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个病美人-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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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战事吃紧,边关又陡然生了瘟疫,可谓是雪上加霜,国舅领兵上阵,就怕这个时候出了差池,边关动荡,社稷难安,可就不是小事了!
赵如裳心情不佳,听闻这些话,不由得又想起裴渊,怅然不已,趁着皇后和舅母说话,便借口拉着周敏溪去次间煮茶。
“敏溪,你近来可还好?”
周敏溪坐在一旁看她摆弄茶具,幽幽叹气:“我娘看犯人似的看着我,一个多月,连大门都没出过一回,这些时日因为闹起了瘟疫,我娘担心我爹,无暇顾及我,今儿我缠了她好一阵,才能跟着出来散散心。”
“结果进了宫,感觉气氛不大对,挺压抑的。”周敏溪问赵如裳:“宜嘉姐姐,瘟疫是不是传得很严重了?”
赵如裳垂着眼,把茶饼丢进热水里:“你就别自乱阵脚了,难得出来一趟,说点开心的事儿吧!”
周敏溪噘着嘴,撑着下巴一脸颓然:“哪有什么开心的事儿啊,我天天被关在家里都快被逼疯了,想去找王爷都找不到机会。”
赵如裳闻言,手指险些在炉子上烫着,诧异的偏过头:“敏溪,你还没对我七哥死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又问一遍,读者老爷们看固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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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济世救人
周敏溪闻言; 疑惑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死心啊?男未婚女未嫁的我想争取一下自己的姻缘都不成吗?”
“这……”赵如裳有些哭笑不得,她原本还以为周敏溪被周夫人耳提面命,关在家里闭门思过这么久; 已经对七哥没了心思。
但是没想到,周敏溪反省这么长时间; 并未觉得自己有该改正的地方; 甚至这个时候了; 还想着去找七哥。
赵如裳无可奈何地叹气,幽声道:“敏溪; 你就不怕你娘打断你的腿吗?”
周敏溪一点畏惧都没有,笑嘻嘻地说:“不会,我娘舍不得!再说了,厉王腿脚不便,这京中有哪家高门大户会真心实意把女儿嫁给他,说不一定,将来还是端静公主和驸马那样的结局; 夫妻反目; 针锋相对,有什么意思呢。”
赵如裳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周敏溪眼中有明亮的光芒; 即便到如今; 也没有放弃,她或许是真的喜欢七哥。
可是……
这份喜欢,不能让舅舅舅母所容; 在事态严重前,就会掐掉她的一切幻想。
周敏溪这小姑娘,还是太单纯了; 如七哥所说,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有机会长相厮守。
为避免事情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赵如裳还是认真的提醒她一句:“敏溪,你也知我七哥脚上有疾,你认为舅舅舅母会同意你嫁给他吗?”
周敏溪立刻就蔫了,愁眉苦脸的摇头:“宜嘉姐姐,你就别提醒我了吧,我现在正愁呢!”
赵如裳很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幻想:“眼下瘟疫横行,你的婚事暂且搁置,最多缓上三五个月,迟早还是得嫁人的,你能想到什么法子说动他们?”
周敏溪眼中生出一股决绝,握紧了拳头,义正言辞的说道:“真到那时候,大不了我出家削发为尼,哪怕逃得远远的,也不要违心地嫁给不喜欢的人!”
茶水沸腾起来,赵如裳倒了两杯茶,合上杯盖:“你啊你,自求多福吧……”
不撞南墙心不死,周敏溪和七哥之间,还有重重阻挠,说不定时间一长,看不到结果,周敏溪自然也就死心了。
可私心里来讲,赵如裳还是乐于见她和七哥在一起,两情相悦,真的是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了,如今也只能盼着周敏溪有朝一日真能得偿所愿。
赵如裳煮了茶出去,周夫人正在说家里的事:“明镜快生了,这节骨眼上真是让人又喜又忧!”
国舅领兵多年,边关一直太平,今年时候不好,遇上两军交战,紧要关头偏又遇上瘟疫蔓延,着实叫人心力交瘁。
如今好在苏明镜快要生孩子,也算起给沉闷的家里增添一丝喜气了。
赵如裳挑了挑眉,端了茶过去,忙问周夫人:“还有多久?我能出去看看表嫂吗?”
