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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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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孩亮着眼睛看她,把竹篓凑近一些。
  谢镜辞温声笑笑,蹲下来打量竹篓中的粗布人偶:“这些是你们自己做的?”
  “是宋姨教我们做的。”
  其中一个孩子答:“顾哥哥也有帮忙。”
  “在凌水村里,有很多父母双亡、上不起学的孩子。村长办了私塾,其实是在倒贴钱,为让学堂得以运转,经常带着孩子们做些小玩意去卖。”
  顾明昭低声道:“……还是挺不容易的。”
  竹篓里的人偶形形色色,有仗剑的侠客,倚竹的修士,招摇的舞女,各具特点,不一而足。谢镜辞思忖良久,拿起其中两个,举在顾明昭眼前:“来,哪个更好看?”
  谢镜辞给的钱很多,两个孩子大惊失色,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互相掐了好几下胳膊,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顾明昭抱着手里的人偶,连连摇头:“谢小姐,我也不想努力了,你府中还差神仙吗?风流倜傥的那种。”
  谢镜辞睨他一眼。
  “其实我一直在想,”她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既然凌水村所有关于你的记忆都不复存在,按理来说,你应该消失于天地之间,不留丝毫痕迹,但如今却一息尚存,实在奇怪。”
  顾明昭睁圆双眼,拼命点头:“对对对!我也很纳闷。”
  “但说不定,即便没有了记忆,还是会有些东西留在脑子里。”
  她仰头看一眼树叶缝隙里的天空,轻轻吸了口气:“就像村长隐约记得你的模样,追随着你的步伐重建私塾……或许那也是一种羁绊,虽然谁都不知道。”
  与顾明昭相遇时,如今的村长只不过是个懵懂的小姑娘。
  出于对那人的仰望,即便过去数十年,即便丧失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还是会循着他的脚步渐渐往前,亦会在梦中记起,曾有个高挑瘦削、五官平平,却也温柔至极的先生。
  记忆不过是一种载体,即便消逝得一干二净,也仍会有难以言明的情愫藏在心底。
  顾明昭看一眼手里的娃娃,半晌轻声笑笑:“但那也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感觉吧?记忆丢了就是丢了,不可能变得同以前一样。”
  他说到这里,笑意更深:“现在的日子也很好啊,闲人一个,虽然是个没用的废物,但至少潇潇洒洒,没那么多责任。我――咦?”
  顾明昭略作停顿,视线穿过谢镜辞,来到她身后:“裴公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转身,在与裴渡四目相对的瞬间挺直脊背,如同偷腥被发现的猫。
  救命救命。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好端端的甜饼剧本……会突然之间变成恐怖片啊!
  “韩姑娘托我告知二位,”裴渡腰间别了湛渊剑,眉目清冷,看不出喜怒,“时候快到了。”
  时候。
  什么时候?
  谢镜辞脑子发懵,听得身边的顾明昭恍然一拍脑袋:“对哦!马上就是观景的时机了!”
  他说着一怔,终于意识到不对:“韩姑娘?她怎会知道观景的确切时候?”
  这里分明是他和几个小孩的秘密基地。
  “顾公子,”裴渡并不理会他的迟疑,语气仍是温和得体,“再不去,时间就过了。”
  顾明昭听不出这句话里的猫腻,谢镜辞却是心下一抖。
  来了来了,这剧本她曾经看过,这句话分明就是火山爆发的前兆,特意摒退闲杂人等,只为褪下伪装,露出疯批内核。
  裴渡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她买人偶的时候?那两个男孩离开的时候?还是她和顾明昭说话的时候?
  小傻子顾明昭乐呵呵地走了。
  谢镜辞轻咳一声,欲盖弥彰。
  “他同你说了什么?”
  裴渡神色淡淡,步步靠近:“我不是警告过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么?”
  谢镜辞没动,抬眼看着他。
  遵循常理,在这种时候,她理应像所有传统女主角一样感到头晕恶心害怕难受,但只要见到裴渡的脸,和他耳朵上的一抹红――
  对不起,她真的只想笑。
  讲出这种话,裴渡心里肯定比她更加羞耻,就像一只兔子披了狼的外皮,看上去张牙舞爪凶巴巴,其实还是很好欺负。
  更何况这些台词的古早味儿,实在太浓了。
  谢镜辞好整以暇,忍了唇边的笑:“我是什么身份啊――少爷?”
