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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节

一品容华-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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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公公被用了刑,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目中满是憎恨和绝望:“奴才知道的,已经都说了。奴才也盼着皇后娘娘,早日查清真相。至少还奴才们一个清白。”
  内侍们命贱如纸。毓庆宫里出了这等要命的事,他们不死也要跟着脱层皮。
  原本六皇子被立为太子,他这个近身内侍也跟着水涨船高。说不定,日后也有像赵公公那样风光的一日。
  没曾想,这个美梦这么快就破碎了。
  出了这样的事,六皇子身边伺候的内侍定会被重新换一茬。他们能保住这条贱命就是幸事了。
  瑜美人看着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丁公公,目中闪过一丝怜悯和庆幸。
  在宫中,伺候主子的宫女和内侍都得小心谨慎提心吊胆。一旦出了事,挨板子被罚都是常事。像丁公公这样,精心伺候主子数年,一朝被牵连,就是这等下场。
  她费劲心思,终于从奴婢变成了主子。没有天子的宠幸也无妨,只要能安安稳稳地在宫中活下去,衣食优渥便可。
  ……
  丁公公交代的线索,确实很关键。
  裴皇后立刻命人暗中去教坊司细查,有卢公公的妻女姓名,很快就从教坊司的记录里查到了当年买走卢公公幼女之人的姓名。
  这个人姓张,是蜀中的一个行商。再查下去,原来这个张行商的姐姐是神策军里的一个低等武将的爱妾。
  这个低等武将,曾是永安侯亲兵。
  线索查到这儿,已经能确定,卢公公背后的人是永安侯。
  裴皇后怒不可遏,私下叫了程锦容来,咬牙怒道:“这个裴钦!从来都没存好心!竟在几年前就在小六身边安插了眼线。那时候,小六还是个七岁孩童!若是他存了歹意……”
  一个几岁孩童,若被人算计,“意外夭折”也极有可能。
  裴皇后越想越觉后怕,下意识地握紧了程锦容的手。
  程锦容听到此事,倒是并不意外:“六年前,我还住在永安侯府。永安侯有我在手中,又在六皇子身边安插眼线。”
  “这颗棋子,他从未用过。因为,一旦动用,就是一颗死棋。要在宫中安插眼线,不是易事。永安侯手中这样的‘棋子’,也不会多。”
  “我心里倒是有些疑惑不解。以永安侯为人,这几个月来,他一直竭力向六皇子示好。要借着六皇子之势翻身。在这等时候,他怎么会动用暗棋,将自己的眼线曝露在娘娘眼前?彻底激怒娘娘和六皇子,对他有什么好处?”
  是啊!
  仔细想来,此事颇有疑点。
  裴皇后从盛怒中冷静下来,细细思索。
  程锦容沉吟片刻,低声说了下去:“永安侯这些年和二皇子十分亲近。说不定,早已暗中将宫里的暗棋透露给了二皇子知晓。”
  裴皇后目中闪过冷芒:“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二皇子所为!”
  程锦容眸光一闪:“永安侯频频向六皇子示好,二皇子心中恼怒,动用暗棋,既给六皇子和皇上娘娘添了堵,又令永安侯陷入困境。依我看来,这件事的主谋,十之八九是二皇子。”
  裴皇后冷笑一声:“这个元泰!被禁足了一年,才出府三个月,就开始不安分了。”
  程锦容深深看了裴皇后一眼:“如果皇上问起此事,娘娘打算怎么说?”
  “当然是如实照说!”裴皇后不假思索地接过话茬:“永安侯数年前就居心叵测,二皇子心存怨怼,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皇上碍于颜面,不便正大光明地处置他们,心中也会多几分厌弃。”
  程锦容淡淡道:“如果皇上心中生疑,追问娘娘,为何永安侯这个舅舅只亲近二皇子却对六皇子不怀好意,为何永安侯在六年前就在只有七岁的六皇子身边安插眼线,娘娘打算如何回答?”
