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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恃宠为后(重生)-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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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宫女们听到这动静自是都红了脸,心中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容晞自是也瞧见了慕淮胳膊上,她挠得伤,便小心地打量着男人的神色。
  慕淮却是未察,似是怀有心事。
  他锋眉微蹙,想起前世时,鹘国的罗鹭可汗和其没有血缘的儿子拓跋虞是在他登基的第三年来的大齐。
  他刚继位的那几年,鹘国和齐国的关系还算交好,两国经常有贸易往来,因着鹘国本是蛮夷之地,土壤不适宜茶树的生长。
  而大齐的茶叶在中原四国中,不仅产量最高,佳品亦是最多的,各式各样的茶品种类也是繁多。
  而鹘国的皇室每日都离不了茶,每年都会有鹘国的皇室宗亲入齐觐见,二国使臣交往频繁。
  他前世为了牵制鹘国大君,便让尚未娶妻的陈王慕涛娶了大君最宠爱的幼女,拓跋玥。
  做此举,原本是想打着联姻之名,在他大齐境内,留个类似于质子的鹘国公主。
  但他这举动,却害了他的三皇兄慕涛。
  那拓跋玥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不少祸事,既骄奢跋扈又偷偷养了数个面首。
  纵是慕涛性子再温和,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女人。
  可为了齐鹘两国的关系,慕涛虽与拓跋玥关系不睦,却仍是忍耐了下来。
  慕淮那时和尹诚亲伐邺国,齐国朝政诸事由严居胥暂代,拓跋玥身为鹘国女子,会些武功。
  趁此时机,打着进宫看太后和德太妃的名号,溜进了乾元殿中,险些把齐国玉玺偷走。
  好在严居胥发现及时,在拓跋玥未出雍熙宫前,就将她拦了下来,却也不敢亲自处置拓跋玥。
  拓跋玥见事情败露,便在回陈王府后,寻了个深夜逃回了鹘国。
  她在齐国这几年,仗着自己鹘国公主的身份,没少捣乱。
  也总是想探得齐国的政治机密,好告诉鹘国大君。
  当真是个祸害。
  重活一世,他绝不能再让慕涛娶这个祸害为妻。
  可终归,还是得想法子再留个鹘国的皇戚为质。
  慕淮渐渐止住了思绪,见眼前女人未怎么用早食,反倒是拿那双盈盈的眸子观察着他的神情。
  他不悦,问道:“怎么不吃?”
  容晞摸了摸肚子,回道:“妾身今早不大有食欲。”
  慕淮蹙眉,端起了那碗用赤豆熬的澄沙圆子,放到了女人的身前。
  他沉声,且没好气地命道:“没有食欲也得给孤吃下去。”
  容晞别开了脸,非但没听话用下,竟还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娇声道:“哼~”
  这动静很小,满殿的宫人却都听见了。
  太子要命太子妃吃下这碗澄沙圆子,太子妃非但不吃,竟还如此恃宠生骄。
  他们怕慕淮做怒,皆都小心地屏住了呼吸,等着太子斥责太子妃。
  可谁知,太子面上虽略有薄怒,嗓音还算沉静,他又问:“你吃不吃?”
  容晞仍别着脸,甜柔的嗓音稍带着嗔意,回道:“…那夫君喂妾身…妾身就吃…”
  慕淮听罢,也冷哼了一声。
  他阴着脸,恨恨地端起了那碗澄沙圆子,用勺舀了几个,动作略有些强硬的往女人嘴里送去。
  一旁宫人用余光瞧着,惊得瞠目结舌。
  容晞这才低首,听话地咬下了瓷勺。
  慕淮的眼神含愠,她却能从中瞧出几分享受和愉悦。
  她之前习过媚术,说这男子纵是再强势,也都有些受虐倾向。
  女人总是听话乖顺也不好,男人终会觉得这样的女子无趣。
  男人有时,喜欢女人娇蛮无赖,甚至喜欢女人在他面前作。
  容晞嚼着甜蜜的圆子,抬眼悄悄看了眼慕淮的神色。
  慕淮瞪了她一眼,容晞立即低下了脑袋。
  心中却在想,慕淮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也终是未能免俗。
  她今早扣挠他胳膊时,他非但没做怒,反倒是有些兴奋。
  今晨她犯娇耍横,这男人面上装得恼恨愤慨,而实际上,喂她的行动却是享受至极。
  看来她日后得时常同慕淮,换换口味。


第51章 骐骥(二更)
  盛夏之际; 汴京御街杨柳依依,桃李芳菲,灿烂如锦。
