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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一品容华-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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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六皇子略显扭曲的小脸,眼前这一幕,满是温情。裴皇后没再说话,静静地凝望着一双儿女,心里涌起丝丝欣慰。
  不知日后如何,不管日后如何,至少,眼下这对姐弟相处融洽而和睦。
  “娘娘,天色不早了,是否传晚膳?”青黛低声问道。
  被收拾过几回,如今青黛老实安分多了。
  裴皇后略一点头,对着六皇子说道:“你留下,陪母后一同用晚膳。”
  六皇子目中闪过惊喜,连连点头。
  六皇子在椒房殿里用了晚膳,还有些依依不舍,不想离开。
  裴皇后笑着催促:“你晚膳还有课业要完成,别耽搁时间了。锦容,你代本宫送小六回寝宫。”
  从私心来说,裴皇后乐见一双儿女亲近。从长远来看,姐弟两人感情和睦,日后或许也能少些芥蒂。
  程锦容含笑应了,和六皇子一同出了椒房殿。
  ……
  月光皎洁莹润。前后皆有宫女内侍提着宫灯。
  天色已晚,夜风微凉,吹拂在脸颊上,分外舒适。
  六皇子咧嘴轻笑道:“容表姐,我从未像今天这般欢喜过。母后就像变了个人,对我又温柔又亲切。”
  说着,又幸福地叹了一声:“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程锦容凝望着满面雀跃的六皇子,微笑着说道:“这不是梦。娘娘的病症大有好转。精心调养身体一两年,或许就能痊愈。以后,娘娘会越来越好,你也会越来越好。”
  其中蕴含的深意,年少的六皇子当然听不出来。
  他由衷地感激道:“母后病了这么多年,那个常院使根本就是个庸医,没治好母后的病症。多亏了容表姐,母后才一日好过一日。”
  程锦容微微一笑:“娘娘患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六皇子是单纯些,心思却敏锐。闻言心中悄然一动,抬眼看向程锦容。
  容表姐这么说,莫非是想暗示什么?
  母后患了心病,什么是母后的心药?
  莹白的月光下,程锦容光洁的俏脸似被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面容有些模糊不清,一双眼眸却愈发黑亮。
  她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他,什么也没说。复杂的眸光中,又似有千言万语。
  六皇子心里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母后和容表姐之间,似乎有着极深的默契,共同的藏了一桩极大的隐秘……
  这个秘密,和母后的病症有关,和容表姐有关,似乎和他也有关联。
  “容表姐,”六皇子压低了声音,轻得只有彼此能听见:“母后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也有事瞒着我?”
  程锦容静默不语。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六皇子一时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过,他到底是宫中长大的皇子。性情纯良,却又格外聪慧敏锐。
  直觉告诉他,不该追根问底。
  或许说,现在还不是追根问底的时候。
  现在的他,太过年少,也太过弱小。要做母后的依靠,要保护容表姐,至少也要等几年,等到他长大成人……
  六皇子没有再问,程锦容也未再说话。
  一路沉默着到了六皇子的寝宫。
  六皇子定定心神,和程锦容道别:“多谢容表姐送我回来。我令人送你回椒房殿吧!”
  程锦容随口笑道:“不必送来送去,我自己回去便可。”
  没等六皇子再张口,程锦容已转身离去。
  ……
  六皇子心情纷乱,程锦容的心情也不及表面平静。
  进宫前,她就已预料到宫中的种种困境。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可六皇子……她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他?
  他现在只知她是容表姐,对她格外亲善。
  如果他知道,她其实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他能心无芥蒂地接受她吗?
  他心中是否会生出怨怼愤恨?
  他会疼惜遭受折磨痛苦的亲娘吗?
  程锦容抿着唇角,放慢脚步,近乎轻缓无声。
  不远处,就是寿宁公主的长乐宫。寿宁公主喜欢竹子,长乐宫外有一片竹林。夜风阵阵,竹叶飒飒作响。
  程锦容心情纷乱,并未抬眼张望,默默前行。
  就在此时,竹林中忽地传出一声异响。
  程锦容脚步一顿,转头看了过去。


第二百零四章 窥见
  月光再莹润,也照不进竹林深处。
  程锦容转头看过去,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藏在竹林中的人,显然没想到这么多。从竹叶缝隙中看见一道人影,心里已经慌了,用力推开拥着她的手臂。环抱着她的青年男子,很配合地松了手。
  她用力过猛,身体失了衡,撞到了身侧的竹子,发出簌簌声响。
  这么明显的异动,以程锦容敏锐的耳力,焉能听不出来?
