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对我恨之入骨-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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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慕容止就坐在她的身边,手指还搭在她的脉搏上,密直的睫毛敛下,往他眼底落了一片郁色。察觉到林寒见醒了,他稍抬眸,眼中无甚情绪,漠然冷淡:“你为何会魔气紊乱?”
她身上没有动用禁术的痕迹,又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待着,并没有胡乱修炼什么功法,否则他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
林寒见怔怔地同他对视了几秒,蓦地嘴唇一抖,她硬生生忍住了:“之前修炼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不是寻常的问题。”
慕容止轻巧地否决了她毫无说服力的借口,从她醒来便牢牢地盯紧她,不错过她任何一点神色变化,“魔气紊乱要么用药,要么接受另一人的灵力帮忙疏导,这些都对你无用。”
“我……”
林寒见眼神游移了一瞬,唇色还是不正常的白,她徒劳地辩解,“修炼本就因人体质不同而有差异,我的魔气紊乱与旁人不同,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慕容止默了默,将檀木珠放到掌心,收拢手指,道:“你不说,我就将此物毁了。”
林寒见的眼神毫无触动,甚至有些木然,她盯着檀木珠看了几秒,好似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扑过来阻拦:“不要毁了它!”
慕容止心底漫上一片寒意,他能看出林寒见对此物根本不在乎,片刻间的眼神骗不了人,她根本对檀木珠没有什么反应。
他开口,嗓音低哑:“为什么?”
林寒见卡了卡壳,眼睛快速地扇动了两下,声若细蚊:“我需要它……治疗我的魔气紊乱。”
慕容止心底轻颤,面上还是冷的:“真的?”
“真的。”
林寒见挤出一个并不诚心的笑,没了往日的游刃有余,带着股心虚的意味,唇边的笑意僵硬,努力地盯着檀木珠,却装作不经意地来看他的脸色,“我现在就没什么事了。”
慕容止握紧了檀木珠,动作有些僵硬,他仅仅只是握着,指尖掺着的凉意落到了掌心,他望着林寒见避开他视线的双眼,道:“这枚檀木珠跟随我多年,确实与我部分灵力相通,除此之外,既非药品,更不是神器,如何能治疗你的魔气紊乱?何况我方才并没有用它来治疗你。”
林寒见讷讷地道:“许是……你的佛性能对抗魔气吧。”
慕容止条理清晰地反驳:
“既然如此,你已经拿走了一枚檀木珠,若它真有那么重要,你怎么不随身带着?”
林寒见骤然抬眸同他撞上视线,是被戳中心事的应激反应,不过一瞬,她再度垂下眼,有点不耐厌烦的模样:“我不小心弄丢了。”
慕容止闭了闭眼。
他不必再纠缠这件事了,她不愿意告诉他事实,不论说什么都嘴硬地找着压根不能成立的理由。
既然是关乎性命的东西,为什么会弄丢?
就算是真的不小心遗失了,他的檀木珠何时能治魔气紊乱了?他自己就在这里看守她整夜,为她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梳理经脉,怎么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大幅度的治疗成效?
说到底,她先前听见他拿着檀木珠威胁时,表情就不对劲,似乎想冷笑,连辩解都懒得,一言不发地任凭他说什么,从魔宫回来后更是直接不同他交谈。
确实是生气的样子。
她向来不会忍着受委屈,却在这件事上忍了这么久。
屋内陡然寂静下来,连空气都泛着凉意。
“林寒见。”
慕容止难得喊了她的全名,这还是再遇以来第一次,他的神色映着在烛光与夜明珠的交错光亮下,有种幽冷的摄人,“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为什么来找我?”
林寒见嘴唇动了动。
慕容止低声道:“不要骗我。”
林寒见恍惚听出了几分乞求,不由地顿了顿,她仍然不去看他的眼睛:“为了你的檀木珠,你没猜错。”
“……”
慕容止骤然转开了视线,眼神失望至极。
事到如今她还在骗他。
他忍无可忍地离开了床边,暂且不想与林寒见距离太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算什么?
