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后我被娇养了-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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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跑还有脸哭……”
迟越低语,把尤伶的脸抬起固定,抹去她仍然不断滚出来的泪珠。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轻易放过你。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叫你回来竟然还不听,一意孤行得让人恼火。一定要受点教训才行。”
男人的话变得多了起来,话虽然有些恶狠狠的,擦拭她眼泪的手指却很温柔。
迟越仔细地擦着尤伶的泪水,深邃的黑眸审视着那张小脸的神色,目光十分专注。
“对、对不起……”尤伶被他说得羞愧。想忍住不哭,眼泪却罔顾她的意念,一直不停地流下来。
像是要把这几天等待的委屈彻底哭出来一样。
“不准哭了。”迟越压着嗓子警告道,似不悦又像是没辙。
尤伶也不懂为什么她今天那么容易哭。她以前并不会这样的。
从小到大她都很少哭,连以前演戏的时候,小腿骨折受伤,她也忍住没哭。
然而今天一看到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就觉得委屈了,完全忍不住眼泪。
而刚刚被他推开,那瞬间的难受几乎覆灭了她。
尤伶撇过头,觉得又难堪又难为情。
一双手捧住她的脸扭回去。
迟越垂眸看着她。
尤伶在男人眼眸的倒映里,看到自己眼眶红透,鼻头也红红的,像个小丑一样,既滑稽又难看。
男人低喃的话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真不好看。”
尤伶还没来得及对这个实话做出什么反应,男人已然俯下身,与吐露出来的无情实话不同,落在她的眼皮上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轻吻。
尤伶身体轻颤,随着他落下的吻,眼睛不自禁地闭上。
接着男人碾转而下,顺着那道泪痕,一路烙下一串轻轻浅浅的安抚之吻。
如羽毛撩过,轻得几乎难以察觉。让尤伶感到一种被用心珍视的情感。
尤伶的眼泪慢慢止住,手无意识地揪着迟越胸前的衣服。
迟越那轻柔的亲吻在吻到她的嘴角停住,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缠,他抵住她的唇,轻声诱哄:
“嘴巴张开。”
磁性低沉的声音太过温柔了,带着一丝蛊惑。尤伶于是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唇,然后被侵入得很彻底。
等她终于被放开,内心的委屈劲消失殆尽。她眼角仍然泛红,眼眸水雾弥漫,晶亮湿润,却不再是因为落泪,而是因为被吻得情动。
尤伶轻轻喘着气,被迟越整个搂抱在怀中。他身体靠后抵住床沿,很是随意地坐在床边的地板上。
男人修长的双腿圈住尤伶,把她牢牢地禁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耳朵听着浑厚的心跳声,尤伶忍着羞,偷偷地,偷偷地把搁在他腰间的手收紧,把自己的身体更紧密地贴近他。
可是明明现在她和他距离已经接近零,尤伶的内心还是充满了惶恐,觉得很不安。
……如果可以再有更实际一点的关系就好了。
她闭上眼,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不去想他为何会来,不去想他要如何教训她,她只想安静地享受这一刻,只有彼此的时间。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抱着和她同样的想法,也只是抱着她,慢慢地顺理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背,许久没有说话。
“伶。”
过了不知道多久,怀中止不住抽噎的娇躯渐渐地平复下来。
小女人终于不再哭了,迟越把给她梳理秀发的手收回,他微眯了眼,开始有了算账的时间。
“……嗯……”尤伶一直被一只大掌温柔地拍抚着。把思绪放空之后,困意上来,小脑袋昏昏欲睡地在他身上蹭了蹭,用鼻息轻应了一声。
“让你想的答案,想好了吗?”他撩开尤伶脸上的发丝,露出那张小脸。
不知道她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还是因为刚刚哭了一场,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现在还没到平时的入睡时间,她的眼睛就感觉有点睁不开了。
眼皮微垂,要睁不睁的。
迟越看了一眼,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
想要把她脸上的倦意抹去。
而尤伶则在听到迟越的问题后,迷迷糊糊的睡意瞬间消失大半。
她抬起眸,和男人垂下的视线对视:“我……”