  裴皇后:“……”
  这些话,就如一盆冷水,生生浇在裴皇后的心头。
  “娘娘心中恼怒,我都知道。我也一样愤怒。”程锦容无声轻叹:“可眼下,六皇子羽翼未丰,最大的依仗就是皇上。所以,绝不能惹来皇上的疑心。”
  “永安侯现在已不足为惧,却也不能将他逼入绝境。万一他来个鱼死网破,在皇上面前说出所有的真相。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这件事不但不能说,还得全部遮掩下来。
  裴皇后思虑了片刻,才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刚才太过冲动了。”
  现在还不是彻底铲除永安侯的时候。
  投鼠忌器的感觉,确实有些憋闷。不过,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裴皇后压低声音,和程锦容商量了许久。
  ……
  这一日晚上,裴皇后将此事的“原委”告诉宣和帝。
  卢公公的幼女被人买走,被逼成为棋子,安插在六皇子身侧。买走卢公公幼女的,是一个姓张的蜀中行商。
  “……这个姓张的行商,用的是化名。买走了人之后,就离开京城,不知下落行踪。时隔六年,想查也无从查起。”
  裴皇后目中闪着怒火,眉头紧皱:“六年前,小六还是个几岁的孩子。这个幕后主使之人,在一个孩童身边安插眼线,居心险恶。臣妾一想到这些,就觉心寒胆战。”
  九真一假。前面的话都是真的,就连最后两句,也不是假话。
  不过,这样的语气,配着裴皇后愤怒又不愿直言的神情,虽未明说,矛头却指向了郑婕妤。
  在皇子身边安插眼线,还有谁比当年执掌宫务的郑皇贵妃更方便?
  理由动机都是现成的。这盆污水,泼在她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果然,宣和帝听完这番话,目中闪过愠怒,冷哼了一声:“这个郑氏,真是心如毒蝎!”


第五百五十六章 黑锅
  裴皇后微红着眼眶,低声哽咽:“说到底,都是臣妾太过懦弱无用。这些年,臣妾一直闭宫养病,对小六鲜有过问。”
  “有人在暗中要谋害小六,臣妾这个亲娘,竟懵懂不知。好在这些年小六平安无事,安然长大成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真是无颜再见皇上了。”
  裴皇后目中含泪,以手帕捂着眼,转过头轻轻啜泣。
  宣和帝难得自省自责了一回:“说来也怪朕,当年是朕轻信了郑氏,令她代掌凤印掌管宫务,也纵得她的心越来越大,竟生出歹意。”
  “这如何能怪皇上。”裴皇后红着眼道:“臣妾是中宫皇后,管理后宫是臣妾的分内之责。是臣妾失责,方令小人有机可乘。”
  宣和帝眼中怒气汇聚,张口就要传口谕降罪郑婕妤。
  裴皇后忙出言拦下:“皇上请息怒,臣妾还有一言,不吐不快。”
  “当年之事,到底没有真凭实据。只凭查证的线索,郑氏绝不会甘心承认是她所为。一旦动起干戈,此事想遮也遮不住,定会传出宫中。”
  “小六立储典礼刚过,一切以稳妥为要。这件事,还是暂时压一压。等日后,寻个别的由头,发落郑氏也就是了。”
  宫闱丑事,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宣和帝最重脸面,裴皇后这番话,正合他的心意。闻言略一点头:“皇后说的有理。只是,这么一来,就委屈小六了。”
  “父皇,儿臣不委屈。”六皇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及时接了一句:“母后已经和儿臣说过了,儿臣也以为,此事不宜声张。”
  “之前二皇兄被封府禁足,已闹得沸沸扬扬。要是再传出郑婕妤这一桩事,天家体面何存?”
