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无悔-第5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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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怎么去政府楼了?有情况?上厕所?管他呢,进院要紧。抬头一看,拿手电的人已经进了政府楼。楚天齐不敢怠慢,迅速推开右边大门,然后返身上车,把汽车开了进去。他注意到,门卫室亮着灯,却没有一个人。
尽管心情紧张,楚天齐还是把大门关好,才又上车,向后院开去。就在汽车刚刚拐过政府楼侧门的时候,身后依稀有亮光闪过,想是那门卫从政府楼出来了。
天助我也。默念一声,楚天齐把车子向后院开去。晚上的停车场要安静的多,也空旷的多,只有靠西边的地方停着几辆看上去破旧的汽车,想是已经好多天没动过了。
为了不显得太突兀,楚天齐也把汽车开了过去,把车停在了离破车不远的车位上。
从车上下来,隐在车后,楚天齐驻足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行人经过,这才向县委楼走去。
刚走上几级台阶,楚天齐就停下脚步,快步退了出来。他发现一个新问题,自己根本就没思考过的问题——如何进入县委楼,他暗怪自己太粗心了。
县委楼一楼的好多灯光都已关闭,但是一楼大厅却有几个灯亮着,只要有人进去,肯定能被楼里的值班人员发现。即使有人去卫生间,只要听到门响或是脚步声音,马上就能快速从卫生间出来。假如值班人没有看到自己,但会马上追上楼去,或者再喊来人帮忙,那样的话自己还是没法见到柯兴旺。再说了,值班人员也未必会去卫生间。
怎么办?前门不通走后门。楚天齐迅速沿着县委楼边沿,绕到了后面。县委楼后那排平房里,有好几间都亮着灯,显然屋里有人。其中,自己曾住过的那间屋子也亮着。
观察了一下,见院里没人,平房里也没人出来,楚天齐这才迅速闪到另一隐蔽处,抬头看着县委楼情况。
县委楼里,大部分房间已经关灯,只有少数房间透出亮光。楚天齐注意到,县委书记房间的后窗户也黑着。他不禁心中一凉:难道柯兴旺不在屋里?出门了?要不就是已经睡了?
那怎么办?回去?不能回,明天可能就没机会了。反正也来了,进去看看再说。想到此,楚天齐又继续寻找着可以进入的窗口。
隐隐绰绰中,有一个窗户像是开着。楚天齐走近看去,果然窗户没关。再一看位置,他断定那是二楼男厕所位置。
不容多想,楚天齐四外观察了一下,见没有人影。马上后退几步,然后快速向前冲去。就在右脚踏上楼房后墙的瞬间,他再次用力,左脚又跨上一步。同时双手搭上一楼窗口突起的上沿,左脚一蹬,右脚一荡,人已踩到刚才手抓的位置,双手扣到了磁砖缝上。
右手从腰间取下腰带,猛的向上一抖,腰带扣钩住了二楼卫生间的窗口外沿。他这条腰带是父亲给的,腰带扣是一个盾牌形状,看起来和普通腰带区别不大,可是却具有爬山索的部分功能。
扯了扯腰带,见已经牢牢固定,楚天齐马上双手抓*住腰带,身子一荡,双脚一蹬,完成了从一楼到二楼的过程。
马上取下腰带,重新系到腰中,楚天齐回头看了看,把身子探进了开着的窗口。也就是他足够瘦,也就是他有功夫在身,否则是无论如何进不去的,那窗口也太小了。
双脚刚刚落到地上,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慌乱中,楚天齐拉开一个蹲坑隔断门,躲了进去。刚刚站定身形,房门一响,脚步声近在耳边。
脚步声停止,马上响起一阵“嘘嘘”声。“嘘嘘”声过后,脚步声、开关门声响过,一切归于了平静。
又听了一会儿,再没有动静,楚天齐才出了卫生间。
二楼楼道里的大部分灯光已经关闭,只有几处微弱的灯光亮着。这些灯光,既能看到人影,又看不清人的模样。
楚天齐蹑足潜踪,向楼梯口移动。楼梯那里要亮了好多,主要是由于一楼吊灯的缘故。他停下*身形,隐在墙后,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出来,才又向楼上慢慢走去。
已经到了三楼,楚天齐稍微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歇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向楼上走去,直接到了五楼。
五楼灯光和二楼一样,只能保证安全走路。
楚天齐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又稳了稳心神,向那个房间走去。一步、两步、三步,终于到了县委书记办公室门口。因为书记办公室门上没有写字,他担心有错,又仔细辨别了一下,才最终肯定就是这间。
靠在门侧墙上,楚天齐放眼望去,整个楼道很是昏暗,显得幽长无比。他意识到,自己的行径就是一个贼,地地道道的贼。偷偷摸*摸,不走正门,翻墙而入,不是贼又是什么?
