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娉婷太撩人-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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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孟娉婷歇斯底里地扑到沈烬温的身上,死命地摇他,摇着摇着,她的目光忽然顿了一下。
这时,沈齐佑对旁边的人吩咐道:“过去看看,人断气了没有?”
那人领命,慢慢走了过来。
孟娉婷趴在沈烬温的身上哭地痛不欲生,“六郎!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这时,街头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有人在冲这边大喊:“是谁在那边?!”
有人喊:“不好,巡街武侯来了!”
沈齐佑冲那个准备上来察看沈烬温死活的人扬了扬下巴,命令道:“还不快把她给拉过来!”
那人迅速上来拉走孟娉婷,孟娉婷还在泪流满面地朝沈烬温伸手喊:“六郎……”
天清师太看不下去了,几步冲过来,一掌砍晕了孟娉婷,那人扛着昏迷的孟娉婷飞快上马,随着沈齐佑迅速消失在夜色里了。
*
孟娉婷被沈齐佑带回宁王府后,就被关在一个屋子里,外面有不良人守着。
不吃不喝不睡了三天三夜后,沈齐佑终于来了。
看着食案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沈齐佑不悦道:“听说,你竟然绝食?”
“……”
孟娉婷转身背对着他,不说话。
沈齐佑上前拉她转身,攫住她的下颌野蛮地抬起:“你在求死?”
孟娉婷红着一双核桃眼,恨恨地瞪着他咬牙就是不说话。
沈齐佑逼近,脸皮因为愤怒变得扭曲:“你果然对沈烬温假戏真做了,看来还用情至深!”
孟娉婷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是又怎么样?”
沈齐佑冷笑着点头:“好,很好,你越是对他用情至深,我越是要留着你,我要让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把他拥有的一切一点点毁灭掉,我还会让他最在意的女人以后只能在我身下……承欢。”
“无耻!”
沈齐佑挥手,孟娉婷被他摔在了地上。
“我劝你最好把这些都吃了,否则你绝食几天,我就让孟杰延绝食几天。”
“延弟……”孟娉婷从地上起来,拽住沈齐佑的衣裾,“你让我见见延弟。”
沈齐佑弯腰,恶意浓浓地说:“除非你求我。”
孟娉婷闭上了眼睛,泪水潺潺而下,她低声下气道:“我求你,先让我见见延弟。”
“现在知道求我了?”沈齐佑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起来,“放心,迟早会让你们姐弟相见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活着。”
沈齐佑离开后,孟娉婷的星眸迅速沉了下去。
她面无表情地来到食案旁,乖乖地把饭全吃了下去。
*
又过了十日,沈齐佑再次来了,这次他的心情明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正好带你出去看看风景。”
孟娉婷看了一眼天色,灰蒙蒙的的,还起着阴风,天气好是假,看‘风景’是真。
沈齐佑带着她站在明德城楼上,看着一条约有三里长的“白龙”从安兴坊浩浩荡荡而来。
她立即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
那是沈烬温出殡的队伍,沈齐佑就是要让她亲眼看着沈烬温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
昭王的棺椁从城门下通过时,孟娉婷走向女墙,沈齐佑立即抓住她的肩膀,冷冷道:“怎么,想追随他而去?”
孟娉婷不说话,然浑身抖如筛糠告诉沈齐佑,孟娉婷的反应是真的。
看来,沈烬温那夜是真的死了。
昭王的死讯传进宫中后,父皇得知后,深受打击导致吐血昏迷,一连数日,卧床不起,他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又过了几日,孟娉婷正睡着,忽然被沈齐佑从床上拉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金色的盔甲,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孟娉婷连忙往后缩:“你想干什么?”
“更衣,我要让你好好看看,我今夜是如何登上九五之尊的。”
孟娉婷骇然一惊,瞧这架势,沈齐佑是打算强行逼宫了。
一路进宫,孟娉婷跟在沈齐佑身边,她发现沈齐佑带着兵马从右银台门畅通无阻地进入到后/庭,可见镇守宫禁的左右监门卫已经是沈齐佑的人了。还有,宫内竟无金吾卫巡逻,心下正纳闷时,沈齐佑道:“你可是在想宫里为何没有金吾卫?”