周夫人接过茶,谨遵规矩,客气的道了谢,这才道:“就下个月的事了,府里已经安排好了,瘟疫还没过呢,公主也别去了,到时候有喜讯,我让人即刻传进宫来。”
赵如裳出宫的打算又一次落空,无奈的应下了。
周夫人忧心忡忡,皇后也没留她用午膳,临近晌午派了人送周家母女俩出宫,没了旁人,皇后才又拉着赵如裳进了内殿,一脸正经的问她:“你没什么要跟母后说的!”
赵如裳一头雾水:“说什么?”
她心头一惊,莫非是方才她和周敏溪说的那些话,被皇后听见了?
皇后嗔怪道:“还不肯说吗?在你父皇面前倒没忌讳的,到最后就瞒了我一个人,你还当我是你娘吗?”
赵如裳一顿,脑中忽然激灵,皇后这话,是在说……裴渊?
“没想瞒着您,不是怕您不答应吗,想寻个好日子告诉您来着。”赵如裳娇娇软软的依偎着皇后,笑颜如花:“父皇已经告诉您了吗?”
皇后嗔她一眼,没舍得发脾气,但面上还是故作严肃:“不然呢?继续瞒着我,等你出嫁了,我还不知道驸马是谁?”
赵如裳眼前一亮:“所以您是同意我选驸马了?”
皇后知道女儿的心思,还是从皇帝口中得知的,在此之间赵如裳瞒得好好的,竟让她一点没察觉出来。
女大不中留,皇后还绞尽脑汁想着挑一个出身贵重,惊才绝艳的驸马,哪知赵如裳竟然喜欢上了身边的太医。
皇后心里酸溜溜的,哼了一声:“你选驸马,我自然是支持的。可那裴渊,与你并不般配,你别盯着那张脸看,被迷得神魂颠倒找不着北了!”
赵如裳脸上一热,心道母后果然了解自己,看人总是先注意别人的脸。
没办法,谁叫裴渊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她真被他迷住了呢!
赵如裳唇角翘起来,很快又按捺回去,正色道:“母后,您可不能做拆散有情人的恶人啊!”
皇后噎了噎:“母后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你父皇说了,裴渊家世虽不如人意,可年轻人温文尔雅,宠辱不惊,又得你青睐,让我看一看,就你们赐婚。”
赵如裳惊了一下,喜上眉梢:“父皇真这么说吗?准备给我们赐婚了?”
皇后见不惯她这模样,可心里又莫名觉得欣慰,温声说:“前几日你父皇召见裴渊提过,他没同你说?”
赵如裳摇头,这还真没听裴渊说过,他日日忙着,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难得独处,她就想着他能放松一会,皇后这么一提,她才想起那日端静也在。
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端静公主又不要颜面的跑去纠缠裴渊了?
想到这层可能,赵如裳对端静的厌恶又深了几分,匆匆甩开那些思绪:“母后就当圆儿臣一个心愿了吧。”
皇后抬手戳了戳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冷哼道:“我还没见着他人呢,怎么放心把我掌上明珠交给他?”
“您又不是没见过他!”赵如裳感觉自己受了一遭折磨,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皇后不同意:“都说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满意,到您这儿,怎么不成了……”
皇后哭笑不得:“我还没同意呢,什么女婿?你告诉裴渊一声,我空闲时见一见他,将来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母后总要多看看,不能叫我女儿所托非人了不是?”