她欺骗的原因是为了他好,多么荒谬。
骤然得知真相,慕容止并不能直接将自己多年来的怨恨不甘情绪,直接转变为对林寒见的怜爱疼惜。恰恰相反,他心中的感觉更为激荡,想质问林寒见为何不直接告诉他,即便是难以解决的病症,他照样会陪在她身边。
难道仅仅是不想在他面前死去吗?
在说出那些斩断情分的话语时,她是想着让他莫要留恋,自以为是地成全他吗?
可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
慕容止的心魔再度发作,林寒见发觉时已经晚了,她在第一时间被慕容止的目光锁定了。
他的眼睛已经全部变成红色,还有向深色转变的迹象,魔气爆发带来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强,周遭几件瓷器接连碎裂,发出不详的脆裂声响。
林寒见望着这意料之外的状况,对慕容止突然的心魔爆发始料未及,咬着牙飞速思考:究竟要不要在此刻迎上去?
一面又想着慕容止怎么这般脆弱,告诉他一点当初的真相,证明她并非对他完全无情,他竟然也要触发心魔,真是好难伺候,招惹不起。
若她此刻不做点什么,前面铺垫的那些便都是笑话,前功尽弃不说,还会让慕容止再不相信那点曾经的温情。
凭她现在的实力,能在戒备状态下与慕容止交手片刻,至多不过是重伤逃亡,她保命的手段没有忘记,对魔宫也已经足够熟悉,存活不成问题。
可若是直接迎上去,他魔化得比上次还厉害,万一无差别地对她出手,近距离下她还要维持着装模作样的状态,交手逃跑的成功率远不如上一种。
林寒见表面上还要维持着短暂的茫然,不能将心底的焦急表露,她望着慕容止,迟疑地问:“阿容,你……你又控制不住魔气了吗?”
无人应答。
林寒见便向前一点,对着慕容止的方向伸出手,却因手上力气不足,错手滚落到床下,狼狈地依靠着床沿支撑。她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他,嗓音颤颤的:“阿容,你还好么。”
——她想好了,事已至此,她也不怕再坏的情况,若慕容止真要杀她以定心魔,她便同他拼杀。
再去装情深、愿意为慕容止而死,或许能一举解决当下的困境,成了就是加倍的效果。但林寒见没办法在这种状态下表演情深甚笃,就算此次功败垂成,她魔气还会发作,可她还有时间,可以再布一局。她宁愿选更危险的路,都不要把自己的安危真的交给另一个人。
当初陆折予出现的那晚,她能确保不会死在慕容止手下,是因为她手中有能将陆折予再次召回的东西。
这次不成,陆折予离得太远了,他赶不及。
林寒见望着慕容止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手中已经蓄力,只待他出手之时,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击。
慕容止来到她面前,握住了她伸出来的那只手,盈满血色的眼一错不错地凝视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来为她拭泪。
“……阿容,你认得我了是不是?”
林寒见的声线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僵硬,慕容止的手离她的眼睛太近了,她有种会被他挖走眼珠的感觉,不得不继续营业分散他的注意力。
慕容止乖乖地喊:
“阿见。”
他的眼神并没有恢复清明,这种程度的魔化应当不认识人的才对。
林寒见心里怪异,全副心神都在慕容止停在她眼尾处的手指上,藏在背后的手不敢松懈。
“阿见。”
慕容止又喊了一声,他收回手,将握住林寒见的那只手的袖子往上拨了点,露出那串色泽莹润的檀木珠,他就着两手相握的姿势,将檀木珠推到了林寒见的手腕间。
林寒见禁不住蜷缩了下手指,心头微震,脸上困惑更甚:“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容止压根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眼中的血色已经吞噬了理智。
“是我给你的。”
慕容止凝视着她的手腕,语气有点生涩,“你没有抢我的东西。”
他彻底被心魔控制了。
林寒见从见到慕容止起,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警戒,因为慕容止一直都在压制心魔,他看上去似乎离入魔还有段距离。
“……是。”
林寒见唇边的笑意落了下来,她怀疑慕容止已经不能很好地分辨她的情绪了,为心魔所控的人几乎是没有理智的,她顺着他的话,道,“这是阿容给我的,我不抢阿容的东西。”
慕容止遍布血色的眼倏尔弯了一下,效果分外惊悚。
他拉着林寒见的手,唇色艳如朱砂:“那么,阿见不要离开我。如果要死,就死在我面前。”
第十七章
完了,刺激大发了。
林寒见徒劳地哑然着,脑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是那种类似机器人的语调:“玩家001号,你已经成功收集了1/4开启返程通道的必须物品,接下来,你还需要收集到——陆折予剑上的宝石,沈弃的面具,妖王的眼泪。”
“等等——”
林寒见确定自己清楚听到了,不是幻听,她是对这道声音的存在感到好奇,“你是什么东西?”