  少年瞳仁微缩,气息骤乱。
  ……她真过分。
  谢小姐定然看出他的窘迫,特意顺着台词继续往下演,摆明了是在欺负他。
  可偏偏系统的强制引导难以抗拒,裴渡顶着满脸通红,从口中缓缓吐出的,却是无比羞耻、强势霸道的话:“你不过是我用来取乐的玩具,明白吗?”
  对不起,谢小姐。
  他真的好坏,竟对她讲出这等折辱人的话,像个龇牙咧嘴的傻瓜。裴渡已经足够困窘,长睫一动,瞥见她眼底的弧度――谢小姐绝对笑了。
  他只觉得眼眶发热,想找个地洞缩成一团。
  逗裴渡玩,实乃世上一大乐事。
  谢镜辞心里已快要笑塌,语气却是无辜:“少爷为何生气?”
  [喂喂,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霸道大少爷,怎能这样委屈巴巴,反被丫鬟压了一头?]
  系统恨铁不成钢:[凶一点啊!用你的气势镇住她!狠狠教训这只小野猫!]
  裴渡咬牙:“仅仅因为谢小姐同顾公子说话而责怪她,本身就毫无道理。是我理亏。”
  [这不能怪我。]
  系统哟呵一声,发出意味深长的怪笑:[只有触发相应场景,我才会给出对应的台词――分明是你不愿见到谢镜辞同旁人亲近,她给顾明昭买下玩偶的时候,你敢说自己不在意?]
  裴渡眸色一暗。
  他当然在意。
  韩姑娘委托他来寻谢小姐与顾公子,隔着层层树海,裴渡一眼便见到她向顾明昭伸了手,询问哪个更好。
  待他再往前一些,便见到后者欢欢喜喜接下人偶,抱在手中的模样。
  他知道那人偶意义非凡,心中止不住发涩,只能佯装毫不在意地安慰自己,谢小姐不过是顺手买下。
  ……人偶一年只能买下一个,他从没奢望过,谢小姐会买来送给他。但看见被旁人拿走,还是难免觉得难过。
  然后就听见了系统的叮咚响。
  谢小姐朝他靠近一些,柳叶眼亮盈盈,仿佛能径直望到心里:“少爷是不喜欢我和别人说话?”
  不是。
  裴渡目光闪躲,台词不受控制往外冒:“……今后不许送别人东西。”
  谢镜辞一怔。
  “不能再送别人东西吗?”
  她似是终于明白了什么,抿唇扬起嘴角,右手变戏法般一晃:“那真是可惜,我买了这个人偶,本想送给某个人,倘若少爷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在谢小姐手里,赫然握着个蓝色的小人。
  不是多么道骨仙风的模样,高高瘦瘦,穿着长袍,看上去呆呆的,拿了把剑。
  可顾明昭手里,分明还拿着个娃娃。
  ……啊。
  他怔怔看向那个人偶,在腹部的位置见到一行小字,看不清具体内容,只能瞥见开头三个字符:给裴渡。
  [可恶,失策了。]
  系统轻啧:[情敌竟是你自己。小公子好自为之,我撤了。]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少年剑修,此刻倏地沉默下来。
  裴渡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周身都在被火烧,笨拙地挠挠后脑勺。
  “觉得有两个都挺适合你,就问了问顾明昭的意见。至于顾明昭,他也买了一个,给另外的人,现在应该送出去了吧。”
  谢镜辞用人偶戳戳他胸口:“想要吗?”
  裴渡小心翼翼把它接下,终于看清那行小字。
  [给裴渡:祝来年一帆风顺,无病无忧,心想事成。]
  嘴角情不自禁上扬,又因为害羞,被强行压平。
  这是……谢小姐送给他的礼物。
  心里的小人开心到滚来滚去,所过之处百花盛开,最终旋转着飞上半空,翱翔片刻,炸成一束扑通扑通的烟花。
  裴渡摸摸鼻尖,试图挡住唇边的笑。
  谢镜辞笑意不止:“喜欢吗?”
  他点头。
  “可不能厚此薄彼,因为它而忘记我啊。”
  她踮了脚尖,凑到他耳边:“我也是你取乐的玩具嘛,少爷。”
  这是他不久前亲口说出的话。
  裴渡像只炸毛的猫,绯红蔓延到耳朵尖:“谢、谢小姐!”
