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娇养手册(重生)-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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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当真不喜欢他了么?”傅文月停了一会,未等她回答便又说道,“我觉得徐公子是真心喜欢三妹妹的,这些日子三妹妹不理他。我瞧着徐公子似乎都瘦了些。”
“那就让他府上多给买点肉吃吧,一个六品官员家,总不至于连块肉都吃不起的。”傅恩锦眨着眼睛天真无邪的模样。
傅文月:“……”
“三妹妹,我的意思是,现如今像徐公子这般深情男儿是不多的,三妹妹万万莫错过了才好。”
傅恩锦挑了瓣桔子吃了,甜的眯起眼睛,而后才慢悠悠地道:“文月姐姐,似乎对徐公子很有好感呀?”
“什么?”傅文月心下莫名慌了一下,连忙摆摆手,“没,没有的!我就是关心三妹妹,不忍你错过良人,这才劝几句,我与许公子也只是泛泛之交。”
“啊,只是泛泛之交文月姐姐便这般夸他,看来徐公子还真是个妙人儿啊。”傅恩锦继续剥桔子,看似漫不尽心,却堵得傅文月说不出话来。
傅文月心里慌乱,不晓得傅恩锦怎的突然敏锐了起来。
她只能匆匆找了借口告辞回了自己院里,想着找机会要将这事告诉俆绍鸿。
傅恩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又有点生气,上一世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傻才能被傅文月给忽悠进去啊。
过了几日,傅府突然接到了宫里的邀帖。
是宜贵妃娘娘的。
当今圣上在元后逝后并未册立新后,现下后宫便是由宜贵妃管着。
和寿园里,傅恩锦在祖母身前乖巧的坐着,替她锤膝。
傅老夫人拿着邀帖沉吟了一会,叹了口气,摸了摸傅恩锦的头。
“也不知咱们绾绾这命啊是好还是不好……”
傅恩锦抬头抱着祖母撒娇:“祖母,宜贵妃怎会突然办这么个赏菊宴?”
要知道过不了多久便是中秋了,宫里定是会有中秋宴的,现下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五皇子今年及冠了,这帖子都邀了哪几家,大伙儿心知肚明的,绾绾觉着呢?”
“啊,”傅恩锦被这么一提醒,便想起来了,“宜贵妃娘娘这是,想为五皇子选妃啦?”
傅老夫人点了点头,便沉思着不再说话了。
傅恩锦蹭在祖母怀里,回想了一下。
上一世确实是有这么个赏菊宴的,只是那时她与俆绍鸿已然定亲,傅府里便没有其他够格又合适的女孩儿了,是以上一世傅府并未接到这邀帖。
后来她还是从杨苓蓁那儿听说的这一茬。
那会儿杨苓蓁说宜贵妃相中的是哪家的姑娘来着?傅恩锦有点记不清了。
如今宫里形势颇有些复杂,太子没了生母,宜贵妃势力日渐大了起来,在圣上面前也得宠多年,东宫储君之位越发不稳当。
五皇子是宜贵妃亲生,年龄仅比太子小两岁,才华虽不若太子出众,但圣上似乎也还颇为喜爱这个儿子。
在这时候为五皇子选妃,便是在为他与太子抗衡铺路了。
现如今,傅府里就三个女孩儿,傅恩妍定了亲,傅文月不够格,那便只有傅恩锦一个人要进宫了。
进宫不是小事,怠慢不得,傅府如今是大房的夫人吴氏掌家,她给傅恩锦又置办了好些新的衣裳头面,傅文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傅恩锦若是被宜贵妃相中选做了五皇子妃,那与俆绍鸿便没了可能,俆绍鸿答应她的事岂不是打水漂了!
不行,她在傅府这么多年,已经尝够了庶出的苦,好不容易能将傅恩锦踩在脚下。
俆绍鸿有野心,如今更是投靠了那个人,她一定要嫁入徐府!