看着她还这副不肯定的样子,迟越哪有不清楚的,她这是仍然没想通呢。他从喉咙深处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说:“平时明明挺聪明,为什么有时候又这么笨。”
男人这句话几乎给出了答案。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嫌弃,语气和眼神却很柔和,还从揉捏她脸颊的状态,改为亲昵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尤伶忍不住屏住呼吸。
“亲吻,爱抚……对我而言,这些可不是和谁都可以做的。”迟越低声说着,用掌心托着尤伶小巧的下巴,为她比平时尖瘦一些的触感而略微不悦,“因为是你,所以才可以。”
换了是别人,他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去碰。
尤伶心脏乱跳起来。
迟越并不是一个擅长甜言蜜语的人,他不怎么会说好听的话,也从没骗过她。
应该说,不屑骗她。
尤伶闭了闭眼,心跳逐渐加速,她哑着声音问:“那你……你……你对之前那个……不……”
她实在难以启齿。
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小气,可她真的很介意。介意他的心里有着别人,从那一天开始,那个存在就是她心口的一根刺,轻易拔不掉,扎在心脏生了根。
迟越早就忘记了当初和迟磊说的话,直到看到此刻艰难吞吐的她,才恍然大悟。
他忍不住扶着额,低低地笑起来。
他这一瞬间,又是觉得荒谬又是有些好笑,甚至有点匪夷所思。
搞了半天,原来她一直误会他心里有其他人?
尤伶难受地垂下眼,不明白她是哪句话引起他想笑。
这明明是让她很伤心的事……
“六年前,迟家大宅。”
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迟越收起了那抹笑意。他伸手卷起尤伶的发尾,在指尖上缠绕了几圈又放开,他爱极了这样的小把戏,总是爱不惜手的把玩。
他问:“有印象吗?”
尤伶抬起头,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迟家大宅……?”
六年前,她才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的她,还没过气,演艺事业如日中天,那阵子她刚拿下宇青影后没多久。忙得像个陀螺一样,出席了许多活动。
那时候,他们有见过?
“你受邀参加迟瑞科技五十周年的周年庆……”迟越盯着尤伶茫然的脸,低语,“那天,我见过你。”
其实他说了谎。
他和她的缘分,需要追溯到更远之前。
或许是某个雨夜,或许是某个破落的大桥,又或者是……在某家医院擦身而过的瞬间。
可迟越不想说,那是他并不想让别人知晓的过去。
尤其是她,他完全不想她想起。
他有时候会觉得痛苦,但更多的时候是庆幸,庆幸她不记得,庆幸她没有那些记忆。
她对他只有如今的印象:实力雄厚,有财有势又出身豪门的迟家主人。
一个可以给予她许多,轻易地把她捧在高位的男人,而不是——
“那时候,你很耀眼。”
迟越垂下眸,掩去眸光,只是说:“谁都盖不掉你的光芒,我对你……”
尤伶看他顿了顿,一抹从没见过的赧然滑过他向来冷漠的脸,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人味儿: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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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支持哈,不能让迟哥给你们么么哒了,他现在有主了,换成伶儿来吧。
尤伶:好的么么哒~
迟越:死亡微笑。
第34章
尤伶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她吃惊地微张开嘴; 看着迟越; 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那几个字在她脑海打转。待尤伶彻底消化掉迟越的意思,她的脸颊; 慢慢地热了起来,同时心里又觉得难以置信。
她刚刚; 有没有听错?
他说; 他对她……一见钟情?
迟越看出了她眼底的迷惑。
“我原本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你……”他低语。
一开始他用的方法太糟糕了; 那是一个错误。
他应该用更温和的方式; 慢慢靠近她,攻破她的心房。
可他实在太想要她。在看到她被人下药的那一天,他差点压不住心底的暴戾; 把那个人渣给杀了。
去他的慢慢靠近,去他的忍耐,所有隐忍的想法都在看到她哭的瞬间化成了灰。
他迫不及待把她圈进自己的私人领地。容不得旁人觊觎。
“可你说[愿意]……我没有办法拒绝。”男人的语气很轻; 那里面深沉汹涌的贪欲却浓烈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是他盼了好多年的人儿,即将唾手可得; 让他怎么拒绝?
