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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一品容华-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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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宁公主也迅疾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
  一双少女的复杂心思,无人得知。
  ……
  宫宴很快开始,美味佳肴川流不息地呈了上来。
  元思兰是今日宫宴当仁不让的主角。在众人有意无意的探询目光下,元思兰举止从容,宫宴上的礼仪十分周全,没出半分差错。
  宣和帝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点头,随口夸赞:“你的礼仪学得不错。柔嘉公主对你的教导,倒是颇为上心。”
  元思兰正色答道:“自我启蒙之日起,母亲便教我读书习字。琴棋书画射御数礼,样样都学过。”
  “也正因此,叔叔一直对我不甚亲近。”
  一堆野狼里,冒出了一匹白马,自然是格格不入。
  卜赤有十几个儿子,看元思兰就更不顺眼了。
  宣和帝当然也不是那么好哄的。将元思兰留在宫中,是出于政治考虑,也有戒备提防之意。
  不过,表面上舅甥两人倒是和睦融洽。
  大楚和鞑靼一直在打仗,边关打仗之类的事,自要避开。便说些读书射御之类的事。
  二皇子忽地笑着谏言:“父皇,表哥既要长住宫中,倒不如和儿臣一同去上书房读书。”
  总不能让鞑靼太子跟着上朝,整日待在宫里闲着没事也不好,读书习武倒是最合适的。
  宣和帝像是忘了元思兰已有十九岁,亲切地询问:“你可愿去上书房读书?”
  元思兰立刻起身谢恩:“多谢舅舅恩典。”
  宣和帝吩咐二皇子:“思兰初来乍到,对宫中一切都不熟悉。你和思兰多多亲近一二。”
  二皇子忙笑着应下:“儿臣谨遵父皇之命。”又转头对元思兰笑道:“表哥,流华宫和我的寝宫就在一处,等宫宴散后,我们正好一同回寝宫。”
  元思兰笑着应了。
  大皇子不动声色地瞥了二皇子一眼,心中冷笑一声。
  站在角落处的贺祈,看似目不斜视,实则一直在用眼角余光悄然打量裴皇后。
  这样的场合,只听郑皇贵妃不时张口说话,裴皇后沉默得像一抹影子,极少张口。
  未来的岳母,别心急,程锦容很快就会进宫来见你了。
  宫宴散后,宣和帝去了郑皇贵妃的钟粹宫。
  身为御前侍卫的贺祈,今日又得值夜,自然要一同前去钟粹宫。
  未到子时,宣和帝忽发宿疾。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宿疾
  宣和帝有宿疾之事,文武百官们都知道。
  不过,到底是什么宿疾,发病时是什么模样,病症有多重,隔多久宿疾发作一回,是否有损天子寿元……等等诸如此类,无人知晓。
  就连裴皇后和郑皇贵妃,也不清楚宣和帝的宿疾是什么。
  杜提点守口如瓶,口风极紧。
  探询天子龙体如何,是宫中大忌。后宫嫔妃不敢探听。宣和帝多疑又嗜杀,文武百官们私下揣度是有的,绝没有人敢打听。
  宣和帝忽发宿疾,郑皇贵妃被“请”了出去,所有宫女皆退了出去。寝宫里只留下贴身伺候的几个内侍。御前侍卫们也不得入内,各自守在寝室外数米之外。
  隔着厚厚的门,隔得老远,依然能隐约听到寝室里传来的闷声痛呼。
  贺祈略略皱眉。
  前世宣和帝在三年后病逝,死于宿疾。
  宣和帝到底是何宿疾?
