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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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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他。
  谢镜辞在心里啧了一声。
  来人正是裴家三少爷裴明川,由于天赋低微,爹不疼娘不爱,成天跟在修为有成的裴钰身后,美名其曰兄弟情深,说白了就是卑微舔狗,只可惜越是讨好,就越被裴钰看不起。
  裴明川在裴家虽然不受宠,但好歹是个世家少爷,平日里锦衣玉食地供着,看上去算是一表人才,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模样实在称不上好――
  出于极端惊恐,一双眸子生满通红血丝,眼泪止不住地哗哗往下落,来不及擦拭,糊满整张惨白的脸。
  至于那团扭在一起的五官,谢镜辞左思右想,只能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抽象。
  裴明川似乎被什么东西扰了心智,周围感受不到任何杀气,他却惊恐万分,一边跌跌撞撞地跑,脚下一滑摔在地上,一边哭哭啼啼地喊:“你们别过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过来!”
  此人虽然知晓白婉与裴钰欲要陷害裴渡,却选择了隐而不诉,试图换取娘亲的些许青睐。
  甚至在裴渡坠落悬崖之时,当被白婉问起,是否曾在他身上察觉到若有若无的魔气,裴明川沉默半晌,终是应了声“嗯”。
  于是满座哗然。
  谢镜辞早就看他不爽,见状同情万分,嘴角疯狂上扬,再定睛看去,自裴明川身后,又瞥见两道浮在半空的影子。
  密林之中昏暗非常,那两道影子通体散发着幽光,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但见白影浮动,竟凝成鬼火一般跃动的光团,如影随形跟在裴明川身后,不时发出咯咯笑音,尤为}人。
  “此物名唤‘梦火’,已在外界销声匿迹多年。”
  裴渡向她温声解释:“传闻乃是大邪之物,能制造幻觉蛊惑心神,依靠修士的恐惧为食。”
  他说着一顿,眸色稍沉:“被此物缠身,待气息被吞噬殆尽,便也是神识大乱、心智尽失的时候。”
  “你是说,”谢镜辞若有所思,“裴明川会变成疯子?”
  不愧为归元仙府,实在够邪。
  传闻云水散仙生而冷情,不懂得世间情爱,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却又对人的情感极为热衷,成天跟做实验似的,变着花样钻研。
  这梦火,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若要消退梦火,有两个法子。”
  裴渡垂眸:“其一,入境者勘破幻术,以一己之力挣脱;其二――”
  他说着顿住,谢镜辞察觉到周身涌动的剑气。
  两人都没多做言语,她却在一瞬间明白了被裴渡隐去的话。
  “其二是,依靠他人,击退梦火对不对?”
  她挑眉:“你想救他?”
  *
  裴明川快疯了。
  他没有多么伟大的宏愿,来归元仙府只是为了蹭一蹭灵气,由于运气不错,进入秘境的试炼非常简单,没想到刚来到这里,就遇上了变故。
  先是娘亲指着他骂废物,紧接着便是裴风南的冷眼,裴钰亦是面带嘲讽地盯着他瞧,薄唇一动,念出一声“没用”。
  这一切来得突然,他知晓全是幻象,奈何心口像被蒙了层雾,什么都来不及细想,只知道哆哆嗦嗦地害怕发抖,直到裴风南拔出长剑,声称要肃清门户,冲天的恐惧才轰地涌上心头。
  咒骂与嘲笑不绝于耳,他被裴风南的剑气伤得剧痛难忍,仓皇逃窜之际,一个不留神摔在地上。
  ……完蛋了。
  一切都完蛋了。
  他并非未曾在秘境里遇过险,却从没真正受伤,全因为――
  裴明川的心脏砰砰直跳。
  全因为裴渡护在身旁,屡屡救他性命。
  他天赋不够,性情亦是懦弱,云京里有不少世家子弟,不会因为裴家名声便来有意讨好,甚至于,其中绝大多数都看不起他。
  有很长一段时间,“裴明川”这三个字都是云京里的笑柄,说他有辱门风,刻意巴结裴钰,却无数次惨遭嫌弃。
  只有裴渡愿意帮他。
  其实裴渡过得也不算好。
  裴风南从未将他当作儿子,或许连最基本的“人”都不算,早先是用来缅怀大少爷的替身,后来裴渡天赋渐露,裴风南大喜,把他看作了斩妖除魔、让裴家门楣生辉的一把剑。
  在裴明川的印象里,裴渡一天中大部分时候全在练剑,偶尔会去医馆疗伤。
  裴风南把他逼得太紧,全然没有与其他人交流的时候,裴渡没什么朋友,有机会接触的,唯有裴明川。
  在那时,他们两人应该算是“朋友”。
  那是唯一不求回报对他好的人,他却将这份情谊生生斩断。
  真是可悲。
  他活了这么多年,死到临头能想起来的名字……居然只有被他背叛、被他弃之如敝履的裴渡。
  “对……对不起!是我没用,别杀我,别杀我!”