  竹林有人!
  而且不止一个!
  程锦容迅速做出判断。
  后宫中宫女内侍假凤虚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趁着主子歇下悄悄溜出来私会,不巧被她碰了个正着。现在不知如何惊惧害怕。
  程锦容不欲多事,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转过头,不疾不徐地继续前行。
  竹林里的这对野鸳鸯若是识趣,就该静悄悄地躲着,等她走远了再各自溜走。
  没曾想,身后的动静更大了。先是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少女声音:“站住!”
  熟悉的声音一入耳,程锦容想走也不可能了。
  程锦容皱了皱眉,很快平复心绪,镇定地转身。
  隔了一段距离,光线也远称不上明朗,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可几乎在刹那,两人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寿宁公主!
  程锦容!
  ……
  怎么会是她!
  若是普通宫女或内侍,倒是好对付。可程锦容……怎么偏偏是程锦容!
  寿宁公主羞恼更甚,狠狠地瞪着程锦容:“程锦容!这么晚了,你不在椒房殿里陪伴母后,为何会在这里?”
  呵呵!
  这问题问得真好。堂堂公主,身边一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躲在竹林里,鬼鬼祟祟的又是做什么?
  程锦容没有冷笑反问,平静从容地答道:“皇后娘娘命微臣送六皇子殿下回宫。现在,微臣要回椒房殿复命。公主殿下若无吩咐,微臣就告退了。”
  “等等!”
  寿宁公主下意识地阻止程锦容离开。
  现在心虚着急的人是寿宁公主,她也没什么可着急的。程锦容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寿宁公主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心里的羞臊恼火和心虚不安交织在一起,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刚才听到什么动静了?”
  程锦容适时地露出些许讶然之色:“风吹竹叶,飒飒作响。除此之外,莫非还有别的动静?”
  寿宁公主:“……”
  寿宁公主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神色变幻不定。
  程锦容淡淡道:“公主殿下爱竹,宫中人人皆知。月下赏竹,想来别有风韵。微臣适逢其会,和公主殿下偶遇。请公主殿下放心,微臣不是多舌之人,今晚之事,不会告诉任何人。”
  寿宁公主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挺直胸膛,流露出属于公主的骄傲和高高在上:“记住你说过的话。若宫中有半分不该有的流言,我饶不了你。”
  色厉内荏。
  程锦容心中哂然,不软不硬地回击:“微臣不会乱言。不过,公主殿下率性而为,言行举动或许早已落入人眼。公主殿下不愿听到任何流言,便该谨言慎行才是。”
  寿宁公主被噎得哑口无言。
  程锦容不再多言,行礼告退。
  寿宁公主深呼吸一口气:“你退下吧!”
  程锦容转身离去。
  至始至终,她都未曾窥探竹林异响处的动静,连眼角余光也未多看一眼。
  可她清楚地知道,竹林中的人,一直在紧紧地盯着她。那种如被野兽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那种无影无形却又无所不在的压迫,于她而言,委实太熟悉了。
  元思兰。
  你果然好手段,进宫未到两个月,就已勾动寿宁公主的芳心。
  ……
  程锦容的身影很快远去。
  寿宁公主提在嗓子眼里的心并未落回原处,在胸膛里翻滚不定。一张俏脸也似被蒙上了阴影。
  寿宁公主咬咬嘴唇,又入了竹林。
  一袭锦袍的青年男子,在月下愈发俊美,带着一丝浪荡不羁的邪气,冲慌乱不安的寿宁公主挑眉一笑。
  寿宁公主面颊羞红,不肯过去,娇嗔地啐了一声:“我原以为你是个君子,没想到……没想到你这般不正经。”
  想到之前竹林里的亲昵,寿宁公主耳后一阵滚烫。若不是太过忘情,她也不会撞在竹子上,发出异声,惹来程锦容的注意。
  元思兰也未再孟浪,寿宁公主不过来,他也未曾上前,低声调笑道:“情之所至,情难自禁罢了。表妹不喜我这样,我以后改了就是。”
  寿宁公主总算还有几分矜持,又后退了两步,低声说道:“表哥,你真的心悦我,想娶我为妻吗?”
