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撂挑子了-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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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和离,不得已才想到,纳夫人为妾的想法,绝不是想亵渎夫人。”这话半真半假,却让人挑不出毛病。
他坦然的话令沈颜沫无法辩驳。
沈远安却无法冷静,想起对沈颜沫的承诺,遇事三思而后行,不得忍住胸腔内的怒火,拳头握地咯咯响,脏话不禁脱口而出:“你个混蛋。”
叶少甫笑了笑没有计较:“沈公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今气也该消了吧。”
沈颜沫起身,对着月亮门喊一声:“谁在哪里?”听见冬雪回话,又道:“沏壶茶来,再上些点心。”回头看向叶少甫:“打人一事也是王爷精心策划,王爷如今说出来,是在邀功?”
叶少甫摸了摸鼻尖,他没想到沈颜沫会当众说出来,轻咳两声:“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提了,咱们先说沈大人的事。皇上命我查清两淮盐税之事,势必会扯出沈大人的死,沈大人是枉死,我必定还他一个公道。”
沈颜沫一言不发,若是能证明父亲的清白最好。将来她们回京都,日子会好过些。此刻她还不知,流言蜚语下,沈家已举家迁移了。若是知道一定拍手称快。
叶少甫也不愿意浪费时间给不相干的人,开口询问:“沈大人出事前,可有什么异常?”
沈颜沫努力回想,终于有点模糊的印象:“那日母亲带着哥哥去还原,好像是和温大人的夫人一起去的。”
话音未落,沈远安补充道:“是和温夫人一起去的,在这之前我生了一场病,药石无医,薛神医当时不扬州,母亲走投无路,上山请愿,请了一道灵符,回来后化成水给我喝了,说来也神奇,喝下后我就好了,母亲这才带我上山还原的,妹妹年纪小,上山的路不好走,父亲让她留在府里,妹妹为此大哭一场。不过父亲没有改变主意,最后是我和母亲去了,同行的还有温夫人。”
叶少甫思忖良久,冬雪端着茶壶和点心过来,一一摆在桌上。
就听见叶少甫说:“你生病会不会是人做的局,就是引你们出去,以此要挟沈大人。沈大人为何自缢,我始终想不明白,听你如此说,我豁然开朗,温夫人带你们出去,温大人进府威胁沈大人,要想妻儿活命,端看他的自己的意思,这就说得通了。”
那些人可能也想过杀害沈大人全家,可目标太大,皇上势必彻查,不如让沈大人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这样一切问题迎刃而解,皇上觉得沈大人有罪,不会相信沈大人说的话,第二个目的更简单,那就是灭口,死人永远不会说话。
沈颜沫心里一震,会是这样吗,他的杀父仇人会是温庭父亲吗。沈远安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叶少甫看向沈颜沫:“夫人再想想,你父亲临终前,可有给过你东西,账本之类的东西?”
沈颜沫摇头,猛然想起什么,急声道:“对了,父亲临终前送给我一盒首饰,爹爹还曾说过,首饰留着慢慢带,锦盒是他亲手画的,让人用檀木打造,很珍贵,让我定要好好保存。我当时还笑话爹爹,说起了买椟还珠的典故。”
“能否让我看看夫人的那盒首饰?”叶少甫急切道。
难道沈大人真的留下重要的线索,为何不直接告诉皇上?
府里当时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女儿年纪小,容易说漏嘴,为保护女儿的安全,才做的如此隐晦?一个知道自己必死的人,既要保留证据,还要顾及女儿的安全,只能把线索藏在无人注意的地方。
沈颜沫立刻命冬雪将她桌上的首饰盒拿来。
冬雪再回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直接放沈颜沫跟前。
沈颜沫把锦盒推给叶少甫:“锦盒在这里,有些首饰却没有了。”嫁进武昌侯府,没有多余的银钱,又要经常打点下人,锦盒里的首饰能保住几样就不错了。
叶少甫以为线索在锦盒里,可找来找去,锦盒都没有暗格机关:“难道是我想错了?”不可能,沈大人为人机警,一定会留下线索了,锦盒离没有线索,首饰里呢,他把首饰翻看一遍,也没找到空洞能藏东西的地方,叶少甫不信,喃喃道:“应该不会错。”
若是他,他也会想到这样的方法吧。
沈颜沫见叶少甫检查首饰,再次提醒:“有些首饰赏人了。”
叶少甫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赏人了,想来也是,武昌侯府的那些个奴才阴奉阳违,不见兔子不撒鹰,能保住这锦盒已是不易了:“夫人可还记得首饰都给谁了?我让人去寻。”
沈颜沫说了首饰的模样和几个人的名字。竟还有温婉和顾芸,这可就有些麻烦了。不过只要知道在谁手里就可以了,他会想办法弄到。
叶少甫临走时,向沈颜沫讨要了锦盒,说要回去好好研究,明日再归还。
沈颜沫点头答应,等叶少甫走了,沈远安看着消失在墙上的身影,问:“沫儿,你说他能查出父亲的死因吗?”父亲都去世多年了,有些证据早被人销毁了,还能留下证据吗?
