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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公主是个病美人-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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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重视体面,是普通嫔妃娘家不能比拟的,这是独独属于正宫皇后的尊贵。
  席上的嫔妃们五味杂陈,心里复杂极了,但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彼此见了还得热络的聊上几句。
  王爷们陆陆续续的来了,家宴没那么多讲究,一家人坐一起闲话家常,眼看起来确实生了点普通大户人家的温暖。
  赵如裳和周敏溪说了会儿话,余光不时朝外头看,宴席将开,终于等来端静公主和驸马,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驸马大病一场,瘦了许多,眼睛凹陷,五官棱角显得有些锋利,眼里也没什么神采。
  端静公主倒是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举手投足都带着让人沉迷惊艳的美丽。


第25章 敢爱敢恨
  她与驸马并肩而来,连看都没有看彼此一眼,各自落了座,便再也不顾对方了。
  太监唱喝帝后驾到,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皇帝皇后相携而来,上了台阶,皇帝还体贴的扶了皇后一把。
  帝后成亲三十余年,一直琴瑟和鸣,赵如裳知道父皇一直看中母后,单从对自己的在乎,就能看出两人有多恩爱。
  老夫老妻的两个人,已经把新婚燕尔的端静公主夫妇比了下去。赵如裳见驸马落寞的坐在席上,偶尔与皇兄们说上一句话,心中忍不住叹息。
  皇帝往那边看过去,显然是注意到了驸马,略蹙着眉:“驸马可大好了?瞧着瘦了许多?”
  突然被皇帝点了名,许鞅浑身一凛,连忙垂首躬身:“多谢皇上关心,小毛病叫您忧心,实在有愧!”
  驸马是心病,面上是好了,却是憔悴了不少,明眼人都看出了不对劲,皇帝又何尝不知。
  “保重身体。”皇帝说着,目光落在邻桌端静公主身上,悠悠开了口:“端静,你要好好照顾驸马。”
  端静公主握着酒杯险些洒了出来,才应了一声是,就又听皇帝说:“你虽是公主,可如今嫁了人,就是许家的儿媳妇,驸马近来的身体不好,你要多操心一些!”
  端静公主精致的妆容,有了一丝裂纹,攥着拳头强打起精神来:“是,儿臣遵旨。”
  然而话还没完,端静公主才松一口气,就又听皇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你如今做了姑姑,也该考虑和驸马要个孩子了。”
  赵如裳和端静公主同桌,就坐在她对面,清晰的看见了她眼中的难堪和尴尬,大庭广众之下父皇如此训诫,到底不是件光彩的事儿。
  辰王坐得不远,原本和兄长弟弟们喝着酒,耳听旁边窃窃私语的提起端静,脸上火辣辣的,狠狠地咬住了牙。
  端静公主那些事儿,到底不是秘密,在座儿的许多人多少能猜到一些,当年端静公主执意拒婚一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几个了解内情的,是知道她和一个外头勾栏里的男倌不清不楚,最后还到了出宫私奔的地步。
  若非皇帝强力镇压不许外传,或许今日的许家知道了真实的原因,只怕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迎一个风评不好的公主进家门的。
  辰王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局促的驸马,转头朝妻子使了个眼色,辰王妃会意,抱着孩子往帝后跟前去。
  侧妃没进宫,由辰王妃带着孩子,才满月的娃娃粉嫩嫩的,叫帝后看的心花怒放,也不去说端静了。
  赵如裳对满桌的菜色没有欲望,听到这些更是觉得兴致缺缺,说了句要去更衣,便和周敏溪一起走了。
  进了后头阁楼里,周围没了人,周敏溪才凑过去细声问:“方才我看端静公主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是公主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如裳没敢和她说实话,半真半假道:“还能有什么事,就是夫妻两个不和呗!你也知道我皇姐这人性子古怪,本来她就不怎么满意驸马,私下里难免有吵架的时候,驸马是文人说不过她,气病了!”
  周敏溪“啊”了一声,啧啧道:“那驸马真是……可怜呢!”
  赵如裳无奈一笑,谁说不是呢,摊上这般命运,驸马不接受也没办法,可怜许家还盼着他早日开枝散叶。
  “别说驸马了,你呢?我今儿看你恹恹的,瘦了一圈了!”赵如裳看她垂着眼唉声叹气,大概是猜到了。
  果不其然,周敏溪面无表情的坐到椅子上,把玩着腰间的彩穗:“上次裴渊不是上我家来吗,我爹问他有没有娶妻的打算,对我印象如何,他肯定是明白了我爹的意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还说他有了心上人,可我总觉得他是故意扯了慌来诓骗我的!他那样无情无欲的人,怎么会有心上人呢?”