  元思兰慵懒随意的调笑神态为之一变,郑重地说道:“我对表妹的心意,日月可鉴。过些时日,我便向舅舅张口,求舅舅赐婚。”
  “我元思兰对天立誓,此生一心待你,绝不三心二意。如违此誓,就令我死在深爱之人的刀下。”
  寿宁公主心头一甜,低低地说道:“表哥,你不用发这等毒誓。我信你!”
  元思兰神色一柔,目中满是深情:“阿乔,我必不负你。”
  情到浓处,寿宁公主如饮烈酒,既美妙又醉人。之前因程锦容而起的烦闷懊恼,如风般散去。
  反正,表哥很快就会向父皇求娶她了。
  他是鞑靼太子,她是大楚公主。等他们定了亲,就是未婚夫妻,便是偶尔亲密些,又有谁敢胡言乱语?
  寿宁公主唯一忧虑的,只有一件事。
  “表哥,你真的愿意一直留在大楚吗?”寿宁公主抬眼看着元思兰,话语中满是希冀。
  元思兰不假思索地应道:“是。这是我母亲最大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等我们成亲后,就住在你的公主府里。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恩爱夫妻。”
  寿宁公主娇羞欢喜地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寿宁公主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元思兰在竹林里站了片刻,眼睛看着的却是程锦容离去的方向。目中光芒一闪而过。
  ……


第二百零五章 建府(一)
  程锦容回椒房殿,向裴皇后复命,只字未提寿宁公主,也未提起和六皇子最后的对话:“……六皇子殿下已回了寝宫。天色不早,娘娘也该安寝了。”
  裴皇后也未起疑心。
  程锦容平静从容一如往常,实在看不出半点异样。
  待裴皇后歇下,程锦容才回了屋子,沐浴更衣后,看了一个时辰的医书,又用一个时辰,默默整理自己治过的病例,写出医案。
  直至子时,程锦容才睡下。
  她又做了梦。
  梦中,她是“容锦”。
  在床榻上养伤的俊美青年男子,俊脸苍白,略显狭长的眼眸注视着她:“容锦,过来。”
  她将所有的憎恶都压在心底,依言走了过去,在床榻三尺之外停下脚步,轻声问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怎么,你怕我?”
  她镇定地答道:“殿下威名赫赫,杀人无数。边关百姓,谁人不怕殿下。”
  他依旧看着她,声音却柔和了一些:“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被我放在心上的姑娘,永远不必忧虑。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口中说得甜蜜动听,可他身边总有十数个身手极高的亲兵侍卫。一个个手持利刃,目光凶狠。
  她若有半分异动,这些亲兵立刻就会拔刀杀人。
  她站在床榻外三尺处,动也未动,声音淡淡:“殿下的伤势已大有好转,待痊愈后,请殿下依言放我离去。”
  他听了这等话,也不动气,只觉好笑。用看笼中鸟雀一般的眼神,戏谑地看着他,语气里有几分纵容:“好,等我的伤势痊愈,我就放你走。”
  他当然不会放她走。
  她心知肚明,却未说破,顺着他的话音做戏,露出些许释然和欢喜。
  下一刻,场景变幻,已是三个月之后。
  他的伤好了,下榻走动无碍。
  他不再唤她上前,而是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拥住她的肩膀,亲昵地唤她的名字:“容锦,我要娶你为侧妃。”
  她逼自己放软身体,靠在他的胸前:“我身份低微,如何配做鞑靼的太子侧妃。”
  他低声笑了起来,在她耳边轻语:“我的正妃死了,以后我不会娶正妃。你虽是侧妃,无人能越过你。”
  “我元思兰对天立誓,此生一心待你,绝不三心二意。如违此誓,就令我死在深爱之人的刀下。”
  ……
  程锦容霍然惊醒,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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