“能。”沈颜沫坚定回答,不知为什么,她莫名的相信叶少甫,相信他是真心帮她,相信他不会伤害他们,更相信他能还父亲一个公道。
叶少甫落地后,刚好听见这个‘能’字,勾唇一笑,看向手里的锦盒,似承若道:“云朗必不负夫人所望。”
回去后,叶少甫继续研究锦盒,他不信什么也没有,研究一宿,各种办法都用了,就差把锦盒拆了,还是一无所获。
他仔细端详锦盒,不相信自己猜测有误,锦盒上面有图案,叶少甫随意一撇,竟看见两个字,一个是玉字,一个是簪字。
叶少甫打开锦盒翻找一下,找到了一块玉佩,而未见钗。结合昨日沈颜沫的描述,这锦盒里只有一块玉佩和一个金簪。其余都是金步摇,金镯子,金钗,玉钗等,都是成双出现,唯独玉佩和金簪是单独的。
玉佩是沈颜沫身份的象征,不能送人,而金簪被她送给了温婉。
也就是说,这锦盒上的字,指着就是玉佩和金簪。玉佩不可以镂空,金簪可以。
叶少甫断定金簪里有东西,立刻把林奇唤进来,吩咐道:“去武昌侯府,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拿到夫人的金簪,速去速回。”
林奇领命去了。
过了中秋,沈颜沫送走了沈远安。
沈颜沫收…养耀哥儿和荣哥儿,对此沈远安颇有微词,可听到沈颜沫的解释后,也就放开了,只要妹妹高兴就好。临别又嘱咐沈颜沫一些话,才打马离开。
因为别离来得突然,沈府的中秋节,过得不是很畅快。
再有沈颜沫心里存着事,中秋节前的谈话,叶少甫仿佛忘了,平日如何,现在还如何,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沈颜沫几次见叶少甫都想开口询问,父亲的案子能翻案吗,见叶少甫面如平常,想来没有进展,最终也没说出口。
平淡且忙碌的日子还在继续中,为了考验沈颜沫的能力,薛神医给她几张药方,让她制作药丸,先是川贝止咳丸,等她会制作川贝止咳丸,再做其他珍贵的药丸。
沈颜沫拿到药方欣喜若狂,想着要是学会制作了这些药丸,她就大量售卖,她要成为天下最大的成品药丸商人。
然而理想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打脸,她已经按照方子的步骤制作药丸了,可做出来的东西,哪里是药丸,分明是一坨屎,黑色粘稠状的,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别说吃了,看着,闻着就让人倒胃口。
沈颜沫不信邪,她辨认药材有天赋,记忆力也很好。自从去庄子上后,动手能力也很强,为何做出的川贝止咳丸却不能入口?
她不信,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她的手本来就黑,摸一把脸,脸上是何光景可想而知,她丝毫没觉察到,连续做药材,一连做了三锅,做出来的成品依然不堪入目,不是太稀,揉不成药丸,就是味道太怪。
玉荷和秋月帮沈颜沫打下手时,都想屏住呼吸,为了不打击她,生生忍住了那股刺鼻的怪味。
有人忍得住,就有人忍不住。
石头在院里练剑,远远就闻见味儿了,以为闫清把饭做糊了,跑过来想安慰闫清几句,结果却看见沈颜沫做东西,黑乎乎一坨,有点儿像狗屎,连忙捂着鼻子问:“沫儿姐姐,您这是做什么?”