  裴璋耳力同样敏锐,听到隐约的通呼声,下意识地又走远了一些。
  进宫当值前,永安侯曾提点过他:“在皇上身边当值,要慎之又慎。皇上生性多疑,喜怒无常。眼睛可以看,耳朵可以听,却不能主动探听任何事。否则,必会遭来皇上疑心猜忌。”
  这段时日,裴璋颇为谨慎。
  他原以为贺祈冲动易怒,定会犯错,说不定很快就会丢了差事。没曾想,贺祈当值竟也十分谨慎。
  杜提点被急召前来,行步匆匆,一张老脸异常凝重。
  赵公公开门后,杜提点拎着药箱迅速进了寝室。
  寝室门开的刹那,宣和帝的闷声痛呼愈发明显清晰,飘进了御前侍卫们的耳中。
  裴璋不动声色地又走远了几步。一抬头,就见贺祈也同样走得远了一些,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面无表情,心中冷哼一声。
  ……
  宣和帝宿疾一发,腰腹部便骤然刀割般剧烈阵发性疼痛。剧烈的痛苦,血肉之躯根本难以承受。
  高高在上的天子,此时面容惨白满额冷汗,不停闷声呼痛。疼到了极处,宣和帝面容狰狞,在床榻上翻滚痛呼,恨不得以头撞墙。
  这一刻,宣和帝和天底下所有被病痛折磨的病患并无不同。
  床榻边有一堆呕吐物,散发出浓烈的酸臭气。
  杜提点无暇多问,快步上前,低声道:“微臣先为皇上止痛,请皇上恕微臣无礼了。”
  宣和帝被宿疾折磨得死去活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有礼无礼,额上冷汗如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杜提点擅长针灸,先为宣和帝施针止痛。
  明亮细长的金针,很快刺入龙体。
  剧烈的疼痛,终于稍稍缓和。
  仍然疼痛无比,不过,总算不至于无法忍受了。
  宣和帝的呼痛声渐弱。
  内侍们暗暗松口气,各自忙碌起来。将床榻边清理干净,为宣和帝擦拭冷汗。至于沐浴更衣,至少也要等上一两个时辰。
  宣和帝病发时的模样,只有几个近身内侍和杜提点亲眼见过。几年前有一个内侍口风不紧,偶尔透露了一两句。不出两日,这个内侍就不见了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至此之后,近身伺候的内侍们愈发提了几分小心,哪怕是平日私下说话,也绝口不提天子病症。
  杜提点凝神施针后,从药箱里取出药包。赵公公接过药包去熬药。
  这是杜提点亲自配制的药,有止痛宁神之效。
  只是,针灸也好,止痛也罢,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宣和帝从十年前开始病症发作。原来一年只发个两三回,这几年,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上一次宿疾发作,是半个月前。
  这个月里,已经是第二回 了。
  赵公公熬好了药,端了过来。杜提点亲自伺候宣和帝喝汤药。
  宣和帝身上的金针尚未取下,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身上的冷汗浸透了龙袍,身下的被褥也有了汗水的印记。
  可以想见,这一个多时辰里,宣和帝受了多少折磨。
  汤药十分苦涩。
  宣和帝再厌恶,也不得不张口喝下。待一碗温热的汤药全部喝进腹中,就听杜提点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请皇上闭目睡下。等醒来之后,就不疼了。”
  声音有些飘忽,似隔了千山万水。
  宣和帝含糊地应了一声,闭上龙目,不知何时,才昏昏睡去。
  ……
  这一折腾,就是两个多时辰。
  杜提点到底年迈,精力体力远不及以前。可宣和帝信不过任何太医,一发宿疾,只令他一个人伺疾。
  杜提点熬不住,也得慢慢熬。
  杜提点坐在床榻边,守着宣和帝。内侍们也不得清闲,一同守在旁边。门外的御前侍卫们,也同样一夜不成眠。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困意上涌。
  杜提点坐着睡了片刻。直至听到宣和帝的呓语声,才被惊醒。
  宣和帝在呼痛。若不是止痛药里有宁神之效,宣和帝怕是要整整疼上一夜,根本无法入眠。饶是喝了汤药意识昏沉,身体里的疼痛依然还在。
  杜提点眉头紧皱,无声轻叹。
  大楚历朝天子,都寿元不长。能活过四十岁,已算高寿。宣和帝今年三十有六,宿疾也有十年了。照此情形下去,宿疾发作越发频繁,针灸和止痛的汤药的效用也在渐渐减退。
  杜提点一生浸淫医术,针灸之术出神入化。可再精妙的针灸医术,也治不了宣和帝的宿疾。
  宣和帝的病症,在龙体内。
  程锦容所写的病例,和宣和帝宿疾发作时几乎一般无二。程锦容用的外科救治之术,也委实骇人听闻。
  开膛破腹,以利刃剖开肾脏……
  普通百姓也就罢了。天子龙体,岂能容半点损伤?