  慕淮出行在外; 穿着的绀色斓衫上镶滚着瑞草和衔雁,腰间佩着容晞亲手所制的躞蹀,阔步走向华贵轩车处时; 引得周遭路过的妇人和少女纷纷侧目。
  众人皆叹; 真是个芝兰玉树的清俊贵公子。
  眉目矜然,俊美夺目; 就是气场有些过于摄人; 瞧着脾性不大好。
  但位于高位的人大抵都是这种气质,众人正猜测他的身份时,他已然在轩车内坐定,命车夫驱驰前行。
  旁人不知的是; 这轩车周遭其实还有穿着平常的侍从; 他们随时观察着周围的动向,暗暗保护着慕淮。
  慕淮适才去了趟鞍辔院,现在要前往封丘大街去接身在军营的尹诚,准备同尹诚一同去趟骐骥院。
  一行人至骐骥院后,左右马监已然在此恭迎; 待慕淮和尹诚从轩车处下来后; 慕淮便让那二马监带着他和尹诚去看看大齐今年所养的官马。
  骐骥院的官马根据不同用途,会在身上用不易褪色的颜料分别写上左、右、千、上、永①等不同的字。
  这样一来; 既标明了这些马是归谁所管; 用于何处,又方便骐骥院的马监管理。
  左马监牵来了一匹枣红骏马,对慕淮恭敬道:“殿下; 这匹便是今年最膘肥体壮的骏马,原也是从鹘国那处引进的马种,在齐国水土养大。”
  慕淮与尹诚对视了一下,随后走到那马的身前,他蹙眉打量了马一番,还是觉得这马的品貌一般,不算是最好的宝驹。
  马为甲兵之本,国之大用②。
  前世他攻伐缙国和邺国时,那二国都地处偏南,离大齐并不远。
  直到他动了伐燕的念头,才在战事中因着马匹的不良吃了大亏,那时他才意识道重肃大齐马政的重要性。
  今日他看骐骥院的这些官马,一个比一个清瘦,又都无甚精神,瞧着蔫头八脑的。
  都不用说打仗,让这些马跑个几十里都困难。
  大齐现在步兵偏多,骑兵之数甚少,军中只有将领或军衔不低的兵士才能配备马匹。
  尹诚见慕淮面色发阴,劝慰道:“齐境不如鹘国或燕国,有自己的草原,北方确实比南方更适合养马,那儿青草肥美,又有丰盛的水源,马亦能在草原驰骋,自是更加膘肥体壮。反正殿下也要从鹘国那处买马,不如放宽心绪。诸国各有不同的盛产之物,我大齐有的宝物,自是要比鹘国多。“
  慕淮蹙眉凝目听着尹诚的劝诫,低声回道:“嗯,说得有理。”
  随后骑上了马背,待利落地挽起缰绳后,他略有些愤恨地用鞭抽了下马背。
  马都不行,还怎么同人打仗?
  心中这么想着,慕淮已勒马在马场疾驰了数圈,身姿英武又飒爽。
  骏马微嘶,他狠狠勒马,那枣红大马前蹄顿扬。
  待铁蹄再度重重落地后,慕淮挽缰,回想着适才尹诚之语。
  就算这次他买了鹘国的幼马,如若没有适合马生长的地方,这马还是不能变成良马。
  骐骥院虽有占地不小的马场,但是终归不是最适合马匹生长的地方。
  但是从鹘国买小马驹确实是明智的。
  大齐本土的官马再怎么生,都是品质不佳的劣种。
  鹘国的马种起码血统纯正,一出生就要比大齐本土的马多些优势。
  慕淮再度挥鞭,低呵道:“驾。”
  枣红骏马再度驱驰起来,慕淮的余光瞥着向后急退的景色,暗想,待从鹘国买完马后,这骐骥院也该被挪个地方了。
  ******
  鹘国大营。
  夏季草原广袤无垠,天际湛蓝,流云似锦。
  金雕发出阵阵唳鸣,遨游驰骋于天际。
  拓跋虞着瑞紫窄袍,腰束犀玉带,脚上踩着獐皮缝靴,少年仰首看着天上盘旋的金雕,身姿劲瘦颀长。
  他束着鹘国贵族少年常见的发样,墨发半散着,棕色的瞳孔在煦阳的照射下,呈现出淡淡的琥珀色。
  拓跋虞单伸一臂,亦拿起脖上挂的骨哨吹响,那金雕很快便停在了他有力的臂膀上。
  金雕的眼睛很锐利,但拓跋虞的眼神比这金雕的眼还要锐利,甚至多了几分存着血性的狠色。
  他将皮制的眼罩盖在了金雕的脑袋上,让它只露出了喙部。
  金雕是一种野性很大的猛禽,如若不将它的眼睛蒙上,很容易就会突发凶性,伤到别人。
  这只金雕是罗鹭可汗刚收养他时,送给他的礼物,它还是只幼鸟时,便跟着他了。
  这金雕是他亲手养大的。
  他引以为傲的金雕是可以猎狼的,曾有数十匹恶狼均都惨死在这金雕从半空猛落的利爪之下。
  这时,罗鹭可汗帐内的奴仆寻到了拓跋虞,恭敬道:“世子,可汗在寻您。”
  拓跋虞淡淡颔首,带着那金雕入了帐。
  帐中,罗鹭可汗正同一娇俏的鹘国少女亲热着,拓跋虞忙避开了视线。
  罗鹭可汗适才还带着笑意的面孔骤沉,对怀中的少女道:“先下去。”
  少女的衣衫不大整洁,立即怯声应是,将身子裹得紧紧的,仓皇而逃。
  拓跋虞择了帐中的矮案处席地而坐,奴仆立即送上了用漆器装的生肉,上面亦有把匕首。
  拓跋虞执起那把匕首,边割着血淋淋的生肉,边将其喂向那蒙眼金雕的喙部。
  罗鹭可汗这时问道:“齐国要同我鹘国买马,大齐太子亦要在金明池旁大婚,此番大君的次子和幼女也要跟着一并去。听闻那太子妃姓容,跟你之前的中原姓氏是一个。你不是一直想寻你在中原的阿姊吗?那齐国太子妃原本好像也是个罪臣之女,该不会就是你阿姊罢?”