就算是这么一个并不美好的开始,他还是无法抗拒。
哪怕是要把曾站在光芒万丈的云端上的她拖下深渊; 他仍然想占有,甚至想要亵渎。
让她从此只能在他掌心中绽放。
尤伶耳尖轻颤,听着男人像是诉说什么的话; 心脏好像被语言圈成的网紧紧抓住了一样; 颤栗不已。
迟越用手指摩挲着尤伶的脸蛋; 而后逐渐往下移; 缓缓地捏起那只小巧光滑的下巴。
尤伶的视线毫无防备地撞入迟越深沉的黑眸之中。
耳朵听到他低声轻喃: “我太想要你了。”
男人嘴角轻扬,脸上的轮廓线条随着笑意而柔和下来,黑沉的眼眸深处却又充斥着强烈的势在必得。
那是他第一次,在尤伶面前坦然地泄露出,他对她的深沉渴望。
他用那么直白又赤。裸的语言,抹去她心底曾有过的种种不安。
“所以,从来没有别人。”
“只有你。”
尤伶以前不知道,原来几句话就可以让自己仿佛天堂地狱都走过一趟。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年多的男人,有一日居然跟她说,六年前他对她一见钟情。
他一直以来,想要的人只是她一个。
他想要她。
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一样。
尤伶被迟越拥入怀中,心里又是高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情复杂得很。
高兴之余,她觉得自己真是傻瓜,也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好坏。居然现在才告诉她真相,白白让她吃了那么久的醋。
还是吃自己的醋!
他第一次抱她那天,也在她情热之时说了“只有她”。可她当时心有愧疚,精神也高度紧张,根本没有想过他并不是一时兴起的甜言蜜语,而是说真的。
根本没有别人。曾让她那么嫉妒,他那么喜欢的那个人,就是她……
这一年以来,尤伶充满了愧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在明知道他心有所属的情况,还和他纠缠在一起,每天都被沉甸甸的罪恶感淹没。
这个人,实在太坏了。
尤伶回想着以往,委屈得好想咬他一口,可平日矜持惯了的良好家教,又让她做不出这样的举止。
最终她只热着眼眶,闷不吭声地把脸埋进男人的肩膀,将又要不争气地掉下来的眼泪挡住,不让他看见。
不过迟越很敏锐,几乎一下子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他顿了顿,抬起尤伶埋在肩膀的脸,看她眼眶全红,仍然哭得无声无息。
他的坦白没有让这个女人觉得有多欣喜若狂,更多的是她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愧疚。
他不敢想象,当年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跟以为心有所属的他说出那句“我愿意”。
一抹疼痛滑过他的眼底,迟越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对不起。”
尤伶摇着头,抿着唇想忍住,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
仿佛借由这一场,要把这一年的挣扎,委屈,通通宣泄出来。
“是我不好,别哭了……”
迟越的话音几近叹息,他捧着尤伶的脸,不再是用指腹抹去,而是用唇逐一吻去她汹涌滚下的泪珠。
尤伶眼皮轻颤,承受来自男人满腔倾泻而出的怜惜。
便是这样的温柔,让她一直深陷,走不出来。
很多人都说这个人的坏话,说这个人不好。可尤伶知道他很好。
好到她不想跟别人说,他到底有多好,只想一个人独占。
不知道过去多久,尤伶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情绪恢复后尤伶觉得有点难为情,不好意思和迟越对视。她低下头,觉得自己今天几乎把这么多年的眼泪全流光了。
迟越搂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懒懒地抚摸她的背,安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岁月静好。
“你为什么能进来这里?”漫长的安静过后,尤伶动了动身体,终于忍不住发出疑问,打破气氛的沉默。
迟越好笑地睇了尤伶一眼。她对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以他的能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