忽然,一个想法在脑中掠过:要是有人上来,用手电照到自己,那会怎么样?那还用说?夜深人静,鬼鬼祟祟躲在县委楼里,肯定非偷即盗,直接就坐实了盗贼的身份。更何况,还是躲在县委书记办公室门口,那就远非偷东西那么简单了。尤其自己现在可是刚被一撸到底,还被审计局成天盯着,人们自然就会想到“报复”这个词,自然就会先想到“刑事案件”,再想到“政治案件”。
楚天齐这么一分析,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要真是那样的话,就真应了那句话——“黄糕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那自己就绝对翻不了身了。等待自己的就将是漫长的审判,既包括法律审判,也包括道德审判。
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不只是自己会被打回原形,由政坛新星变成令人不齿的败类,被人唾弃。就连父母、亲戚也抬不起头来,会因这样的儿子、亲属而遭受人们的白眼和指责。
想到此,他不由得出了身冷汗,怎么办?走还是留?楚天齐的心中又是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
留下,进屋谈判。这样虽然有很大风险,但毕竟还有一丝希望。否则,就真是死路一条。
现在不是进不进的问题,而是如何进去,尽快进去的问题。想到此,楚天齐赶忙举起右手,向门板上伸去。
刚才看到房间灯光已熄,不知柯兴旺在不在屋里。楚天齐的手在触上门板的瞬间,又停了下来,他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希望能捕捉到柯兴旺在不在屋里的讯息。
什么动静?“吱吱唔唔”的。像是小宠物狗的声音,好像又不像。那时什么呢?楚天齐一边思考,一边把耳朵贴的更近。“吱吱唔唔”的声音时断时续,时高时低,确实听不清。既像是一只宠物,又像是两只宠物,既像是哈巴狗在叫,又像是老柴狗声音。真是奇了怪了。
正听的仔细,奇怪的事真的发生了,屋里开了。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楚天齐,身体向屋子里倒去。他顿时大惊,下意识的去抓门上把手,并张大嘴巴,但他还是硬生生的把“啊”声咽了回去。然后回身轻轻关上了屋门,他站到了屋子里。
“啊”、“啊”接连两声传来,楚天齐着实吓的不轻。同时他也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发出声音,这屋里也黑灯瞎火的,这会是什么动静。
就在楚天齐疑惑不解的时候,耳畔响起了一个尖厉的声音:“放开我,流氓,老流氓。”
紧跟着一个男人的狞笑声响起:“宝贝听话,哥哥疼疼你。”
“老流氓,放开我,畜生,柯兴旺,畜生,啊。”女人的声音更加凄厉。
不好,有人呼救。楚天齐来不及细想,快步向发声之地冲去。
第七百九十章 人在做,天在看
楚天齐已然明白,是老家伙柯兴旺在行凶,在摧残女人。这还了得,今天你撞到楚爷爷手上,算你倒霉。他气冲顶梁门,几步冲到套间门口,一脚踹开屋门,闯了进去。
屋子里灯光昏暗,一个矮乎乎的背影正对着门口,嘴里还在喊着:“宝贝,宝贝,让哥哥疼疼你,让哥哥疼疼你,你跑哪去了?”一边嚷着,一边双手乱舞着。
“老流氓,你干的好事。”楚天齐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一掌打到了那个人影身上。
只听的“啪”一声脆响,传来男人“嗷”的一声号叫。这还是楚天齐手下留情,否则就不是这样的声音了。
被打的人影,右手一捂被打处,骂道:“妈*的,敢打老子。”然后,忽然一阵狞笑,“不过老子喜欢,就喜欢你对老子凶点。宝贝,骚*,来,来呀。”
真他妈贱骨头,暗骂一声,楚天齐又一掌打到了人影的屁*股上。他此时也注意到,在靠近床头的地方,有一张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个女人。
“啊!你他妈真下的去手呀,打死老子了。”人影返身向楚天齐扑来。
楚天齐匆忙一闪,蹿到了里边,就要去救女人。
就在楚天齐手掌触到女人身上的绳索时,女人忽然发出了声音:“我没打你呀?兴旺,我真没打你呀。”
听到这个声音,楚天齐手一哆嗦,大惊不已:怎么是她?
