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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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谢镜辞几欲吐出一口老血,脸上险些炸烟花。
这是正常人能讲出来的话吗?真有人觉得这种台词很狂霸炫酷拽吗?就算裴渡知道她受了强制,不会多想……但果然也太奇怪了吧!
被她压住的少年气息紊乱,眸子里是混浊的暗光,好似幽深洞穴,莫名生出几分摄人心魄的危险。
谢镜辞觉得自己的指尖在剧烈发烫。
这些只不过是强制性台词,裴渡本应该一动不动地等待任务结束。
谢镜辞从没想过,他会突然抬起双手。
谢镜辞:……?
少年前襟散乱,乌发倾洒在侧脸与颈窝,盘旋如蛇。长发是纯粹的黑,面颊则显出极致的白与粉,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脸颊,没什么力气,轻轻往下带。
谢镜辞一个不留神,身体顺势前倾,勉强用手撑住床头。
[噢――!我的老天耶稣基督观世音菩萨!]
系统发出惊声鸡叫,强忍笑意:[小公子长大了,居然学会趁这个时机撩人――我先撤了,二位慢慢玩。]
什么、什么叫“趁这个时机撩人”。
裴渡他――
谢镜辞的脸在迅速升温。
她虽然在上方,裴渡却才是主导动作的那一个。两人近在咫尺,谢镜辞感受到他屏住了呼吸。
既然紧张到连呼吸都不敢,干嘛还要做这种事。
裴渡定定与她对视,双手轻微发力。
药香、树香与腾腾热气彼此交缠,染了水色的薄唇与她轻轻一触,旋即软绵绵地碾转反复,稍纵即逝。
他声音很低,在薄唇偶尔离开的间隙响起,强忍着羞赧与无措:“谢小姐,像这样,可以吗?”
这也太犯规了。
而且……真的很像妖精。
心跳全然乱了节拍,毫无规律上下晃动,冲撞在胸口上,让谢镜辞有些发懵。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她尚未反应过来,忽然感觉覆在脸上的手掌一动。
裴渡指尖向后,撩动一丝散落的长发,柔柔落在耳朵。
他在捏她耳垂。
他他他还上下在摸!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动作!
奇怪的触感直勾勾挠在心口,谢镜辞哪曾体会过这种感受,一时间浑身僵住,猝然看向裴渡。
他坐在床上,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黑眸里是晦暗不明的幽邃,映出眼底漂亮的红。
谢镜辞终于明白了,这分明是假公济私。
俗话说得好,天然直球最克病娇。
你一个身娇体软可怜巴巴的小男仆,乖乖任她推倒就好了啊!谁让你当真来取悦了!
遍体的疼痛若隐若现,告诉裴渡此地并非梦境。
眼前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喜欢的女孩。
那些暧昧的动作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让他醒来后耳根通红,却也不由去想,会不会于某日成真。
这原本是个遥不可及的奢望,如今当真被他做出,遵循着本能,一切竟如此顺理成章。
他甚至渴求着更多。
“我不会和别人亲近。”
裴渡紧张得厉害,嗓音低不可闻,瞥见她怔然的眼神,尾音不自觉平添一丝浅笑:“……只给谢小姐一个人碰。”
谢镜辞:。她死了。
第八十章 (事实证明她还能反攻!)
窗外有熹微天光溢进来; 凝成团团簇簇的流影,徜徉拂过少年纤长的眼睫。
那是鸦羽一般的黑,被光团晃得倏然一颤。
裴渡努力保持呼吸平稳; 静候谢镜辞的回答。
乍一看去,他如今处在极端的被动姿态。
谢小姐俯了身; 虚虚压在他之上; 两人隔着短短一段距离,似乎能感受到对方体温。她一只手撑在床头; 另一只手按在床铺里,与他的侧颈离得很近,当裴渡屏住呼吸,能听见被褥被攥住的轻微O响。
被子间的摩挲; 是种十足暧昧的响声。
他强忍赧然; 目光静静往下; 见到自己凌乱不堪的前襟。
因为浑身陡然升高的温度; 连脖子往下的位置也成了淡淡粉色; 衣襟褶皱连绵,反倒生出几分欲盖弥彰。
这种景象让他面颊发热; 方才由自己口中说出的那句话亦然。
他打小内敛,从来不是讨人喜欢的性格,更不会讲那些司空见惯的恭维话; 唯独面对谢小姐,一切都变得与众不同。
他想让她感到开心。
用她的话来说; 从很久以前起,裴渡便想取悦于她。
在此之前; 他不知晓谢小姐的心中所念,行事皆是小心翼翼; 不敢惊扰她分毫,此刻念及琅琊秘境里见到的景象……
裴渡想,亲近这种事,总不能让女孩子来主动。
他不知道男女相处时的惯例,只能凭借本能地靠近,对谢小姐讲出羞于启齿的心里话,担心若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会让她厌倦或失望。
又或者……她会不会觉得这样的举动过于孟浪?