  不过,不管如何,只要程锦容真地能治这等病症,总是好事。或许,可以慢慢研究如何以更温和稳妥的法子。
  此事他心中有数便可,绝不能透露半点口风。
  对着宣和帝,也不宜早早提及此事。
  他能伺候两任天子,在太医院二十年屹立未倒,凭借的正是稳妥和谨慎。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性
  隔日,保和殿。
  卫国公靖国公等人皆在殿内等候圣驾。
  “今日怕是又要休朝了。”靖国公低声对卫国公说道。
  卫国公皱了皱眉头,无声叹了口气。
  这两年,宣和帝宿疾发作愈发频繁。一个月内发作两三回。每次宿疾发作,总要休朝一两日。
  龙体每况日下,众臣心中都是心知肚明,难免心思浮动。
  在这样的情形下,应该早日立储。国有储君,人心方能安定。
  只是,宣和帝没有主动提及立储,众臣如何能提?若是主动上了奏折,宣和帝问上一句“众卿以为该立谁为储君”,又该如何回应?
  皇子们年龄都不大,唯有大皇子成亲生了子嗣,早早临朝听政,如今还领了差事。虽然是份虚差不当大用,只凭这一点,就胜过还在读书的二皇子。
  二皇子是裴皇后嫡出。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既有嫡出的皇子,断然没有立大皇子为储君的道理。
  种种念头,在卫国公脑海中闪过。面上却是半分不露。
  平西侯晋宁侯等人凑到了一起。几位尚书,也自然地站到了一处低语。
  文官武将,泾渭分明。
  就在此时,大皇子来了。十九岁的大皇子,颇为肖似宣和帝年少之时,身材高大,颇为英武。
  和大皇子一同前来的,还有天子近身内侍赵公公。
  赵公公代传天子口谕:“朝中政事,由众臣商榷,大皇子听政便可,不可胡乱插言。”
  众臣一同领命。
  宣和帝对大皇子的偏爱,真是一眼可见。
  永安侯心中沉了一沉,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大皇子一眼,正好捕捉到大皇子眼中一闪而过的自得。
  永安侯心里冷哼一声。
  ……
  上书房里,几位皇子正在读书。
  今日上课的,是顾太傅。
  几位太傅中,顾太傅年纪最大,脾气也最好。不时捋一把花白胡须。几位皇子读书不甚专心,不时转头低语,顾太傅也不动气,只温和地提醒一声。
  几位皇子皆喜武轻文。认真听课的只有六皇子,其余几位皇子不提也罢。
  今日上书房里,多了一个俊美的青年男子,鞑靼太子元思兰。
  顾太傅有意考校这位鞑靼太子,讲了一段四书,然后温和地问询元思兰:“殿下可曾听懂了?”
  元思兰当然听得懂,故意皱着眉头,装出一脸的茫然:“我有几处不太懂。”
  顾太傅耐心地又讲了一遍。
  元思兰还是“听不懂”。惹来二皇子等人的一阵哄笑。
  自他幼时,母亲柔嘉公主便亲自教导他读书习字。母亲对他要求极高,严格得近乎严苛。四书五经他早已烂熟于心。
  在一众兄弟们四处骑马打仗射箭杀人时,他却在执笔练字。也因此,他一直和兄弟们格格不入,感情淡漠。
  他觉得委屈,对母亲抗议:“我是鞑靼太子,日后要为可汗。鞑靼和大楚常年打仗,我能骑马打仗杀敌就行了,为什么我要读这么多大楚的书,学写大楚文字?母亲想念大楚,日后我领兵去杀了大楚天子,那座皇宫母亲想住多久都行。”
  母亲一边哭,一边用戒尺狠狠地打了他,直至戒尺被打断了才停。他的手心都快被打烂了,母亲哭得两眼红肿。
  他的手疼得钻心,却没哭。
  鞑靼男儿,血液中流淌的是嗜杀好战。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要踏平大楚。他是父亲的儿子,是鞑靼未来的可汗。迟早有一日,他要领着鞑靼骑兵踏进边关。
  他的相貌像母亲,天性却和父亲一样。他是一匹凶残的狼,书读得再多,也改不了他的天性。
  那一年,他十三岁。
  之后几年,他再没有出言顶撞过母亲。
  母亲忍辱改嫁给叔叔卜赤,低头逢迎,都是为了他。为了母亲活得开心一些,他愿意装得温顺听话,在母亲面前穿起大楚勋贵公子才会穿的衣服,像大楚少年郎一般拱手行礼。
  叔叔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一直拖延不为他定下亲事。母亲想让他求娶大楚公主,想让他长住大楚。
  他一一应下,临行前,私下去见叔叔卜赤。将母亲的心思坦然相告,然后说道:“此次我去大楚,叔叔给我一张国书便可,一匹牛羊战马我都不要。我只带自己的亲兵,在大楚住上几年,等大楚天子疑心尽去,一定会应下和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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