孟娉婷扭头看向他。
他胸有成竹地笑说道:“那是因为徐永义老头的妻儿子女在我手里。”
徐永义是金吾卫大将军,金吾卫上下皆受其命,沈齐佑控制了徐永义的妻儿就控制了徐永义和金吾卫,果真一如既往的卑鄙。
圣人病重,宫里宫外乱成一团,正是人心惶惶时,朝廷里朝着要立太子,如今太子的人选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八皇子沈熙,比起更好控制的幼皇子,皇后一族自然是想极力拥护沈熙为储君。
笑话!他沈齐佑筹谋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一个幼子坐享其成,所以才决定先下手为强,今夜逼宫。
不过让沈齐佑有些不安的是,他发现今夜的计划似乎格外的顺利,很快他的人马就将紫宸殿团团围住了。
上官婉蓉正在殿内侍疾,听见外面的动静后,刚起身往外走,沈齐佑就已经带兵闯了进来,上官婉蓉看着来势汹汹的黑甲士,盯着沈齐佑问:“宁王,你这是何意?”
沈齐佑手摁着腰间佩剑道:“母后,儿子是来为父皇侍疾的。”
“既是侍疾,为何还带着甲士前来?”
沈齐佑定定地看着上官婉蓉道:“自然是为了保护父皇的安全,以防有人趁机图谋不轨。”
上官婉蓉大怒:“我看图谋不轨的人是你吧!”
“是又怎样?”沈齐佑大步上前,半跪在地上,叉手朝垂下的龙帐内高喊道,“父皇,太子去世,如今儿子才是您的长子,八弟年幼,根本不堪重任,一旦被立为储君,定会助长外戚干政的风气,为了天/朝的江山社稷,儿子才是最好的储君人选,还望父皇立即下旨,立儿子为太子。”
第64章
当然; 沈齐佑也只是故意做做样子,他知道如今的父皇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他如此兴师动众; 就是要逼他气急攻心——
一旦父皇驾崩,他将立即拥兵控制禁中和太后; 强行登基。
谁知; 正当他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时,眼前的龙帐竟缓缓地打开了; 而他的父皇沈渊盘正腿坐在榻上,好像早已恭候已经似的; 龙颜堪称平静地对道:“宁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逼朕去死?”
“父皇?”
沈齐佑吃了一大惊; 眼珠子急转。
明明宫里的奉御和冲霄道长都说父皇不行了; 左右不过就是这几日; 可眼下的父皇看起来虽然依旧没什么精神,可也不至于病入膏肓。难不成是冲霄道长最后没能哄父皇把那几颗加了料的丹药吃进去?
这时; 忽然从殿内外四面八方冲出许多金吾卫出来; 瞬间将他带来的甲士们重重包围住。
沈齐佑心神一凛; 立即起身; 全神戒备。
很快,他看见有个熟悉的人影逆着光,从大殿外面走了进来。
那人身穿明光甲; 腰悬金银钿装横御刀; 进殿后径直走到孟娉婷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清那人的脸后,沈齐佑神情几近扭曲,缓缓抬手指向那人; 嘴角抽搐道:“沈烬温,你没死?”
沈烬温笑而不语,只是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他转眸,再看孟娉婷,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沈齐佑瞬间明白了。
“是你们!你们俩竟然设计骗我!”他竟被孟娉婷伤心欲绝的演技骗得以为沈烬温真的死了。
沈烬温挑眉,冷笑道:“如若不然,又怎能逼得你这么快露出马脚来。”
那晚,沈齐佑的目的是想让他死,那他就故意将计就计,用那把伸缩匕首划破了手掌后迅速“插”进胸口,再和孟娉婷上演了一出生离死别的戏码,骗得沈齐佑上钩。再以出殡彻底打消沈齐佑的顾虑,这才逼得他兵行险招。
沈齐佑一面伙同炼丹的道士给父皇加药,一面暗中调集兵马逼宫。因沈齐佑太过心急,又太过相信孟娉婷的演技以为他真的死了,这才被他来了个瓮中捉鳖。
被人戏耍的恼怒瞬间灌进了沈齐佑的双眼,他气急败坏地拔出刀紧紧握在手里,死死地盯着沈烬温他们,眼里迸发出一种同归于尽的狠劲。
沈烬温见状,迅速将孟娉婷拉向身后,附近的金吾卫队形一动,呈拱卫之势护住二人。
“我劝你还少做垂死挣扎,既知我是假死,就当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将计就计,你的人马早已被金吾卫全部控制住了,你养在南郊的战马已经我收了,安西大都护已死,城内的暗桩也被连根拔起,没人还能助你……”随即,沈烬温目光凉薄地宣布道,“沈齐佑,你已经没路了。”
连他埋了多年的暗桩都拔起了,那是他最后的底牌,一旦他逼宫失败,暗桩便会骑着乌孙马在城内四处纵火,搅得长安城大乱之后,再闯进宫里与他汇合,他再带人冲出去,等待着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完了,这回是彻底完了。
沈齐佑闭上眼睛。
哐当!