  谢镜辞还是笑:“不用谢。”
  *
  谢镜辞与裴渡来到山崖边,正是景观最为绚丽的时候。
  此地偏僻,少有人烟,复苏的灵力自四面八方而来,向东海聚拢。灵力散发的微光好似星点,连缀成条条细线,有如星河倒灌,顺着风的方向缓缓前行,汇入海潮之中。
  天与山与水,仿佛成了彼此倒映的错综镜面,分不清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唯有白芒如故,充斥天地之间。
  “不赖吧?”
  顾明昭很是满意:“这座山视野开阔,最适合观赏此番景象。”
  他说着咧嘴笑笑:“等蛊师的事儿结束了,我再带你们去别的地方逛逛。东海特别有趣,我是老熟客了――韩姑娘,你也来吗?”
  她之前准确道出了景观来临的时间,顾明昭对此颇有疑惑,然而出言询问,对方只说是在凌水村时偶有听闻。
  少女本是沉默不语,闻言轻抬了眼,又迅速低头。
  她动作很快,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瓷瓶,伸出手,竟是要递给顾明昭的意思。
  “除虫的药,除草的药,让花迅速生长的药,治病的药。”
  她仍把手指藏在袖口中,小心翼翼不露出来,咬了咬下唇:“……给人治病的药,你可以用,不要给花。”
  顾明昭头一回听她说这么多话,受宠若惊:“给我的?”
  韩姑娘点头。
  “谢谢谢谢!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时常生病,尤其那株牡丹,我一直很头疼来着。”
  他欢欢喜喜接下:“韩姑娘,我没什么可以作为报答的谢礼,等明日的时候,送你一些花吧。”
  对方不置可否,只是低低应声:“那株牡丹花……的确挺娇贵。”
  “不过它很漂亮啊!那是我院子里最好看的花。”
  顾明昭笑道:“不瞒你说,花种子是某天莫名其妙出现在我门口的,许是仙人赐福,我将它种下以后,运气果然好了许多――在那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太没用,被好运嫌弃了。”
  她听罢一顿,破天荒抬起视线,与他四目相对:“顾公子……很好,有用。我一生少有这样开心的时候,全因为有你。”
  韩姑娘是真的很不会说话。
  她言语笨拙,说着耳廓隐隐发红,顺势低下头去:“时候不早,我该告辞了。各位保重。”
  顾明昭以水风上仙的身份作为担保,亲口坦言在她身上感应不到邪气,倘若强行扣押,他们反倒成了不讲道理的那一方。
  韩姑娘走时神色如常,孟小汀左思右想想不通,盯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瞧:“如果她不是蛊师,那为何要来到此地?我们又如何才能找到幕后真凶?”
  “虽然很可能作废,但我有个办法。”
  顾明昭靠在一棵树干上,神色微凝:“假如温知澜真是白家的女婿,按照蛊术世家一脉相承的传统,会在他体内种入名为‘一线牵’的蛊毒,与白家人血脉相连。只要找到当初那位幸存者,取其一滴血液,再以蛊虫作引,或许能找到他的行踪。”
  然而天地之大,要找一个同他们毫无干系、行踪不明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这种蛊术对距离有所限制,一旦温知澜达成目的、离开凌水村,哪怕他们当真找到了白家后代,隔着天涯海角的距离,蛊虫也没办法互相感应。
  谢镜辞却是一愣。
  凌水村神秘蛊师的现身。
  韩姑娘自命案发生,便孤身来到村落,一直住在客栈之中。
  一线牵,春分,温知澜――
  她兀地出声:“小汀,你知道当年那位幸存下来的白家人是谁吗?”
  孟小汀亦是心有所感,挺直脊背:“我找找!”
  她的储物袋里装了不知多少八卦秘闻,一一搜寻之下,扒拉出了如山的纸堆。
  “我看看,五年之前,白家亡故五十六人,唯一活下来的,是年方十三的二小姐――”
  她语气一顿:“白寒。”
  白寒。
  裴渡蹙眉:“韩姑娘?”
  顾明昭神色更糟。
  “五年前,十三岁的女孩――”
  他终于敛去笑意,涣散的记忆回笼:“我好像见过。”
  *
  时值春分,万物复苏,蛊虫亦是如此。
  身着白衣的少女神色淡漠,手腕被划破一道狰狞血口。血水止不住往下淌动,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漠然凝视着血滴成型,宛如丝线,将她引向海边的破庙。
  四下静寂,夜色四合,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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