“没打老子,你他妈个骚……啊,是你?”男人骂声再起。
屋子里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
楚天齐迅速收回右手,站直了身体,屋内一切尽收眼底。他不由得挡了一下眼睛,不是灯光太亮,而是女人肌肤太晃眼。
此时,靠门口站着一个只穿着小裤头的男人,男人一手按在灯的开关上,一手扯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男人的动作已经停止,就像西游记中被孙悟空定住的妖怪一样,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男人旁边有一张小餐桌,餐桌上摆着两瓶红酒,还有两个盛着少许红酒的高脚杯。
楚天齐身侧,是那个被绑着的女人,女人仅穿着两件小的不能再小的粉色衣服,百分之九十五的身体都裸*露在灯光下。女人坐在椅子上,胳膊、腿都被宽布条绑着。她的眼上蒙着粉色眼罩,嘴上也蒙着一条红布。
女人身后,是一张很宽大的双人床,床*上被褥已经乱做一团。
“兴旺,怎么了?快来呀,快来呀,我都等不及了。”女人还在故意凄惨的叫着。
没有回音,女人也停止呼叫,停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忽然道:“谁进来了?你是谁?”
怪不得吸鼻子呢?原来还像狗一样的闻味呢?狗男女,楚天齐暗骂了一声。
门口站的男人尽管脸色难看,看样子已经从慌乱中,镇静下来。他厉声道;“你私闯民宅,我要告你。”说着,他冲到床边,从床头柜拿起了电话。
事已至此,楚天齐反而不怕了。他鼻子“哼”了一声:“好啊,你让警察出警吧。”
“啪”的一声,男人把话机扔到了床头柜上。他眯着眼睛,恶狠狠的说:“你要干什么?”
“找你谈谈,我在外边等你。”说完,楚天齐走出了套间。
来到书记办公室,打开墙上开关,顿时屋子亮堂起来,楚天齐坐到了沙发上。此时,他已经想明白了好多事情,知道自己今天不是见义勇为,而是撞破了狗男女的丑事。刚才自己还在纠结屋里有没有人,还在纠结自己是否会被当成盗贼,原来这狗男女才是贼,只不过人家是两厢情愿。
楚天齐还知道,怪不得那个女人那么张狂,能够让组织部专门为她出文件,更是直接甩了王文祥。原来她钻了柯兴旺的被窝,刚才狗男女就是在玩录相上的游戏。同时,楚天齐还解开了一个疑惑,知道女人胳膊上偶尔露出的勒痕是怎么回事。
卧室里不时有叽叽喳的耳语声传出,还有惊呼感叹声,但具体内容却又听不清,再有就是穿衣服的声音。
足有二十多分钟,狗男女出来了。男的是县委书记柯兴旺,女的是开发区党委委员、财务股长任芳芳。两人已经不再衣不遮体,但也没有穿的衣冠楚楚,而是一人穿了一身两件套睡衣。想是刚才已经被楚天齐看了个够,也就不再乎了。
柯兴旺脸色铁青,眼珠发红,腮帮上的肉不时起伏着,显然在咬牙发怒。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双眼瞪视着楚天齐。
任芳芳走到办公桌前,变换了一下椅子方向,便大马金刀的坐到上面。但她没有面向柯兴旺,而是看着楚天齐位置,还笑吟吟的偷偷直乐,像是有什么高兴事似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柯兴旺说了话。
“你们给留着门,我自然就进来了。”说着,楚天齐话题一转,“不曾想,却冲撞了书记的好事,罪过,罪过。”
柯兴旺显然不相信楚天齐的鬼话,便直接了当的说:“楚天齐,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天齐冷笑道:“不干什么,我敢干什么?请书记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柯兴旺一楞,可能对方的话有些出乎意料,便疑惑的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楚天齐点点头,“这事对于你堂堂县委书记来说,就是芝麻粒大的事,太容易办了。可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小科员来说,那就是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