沈颜沫不禁脸一红,将黑乎乎的东西倒入一个盆中:“姐姐在学习制作药丸,第一次做手生,多做几次就好了。”
“沫儿姐姐还是少做几次吧,我怕我们会被这难闻的气味熏死。”石头说完,把腿跑了,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沈颜沫气结,一面熬药,一面小声嘀咕:“一下子就做成了那是天才,我就是普通人,得多做几次。”手里又忙碌起来。
玉荷和冬雪劝了两声,让她别生气,夫人才刚开始做,总会成功的。
叶少甫也寻味而来,听见沈颜沫的话,噗嗤一声笑出声:“夫人做药丸可否在屋里做?”捂着鼻子靠近几步,看见盆中漆黑的东西,忍不住皱眉道:“在屋里味道散发不太远,我们这些邻居也好过些。”瞥眼又瞧见沈颜沫的脸庞,黑一块白一块,俨然成了黑白花猫,更加不厚道地笑了。
沈颜沫不明所以,瞪他一眼:“回你家笑去,不是怕味道臭熏着吗,还往前凑,脑子进水了?”
玉荷与冬雪闻言,不约而同看向沈颜沫,见她脸花了,同时掏出帕子,准备给她擦擦,可已有人比她们快了一步。
叶少甫认真给沈颜沫擦脸,一面擦一面道:“欲速则不达。”
话未说完,沈颜沫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拿过离她的最近玉荷的帕子,随意擦着脸:“我自己来就行。”
叶少甫的手僵在原地,讪讪笑道:“我又不是外人,有必要避我如蛇蝎吗?”
“咱们不熟。”沈颜沫讷讷道。
空气瞬间凝结了,叶少甫随意找了个借口走了。
玉荷和冬雪也埋怨沈颜沫,她不应该如此对待云公子。
叶少甫这一走便是十几天,一次未露面。
沈颜沫也不在意,依然沉浸在制作药丸的喜悦中,十几天过去了。她制作的药丸不再黑乎乎,臭烘烘,而是散发着药香,就连眼色也变成褐色,颗颗如黄豆大小,好看极了。沈颜沫喜极而泣,大声欢呼道:“我终于制成了,终于制成了。”
有了这次经验,以后再制作药丸就容易多了。她本以为制作药丸很简单,其实及其就将,火候,水量,及放药的先后顺都有讲究,没有一定的经验,很难做成药丸。
叶少甫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药丸制成了,你还哭什么,这叫喜极而泣,不就是制成了一个药丸,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沈颜沫白他一眼:“你不懂。”
叶少甫笑了笑,他什么都懂,却不和她辩解。一个对药材都分不清的人,不到一年的功夫,已经会做药丸了,天赋不说,只说付出的努力,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她做到了,并坚持下来了,这份心性十分难得。
“为了庆祝你的成功。重阳节那日,我想邀请你登高望远,你可愿意?”叶少甫清澈含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沈颜沫,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不去。”沈颜沫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叶少甫好似早已料定这样的几句,也不恼怒,依然淡然微笑道:“你若去了,我便告诉你锦盒的秘密?”
沈颜沫眼睛一亮,满怀希望双眸直直盯着他,道:“真的?”
父亲真的留下了证据,还被叶少甫找到了?
第47章
叶少甫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夫人?”
沈颜沫想了想,觉得叶少甫没有骗过自己,颔首答应,还把自己刚炼制好的川贝止咳丸装瓶,送给叶少甫:“这是给你的谢礼,重阳节那日我会去,希望王爷遵守承诺。”
叶少甫接过瓷瓶,脸上的笑容僵硬片刻,想起前些日那黑乎乎的东西,胃内翻腾,去被他强行忍住:“我带回去给林奇吃,他刚从京都回来,好像得了风寒。”
沈颜沫才不管药给谁吃了,只要有人吃就可以:“吃过后告诉我疗效,若是疗效不好,我想改进一下。”低头整理手中的药材,准备尝试制作安神丸。
叶少甫见她已经答应,拿着瓷瓶回云府,翻墙落地后,把瓷瓶扔给林奇:“去京都完成了爷吩咐的任务,这是爷赏你的,务必吃光。”
林奇拿着瓷瓶,看了又看,如丧考妣:“爷,闻着那难闻的气味,属下就犯恶心,您让属下吃这些,是觉得属下总说大实话,您厌弃属下了吗?”
“终于说对了。”叶少甫恶趣味地看一眼林奇,背着手离开了。
沈府的其他人都知叶少甫是云公子,是扬州的富商,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叶少甫又对几个小公子好,对夫人更好,觉得要是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