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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一品容华-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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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日参加御前侍卫大选了?”程锦容略略蹙眉,轻声问道。
  贺祈嗯了一声,有些歉然地低声解释:“昨日我不是有意要骗你。装病是另有缘由。我本来打算,将请来的大夫轰出去。没想到,祖母命人去请你来了。”
  所以,我宁肯装到底,也舍不得撵你走。
  最后这一句,说的既轻又柔。
  程锦容心里微微一动,抬头看向贺祈。
  “多谢你配合我做戏,没有当场揭穿我。”贺祈的目光太过明亮,也太过灼热。
  她不是不解情意的天真少女,还曾为了刺杀鞑靼太子和对方虚与委蛇半年之久。贺祈对她的心意,之前遮遮掩掩,她可以假装不知。现在表露得真切无疑,她如何能装傻?
  可她真的只有报恩之意,并未觊觎恩人的美色,也无“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念头啊!
  程锦容心中纷乱如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问道:“你装病,是为了骗谁?”
  贺祈眸光微闪,避重就轻地答道:“有人不乐见我去参加御前侍卫大选,不愿我风光露于人前。所以,我就来了个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等等!
  前世贺祈中了小人算计,真得病了一场,错过了御前侍卫大选。这一世,怎么就料敌制先了?
  难道,他和她一样,也有非同一般的来历?
  程锦容脑海中闪过这个惊人的念头,心里骤然掀起滔天巨浪。她怔怔地看着贺祈,一时忘了说话。
  ……
  贺祈深深地看着程锦容:“你不想问我,是谁夺了魁首吗?”
  程锦容下意识地应道:“谁夺了魁首?”
  贺祈不答反问:“你希望是谁?”
  程锦容:“……”
  程锦容沉默片刻,才轻声道:“恭喜贺三公子,夺得魁首!”
  这回,沉默的人轮到了贺祈。
  裴璋确实是个厉害的对手,剑法凌厉,毅力惊人。两人缠斗了小半个时辰,数次刀剑相击,裴璋明明已力竭,却凭着过人的毅力继续出剑。
  到最后,他以手中长刀,击中裴璋右胸,令裴璋口吐鲜血。而裴璋,也以长剑刺破他的衣袖。
  裴璋惜败在他手下。不过,这样的对手,也值得尊重。
  他连胜五十八场,是当之无愧的魁首,众人惊叹,风光无限。宣和帝对他大加赞赏,当场便赐了他六品昭武尉,统领一千御前侍卫。
  今日过后,贺祈这个名字,将会名扬京城。
  他迫不及待地去了程家见她,得知她尚未回府,又骑马来了药堂。
  他想告诉她,他得了魁首。
  他想令她刮目相看,想看到她目中绽放的喜悦光芒。
  直至此时。
  沸腾了一整日的热血,忽然凉了下来。他蓦然惊觉,此时的程锦容,未必乐意听到裴璋败在他长刀下的消息。
  裴璋是她嫡亲的表哥,是她前世的夫婿。
  前世她愿嫁裴璋,想来对裴璋有些情意。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这一世,她大概还是会嫁给裴璋……
  这个念头一浮上心头,贺祈心里顿时又酸又嫉又苦。明知自己没有吃醋的资格,话语里还是飘出了淡淡的酸意:“裴璋败在我手下,你是不是为他惋惜?”
  没什么可惋惜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前世贺祈未曾参加大选,裴璋夺了魁首,风光无限。这一世,那个风光夺目的人,成了贺祈。从此以后,贺祈就能抛开纨绔的恶名了。
  程锦容定定心神,微笑着说道:“这是我和表哥之间的事,不劳贺三公子费心。”
  贺祈:“……”
  贺祈的黑眸中,闪出了一簇火苗。似要将程锦容点燃:“程姑娘对裴公子,倒是情深意重。”
  程锦容看了贺祈片刻,忽地轻叹一声:“贺祈,我不会嫁给裴璋。”
  没等贺祈松口气,又轻声道:“也不会嫁给别人。”
  贺祈:“……”
  贺祈被噎住了。
  什么叫不会嫁给别人?这话听着委婉,扎心的程度却丝毫不弱于“我无意于你”,甚至犹有过之。
  这样对救命恩人,是不是有些冷血无情?