  宣和帝听了这番话,怒色稍稍缓解:“既然小六也这么说了,那就先压下此事。”顿了顿,又道:“小六你放心,朕迟早要算这笔账。”
  六皇子目中露出孺慕和被亲爹喜爱的愉悦:“儿臣先谢过父皇。”
  宣和帝眼里有了一丝笑意,招呼六皇子去批阅奏折。六皇子恭声应下,随着宣和帝一同去正殿。
  裴皇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关,总算蒙混过去了。
  ……
  两日后,裴皇后召了二皇子夫妇进宫。
  二皇子妃愈发清瘦,胭脂水粉也遮掩不住眉眼间的暗淡,目中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唯有看着衡哥儿的时候,眼眸才有真正的亮光。
  程锦容陪在裴皇后身侧,和二皇子妃见了礼之后,见二皇子妃清瘦憔悴得厉害,心中顿生恻隐之心,轻声道:“娘娘愈发清减了。”
  二皇子妃嘴角露出无奈的苦笑,当着二皇子的面,一个字都不能多说。
  裴皇后目光掠过二皇子,忽地说道:“元泰,本宫有话单独和你说。你随本宫去寝室。”
  做贼的人,总有几分心虚。
  二皇子目中闪过一丝警惕,转念又想,卢公公是永安侯的人。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再者,宫中并未传出什么动静风声,想来,宣和帝和裴皇后为了宫中体面,是要将毓庆宫里出了内鬼的事压下去了。
  二皇子恭声应下,起身随裴皇后离去。
  二皇子妃对丈夫的去留安危,毫不关心。二皇子走了,她甚至有心头巨石被挪走的释然。
  她看着程锦容,低声道:“程太医,对不起。当日若不是你,我根本无法安然生下衡哥儿。可殿下恩将仇报,暗中令刺客对你动手。我……”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到底平安无事,二皇子殿下也受了责罚,不必再提。”程锦容轻声打断二皇子妃的自责:“再者,这件事和娘娘无关,娘娘何须道歉。”
  二皇子妃目中愈发苦涩:“夫妻一体。殿下做过的事,我这个二皇子妃也难辞其咎。我如今真是无颜见你了。”
  程锦容心中暗叹一声。
  江敏躲过了前世难产身亡的命运,可显然,有二皇子这样的夫婿,她在二皇子府中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二皇子在私下凌~虐正妻一事,知道的人总有几个。她也正是其中一个。
  看着被折腾得如枯败的残花一般的二皇子妃,程锦容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沉默片刻,扯开话题:“不知娘娘身体恢复得如何,我为娘娘请一回平安脉吧!”
  二皇子妃身体微微一颤,反射性地推辞:“多谢程太医美意。府中有太医,每隔三日就为我请一回脉,不必劳烦程太医了。”
  事实是,她身上有许多见不得人的暗伤。根本不便让太医看诊。每次都是私下让贴身丫鬟红云敷药。
  二皇子在人前收敛了不少,装也装出个改过自新的样子来。心中怨毒,却有增无减。凌~虐会使人上瘾,心里阴暗扭曲的二皇子也只折腾端庄贤良的正妻。
  二皇子妃不肯看诊,程锦容不能勉强,便将话题扯到了衡哥儿身上。
  一提起儿子,二皇子妃脸上才有了真正的笑意。
  衡哥儿迈着小腿四处走动,不时地转头喊一声“娘”。二皇子妃柔声应着,目光追逐着儿子的身影。
  为了衡哥儿,再多的苦难她也要忍下。
  ……
  此时,世间身份最尊贵的一对“母子”,在寝室里相对而立,冷冷相对。
  没了外人,裴皇后连做戏的心情都没了,冷冷道:“元泰,你可知错?”
  二皇子心中倏忽一沉,面上故作镇定:“母后说什么,儿臣实在不懂。儿臣之前做了错事,被封府禁足。这三个月来,儿臣处处谨小慎微,行事说话不敢有半分差池。到底错再在何处,还请母后明言!”
  裴皇后冷笑一声:“好,本宫就明言一回。”
  “元泰!你心中嫉恨自己的六弟被立为太子,又恼怒亲舅舅倒戈。所以,私下动用了永安侯安插在毓庆宫里的内应,在立储大典前一日,令卢公公损坏太子礼服。”
  “本宫要是严查到底,就会查到永安侯的身上。”
  “这一箭双雕的妙计,亏你想的出来!”


第五百五十七章 母子
  二皇子心里直直往下沉,口中自不会承认:“母后这么说,到底有何凭证?是谁空口污蔑儿臣,儿臣冤枉!”
  裴皇后目光冷冷,声音中满是寒意:“这里又无外人,只我们母子两个。在我面前,你也要扯谎不成!堂堂七尺男儿,敢做不敢当吗?”
  “本宫立刻宣永安侯前来对峙!你如今已经彻底失了圣心,你该不会以为,永安侯还会像往日那般死心塌地地支持你追随你,甚至会为你背黑锅吧!”
  二皇子:“……”
  二皇子被戳中痛处,脸孔抽动几下,隐隐有些狰狞扭曲。
  裴皇后看在眼里,心里无比畅快。
  她当然不会宣永安侯前来对质。她故意这么说,是要在二皇子心里种下这根利刺,离间二皇子和永安侯罢了。
  “跪下!”裴皇后冷然吐出两个字。
  二皇子没有动弹。
  裴皇后目光冷冽,如一双利箭,直直落在二皇子的脸上:“本宫让你跪下!”
  二皇子额上有了冷汗,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跪了下来。
  人一旦屈服,就如兵败山倒。
  裴皇后冷然的声音传进二皇子耳中:“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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