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想嫁早死太子-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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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来随着时间流逝石氏想登堂入室的心思越来越重,可她的奸夫自己都要靠着郡主才能迅速升迁,哪里会满足她?石氏自然变得阴晴不定,流淌着明殊之血的明月姝自然而然被石氏迁怒——
石氏有了儿子后,凭此进了明家的门,自然偏疼儿子,相比之下对明月姝自然冷淡。
所以明月姝变得狡猾、多疑,以玩弄男子感情为乐,恨不得男子围着她团团转。
原来症结在这里,明月奴不由得摇摇头,落在春兰的眼里却是另外的意思,她悄悄凑过去问:“三娘子,你想不想知道那对母女之事?”
果然是春兰,机灵活泼挡不住的爱出主意,月奴问她:“可娘不是让人将大门紧闭?你又怎生出去?”
月兰将手指放在唇间“嘘”的一声,又小声说:“我爹教过我一些功夫。”
月奴心头一喜,却提出另外一桩事:“我明日要去玉津园,你爹和你能办到么?”
春兰愣住。
玉津园虽然是皇家内苑,但本朝开国的那位官家爱民如子,定下规矩要几座皇家内苑每年春天定期开放,供时人赏春踏青。
从前她还未进府时爹带着她去过,她在那里亲眼见到园中养着大象、麒麟、驺虞、灵犀、狻猊、孔雀等各色珍禽异兽。
如今端阳节将至,宫中、两府少不了宴饮,玉津园多半封闭了要用作举宴,哪里是寻常人进得去的?
月奴见她为难,笑着说:“你爹不是在周府前院马棚赶车吗?若能送我进去,我便将他脱了奴籍,要到我们府上,成为部曲。”
春兰眼睛一亮。
她爹一身的本事,如今屈居人下,只能做个小小的车夫,哪里就甘心了?若是能有法子,成为郡主府的部曲,可谓是一步登天。
她不再犹豫,朗声道:“三娘子,我去寻我爹商议。”
月奴颔首,允许她去周府寻找她爹。
晚膳过后春兰终于回来了,她脸颊因为跑动而变得微红,还喘着气,就急着对月奴说:“三娘子,我爹说可行。”
月奴没有追问她用何等法子,温柔笑着说:“你先去喝口水,歇息片刻再来。”
一旁侍立的小丫鬟羡慕的说:“郡主让我们给你留着菜哩。”
春兰对着同伴吐吐舌头:“谁耐烦先吃。”
月奴一笑,让屋里其他丫鬟告退,春兰就一一道来:“我爹先时也会爬墙,也会钻林哩,他听了便告假寻了他镖局时的结拜弟兄,倒好去玉津园打探一二。”
月奴吃了一惊,不过很快想到春兰的急性子只怕随了她爹,因而掩嘴一笑,听她说下去。
“三娘子,您道怎么的?我爹来去自如,说是苑子太大,又多半没有官家宴请,松散得很,我们觑个交班的时间方好进去哩。”
并未加强防卫倒可以一试,月奴心里盘算好,方出声道:“那我们明日就去。”
说罢,她扬声叫丫鬟们进来,又指了个伶俐些的:“你去跟周嬷嬷说,我要春兰的爹进府做部曲。”
那小丫鬟惊讶于春兰如此快得势,怀着羡慕的心情应了是就出外去寻周嬷嬷。
小丫鬟很快回了信,周嬷嬷道好,晚间就把人送过来。
不过个把部曲而已,周嬷嬷自然不会懒怠,她还暗暗高兴:三娘子小小年纪就做事果断,知道拉拢自己的人,可见是个有造化的。
她让人查了春兰父女,知道是自投在府上的,这几年勤勤恳恳,不是那等刻意算计主家的人。
春兰吓了一跳:“三娘子,您先前许的是事成之后再让我爹进来,如今先让他进来,万一不成呢?”
月奴淡然一笑,前世里她做世子夫人的时候便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已定下要提拔春兰父亲,那何不做得姿态漂亮些?
身边随侍的人高高兴兴,才有可能将事情办得顺顺利利。
何况春兰不同别人,她是与月奴同甘共苦共患难的姐妹,说不定最后连性命都搭上了。
前世春兰在她身边做着大丫鬟,那般大大咧咧的性子,居然从未求过她擢升她父亲,想来那男子就在周府默默无闻做个小车夫,也不知道最后是否能见着女儿的尸首。
想到这里月奴就觉得自己眼眶有些酸,她轻咳一声,笑眯眯盯着春兰:“怎么?你不愿意?”
