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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一品容华-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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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锦容每年回程府住几日,都是住在清欢院。这处院子不大,却雅致幽静。院子里种的不是花草树木,而是各种药材。
  不仅是清欢院,程府里所有空闲的地方,都被种上了药材。就连廊檐下的古朴花盆,养的也不是娇贵的梅花兰花,而是可以入药的白菊半边莲之类。
  程锦容迈步进了清欢院,触目所及一片莹绿的药草,鼻间嗅到药草的淡淡清香,眉眼舒展,唇边露出笑意。
  赵氏笑道:“这个清欢院原本就是给你备下的,这些年一直空着。现在你总算回来了,便在这儿安心住下。”
  程锦容含笑应下。
  赵氏又吩咐身边丫鬟:“连翘,桂枝,你们两个领人将院子仔细打扫一遍。”
  清欢院常年闲置,院子里只有一个看门的婆子和一个洒扫丫鬟。连翘桂枝皆是能干得用的,领着几个小丫鬟,不出两个时辰,便将清欢院收拾得干净整洁。
  程锦容在赵氏的院子里吃了午饭,然后回了闺房。
  这里比畅春院小的多,远不及永安侯府内宅奢华。却有着裴家没有的温暖和闲适自在。
  明亮温暖的午后阳光洒落进来。
  程锦容临窗而坐,打开药箱。
  药箱里有金针,有救急的伤药续命的参丸,有几把锋利细长形状各异的刀……还有厚厚的手稿。
  手稿有数百张之多,摞起来足有一尺厚,被细心地装订成了数册。反复仔细看过摩挲过的手稿,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墨迹也褪去了鲜亮,显得黯淡。
  这些都是程望亲手所写。
  父女两人远隔千里,却未断过书信来往。
  自她四岁识字起,程望每个月送来的家书里,俱夹杂着几张药方。八岁时,程望送了一整套金针和身体穴位图来。
  待到十二岁时,程望送来了几把样式怪异细长锋利的刀,还有厚厚一摞医例。随之一同来的,还有丫鬟甘草。
  此时医科已有很具体的分类,大方脉(内科)、小方脉(儿科)、妇人、针灸、眼口咽喉、痘疹科,外科,共有七科。
  一个大夫,擅长一两科是常理。精通三科的,多是一方名医。
  程望天赋惊人,每一科都精通,尤其擅长大方脉和针灸,年少时便有神医之誉。到了边军后,军士们多是刀箭棍棒之类的外伤,程望潜心研究起了外科,并创出了独有的治伤医术。
  程望将一身的医术,毫无保留一一写了下来,送到了她的手中。
  程锦宜以为无人教导她医术。
  其实,她一直在随父亲学医。
  她的学医天赋,更胜程望年少之时。她读遍了大楚朝的医书,将父亲送来的药方医例融会贯通。
  前世她逃出京城后,便以行医为生。一开始她不知自己医术如何,有些忐忑。治好了几个据说是不治之症的病人后,才踏实下来。在边关数年,外科医术更是出神入化。
  也正因此,才会引来那一场桃花劫……
  当然,对鞑靼太子来说,是生死劫。
  “小姐,”甘草如洪钟一般的声音打断了程锦容的思绪:“表少爷来了。”


第八章 裴璋
  甘草口中的表少爷,是永安侯嫡长子,程锦容嫡亲的表哥,也是她前世的夫婿。
  裴璋!
  程锦容的脑海中闪过一张英俊的少年脸孔,心中五味杂陈。
  裴璋是二皇子伴读,平日这个时候,皆在上书房读书。此时匆匆赶来程家,定是永安侯夫人给他送了口信。
  裴钦夫妇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她恨之入骨。可裴璋对往事一无所知,对她的照顾和关切,并未掺假。
  他对她的情意,也是真的。
  裴璋比她年长一岁。她自幼住在永安侯府,和裴璋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年少时,她喜欢读医书,他便四处搜寻医书。太医院里不外传的医书古籍,他厚着脸皮去抄录一份,然后捧到她的面前。
  她想种药草,他命人将院子里的珍贵花木全部移走,开辟成药田。
  她极少出内宅,几乎没见过同龄的少年郎,很自然地对英俊体贴朝夕相见的表哥生出情意。
  前世,她及笄后,舅舅写信给程望提亲。为表求亲的诚意,裴璋甚至去了一趟边关。
  裴璋出身名门,文武双全,年少英俊,品性俱佳。这么一个出色的少年郎,不远千里到边关求亲,程望焉能不动容?