  幻影们的攻势暴戾非常,每一击都深入骨髓,裴明川来不及躲避,抱头痛哭:“救命,救救我……裴渡!”
  话音落地,一刹寂静。
  在夜风低沉的呜咽里,忽有剑气掠过。
  裴明川屏住呼吸,怔然瞪大眼睛。
  ――四周本是幽暗,却在刹那间闪过一道雪白虚影,只需一剑,便把所有幻象轰然击碎。
  就像曾经无数次遇险时那样。
  裴渡站在他跟前。
  “裴、裴裴渡?”
  劫后余生,恍然如梦。
  裴明川险些以为他也是幻觉,眼泪兀地狂涌,因为没了力气,只能爬在地上朝他靠近:“你是真的对不对!你来救我了……我知道你会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再看裴渡,有如神明降世,正要伸手去抓他衣摆,却见对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裴渡……避开了他?
  裴明川满目不敢置信,倏然抬头。
  谢镜辞的嗓音悠悠传来,带了讽刺意味十足的浅笑:“不会真有人觉得,把别人祸害一通,说声‘对不起’就能了结吧?”
  谢镜辞。
  裴明川的牙齿咯咯发抖。
  他后悔了。
  比起对她目中无人的恨意,充斥在他心里的,更多是源源无尽的悔恨。
  如果当初选择帮助裴渡,被谢家一并带去云京的,定然也会有他。
  玄武境里的法会,裴明川看得真切。
  跟在他们两人身边的,一个是修为低弱的体修,一个是不被世俗容纳的魔修,明明都不是多么出众的货色,却能在法会里脱颖而出,引来无限瞩目。
  他本应该……也是其中之一的。
  没错,只要站在裴渡身边,他怎么可能还会是如今这副窝囊样。白婉裴钰算什么东西,裴渡与谢镜辞,一个天之骄子,一个世家小姐,一旦抱上他们的大腿,他必能平步青云。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裴明川痛哭流涕:“全是因为裴钰威胁我,都是他们的错,不关我的事啊!我从头到尾,一直没做多少对不起你的事……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年的情谊吗!”
  谢镜辞看得冷笑连连,本想出言怼他,想起身边的裴渡,又觉不便插口,安静闭了嘴。
  “承蒙兄长多年照料。”
  于他相比,裴渡的神色要显得平和许多。
  他语气里听不出埋怨,甚至连怒气也没有,内容却字字诛心,毫不留情:“今日救你一命,便算还了这份恩情,从今以后两不相欠。”
  当时听闻裴渡欲要拔剑救人,谢镜辞原以为他于心不忍,没想到是为斩断情谊,破除裴明川的所有念想。
  裴明川曾是他唯一的朋友是真,无情将他背叛也是真。
  他自是有情,却也无情,当断则断,不留任何后退的余地。
  晴天霹雳。
  裴明川连哭泣都浑然忘记,扯出一个比落泪还难看的笑,拼命往上扑:“你……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朋友啊!当初在秘境,你受了伤,是我给你治疗擦药的,你忘了?”
  回应他的,是一把映了冷光的剑。
  裴渡声音更冷,仍是极为有礼的语气:“刀剑无眼。”
  全完了。
  一切希冀全盘崩塌,裴明川想要抓住他衣摆,奈何被之前的幻觉吓到瘫软,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
  他眼睁睁看着谢镜辞做了个鬼脸,被裴渡轻轻拉住袖子,跟随后者一起离开。
  而裴渡没有回头。
  “求求你,求求你!”
  裴明川被梦火折磨得濒临崩溃,嚎哭不止,浑身颤抖如泥:“你曾经从不会丢下我不管,还说――”
  他想起什么,混浊的瞳孔浮起几分急切之意:“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生辰无人庆贺,你对我说、说能实现我一个心愿?!”