春兰欢喜的过了头,晕头转向答:“愿意!可我怕……”她赧然挠挠头,“怕我辜负了郡主。”
月奴忍住胸腔里汹涌澎湃的情绪,说:“不会,你不会辜负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
①部曲:家丁,地位和依附关系介于奴仆和良民之间。
男主下章出现
明月姝经历了石氏唯一的掌上明珠被娇宠坏——因流淌着明殊的血而被石氏迁怒——石氏有了儿子后对她更不疼爱的整个历程,所以变得狡猾、多疑,以玩弄男子为乐。
所以父母真的不要胡乱教训子女,不能将他们作为你撒气的工具,会影响孩子一生。
今天吃了花胶银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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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阴谋
玉津园城阙殿宇;百亭千榭;内中遍植树木,初夏时节已是郁郁葱葱,被世人誉做“青城”,溪流里疏荷几盏,堪堪伸出嫩叶,河岸边蔺草一丛丛,草边便是树林,隐约听见一只鸟在密叶层叠中孜孜不倦鸣叫。
密林深处藏着一辆马车,月奴和春兰端坐其中,“是山斑鸠。”春兰小声告诉月奴。
月奴点点头没说话,她下意识吞】咽一下,有些紧张。
清晨她早早就起来洗漱过,用完膳后却声称自己要清净一会儿,遣散了屋里的大小丫鬟,就跟着春兰悄摸摸溜出了卧房坐上了早已经候在郡主府后门巷子里的一辆马车。
出南薰门到达玉津园,又往东北隅而去,春兰的爹爹叫做关晋,是个厚道坦诚的汉子。他见着月奴行过礼后,不卑不亢问她:“三娘子为何要来这玉津园,可与小的说个清楚?”
并不因为她是主家就保持默不作声。
月奴笑一笑,道:“我娘明日未时要来园中看驺虞,我总疑心有人要害她,因而提前来探查一二。”
关晋想起昨日夜里到了郡主府,听下人们窃窃明大人外头养的外室找上门来大哭大闹之事。
他骤然明白了三娘子的心思。大户人家阴私事情多得是,兴许那外室想要图谋主母性命,被三娘子探得蛛丝马迹,难得是三娘子这么小年纪就知道心疼母亲。
想到这里他神色多了些自己都难察觉的恭谨,道:“说与三娘子知道,百兽都关在园里东北隅,驺虞更是在东北的一处名为方池的池塘边。我们此时在南边,要先绕到东北哩。”
“只不过……”关晋迟疑了一下,“从南到东北的路上有官兵驻守,只怕不能坐马车,要步行而去。三娘子不妨在马车里少坐片刻。”
月奴不假思索就摇头:“不,我与你们一同去。”
她不能说驺虞惊了母亲的马,也就无从提醒关晋探查,只好自己也去,兴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于是关晋带着她二人同行,月奴庆幸出门时想到今天要来林中,为了便于隐蔽主仆都穿着翠色胡服,这会子行走在林间不易被察觉。
春兰不但不害怕,反而嬉笑眉开:“三娘子,我们像不像斥候?”
关晋拍了拍她肩膀,给了她一个“不许声张”的眼神,脸上却丝毫不见训斥,浓浓全是笑意。
月奴心里一阵失落。
两世为人,她都不曾见过爹脸上对自己有这般神情。
但转眼,她就将这想法抛之脑后,反正这一世已经是赚多,先救了母亲再说。
方池地处玉津园东北,是天然形成的低洼处,时常雨水聚集,府衙索性开挖土方、形成池塘。
驺虞就关在方池旁边一排正房里,形似马圈,只不过诸栅林立,显然是防范得当,左右还有厢歇房,想必这是驯兽的小吏歇息之用。
如今将近正午,又不许庶人进入玉津园,因而没什么人看守,关晋带着她们两个蹑手蹑脚从屋后潜过去,用随身小刀戳开栅栏上蒙着的油布,便能看见内中情形:
几只白质黑章的驺虞正在笼里,有的百无聊赖打转,有的趴在地上萎靡不振。好巧不巧,驺虞笼旁边正有两个人在谈事。
一个衣服上腌臜些的黑瘦条愁眉苦脸求饶:“哥哥,惊扰了贵人命都要丢,你莫不是消遣我?”