皇后有心为赵如裳找一个家世显赫的驸马,留意这么久倒是有几个满意的,正想女儿在上元节灯会见一见,哪知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害得她都没脸面再见那些世家夫人了。
乍一听皇帝提及赵如裳中意裴渊,她心里还是有些气的,堂堂公主嫁给一个六品太医像什么话。
可转念一想,裴渊其实也有可圈可点的优胜之处,性子虽淡漠了一些,可为人光明磊落,洁身自好,最重要的还是他清楚赵如裳身体状况,有一身医术能派上用场,如此也算一举两得了。
不过这话皇后不打算和赵如裳说,免得她心花怒放,尾巴翘上天去。
瘟疫严重,皇后忙着处理六宫事,无暇顾及赵如裳,说要见一见裴渊也搁置了。
二月到了底,边关的加急文书又一次送进了京城,这下不止江阳,连附近的一些县和村子也有人染上瘟疫。
染上瘟疫者,先是发热抽搐,三五日就能烧得昏迷不醒,如果缺少药材治疗,不出半月就会丢了命。
瘟疫从发生至今,一千余人里已经死了大半,甚至有更为严重的情况摆在面前。
江阳锁城,粮食供给不足,百姓们望眼欲穿却等不到任何希望,渐渐开始浮躁起来,已经不时有年轻力壮的汉子结群冲到县衙里击鼓鸣冤。
县令吓得浑身哆嗦,拿他们一点办法没有,要是匪徒小贼,直接压进牢房里去,可那些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万万动不得手。
还是几十里外驻守边关的周将军,连夜将军中的粮食分了几车过去,解决燃眉之急,暂且稳住了人心。
瘟疫永远是古往今来最沉重的伤痕,当地大夫束手无策,太医院多良医却又远在千里可望不可即。
加急文书一到面前,皇帝便下了旨,令太医院指派三位太医赶往江阳,同军医和当地大夫,一同研制出瘟疫的解药。
陈院使传了皇帝口谕到太医院,堂中顿时鸦雀无声,太医们面面相觑,却又十分默契的没有人站出来答话。
皇帝有旨,前往边关救急的太医,皆赐黄金千两,另能加官进爵,蒙荫子孙。
旨意已下,必然不能抗旨不尊,但众人皆知边关危急,稍有不慎就会把小命留在那里。
再多的钱,再大的官,也得要有命来享,宫中太医大多出身不低,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能习惯黄沙莽莽的边疆,更不论瘟疫来势汹汹,一个不注意染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陈院使等了半天没人应,左右环顾了一眼,沉声开口:“先贤医圣《伤寒杂病论》你们可有细读?”
这是医道入门必学典籍,无人不知。众人不懂陈院使的意思,却还是先附和肯定了。
陈院使已到古稀之年,头发已经花白地不成的样子,佝偻着腰,一身沧桑,可他目光却是坚定的。
“《伤寒杂病论》序之有言: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
陈院使声音不大,吐字却格外清晰,太医们才听了第一句,就有些仓促的低下头,满脸羞愧。
“如今大难当前,你们身为济世救人的大夫,如此退缩,不闻不问,可觉愧对先贤,枉入医道?”
第72章 心怀天下
陈院使之言振聋发聩; 在堂中有了回声,直叫人手足无措,无地自容。
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 但生死面前,不自觉的就会生出退却之意; 这是人的本能。
但人活在世; 总有理智战胜本能之时。
“边关万千将士; 哪个不知刀剑无眼,随时会丧命?哪怕血流成河; 却也始终义无反顾。”陈院使叹息一声,心有不甘:“若非我一把老骨头,禁不住颠簸怕死在半路上添麻烦,这会就该在去江阳的路上了。”
“你们先回去和家中商议,若愿去的明日一早告知我结果,后日出发前往江阳,偌大个太医院; 应该也找得出三个为国为民; 心系天下的良医来!”说罢这句话,陈院使便背着手,摇头进了内间; 那背影说不出的失落。
皇帝旨意中并未指定某位太医; 只让陈院使视情况安排,陈院使体恤,才让太医们各自商议; 但圣旨已下,不可抗旨不尊,若没人主动站出来; 也必然会定下三人,只是不知这使命会落在谁身上。
“这可怎么办?”
“去还是不去?”
“此去艰难……可不易啊!”
“我独一个,上有老母,下有幼儿,我要去了,可不天塌了。”
堂中吵作一团,众人面如菜色,愁眉苦脸,显然做不下这个决定。
太医院现有太医三十余人,好几位老太医上了年纪,都是伺候先帝的人,比陈院使也年轻不了多少,于情于理都该排除在外的。
年轻体壮的太医不少,估摸着若无人主动请缨,必然是要从他们中间选择的。
这样一来,最忧心的还是成了他们。
众人还在讨论着,裴渊立于角落,面色冷凝,一言不发。
闵旭踱步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眼,问:“裴大人,你会去吗?”
裴渊无动于衷,连看都没看闵旭一眼,就抬脚走了出去。
临近三月,春日气息正浓,阳光洒在身上生出几分暖意,裴渊在狭长的宫道站立了片刻,看着眼前一片朱墙绿瓦,目光如水。
停顿了好一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