一切都是未知数。
谢小姐伏在他身上,脸很红,双目有一瞬间的失焦。
“你。”
谢镜辞迟疑开口:“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全怪眼底的画面太有冲击力,她又被裴渡那句话撩得发懵,脑子里全是浆糊,想不出有用的措辞。
裴渡稳住呼吸,黑眸与她堪堪对视。他尚未收整好思绪,便见近在咫尺的姑娘红唇一抿,倏地低下脑袋,埋进他半遮半掩的衣衫间。
他的心忽地往上提。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已经叫裴渡心慌意乱,偏偏谢镜辞又在他胸前蹭了蹭,开口出声之际,吐出的热气缱绻在心口:“……这也太犯规了。”
犯规的明明是谢小姐,那热气简直能把他的心脏化开。
裴渡僵着身子一动不动,谢镜辞像仓鼠一样蹭了半晌,等脸上的热潮终于消散一些,才再度抬头,露出晶亮的、如柳叶一样的眼睛。
她空出一只手,戳戳裴渡侧脸:“谁教你这样说的?”
谢镜辞可没忘记,孟小汀不知什么时候塞给了他一大堆话本子。虽然她没亲眼见到那些书册,但以孟小汀的性格,绝不会是什么正经故事。
和亲吻相比,戳脸是不一样的亲昵,如同被猫咪尾巴轻轻一扫,暗暗撩人。
裴渡不习惯这个动作,呼吸乱了乱:“没有人教我。”
他说罢微顿,稍稍加重语气,似是有些委屈:“那些话是真的,谢小姐。”
许是想起自己不久前的那番言语,少年喉结一动,面上更热。
虽然偶尔能反扑一把,但归根结底,在感情一事上,裴渡要比她更为生涩。
谢镜辞没谈过恋爱,可好歹看过许许多多话本子,后来在各个小世界里穿梭,又经历了千奇百怪的磨砺与熏陶,在理论方面比他强上不少。
至于裴渡,剥开外在的壳,内里还是只蜷成一团的虾。
她意识到这一点,心中紧张消散大半,忍笑眨眨眼睛,倏地抬了手,捏住他耳垂。
“那这样呢?”
少年人的耳垂本是莹白如玉,如今却泛着浓郁深红,像是血液一股脑汇聚,摸起来软绵绵的,发着热。
他瞳孔骤缩。
谢镜辞心里笑个不停,面上仍是好奇的模样:“像这样做,也是你自己琢磨的吗?”
裴渡并未立即回应。
说来惭愧,这是他悄悄收集到的法子。
他知道自己性子有些闷,可能不会讨谢小姐喜欢,某日路过书摊,买下一堆食谱后,无意中见到老板正在阅读一册话本。
老板很是热情,眯着眼睛笑:“客官,这是我们店最为抢手的本子,爱情故事感天动地,人人看了都说好。你要不要买一本回家,送给喜欢的姑娘?”
谢小姐理应是不爱看这种东西的。
裴渡本想拒绝,忽然又听老板压低了声音:“或者啊,小公子也能自个儿买来看。有不少郎君都购置过一册,这本子里的男主角儿啊――技巧多得很。”
很可耻地,他停了脚步。
而且不但买了一册话本,连它的前传也一并落进储物袋中。
裴渡本以为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乍一转身,居然在不远处见到孟小汀。
孟小汀的表情似笑非笑,在与他对视的刹那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对、对不起,裴公子,我本来想给你打招呼,但见你一直在同老板讲话,就先行在这边候着。”
她一定看到了少年剑修手里爱情故事感天动地的话本子,轻咳一下。
裴渡当时的脸烫到快要爆炸,又听孟小汀憋笑道:“裴公子,其实这册不算什么,我储物袋里有许多更有用的‘技巧’,你要不要看看?”
