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撂挑子了-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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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他哪里也不去,就陪着娘亲。
沈颜沫想说太后很想他,让他去皇宫看看,也能宽慰宽慰太后。
不等她开口,就听荣哥儿说:“娘亲,我饿了,想吃娘亲做的饭菜,您不知道,燕国的饭菜不好吃,若不是有清姑姑在,我会更瘦,站在您跟前,您怕不认识我了。”
箫威抬眸看向荣哥儿,小主子说谎不脸红。
他哪里是饿瘦的,东宫有个厨娘,专门做大华的菜色,到了吃饭时间,小主子就去东宫蹭吃蹭喝。
他也有幸吃过几次,比宫里御厨的手艺都好,吃上一顿,能让人回味三日。
“你想吃什么,娘亲去做。”沈颜沫一脸温柔,嗓音带着几分欣慰。
荣哥儿一连报了十几个菜名。都是沈颜沫的拿手菜,也是他最喜欢吃的。
沈颜沫笑了笑,点头答应。让荣哥儿找誉哥儿和傲哥儿玩,她去厨房安排。
这时誉哥儿和傲哥儿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身后跟着小厮,看见荣哥儿,远远扯开嗓子喊:“二哥,二哥。”跑到荣哥儿跟前,上前抱住荣哥儿,亲昵地喊着,还问他何时回来的,路上是否辛苦,大哥怎未回来等等。
荣哥儿将誉哥儿和傲哥儿扯下来,喘了口气,摸着两人的头,笑着道:“你们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
“一个一个回答,不着急。”誉哥儿忙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杏仁酥,送到荣哥儿嘴边,“二哥吃,虽没有清姑姑做的好吃,味道还行。”
荣哥儿顺势吃了,边吃边说:“这贪吃的习惯何时能改?”
傲哥儿站在一旁,撇撇嘴:“他怕是改不了了,大哥怎么没回来,我想大哥了。”扯着荣哥儿的衣袖,往自己院中走。
“大哥忙,哪里有空,我能回来已经不错了,临走前,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荣哥儿搂着傲哥儿的肩膀,欣慰道,“几个月不见,高了,也壮实了,武功可有落下。若是懈怠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我们的功夫又精进了,石头日日盯着我们,我们敢懈怠吗?”誉哥儿落后一步,吃了杏仁酥,怕了拍手,忙搭话道。
几人说说笑笑一路走来,刚走到花园,看见凉亭中一抹白色身影。
荣哥儿微微一怔,连忙上前,恭恭敬敬作了个揖:“师父安好。”
他听闻师父“去世”的消息,又惊又俱。
后来又听皇叔说,师父虽然中毒,却有解药。景王“去世”,应另有隐情,荣哥儿这才略微放心,却也心乱如麻,看不见沈颜沫,他悬着的心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才跟着使团来了京都。
虽是两国议和,他却不甚在意议和之事,他在意的只有家人。
誉哥儿和傲哥儿也上来问安。
叶少甫站在原地,含笑望着荣哥儿,满意点点头:“不错,长大了,你娘亲和弟弟都想你了,去陪他们吧。”
“是。”荣哥儿转身出来,领着誉哥儿和傲哥儿走远了。
箫威不远不近地跟着,更是瞠目结舌。
小主子对谁如此恭敬过,就算是皇上,也不见有多恭敬。这人在小主子心中的地位,怕是与太子一样。
荣哥儿不知箫威的想法,领着誉哥儿和傲哥儿去了他们的院子,玩了一阵子,腹中饥饿难忍,扯着誉哥儿和傲哥儿,跑到厨房看沈颜沫做菜。
旁边有几样做好的,色泽鲜亮,香味弥漫,勾的人肚子咕咕叫。
荣哥儿早受不了了,嘴里嚷着:“娘亲,我饿了,给我盛些饭菜呗,我先吃着垫垫肚子。”
“桌上有糕点,你先吃些垫垫肚子。”虽然这样说,沈颜沫还是找了一个碗,给他盛了了一些菜,递到他手中:“路上有驿馆,上好的酒楼数不胜数,还能短了你的吃喝,跑到我跟前叫屈,再喊,我也不心疼你。”
她见誉哥儿和傲哥儿巴巴地望着,又拿出两个碗,盛了饭菜塞到两人手中,让他们陪着荣哥儿去旁边的屋中吃去。