  程锦容心里暗暗思忖着,有些歉然。不过,她无意男女之情,不愿也不想嫁人。这种事,还是早日说清楚明白才好。
  “大伯父为我报了太医院的考试,”程锦容声音放缓:“我想考进太医院,想成为大楚第一个女太医。我无意男女之情,不愿被囿于内宅。此生,我谁也不嫁。”
  贺祈听了这话,目中忽地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
  他看着程锦容。
  仿佛第一次见她。
  ……


第九十六章 是你(一)
  大堂里只燃了两盏烛台,程锦容背对而立,逆着光,面容有些模糊。
  一双眼眸,却明亮而坚定。
  贺祈忽地想起初遇时的那一夜。
  他自贼人手中救下她,她满面感激地向他道谢。
  他被毁了容,右眼已盲,脸上的刀疤狰狞可怖。就连他自己都不愿看镜中的自己。女子见了他,或震惊或害怕或嫌恶。总之,没人想也没人敢正眼看他。
  可她的目光里,只有感激的水光。仿佛没看到他丑陋恐怖的脸。
  他假装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
  夜色漫漫,光线暗淡,他其实没看清她的脸,只记住了那一双明亮的双眸。还有那句:“不知恩人贵姓大名?来日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又过一年,他去救程军医,可惜迟了一步。程军医丢了性命。他再一次遇到了她。
  她自称容锦,是程军医的远房亲戚,前来投奔。
  她一定以为他早已忘了两人的一面之缘。其实,他从未忘过。
  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她。
  她显然身怀隐秘,不愿和人过分接近。他默默地守护着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地恋慕着她。
  临死前的一刻,他恍惚地想,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勇气向她表明心意。
  没想到,再次睁开眼,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年少的她。
  重逢的巨大惊喜,令他狂喜不已。这段时日,他也忽略了她身上的种种不对劲。譬如在药堂行医,譬如对他格外亲切友善。
  此时此刻,他才幡然醒悟。
  原来,真的是她。
  她也重生回来了!
  ……
  奇怪,他这样看她做什么!
  程锦容心里泛起了嘀咕,轻声说了下去:“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朋友了。所以,我有话便直言相告。也免得彼此心生误会。”
  贺祈目光越来越亮,声音里没有半分恼怒,竟隐隐有些笑意:“你没有误会,我确实心悦于你。”
  程锦容:“……”
  贺祈的声音十分轻快:“我恳求祖母,为我提亲。祖母已经写信送去边关,算一算时日,父亲也该收到祖母的信了。说不定,父亲已向程军医张口提亲,程军医已经应下了。”
  程锦容回过神来:“不可能。我一个月前就写信给我爹,和他说过,我要做女太医,不想嫁人。不管谁提亲,都不能应。”
  贺祈:“……”
  贺祈笑容凝住了。
  气氛陡然有些尴尬。
  程锦容莫名地有些想笑。她没有隐忍,轻笑了起来。这一笑,尴尬的气氛顿时和缓了许多。
  看着近在咫尺的如花笑颜,贺祈喉咙有些发干,清了清嗓子说道:“是我太冒昧了。应该先问过你的心意,再提亲才对。”
  不等程锦容蹙眉反驳,贺祈又低低说道:“放心,我不会挟恩图报。我会等着你改变心意。”
  程锦容:“……”
  程锦容满面震惊,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如擂鼓。仿若第一次见到贺祈一般:“你……是你!”
  “是我。”贺祈黑眸如墨,闪着程锦容无法窥破的复杂光芒,轻声又说了一遍:“容锦,是我。”
  贺祈!
  真的是你!
  你竟和我一样,也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
  程锦容脑海中似轰地一声,春雷炸响。千言万语冲到喉咙处,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贺祈的心情也同样激荡,默默地凝望着震惊至哑然的程锦容。
  奇怪,两人怎么都不说话,就这么对视而立默然无语?