  心上人几个字,让赵如裳心中一动,脑海中霎时浮现裴渊如珠如玉的俊脸来,想起他闭口不说自己心上人是谁,又顿时蔫了了下来:“是真的,我问过他,他亲口承认有喜欢的人了!”
  周敏溪惊讶地转过身:“是谁啊?”
  “不知道……”她要知道就好了,也不知是怎样天仙似的人,才能入裴渊的眼。
  想了想,赵如裳拉着周敏溪的手,正色道:“敏溪,你也别惦记他了,裴渊这人跟你不般配,相处不到一块儿去,就像皇姐和驸马那般,有什么意思呢?我先头没阻止你,是知道你性子急,不撞南墙不回头,总要吃了亏,才看得清楚。裴渊这人一根筋,他不松口任谁也没有办法。”
  “我明白,宜嘉姐姐,我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他不喜欢我,我也不能上赶着去纠缠,多丢面子啊!我就是想不通,他怎么就看不上我呢,我长得也不算赖吧?”
  她是个坦荡荡的姑娘,敢爱敢恨,对裴渊一见钟情,便一直念念不忘,可到头来得知他并不喜欢自己,还有个放在心尖尖上的意中人,那点仰慕的心思就渐渐动摇了。
  她就是不甘心,就想知道裴渊喜欢的是哪家姑娘,好叫她输也输得心服口服。
  周敏溪喃喃道:“真叫人好奇!”
  赵如裳原本还算愉悦的心情,因为这个问题大打折扣,和周敏溪回去坐了一阵就没了力气,各自分开后就打算回寝宫里。
  走到半道儿上想起裴渊答应了,晚上要送些外面的小玩意儿来,便又在接近宫门的凉亭里坐着,裴渊进出第一时间就能看见。
  亥时过半,前边的宴席大概也进行的差不多了,赵如裳等了一阵没见到裴渊,倒是客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国舅一家出来恰巧碰上,她没敢说在等人。
  人来人往的,赵如裳也不便多留,回了雍和宫又等了一会儿还没见裴渊进宫,心里慢慢的急躁起来,明翘见她心神不宁,过来劝:“公主,别等了,裴大人大约是不会进宫了,您快去沐浴吧!”
  子时宫门就要下钥了,不得传召是进不得宫了,只有半个时辰了,还没动静,只怕真如明翘所说了。
  赵如裳心情沉到谷底,一点开心不起来,沐浴的时候还在想裴渊言而无信,哪知才出浴穿上衣裳,外头就又宫女来敲门。
  “禀公主,裴大人来了!”
  赵如裳一愣,那点积蓄的不快云消雾散,立刻就欢喜起来,步履轻快的就往外走,明翘着急地喊:“公主,头发还没擦干呢……”
  裴渊没有进殿,就站在院子里,手上拿了一个灯笼,上面绘着栩栩如生的仕女图,里面有跳跃晃动的光,温温柔柔的直投进眼睛里。
  听见动静,他抬起眼来,清冷的双眸里映着她窈窕的身影,与身后耀眼的簇簇灯火,生出一丝灼人的光芒。
  他没说话,微抬着手晃了晃手里的灯笼,唇角带着温润清朗的笑。
  赵如裳提着裙子,兴高采烈的走下来,接过他手里的灯笼:“真好看的灯……咦,这是什么?”
  她低下头仔细打量着灯笼看,待看清里头的东西,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是流萤呀……”灯笼里装满了流萤,散发着明亮的光,连灯纸上画的人物都生动起来,她看向裴渊,脸上透着兴奋的红晕:“你从哪儿抓了这么多呢?”
  裴渊道:“微臣的家后山上有很多,拿着网子一网便能抓许多。”
  他说的轻松,赵如裳也以为多容易,遗憾道:“可惜没机会去看看,我今夜在宫里也瞧见了几只,可是太少了,不够明亮!”


第26章 解决麻烦
  裴渊说:“宫里人气旺,它们喜欢山野,屋子里灯火太明亮了,公主要把它们放在阴凉的地方。”
  赵如裳愉悦的表情瞬间凝固,灯笼里的流萤轻轻扑腾着,带起轻微的颤意:“这么娇气么?那我把它们困在宫里,是不是太心狠了?”