  程望点头首肯后,她和裴璋很快定下亲事。隔年春日,她便嫁给了裴璋。
  他们做了两年夫妻。
  少年夫妻,恩爱情浓。他为她画过眉,对她许过海誓山盟……
  惊天之密被揭露,裴家大祸临头。她满心恨意悲痛欲绝,裴璋同样震惊痛苦。一众侍卫虎视眈眈环伺之下,他只来得及和她说一句。
  “容表妹,对不起。”
  他没有对不起她。
  她也没有恨过他。
  可他们之间,隔着裴家,隔着血海深仇。
  这一世,他们绝无可能成为夫妻。或许,很快就会反目成仇……
  程锦容沉默许久。
  甘草生性粗豪,大大咧咧惯了,见程锦容久久无言,颇有些奇怪:“小姐想见表少爷,奴婢就让他进来。不想见,不见就是了。有什么可犹豫的?”
  是啊!没什么可犹豫的。
  程锦容回过神来,哑然自嘲一笑:“让他进来吧!”
  来都来了,就见一见吧!正好了断前缘!
  ……
  一盏茶后。
  两个少年一同迈步进了清欢院。
  当先的一个,面容俊朗,却略略绷着俊脸,神色间显然不怎么愉快。正是堂兄程景安。
  另一个少年,身着一袭玉青色锦袍,腰束玉带,比程景安还要略高一些。少年剑眉星目,挺鼻薄唇,英挺俊美,风度翩翩。
  这个少年,正是裴璋。
  京城皇亲宗室勋贵如云,优秀出众的少年郎数不胜数。论门第论出身论相貌论才学,裴璋都是其中最顶尖的。
  裴璋十岁起被选为二皇子伴读,进了上书房读书。平日出入宫中,是等闲常事。接触来往的,俱是同为皇子伴读的勋贵公子。
  年少得志,意气风发。
  这八个字几乎写在了裴璋的俊脸上。
  程锦容安静地立于廊檐下,抬眼看向少年。
  看着久远又熟悉的英俊面容,尘封在心底数年的昔日回忆纷纷涌上心头。一时间,程锦容心中满是酸楚晦涩。
  熟悉的少女身影映入眼帘。眉眼如画,清艳无伦。
  裴璋按捺不住心里的急切,快步而来。
  程景安面无表情地一同加快步伐,几乎和裴璋一同到了程锦容面前。
  裴璋:“……”
  程锦容:“……”
  程锦容和裴璋不约而同地一起看向程景安。
  程景安不愧是耿直少年,张口就道:“我也不想来碍你们的眼。是我娘说的,男未婚女未嫁,嫡亲的表兄妹也得避嫌。”
  听到婚嫁二字,裴璋俊面微红,目中异彩连连,忍不住看向程锦容。
  可惜,他没有看到含羞带怯的容表妹。
  程锦容眉头动也未动,俏脸平静得近乎漠然。
  裴璋微微一愣,再想到程锦容坚持回程家的举动,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阴霾。
  程景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想说什么话,只管说就是,权当没我这个人。”说完,抬头看天去了。
  ……
  裴璋抽了抽嘴角,定定神,轻声张口:“容表妹,我知晓你回了程家,放心不下,特意来看你。”
  程锦容淡淡道:“我姓程,本就应该住在程家。这些年是我不懂事,一直麻烦叨扰舅舅舅母。”
  “表哥是皇子伴读,每日要读书陪伴二皇子殿下,不必特意来看我了。”
  裴璋:“……”
  少年一腔热忱,被生生地浇了一盆冷水。
  从头凉到脚。
  看着神色漠然疏远的程锦容,裴璋气闷又有些委屈,低声道:“容表妹,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前两日你生病,我本想去看你。可正逢二皇子殿下和端宁公主生辰,我人在宫中,委实抽不开身。”
  “其实,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二皇子和寿宁公主是龙凤双生,生辰在二月初六。比程锦容大了半个月。
  二皇子的十五岁生辰也就罢了,寿宁公主是及笄之年,身为嫡长公主,寿宁公主的及笄礼之隆重盛大,可想而知。
  裴璋心中惦记身体有恙的程锦容,可惜早出晚归,无暇前去畅春院探病。
  抬眼望天的程景安,听着裴璋的柔声低语,连连翻白眼。听到最后一句,伸手搓了搓胳膊,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相比起裴璋的柔情万千,程锦容语气冷漠得令人心凉:“你我都已长大成人,瓜田李下,男女有别,表哥请慎言。也免得被人生出误会。”
  裴璋:“……”
  容表妹果然是生他的气了!