誉哥儿和傲哥儿端着碗,乐呵呵地跟在荣哥儿身后,嘟囔着:“娘亲就是偏心,平时不让我们来厨房找吃的,怎地二哥一回来,就什么规矩也没了。”
荣哥儿斜眼瞧着吃醋的傲哥儿和誉哥儿,嘿嘿笑了两声,又咬了一口红烧肉,砸吧几下嘴,意犹未尽道:“娘亲疼我呗,你们嫉妒也没用。”
誉哥儿咬了一口排骨,冷哼一声:“偏疼你也无用,你能在京都住几天,还不是我和傲哥儿陪着娘亲,娘亲做的饭菜,自然进了我们的肚子。若是清姑姑能回来就好了,你连家乡的菜也吃不上。”
“一时半会儿,清姑姑回不来,大哥嘴刁,就爱吃清姑姑做菜,要是清姑姑回来,大哥准瘦成皮包骨头。娘亲不忍,您说是吧,娘亲?”荣哥儿看向沈颜沫。
沈颜沫不理他,只忙着做鱼。
荣哥儿见沈颜沫做水煮鱼,鼻子耸动几下,靠过来,盯着锅里道:“还是娘亲的手艺好,我能吃三碗饭。”
“我能吃四碗。”誉哥儿说。
“我吃五碗。”傲哥儿在一旁道。
荣哥儿翻了一个白眼:“我刚回来,你们就和我抢吃食,说好的想我呢,就是这样想的。”
傲哥儿说:“心里想你,嘴上想饭。”
话落惹得厨房众人大笑起来。
箫威站在门外,听见这话也微微扬起嘴角,小主子不是不会笑,是没遇见对的人。
他看出来了,里面的夫人是真心疼爱小主子,不然怎会亲自下厨,做的全是小主子爱吃的菜。
半个时辰后,一桌丰盛的午饭摆在花厅。
几个孩子净手后,按照座次依次做好。
叶少甫难得拿出一瓶酒,给荣哥儿倒了一杯,也给誉哥儿和荣哥儿倒了一点儿,惹得沈颜沫频频皱眉:“几个孩子都还小,酒免了,多吃些菜。”
叶少甫拿起杯子,也给沈颜沫倒了一杯,放到她跟前:“不碍事,这是果酒,我亲自酿的,就等这小子回来呢。”
荣哥儿倍感荣幸,端起杯子一口喝尽,意犹未尽道:“师父酿的酒就是不一般,可惜大哥喝不上,嘿嘿,回去我就告诉他,师父酿酒了,味道甘甜爽口,馋死他。”
誉哥儿道:“大哥说,你为何不给他带,你怎么回答?”
荣哥儿语顿,要是不给大哥带,大哥会揍人,还是不炫耀了吧,再把自个儿搭进去。
傲哥儿抿一口果酒,黑曜石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想大哥了,走时帮我给大哥带封信。”顺便将今儿发生的事告诉大哥,二哥准会被揍。
荣哥儿闻言,紧紧盯着傲哥儿:“意图太明显,你想坑我。”
把他的话告诉大哥,让大哥揍他,门都没有。
沈颜沫神情微顿,显然也想耀哥儿了:“京都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再过几日是你舅舅成亲的日子。忙完这些,我们打算离开京都。”却没说要去哪里。
荣哥儿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问:“娘亲,您带着弟弟去燕国吧,去了燕国没人敢欺负你们,叶家及党…羽被大哥肃清了。朝野上下,大哥说了算,谁要是敢欺辱你们,让大哥砍了他们的脑袋。”
唯恐怕沈颜沫不去,他又继续劝说:“大哥也想娘亲和弟弟了,夜里说梦话都喊娘亲,真的,娘亲,您还未去过燕国吧,冰封的城池,别有一番趣味呢。当然,夏日也凉爽。”
说完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一杯酒,拉着誉哥儿和傲哥儿说:“想不想滑雪,想不想看冰雕的动物,冰做的花灯,在烛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比那夜明珠都好看。”
誉哥儿和傲哥儿充满无限向往,央告沈颜沫,想去瞧瞧。
沈颜沫没答应,她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行踪,免得将来麻烦。
荣哥儿没得准信,兴致缺缺,也不看叶少甫,拉着誉哥儿和傲哥儿吃菜喝酒,不知不觉便喝多了。
他平时话就多,喝多了话更多了,扯着沈颜沫的袖子,继续劝说沈颜沫去燕国,还述说着他在燕国的日子。
可谓是危机重重,九死一生。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他们遇到了十几次刺杀。
每隔几天就遇见一次,没有肃清叶家余…党前,他们没睡过一个安稳脚。
睡不着就想娘亲。想念娘亲的怀抱,想念娘亲亲手做的饭菜,想念和弟弟打打闹闹的日子,想念扬州的一切,想念京都的过往。
