”
  宁音不依不饶地凑过来,手指又不安分地扯他的袖子,“大师兄是派中上下所有人的称谓,但只有师兄,师兄是我一个人的。我有师兄在,想来也不必非常刻苦。”
  陆折予无可奈何,被她窥探得无所遁形,分明是她此刻太知晓他的心思,已经有恃无恐起来:“你不能这样想。”
  到头来只说出这样一句干巴巴的话来,根本是镇不住她的。
  宁音得意地哼了一声,连耀武扬威都显得可爱极了:“难不成师兄真肯眼睁睁看着我被别人欺负?既然不肯,我便是毫无长进,师兄要护着我,那就没什么大事了。”
  陆折予叹息:“世事难料,我不能保证永远及时赶到,你不能半点儿保命的法子也没有。”
  他好言好语地劝:“最起码……你得修炼到足以还手的阶段,能撑到我赶来也好。”
  能从陆折予嘴里说出这等妥协的话,已经是万分难得。
  宁音欢欣雀跃地跳起来:“师兄最好啦!”
  陆折予刚说话那番话,就想改口。
  他不能放纵她,不该放纵她。
  只要对她妥协一次,他心中的坚守就会瞬间溃败,以后便永远都会对她妥协:护着她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可以?
  大不了,他一直将她带在身旁就是。
  做了未来陆家的主母、星玄派的掌门夫人,世间没几个人敢来动她。
  到了门内大比那日,陆折予叫住她,说:“若你赢了,我便许你一样东西。”
  这话他曾经也说过。
  那个时候,他是怀揣着何种心理说出这句话,是想让宁音多看他一眼,还是……因为听到了其他人在台下议论宁音的话,心中隐约想着放水一次也没什么,不能让她丢脸。
  随着对战推进,陆折予惊喜地发现宁音身上的进步与变化,自己更是从中得到了激发与灵感,那是一场极为爽快的对战。
  “我要你霜凌剑上的宝石。”
  宁音说出了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话。
  这场比试同真实的情况不大相同,宁音不如外界时被他督促得那样严格,但他放水了。
  宁音赢了。
  他再次将冥雪玉奉上。
  这次,宁音接过了冥雪玉,她的指尖被赤色的冥雪玉衬得更加雪白脆弱,她打量了片刻,目光澄澈地灼灼看着他,花瓣似的嘴唇开合,道:“师兄,你要娶我吗?”
  陆折予的心又开始乱跳,他听见自己清楚地回应:“是,我想娶你。”
  宁音来握住他的手,口吻真挚,犹如真实:“师兄,我也愿意做你的新娘子。”
  陆折予骤然眼眶一热,无法说清这种反应到底是为什么,他反手紧紧握住了宁音的手,期盼能留住这一刻。
  ……
  林寒见等到了那道仔细分辨起来有些粉嫩的光,这是好梦珠启用的征兆。
  她在外间等了一会儿,最大程度地收敛气息,无声地走进了陆折予的房间。
  他正在熟睡,梦应当不错,他的唇边有一抹很明显的笑意。
  林寒见都很少见他将喜悦表露得如此明显。
  她在屋内逡巡一周。
  霜凌剑放在不远处的剑架上。
  她走近了去瞧,试了试,发觉霜凌剑与冥雪玉之间果然有一道禁制。
  林寒见心下思量,回首看了眼榻上的陆折予,视线不由得凝住了。
  一滴透明的水珠从陆折予阖上的眼角滑落,没入乌黑的鬓边。
  陆折予不是应该……在做好梦吗?
  他为什么哭了?


第三十章 
  说真的; 这好梦珠该不会是什么整蛊道具吧?
  类似于那种好梦做到一半,才发现是噩梦之类的。
  林寒见走进了点,目光复杂地看着陆折予的脸,准确来说; 是看着他眼角的那道泪痕。
  “……”
  陆折予居然哭了。
  完了。
  世界要毁灭了。
  平心而论; 林寒见是个恩怨划分非常分明的人; 比如对沈弃; 她看他不爽就搞他,但没忘他教会她的很多东西; 等恩怨结清的那一刻,过往就是过往,一拍两散。尤其这本来就只是个游戏; 所以林寒见现在对沈弃都没什么怨恨不罢休的感觉; 就是觉得沈弃他可能……不太愿意罢休。
  当初谁也没想到还能穿进游戏; 这点暂且放到一边不谈。
  相比之下,林寒见对陆折予感官还挺复杂的。
  陆折予这人本身是很好的,从客观角度来说; 他很适合作为一个游戏中的攻略对象,有钱有颜有实力,洁身自好还懂得各种避嫌不招惹桃花,直男斩绿茶白莲花; 但莫名其妙就要看她不顺眼这点是真的让林寒见太不爽了。
  讲道理; 谁能忍受被杵在面前的人无缘无故地讨厌啊?