  角落处的程景宏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看一眼外面的夜色,起身上前:“容堂妹,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府了。”
  程锦容太过震惊,一时难以回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相认的事不必着急,两人都得整理心绪,缓上一缓。
  贺祈定定神说道:“表弟受了不轻的皮外伤,明日我领着他来看诊。”
  京城大夫多的是,偏偏要来惠民药堂蹭义诊。
  程景宏忍着没将这话说出口,目光却将心意表露无遗。程锦容却未反对:“好,明日我在药堂恭候。”
  ……
  贺祈骑马离去。
  程锦容上了马车,回了程府。
  程锦容满腹心事,一路沉默。回了清欢院后,也未要紫苏甘草伺候,一个人在屋中独坐许久。
  激荡的心绪,终于慢慢平息。
  震惊过度的脑子,也终于重新开始转动。
  前世那个凶狠冷酷沉默的少年,她的救命恩人贺三公子,和她一样重生而回了。
  他对她格外温和亲近,甚至心悦于她,说动太夫人写信为他提亲……等等,此事暂时先放一放。
  贺祈对当年的“裴皇后”一事到底知道多少?
  她要进宫做女太医,要去救自己的亲娘。他会助她一臂之力,还是会阻拦她复仇?
  她的人生注定了坎坷困难重重。岂能将救命恩人也拖进泥沼?
  可是,到了此时,她张口撇清距离,是不是已经迟了?贺祈摆明了一副要和她“纠缠不清”的架势……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小姐!”
  是紫苏的声音。
  程锦容从复杂纷乱的心绪中回过神来,起身去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紫苏蕴满了关切的眼眸:“小姐,你没事吧!”
  程锦容心里微暖,握住紫苏的手:“我没事。我喜清静,想一个人独自待会儿罢了。”
  小姐确实从小喜静。
  紫苏仔仔细细地打量程锦容一眼,见她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了心:“天色已晚,小姐早些沐浴歇下吧!奴婢已经将热水都备好了。”
  程锦容嗯了一声。
  温热的水,洗去一身的疲惫。心中的纷乱,也渐渐散去。
  程锦容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目入眠。
  这一夜,贺祈入了她的梦境。
  梦中,她被贼人追击。仓惶惊惧间,黑衣少年手持长刀,如杀神一般,将贼人杀的干干净净。
  然后,黑衣少年就要策马离去。
  她追上前,想问救命恩人的姓名。
  黑衣少年转过头来。
  脸上没了骇人的丑陋刀疤,右眼安如无恙。一张俊脸在月下似发光一般,冲着她微微一笑。


第九十七章 是你(二)
  第二日清晨,程锦容照例五更天起身。
  “小姐今日的面色可不太好。”紫苏伺候程锦容梳洗,一边絮叨:“定是每日早出晚归,太过疲累了。要不,小姐就歇上一日,别去药堂义诊了。”
  程锦容一夜梦境不断,没睡好是必然的事。听着紫苏絮叨,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好紫苏,你别再念叨了。”程锦容捧着脸叹气:“我头更痛了。”
  紫苏心疼不已,立刻住了嘴,端来热腾腾的早饭。
  程锦容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
  接下来,便是去大伯母那儿请安,和程景宏三人一同去药堂。每日皆是如此,赵氏从一开始的心疼不舍,到现在也适应了。
  赵氏打量程锦容一眼,柔声道:“锦容,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今日在府里歇上一天吧!”
  她心里疑团重重,今日见了贺祈,定要问个究竟才行。
  程锦容打起精神笑道:“我不累,大伯母不必为我忧心。”
  程锦容外柔内刚,极有主见。她一坚持,赵氏也未多说,只叮嘱程景宏多多照拂程锦容。
  兄妹四人,和往日一般乘马车到了惠民药堂。
  药堂门已开了,领着号牌的病患排队等候。
  排在第一个的,赫然是一个鼻青脸肿满面淤痕根本看不出原来俊俏面貌的少年。少年身侧,是一个娇俏甜美的华服少女。
  一袭黑衣的英俊少年,立在一旁。
  这一行人,正是朱启珏兄妹和贺祈。
  ……
  看到朱启珏被揍得惨不忍睹的德性,程锦容心生同情。见到贺祈时的复杂心绪,被暂时搁置一旁。
  “朱公子,请随我去后堂。”程锦容轻声道:“我替朱公子仔细看诊。”
  皮肉外伤算不得什么,得仔细检查,有没有受了什么内伤。
  朱启珏以这副样子出现在人前,也不觉丢人现眼,反而有种异样的亢奋和骄傲:“有劳程姑娘了。”
  这是怎么回事?
  程锦容下意识地看向贺祈。
  贺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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