裴渡:……
再度很可耻地,他点了点头,不忘低声补充:“……还请不要告诉谢小姐。”
“哦。”
孟小汀笑得更欢:“所以说,裴公子是为了辞辞。”
裴渡这才后知后觉,孟小汀从没问过他买下话本的原因,他却一时心慌,自行把谢小姐供了出来。
心里的小人呆立半晌,以头抢地,自觉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
总而言之,虽然过程不堪回首,但他总算从孟小汀手中得来了不少话本子。
裴渡做事认真,秉持着学习前辈经验的念头,一边看,一边在书桌奋笔疾书。话本里的故事虽然经不起推敲,但许多情节都是他闻所未闻,看罢不由呆呆地想:原来男女之间的相处竟还能如此这般?
平心而论,裴渡在看话本子的时候,心中并未生出什么旖旎的念头。
可当书页合上,他看着笔下满满当当的字迹,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学习。
也就是说……这些法子,很可能会被用在他和谢小姐身上。
于是不可言说的紧张感成倍递增,当天晚上他做了个奇怪的梦,醒来面红耳赤。
至于此时此刻,捏住谢小姐耳朵,便是其中提到过的办法。
听说这样能让她觉得开心,裴渡手法笨拙,但总归还是轻轻抚了上去。
但他总不能告诉谢小姐,自己看过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本子,要是她知道,定会狠狠笑话一通。
耳朵被她抚摸的地方生生发痒,裴渡涩声:“嗯。”
那夜他在谢府醉酒,醒来后记忆一片迷糊,必然已经不记得自己说漏了嘴,把孟小汀的话本全盘托出。
“真的?”
谢镜辞笑了笑:“那――像这样呢?”
她话音未落,便已俯身向下。
唇瓣轻轻落在几欲滴血的耳垂,有鱼一样的湿濡触感从唇间探出,用力一压。
热流暗涌,有如过电,裴渡已快被折磨得发疯,左手手臂仓促遮住眼睛:“谢小姐……!”
谢镜辞却并未做出回应,继续向上。
她的攻势细密又温柔,将他轻而易举撩拨得方寸大乱,散落的记忆回笼,裴渡心下一动。
这个动作,他曾对谢小姐做过。
那时他喝了酒神智不清,在谢府桃林里――
思绪尚未聚拢,裴渡兀地咬牙。
一股热气从耳边直冲冲涌上识海,轰地炸开。
谢镜辞朝他耳朵里吹了口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初在桃林里有多被动,这会儿的谢镜辞就有多得瑟,眼看他喉结重重一颤,呼吸加重。
她好罪恶但也好快乐,事实证明她还能反攻!
裴渡总算意识到,这是个别有用心的小小报复。
那道气息炸得他发懵,心口像有无数蚂蚁在动,深吸一口气,终是缴械投降:“不是。”
谢镜辞的嗓音噙了笑:“什么?”
“是……谈情的话本。”
他有些难受,却又对她的触碰甘之如饴,尾音轻轻颤:“我看过一些,记了下来。”
她顿了一下:“哪儿来的话本子?”
“书铺。”
他倒是仗义,没把孟小汀供出来。
谢镜辞这才抬起头,从他耳畔离开。
裴渡相貌清雅矜贵,此时却被浓郁的绯色掩盖,连瞳孔都蒙着层水雾,晦暗不明,看不清晰。房间静谧,只能听见他被压抑的呼吸。
她做了坏事,不好意思直面他的视线,口中却忍不住继续道:“有没有学到别的什么?”
裴渡看出她故意打趣的坏心思,这回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开口了。
谢镜辞若在平日里这般撩拨,或许进行到这里,她已经不再是欺身在上的那一个。
然而裴渡伤病在身,仍未恢复气力,连伸手都难,更别说将她牢牢压制,反客为主。
他尝试动了动手指,眼底更浑更暗,即便周身剧痛,也还是滋生出逾矩的念头,忽然听见谢小姐又道:“裴渡,话本子里有没有教你像这样?”
于是暗色消退,裴渡怔然抬眸。
她不由分说地靠近,薄唇在喉结稍稍一碰,旋即越发向下。
拂过颈窝与精致的锁骨,谢镜辞来到缠绕着伤口的绷带。
她的亲吻好似蜻蜓点水,不敢用太多力气,自胸口一点点往下,隔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