一幕幕如刀刻一般,印在脑中挥之不去。
两个月光景,竟比几年光景都长。
箫威站在廊檐下,听着荣哥儿的醉话,眼眶微红,这些他都经历了,现实远比述说来的危险与震撼。望着湛蓝的天空,寒冬腊月,心中竟生出几分暖意。
怪不得,小主子来了京都显出真性情。
因为这里有疼他、爱他的家人,而燕国留给他的,是无尽的杀戮,稍有不慎,便万丈深渊,稍不留神,便没了性命。
第121章
荣哥儿说着说着哭起来。
沈颜沫将他搂入怀中,轻声安慰着,后来荣哥儿睡着了。
叶少甫让萧威送他去歇息。□□哥儿扯着沈颜沫的衣袖不松手,嘴里嚷着让沈颜沫陪。
沈颜沫只能耐着性子哄他。
叶少甫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荣哥儿勾唇轻笑,一言不发,只是那样看着他。
他酿的酒,最清楚不过,不会醉人。所以荣哥儿醉酒是装的,竟敢在他眼皮底下玩这套把戏,这小子胆子越来越肥了。
誉哥儿和傲哥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嘟囔着:“怎么这么冷。”
他们侧脸,见自家爹爹阴恻恻看着荣哥儿,顿觉不妙,简单喝了几口汤,放下碗筷,说吃饱了,飞似的离开了。
誉哥儿和傲哥儿走后,沈颜沫说送荣哥儿去歇息。
叶少甫起身,笑着走过来,弯腰抱起荣哥儿:“你身子不适,不能扶他,我送他回去。”
沈颜沫怔住了,她身子不适,何时?她怎不知。
荣哥儿一听沈颜沫身子不适,立刻转醒,跑到沈颜沫身边,惊呼道:“娘亲,你身子哪里不适,可请了太医诊治?”
话落,觉得有道灼热的目光看向自己,他才知上当了,装醉酒被人看出来,讪讪笑了两声,往后退了几步:“我,师父魅力无边,将我的酒意吓没了,嘿嘿,嘿嘿,我,我这就离开。”退到门口,转身出跑了,脚下像抹了油,哪里有一丝醉意。
萧威望着荣哥儿的背影,叹息一声,这还是他认识的小主子吗?开心时捧腹大笑,想要娘亲疼爱,故意耍赖。
这才是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表现吧。
荣哥儿跑到花园,果真见誉哥儿和荣哥儿在等他,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两人,抱怨道:“好啊,看我的笑话,师父想收拾我,比我跑得都快,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你们倒是给我提个醒啊。”
誉哥儿手中拿着两个木剑,扔给荣哥儿一个,道:“好兄弟为你两肋插…刀。”
“这还差不多。”荣哥儿接过木剑,比划两下,觉得趁手,满意点点头,“比划比划,让我看看你们的剑术精进了多少。”
傲哥儿解释道:“二哥,誉哥儿说为你两肋插…刀,意思是,往你两肋上插刀,可不是为你挡刀,你可别会错意了。”
荣哥儿哭笑不得,举起手中的剑朝誉哥儿刺去:“几月不见,何时学会咬文嚼字了。”不过说实话,师父还是原来的样子,醋劲儿大。
“跟顾家那个世子狗学的。”誉哥儿举剑迎上去,挡住荣哥儿劈过来的剑,笑着解释说。
“顾家世子狗,不是顾菖吗,怎么喊他顾狗了,何时这样生分了,他得罪你了?”荣哥儿记得他们与顾菖很熟,见面也会喊声哥哥的。
说话间,誉哥儿和荣哥儿过了几招,荣哥儿有意让着誉哥儿。
傲哥儿解释:“断绝关系了。娘亲不让顾家人上门。”
荣哥儿收住剑,皱眉问:“顾家又做了什么事?”
娘亲善解人意,若不是顾家得罪娘亲,娘亲定不会拒人门外。
傲哥儿便将顾府婆子污蔑沈颜沫的事说了,气得荣哥儿掰断了木剑:“岂有此理,顾菖这怂货,连下人都管不了,怎么当的世子的。不行,这口恶气我咽不下,非要给娘亲出气不成。”
誉哥儿惋惜地看着木剑,却也没说什么,直接问:“你想怎么报仇?”
“自然打顾菖一顿。”荣哥儿道,“下人犯错,是主子教导无方,下人要罚,主子的罪也不能免。”
萧威听了,觉得不妥。
小主子是燕国的皇子,在京都肆意横行,恐生是非,忙上前劝说几句。
荣哥儿性格执拗,自然不会听一个侍卫的话,不以为然道:“谁知道是我干的,我可是燕国皇子,随使团出使京都,如今人还在路上呢,顾菖被打了,凶手是京都人,如何能算到我头上。”
誉哥儿和荣哥儿也觉有道理,立刻同意荣哥儿的同意。
三人一拍即合,商议一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