另外那位白白胖胖笑起来脸上浮着一层皮:“有一场富贵等着你,能不能消受,端看你心思如何。”见黑瘦条还不开窍,手指头直往他脑门上戳:“竟是半点也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杀才!我素日里白教了你!”
黑瘦条被他目光逼视,渐渐屈服:“你我兄弟,哥哥你如今发达咧,我却只是个看守猛兽的小吏,自然是听哥哥的。”
那白胖满意的笑起来,问他:“既然心思定了,那么就赶紧筹办起来,要让这笼中猛兽只对着一人发狂,有甚法子?”
月奴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一趟居然这么顺利,被她撞见了有人想要在驺虞身上做文章,这两个人筹谋之事难道为针对母亲?
她神色凝重,仔细听下去。
黑瘦汉子沉吟片刻,忽然灵光一现,说:“哥哥,你不知道这几日笼子里的公畜生正发春呢,我们的头担心明日他们当众办起事来扰了贵人们的雅兴,如今公母都关在两处呢。”
白胖的显然起了恼:“慢说你哥哥我如今少了那么个物件,就是有,正事不管,倒东拉西扯,求屁!”
月奴忽得明白了,这个人是个宫中内侍!怪不得他白白胖胖,脸颊上连一根胡子都没有。
要杀害娘的居然是宫中之人?
月奴正思量,见关晋的目光探究的望过来,可她此时一脸懵懂,完全听不懂对方说了什么。关晋便也作罢。
那小吏不生气,笑嘻嘻道:“郭哥哥莫要恼了,听我说完:如今只是两间房关着尚且听见那边母兽的声音就焦躁不安,何况接触到那母兽气味?”
白胖宦官大喜:“她们明日要骑马游园,少不得要引到这方池,你将驺虞提前放在外头围栏里候着,寻个只能容一马的窄路,到时候众人一一走过游览,就安排她的马匹受惊,谁能想到你?”
他越想越兴奋:“要说驺虞在笼中,暴起也伤不到人,官家就是要问罪,也跟你想干,马匹上又无伤无碍,太皇太后也只好以为是运道不好,哪里能想到是你?”
黑瘦谄媚的陪笑:“哥哥神机妙算,不愧能做到押班。”
接着就上前献计:“我这就将母驺虞的粪便悄悄收在荷包,明日他们骑马我好涂抹在那郡主所乘马匹上……”
月奴神色一凛。
原来是这样!
玉津园虽然春和景明,可到底比寻常皇家园林要大,因着官家和圣人①在场时坐轿乘车均是僭越,所以若是在里头游玩贵族女眷们多是骑马。
母亲骑的马为何会忽然受惊?为何又只有母亲一人所乘马匹受了惊?
前世果然被这一胖一瘦两个奸人猜中,母亲出事后无人探查他们,只当是马匹胆小,罚了那养马的人,可到底是让真凶逃脱了。
一胖一瘦越谈越投机,胖子更是催促着瘦子:“现在就去寻马匹,好回宫中覆命。”,说着就出了这间兽屋。
见两人走远,关晋愕然,他原来只以为是贵人家妻妾之争,可如今听上去,又是宫中的内侍,又是太皇太后,明显这趟水就要深了。
可这若是不做呢,刚攀附上三娘子这个贵人,难道又要回周府去做个寂寂无名的马夫……
三娘子似是猜到他心中所想:“关大叔,你放心,你跟着那两人便是,后面的事情自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做主。”
自己的心事被拆穿,关晋不由得脸红,他俯首道:“是!我省得!我一人去便是,三娘子和春兰去适才路过那片麦田等我便是。”
月奴颔首:“你不必分心,我应付得来。”带着春兰就往回走。
适才他们路过一片麦田,端午将至,麦田里一片金黄,南风吹过,小麦覆陇黄,麦穗格外的饱满。
月奴带着春兰躺在麦子地前田垄上,田垄坡下长着密实的翻白草和白茅草,从远处看压根儿瞧不见她俩的踪迹。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关大叔却始终不见踪迹,等来等去两人就有些心急,春兰忍不住主动请缨:“三娘子,我学过些花拳绣腿,好歹能帮着我爹。”
月奴也赞同:“横竖这里瞧不见外人,你快去罢。应当是去了马厩,你要当心些,若被人遇见就说是新来打杂的小丫鬟,被贵人带来的。”
春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