  别看容表妹平日好性子,实则外柔内刚,一旦犯起犟脾气,九匹马也拉不回头。
  “容表妹,都是我的不是。你别生气了。”裴璋好声好气地哄道:“你在程家小住两日散散心,两日后我来接你回去。”
  一直假装自己是根木桩的程景安,听了这话沉不住气了,迅速瞄了程锦容一眼。
  程锦容该不会就此改变心意,真的答应吧!要是这样,他就……
  就怎么样才好?
  程景安心里正嘀咕着,就听程锦容冷然应道:“我不会再去裴家,表哥请回吧!以后也不必再来见我了。”


第九章 斩断
  温暖的午后,天气正暖,阳光明媚。
  程锦容吐出口的冰冷话语,却令裴璋如置身腊月寒冬。
  裴璋笑不出来了,俊美的脸孔似被冻住一般。
  再如何柔情蜜意,少年人总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裴璋年少得志春风得意,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会低头示好。
  可他的退让,也是有限度的。
  “容表妹,”裴璋僵硬着俊脸,挤出几个字:“你说这话是何意?”
  程锦容直视着裴璋,眼眸深幽如潭,一字一顿地重复:“以后,你别来见我了。”
  裴璋:“……”
  裴璋右手紧握成拳,薄唇抿得极紧,目中闪出愤怒的火焰,俊脸掠过丝丝暗红。
  程景安吃惊地瞪着眼,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他只是奉亲娘之命,来做一根木桩而已。怎么会遇上这么激烈决绝的情景?
  容堂妹真是心狠无情!连他在一旁听着,都觉心惊肉跳。现在的裴璋,会是何等的羞愤恼怒?
  万一裴璋一怒反目,容堂妹以后要嫁给谁去?
  程景安用力咳嗽一声,打破令人窒息的紧绷气氛:“容堂妹定是累了,还是先进屋子歇着吧!裴公子也见过容堂妹了,不如先回府。待日后得了闲空,再来探望容堂妹。”
  裴璋恍若未闻,直直地盯着程锦容清艳冷然的脸庞。
  程锦容和裴璋对视,口中淡淡道:“堂兄,我和裴表哥有话要说。你暂且避让片刻。”
  程景安:“……”
  一片好心,无人领情也就罢了,还被嫌弃碍眼了!
  程景安抽了抽嘴角,转身去了院子角落处。那里种了一小片药草。初春时节,药草长出细细的嫩芽,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散发出药草特有的清香。
  程景安蹲下来,伸手揪了嫩叶,心里默数。
  一片嫩叶。裴璋一怒离去。
  两片。容堂妹软下心肠,落泪哭泣,和裴璋言归于好。
  三片。裴璋一怒离去。
  ……
  廊檐下。
  裴璋和程锦容默默对视,无言对峙。
  裴璋到底忍不住先张了口,声音略略沙哑:“容表妹,你到底是何意?”
  程锦容看着裴璋,缓慢又坚定地说道:“我的心意,刚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表哥执意要问,我不妨再说得明白些。”
  “从今日起,我和你只有表兄妹的情分,并无男女之情。也无结成夫妻的可能。”
  “表哥已到了适婚之龄。还是早日觅得良缘,免得耽搁了终身大事。”
  世间最伤人的是什么?
  心上人无情的话语,更胜利刃,将少年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裴璋身体颤了一颤,猛地伸手,想抓住程锦容的手腕。
  程锦容似早料到裴璋的举动,迅疾后退一步。裴璋常年习武,身手极高,不假思索地迈步上前,到底还是抓住了程锦容的手腕。
  裴璋心血沸腾,掌心滚烫。
  程锦容神色冷漠,手腕微凉。
  “程锦容!”裴璋双目泛红,声音近乎嘶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心相许。
  虽然没有明说出口。可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也知道,我喜欢你。
  我不娶你,还能娶谁?
  你不嫁我,还想嫁谁?
  你怎么能这般轻而易举地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你怎么能这样刺伤我的心!
  少年人的骄傲和自尊,令裴璋难以启齿,说出这些近乎示弱恳求的话。可他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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