  拓跋虞容色淡淡,道:“儿,不知。”
  嘴上虽这么回着罗鹭可汗,心中却确定了,那大齐太子妃就是他姐姐容晞。
  拓跋虞几月后被慕淮赶出齐境前,讶于那人能识出他的身份,回鹘国后亦派人暗暗查过,竟是没想到他姐姐跟着的男人竟是大齐太子。
  他一想起那夜,姐姐自称奴婢,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又下跪又磕头,便心中愤恨。
  这么些年,他能在这异国活下去,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奶娃娃,变成了如今的可汗世子,其中受的种种磨难,常人是想象不到的。
  为了生存,他也曾像畜生般,茹毛饮血过。
  能坚持下来,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个信念。
  他想寻到姐姐容晞,然后再不同她分开。
  他一定要成为强大的男人,护好自己的姐姐。
  拓跋虞知道,容炳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有祖母都已离世。
  在这世上,除了视他为亲子的罗鹭可汗,他只剩容晞一个亲人了。
  他原来的名字叫容晖,是大齐太常寺卿容炳的庶子。
  亲生父亲容炳对他不宠爱,甚至有意疏离,亲生母亲那时亦因着容炳的缘故,不敢过多疼爱他。
  祖母身子不好,时常缠绵病榻。
  惟姐姐容晞对他最好,拓跋虞亦是与容晞相处的时间最长。
  在拓跋虞心里,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人,便是姐姐容晞。
  拓跋虞犹记得,他那时因顽劣而被容炳责打,他的娘亲不敢站出来保护他,而姐姐容晞却不顾父亲手中挥舞的鞭子,挡护在他身前,替他捱过了责打。
  那时祖母就常提姐姐嫁人的事,他一想到姐姐要嫁人,心中就极不爽利。
  拓跋虞不喜欢别的男人靠近容晞,甚至连容晞的贴身丫鬟跟她亲近些,他都要故意哭嚎,以此来吸引容晞的注意。
  他那时也就五六岁,但一想到容晞几年后会嫁给别的男人,他心中既有失落,亦有嫉恨。
  若是姐姐不嫁人就好了,就这样一辈子,只宠他一人。
  拓跋虞把玩着匕首,却在不知不觉中,划破了自己的食指。
  鲜血汩汩而出,那金雕亦是嗅闻到了主人身上的血腥气,倏地振翅,变得有些兴奋。
  拓跋虞无视自己的伤口,眸色稍狠,低声对那金雕道:“嘘。”
  金雕立即停止了振翅。
  拓跋虞这时对罗鹭可汗道:“阿耶,儿亦想这次随鹘国商队入齐。”
  这番入齐,无论用什么法子,他都要将姐姐抢回来。


第52章 矫情
  容晞上次同慕淮小小地作的那一下,虽然让男人很是受用,但容晞也深知点到为止的道理。
  做什么都不能做的太过。
  偶尔调剂下口味可以; 但若总是这么恃宠生骄,男人也会觉得心生厌烦。
  容晞很快便恢复了平日的娇柔体己,竭尽全力地将慕淮的饮食起居都伺候的舒心顺意。
  自她归宫后; 因为慕淮太过宠惯她; 有时她会忘了慕淮原是个,性桀且极其残忍的人。
  今晨; 慕淮一如平常一般; 陪着她在偏殿用早食。
  容晞原本心无旁骛地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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