  在讨厌的同时,陆折予又确确实实帮了她很多次。她在星玄派不愿意练功; 主要是因为她是个魔修; 只是伪装过来做主线任务的; 没想过真的正儿八经地修炼这对冲的心法——就算修炼了有影响; 万能系统也能清除。
  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是个“优秀”弟子,很多招不好使出来。因此,陆折予多次救她于危险之中,是不争的事实。
  最后那一剑么……换她她也捅,搞到自家头上来那就应该出手啊。她向来都是这么干的,对沈弃那个快把当继承人的人她也不忘初心地没留手,不过是各自立场不同,各为自家。
  林寒见是个分得太清楚又过于清醒的人,这导致了她看陆折予这个人的时候,挺别扭的,感觉有点东西没结清。
  她想过以牙还牙,和多少次被他实打实的出手相救抵消。
  但陆折予很讨厌她,搞得她也没办法完全平常心。
  现在看见陆折予哭了,林寒见真是又惊讶,又莫名有种“你也有今天”的感觉。
  她站在床边“欣赏”了十数秒,摇了摇头,临走前又去了冥雪玉跟前。
  搞不走。
  算了算了。
  林寒见走出房门,漫步在凌遥峰上,心中奇思妙想:假如她告诉这几个人,江湖救急,请他们借东西一用,用完马上还,这有可能集齐四个龙珠……哦不,物品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林寒见就很不客气地骂了自己一句:你在想屁吃。
  ——为什么我没有那种自带好感度、全员都爱我的必胜buff?或者干脆我穿进来的时候就是四个HE,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要么直接把武力值点满到天下第一也好啊!
  林寒见站在洞府前,望天兴叹,简单有力地发出一声肺腑之音:
  淦。
  …
  林寒见进过陆折予的房间,即便过去一夜,残留的摄骨香也仍然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你昨夜去过我房中?”
  陆折予问这话时,脸色臭得仿佛分分钟都要拔剑。
  “是啊。”
  林寒见坦然地点了点头,“我有一件重要的东西想要给你,但是你回来得太晚,我本来睡着了,半夜又去找你,结果你倒是睡了。”
  陆折予沉着脸,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她:“所以你便可以随意进出我的卧房?”
  看他这架势,林寒见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不懂分寸,不合礼数,逾矩不智。
  陆折予斥道:“这样不懂分寸,随意进出男子卧房,实在是不合礼数,逾矩不智。”
  林寒见:“。”
  她说什么来着。
  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教导。
  陆折予自己平复了一会儿,问:“你有什么要紧的事?”
  “自然是很要紧。”
  林寒见这会儿开始拿乔,迟迟不说了,“但我以为,陆公子训我的这些话,实在是正确极了,令我——如听仙乐耳暂明。”
  陆折予:“……”
  陆折予:“这句诗是拿来给你这么用的吗?”
  林寒见露出满带“呵呵”的微笑,诚恳地点了点头:“听君一席话,再也不读书。”
  陆折予:“……”
  分明是他要为半夜卧房被闯之事生气,怎么到头来,成了林寒见在此处耀武扬威?
  更离谱的是,他不好还嘴,或者说,不知道怎么还这种对话的嘴。
  陆折予定了定神,正色道:“你为何不早不晚,偏偏是昨夜进我房中?此前你与那兔子精是否相遇,从她那里得知了什么?”
  他昨夜睡得太沉,虽说是前所未有的好梦一觉,相较以往也能看出差别。
  林寒见撇了撇嘴,半点不怕陆折予的质问:“陆公子一大清早咄咄逼人,我还没委屈,你这就又给我扣了顶帽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
  陆折予已经发现了,和林寒见胡搅蛮缠是没有好下场的,她和沈弃一样,嘴上功夫了得,转移注意力的法子也层出不穷。
  这次林寒见没再顾左右而言他,很干脆地用怀中拿出了一方帕子:“诺,你自己看吧。”
  陆折予蹙眉,不解地接过来。
  只一眼,他便凝神定住了。
  是宁音的字。
  信上所言,是说她最近安好,并无什么大事,并且感谢林寒见之前救过她,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
  陆折予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过去,半分错漏都没有,他能肯定这就是宁音的字,是他曾经一手教出来的熟悉的字。
  林寒见本以为看信这个流程很快就能过去,她都准备好说词了,结果陆折予愣是盯着这张帕子看了半刻钟之久,以至于林寒见开始自我怀疑,她到底往这封信上写了什么。
  ——明明这封信就是她自己写的,她都开始不确定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朵花儿啊?
  “陆公子?”
  林寒见无法,只好出声喊他,结果喊了一声陆折予还没回神,令她怀疑是否是昨夜的好梦珠将他脑子都烧坏了,竟然这样迟钝,“陆公子!”
  陆折予侧脸望过来,还残留着面对信时的情绪,眼中暗光涌动,似有水色。
  林寒见:“……”
  卧槽!
  陆折予是不是又要哭了!
  这个世界是真的要毁灭了吗?
  林寒见受到了极大冲击,她本身体会不到陆折予当下的情绪,毕竟说好的要找宁音,这件事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怎么现在还像是要哭呢?
  这……
  下一秒。
  陆折予眼睛轻阖,复又睁开,没有半点方才的迹象,好似一切不过是错觉:“什么事?”
  会同林寒见做交易,是陆折予心中还怀有一丝侥幸,其实他早就心死了,以为宁音真的已经逝去。现在看到这封信,宛如濒死瞬间得到的灵药,心脏陡然从地狱飘至云层上,明亮和暖,枯木逢春……她竟然真的还活着!
  “没什么事,我见你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你魔怔了。”
  林寒见好奇地打量着他,察觉不好,收回视线,“这封信呢,是我辗转送回曾经的老家,绕了点弯才联系上的宁音。不过你看,她只用丝帕来回信,并且也没有给我留下地址,想来还是心存戒备,目前不可打草惊蛇。”
  陆折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她……”
  林寒见望着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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