  说来可笑,那日明明是他生辰,爹娘却忙于事务双双离家,裴钰向来瞧不起这个弟弟,自然也不会搭理他。
  他无处可去,也无人可诉,独自在庭院里喝闷酒,恰巧遇上裴渡。
  裴渡竟然记得他的生辰,赠他亲手书写的用剑要义,见裴明川号啕大哭,无奈温声道:“我如今实力低微,送不上多么厚重的大礼。不如把今年的心愿暂且寄放,待我更强一些,便为兄长实现。”
  裴渡在裴家的境遇甚至还不如他,被裴风南用作除魔的剑,被白婉记恨、处处刁难,哪有能耐为他实现心愿。
  裴明川只当这是句玩笑话,并未多加上心,如今陡然想起,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你不要像这样离开……求求你,别让我看着你的背影,好不好?”
  在聚拢而来的黑暗里,白衣少年身形微微顿住。
  有戏!
  裴明川喜出望外,双眼不由一亮。
  裴渡言出必行,从未有过毁约的时候,这次定然也不会例外。
  纵使裴渡百般不愿又如何。
  只要他能留在裴渡身边,像对二哥裴钰那样对他们,他们就一定能发现他的好,自此云京谢家、天之骄子,都能成为他的倚仗。
  裴渡是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
  只要他诚心认错,他一定会和从前一样,不计前嫌地继续对他好。
  谢镜辞太阳穴突突地跳,抬头望一眼裴渡。
  他没说话,微垂着长睫,眼底晦暗不明,黯淡无光。
  在如此贴近的距离下,她似乎有些能明白裴渡的心情。
  曾经那样温柔的善意,却被旁人狠狠践踏,反过来成为束缚他的枷锁,他无法拒绝,被桎梏得动弹不得。
  像是把一颗心用力踩在地上,怎会不觉得难过。
  想来这种感觉,他已经体会过太多太多。
  竭力修炼,却被裴风南鸡蛋里挑骨头,不但用家法惩罚一番,还被骂得狗血淋头,声称不如那位早夭的大少爷的时候。
  向裴明川笨拙地送出真心,以为交到了唯一一位朋友,却在鬼冢里听他出言诋毁,面对白婉的质问,发出那声“嗯”的时候。
  甚至于……牢牢记了那么多年,却被她遗忘的时候。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真心实意留在他身边。
  他得有多难过。
  谢镜辞用指尖攥紧袖口。
  她嗓音清凌,在夜色里被沉沉压低,生出几分勾人的情意:“裴渡。”
  裴渡微怔,来不及反应,怀中便窜进一股柔软的热气。
  那些沉积在心口的压抑与自嘲,全因这股热气轰然碎开。
  他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谢镜辞飞快抱了他一下,声音发闷:“交给我就好。”
  她动作极快,不过顷刻之间,便从裴渡怀里迅速离开。
  然后脚步一转,迈向裴明川所在的方向。
  谢镜辞丝毫没有掩饰周身的杀气,一步步向他靠近,携来一阵冷冽如刀的风。
  裴明川被吓得半死,坐在地上往后退:“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裴裴裴渡还在旁边看着,你别乱来啊!我可是跟他说好了――”
  谢镜辞:“呵呵。”
  谢镜辞毫不留情将他打断:“我谢镜辞打你,和裴渡有什么关系。”
  灵气开始运转,若要形容此时的感受,四个字,痛快淋漓。
  裴明川早就被吓破了胆,腿软得像两根面条,连站起来都难。
  谢镜辞从来不讲武德,不管他究竟有没有力气反抗,抓着就是一通猛锤,很长一段时间里,回荡在密林之中的,都是拳拳到肉的闷响与裴明川持续飙升的海豚音。
  直到打完收工的时候,锦衣少年已然痛得说不出话。
  “说什么‘有心悔改’,其实只是在为自己谋出路,对吧。”
  她语气很冷:“之前跟在裴钰身边也是,今日讨好裴渡也是,你根本不在意跟随的人是好是坏,唯一关心的,只有自己能不能过得更好――家人朋友是假,助你节节高升的工具才是真,亏你能想到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简直可笑。”
  一语中的。
  裴明川如遭雷击。
  “没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亏你也能说出口。只要当初你略微提醒,裴渡怎会陷入那般领地?白婉问你可曾在他身上察觉魔气,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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