没有声音回答。
林寒见尝试着呼唤:
“系统?游戏GM?辅助手册?AI?”
“……巴啦啦能量?呜呼拉呼?”
“我的游戏管家,芝麻开门!”
不管喊什么,都没什么反应。
好像方才的事情只是她一个梦。
林寒见忍不住垂眸看向腕间的檀木珠,慕容止还握着她的手,正缓慢地给她渡着灵力。
“你……”
林寒见想把手抽回来,她稍微一动,慕容止便抬眸望着她,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却像是望着死物。她作罢,短时间内不再动,只是问,“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慕容止答:“魔宫。”
合着你还有残留的理智啊。
这就涉及到林寒见关于魔化的知识盲区了。
檀木珠已经到她手上,林寒见压制的魔气紊乱症状全部消失,慕容止的灵力于她而言有益无害,却没有必要。但慕容止似乎很坚持这件事,隔一会儿就会看看她的状态,然后给她输些灵力。
他会轻轻地喊林寒见的名字,有时候还会一触即走地碰一碰她的脸颊,不过频率很低。他基本上不冒犯她,最多就是牵着她的手。
林寒见真心觉得他就很……纯情。
魔化了还是这个样子,看上去摄人又可怕,做出来的事情跟情窦初开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唯有一点,慕容止不会让她离开视线太久,超过一定时间他就会来找她。
这还是在他能在整座永夜宫感知到林寒见气息的情况下。
…
林寒见倚靠在窗台边,伸出手去逗窗外的鸟儿。
那鸟的尖喙将要触到林寒见的掌心,慕容止悄无声息地走过来,鸟儿即刻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扑棱着翅膀迅速飞走了。
“阿容。”
林寒见没有回过身,脑袋微微一歪,额头靠在慕容止的小臂上,“鸟儿被你吓跑了,我现在没有东西玩了。”
慕容止一动不动地任她依靠着,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
林寒见摇了摇头,脑袋便撒娇似地在慕容止的手臂上来回蹭了几度,若有似无,她理所当然地道,“这是你该考虑的事。”
慕容止拉着她走到院中,抬手聚气,周身的魔气亲热地围绕,又逐渐散开。林寒见略有不适,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慕容止以水凝花,送到她跟前来。
水没有结成冰,全靠灵力维持着花的形状。
林寒见接过,这朵花在她手中维持了半分钟之久,轻易地溃散了。她的整只手和袖口都不可避免地溅到了水渍,慕容止蹙着眉来握她的手,她却笑着说:“我喜欢这个。”
慕容止眉心一松,无言地替她擦拭手上的水珠。
林寒见接着道:“我喜欢阿容。”
慕容止动作顿住。
“我喜欢阿容。”
林寒见重复道,不顾手上还没擦干,孩子气地张开手臂,“抱我。”
慕容止的眉心又蹙起来了,折痕浅浅,还是依言来抱她。
林寒见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又说了一次:“真的,阿容做了我喜欢的事,我很喜欢很喜欢阿容。”
慕容止将她抱到水边小榭,吐字清晰:“骗子。”
“没有骗你。”
林寒见不假思索地反驳。
往后几日,林寒见偶尔会对慕容止重复这样的举动,都是在他做出了一些事情后,她对事情本身表达喜爱,也对他表达喜爱。
慕容止开始还会反驳她两句,后来连骗子都懒得说,全当做是没听见。
林寒见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