剑落在了地上。
沈渊喝道:“把这个不孝子给朕关进天牢!”
“喏!”金吾卫立即上来将沈齐佑押下去了。
擦身而过时,沈齐佑瞪着沈烬温与孟娉婷二人,恨不得用目光将二人身上剜出洞来。
沈齐佑被擒,那些黑甲士群龙无首,全部放下武器投降了,金吾卫立即把他们全部押了下去。
紫宸殿终于恢复了平静。
沈烬温迫不及待地扭头细细看了孟娉婷一眼,想要知道这些日子她有没有受苦。
“咳咳咳……”沈渊抵拳咳了起来,听声音像是缠绵了许多。他垂腿准备下榻,上官婉蓉回身去扶他。
“父皇。”沈烬温只好先安慰地看了孟娉婷一眼,忙过去扶住沈渊另一边。
沈渊走到中间,看了孟娉婷一眼,问沈烬温:“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余杭孟清浅?”
沈烬温颔首:“正是。”
孟娉婷立即上前叩拜:“民女孟清浅拜见陛下。”
“平身。”沈渊道,“听说此次诱宁王,你当居首功……”
孟娉婷忙道:“首功万万不敢,民女也只是配合昭王殿下演戏而已。”
“朕还听说,咳咳……宁王和安西都护府同西突厥通敌叛国的证据,咳咳……也是你以身犯险取来的?”
上官婉蓉见沈渊咳的厉害,抬手一边在他背后轻轻地顺着气,一边蹙眉瞅了地上的孟娉婷一眼。
孟娉婷道:“这里面主要是昭王殿下的功劳,民女不敢贪功。”
沈渊深吸了一口气,终将咳嗽压了下去,又道:“你也不必过谦了,此前朕就听长乐说起过你,上次是你为了救长乐险些命丧黄泉,如今又立此大功……朕,允你提三个条件,就算赏你的。”
“谢陛下恩典。”孟娉婷再次叩谢,她没想到圣人竟然会许诺她三个条件,她几乎想也没多想地说,“民女想为家父平冤。”
“那是自然,余杭盐监毛重已经招供,当年你父亲是为了揭发他们才会被灭满门,朕自然会还孟家一个清白。”
“民女万谢陛下隆恩。”
沈渊站累了,有些累了,便转身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又问:“说吧,咳咳……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孟娉婷明显觉得有道充满希冀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头上,她双手微微蜷缩,目光犹疑了一瞬,最后垂首咬唇,道:“孟家沉冤已雪,民女大仇已报,再无贪念,只想带着死里逃生的胞弟一起重回余杭老宅,了此残生。”
话毕,孟娉婷明显感觉那道落在头上的目光变得沉重起来。
“回余杭……”沈渊蹙眉沉吟。
沈烬温立马道:“我不同意。”
上官婉蓉本就不喜孟娉婷,如今听说她要自请离开长安回余杭,正中下怀,也省得她花心思对付她,便忙劝道:“扶舟,这是她自己的心愿,你又何必非要强人所难一定要留下她呢。”
沈烬温看也不看上官婉蓉,走到孟娉婷身边,敛衽下跪,叉手道:“父皇,此次能够控制宁王谋反,孟清浅居功至伟,还孟家清白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回余杭……”他猛地顿住,扭头似怨似恨地瞪了孟娉婷一眼,才继续道,“事后若是让人得知我们皇家如此对待功臣,只怕会寒了天下义士的心,还望父皇重赏孟清浅,留她在长安。”
上官婉蓉道:“扶舟,莫要胡闹,她只是一个娼妓。”算哪门子义士。
“儿子早已替她落了籍,现在的她就是一个良民,再说,英雄自古不问出路,何况她以弱者之躯化我天/朝危难,更是难得。她救了母后的江山,母后怎能过河拆桥,这般瞧她不起。”沈烬温知道,上官婉容此时拿浅浅的身份说事,就是为了提醒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