  裴渊侧脸隐没在黑暗里,廊下的灯火在他墨色的官袍投下一片厚重的阴影,见赵如裳犹豫,还是实话实说:“它们长了翅膀,就是要飞到天上去的,困在这灯笼里,也活不了多久。”
  “这样啊……”她忽然觉得难过起来,这些小小的东西,活得也不容易。
  “裴渊,我们把它们放了吧?”赵如裳有点失落,手指戳了戳灯笼,语气惆怅:“我出不了宫,总不能让它们也失去自由……”
  那一声“我们”,叫裴渊心里生出阵阵涟漪来,他应了一声好,赵如裳去开灯笼,却瞥见灯纸上绘的仕女图。
  那个是女子的侧影,衣袂飘飘,娉婷袅娜,同样手执花灯,与此时此刻的场景,如出一辙。明明没有勾勒五官,她却看出了一股熟悉的意味来。
  略一晃神竟觉得这画中之人,与自己有些神似。
  赵如裳仔细端详了一阵,又觉得不大像了,转头问裴渊:“这灯笼是你在外头买的吗?我总觉得这画上的人和我长得有点像!”
  裴渊目光微转,含蓄的笑了一下:“是很像。”
  赵如裳眼前一亮,甚为惊奇:“那真是巧了!”
  她打开灯笼,无数的流萤喷涌而出,霎时间与天上星月融为一体,犹如绽放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烟火。
  赵如裳看着漫天飞舞的流萤,化成一声声欢快的赞叹。
  裴渊就在她身边,如松如竹的身形被灯影晃得更加颀长迷离,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有了温柔的弧度,衣袖下的手指轻轻一捻,把那尚未洗净的墨迹,氤氲成模糊不清的乌云。
  一轮明月悬挂树梢,映着恢弘奢华的皇城,喧哗的人声在黑暗中渐渐飘散,犹如太阳似的消失,明日复而升起,在这波澜壮阔的重重宫阙中,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马车出了皇城在大道上摇摇晃晃的行进着,端静公主阴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的盯着面前的驸马。
  驸马如坐针毡,被端静公主看得发毛,但如今彼此撕破了脸,他没有和她逢场作戏的心思,狭小的车厢里各自占据了一个位置,索性闭着眼扭过身子直接无视她。
  尽管彼此不待见,也不能在进宫的时候分开乘马车,天气燥热难耐,每相处一刻,都是煎熬,端静公主满心想着要回去找月疑,看到眼前的人,脸色更不怎么好看了。
  马车戛然而停,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端静公主险些磕在车壁上,愤怒掀开帘子看到外头的人,脸上的表情蓦然一僵。
  这里是辰王府大门口,而辰王站在马车前,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公主府距辰王府不远,进出宫是一条道,能遇见辰王也不稀奇,端静公主好奇的是兄长拦下自己,到底是想说什么?
  她扶着沉碧的手,跳下马车,屈膝行了一礼:“五哥。”
  驸马紧随其后,还没来得及下马车,辰王忽然看过来,冷冷道:“不必跟下来,我和端静有话要说。”
  驸马一愣,拱手一揖赶忙退回了车厢里。
  端静公主斜眼看着,心中嗤笑,暗骂一声蠢货。
  辰王瞥见她面上的嘲弄,不悦的皱起眉,端静公主性子桀骜不怎么怕他,红唇微动,展颜一笑:“大晚上的五哥不让我回家睡觉,在这里拦着是何用意啊?”
  “睡觉?”辰王冷漠一笑,对端静公主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和谁睡?驸马?还是你屋子里那个妖孽一样的男人?”
  端静公主脸色剧变,辰王的话说得直白,仿佛一巴掌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话说这么难听,你还是我哥哥吗!”
  辰王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至少在外人眼里,他是极好相处的,若非实在动了怒,定不会是现在这个咄咄逼人的样子。
  他眼神凌厉如刀:“我把你当成妹妹,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兄长?你看看你这些年干得荒唐事,哪一次不是要我来给你断后,你摸摸你良心,可对得起我?”
  端静明白了他的意思,嗤笑一声:“说到底,你就是看不起我了,对不对?”
  辰王微仰起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端静,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不是我看轻你,是你看轻了自己。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这天下奇珍异宝要什么没有?为何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偷偷带了男人进宫,大婚之后还堂而皇之藏到公主府里,和驸马闹得如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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