待一切都准备好,离进宫也没差几日了。
这天入夜,傅恩锦在金梨的服侍下拆了发,准备睡了。
院外的小丫鬟却进来报了一声,说是二小姐做了桂花甜汤差人给各院都送了一碗。
傅恩锦放下梳子,让人端了进来。
她看着那晚甜汤,可不相信傅文月大晚上的还有什么心情做宵夜。
正巧金梨作为她的大丫鬟,是母亲精挑细选也学过药理的,她便让金梨看了看。
半晌后,金梨却摇摇头:“小姐,这碗甜汤未放什么不该放的。”
傅恩锦敲着桌子想了一会:“那便喂给笼里的小八哥吧。”
夜半,傅恩锦睡的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屋里有响动。
她微微睁开眼,只看到一个小丫鬟溜走的背影。
金梨可能去起夜了,这小丫鬟便趁机溜了进来。
傅恩锦坐起身,想下床仔细看看那小丫鬟动了什么东西,突然瞥见窗边有个高大的黑影。
第6章 黑衣采花贼(捉虫)
她吓得浑身一僵,忘了喊叫,那黑影似乎发现她起了,立刻闪身没了踪迹。
隔了一会,傅恩锦才颤颤巍巍的挪过去,看见窗边有一小片锦布,深蓝的布料上用碳灰写了字,颜色太相近,得仔细才能辨认出来。
是“妆奁”二字。
傅恩锦将布攥进手里,靠在窗边蹙眉。
这是提醒她刚刚那小丫鬟动了妆奁?
话说那个黑影,怎么越想越有点像裴将军呢……
不能吧,将军又不是采花贼。
翌日,傅恩锦顶着双乌黑的眼圈起了床,将金梨吓了一大跳。
“小姐,你,你这是怎的了?昨夜做噩梦了吗?”
傅恩锦恹恹的打了个哈欠,用小手擦了擦眼角,摇摇头示意不碍事。
还能怎的了,不就是想了一晚上那个黑衣采花贼是不是裴将军么……
正在将军府书房跟下属说着话的裴献卿,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
对面的元修一脸莫名其妙:“将军?”
这天儿对将军来说也不冷啊……
“无妨,继续说。”
裴献卿坐在椅子上摆摆手,听着元修将俆绍鸿身上的事事无巨细的一一禀告。
他的眸子又黑又沉,面上冷厉,右手轻轻抚着佩剑剑鞘上的纹路。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昨天夜里的小姑娘。
披散着长长的发坐在床上,锦被簇拥着,月光衬的她小脸雪白,唇瓣却泛着桃花般的粉色。
裴献卿不自觉抿了抿唇。
昨夜他有事去了宁亲王府,回去的路上经过傅府,不知怎的就起了想看看她的心思。
不过半夜翻人家小姑娘的院子确实非君子所为,而且似乎还被人小姑娘发现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他留在窗边的布条。
傅府玉笙院里。
傅恩锦待金梨给她换好衣裳,净了面漱了口,好整以暇的坐到妆台前准备梳妆。
她的眼睛瞟到铜镜旁的妆奁,想起了昨晚的布条。
“等等金梨。”叫住金梨,傅恩锦示意她将艾嬷嬷找来。
艾嬷嬷是傅恩锦的乳母嬷嬷,也是她娘亲精挑细选放在她身边的人,将来若是她出嫁了,艾嬷嬷就是陪嫁嬷嬷。
是以,对于后宅的一些门道,艾嬷嬷再熟悉不过。
没多久,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便跟在金梨身后进来了。
她恭恭敬敬对傅恩锦行了礼,傅恩锦赶紧将她虚扶了起来。
“嬷嬷真是的,每次都要行礼,累得我还得扶您呢。”傅恩锦撒娇抱怨。
艾嬷嬷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礼不可废,夫人放老奴在小姐身边,可不是让老奴拿乔的。”
傅恩锦吐吐小舌头,将艾嬷嬷带到妆台边,让她仔细检查看看妆奁里的东西。
没多久,艾嬷嬷便挑出一盒螺子黛,面色有些沉着道:“小姐,这螺子黛里掺了一种南疆毒虫炼制的粉末,若描上眉,一个时辰后整张脸便会起疹子,而后蔓延到脖颈,用药后半月余才可消,若是肌肤底子不好,甚至会留下浅淡疤痕。”
将螺子黛单独放在一边,艾嬷嬷又道:“这粉末只有在制黛时混入其中才可起效,小姐这盒螺子黛,怕是被人换过了。”
金梨一听,连忙走上前拿起小盒子仔细看了看,而后点点头。
“小姐,这盒螺子黛确实不是你平日用的,但小盒子仿的极像,只是奴婢有个心眼儿,小姐用的东西都会做特殊记号,这盒没有。”
傅恩锦平日用的妆粉均是出自城西出了名的涟花阁,她家的东西都有统一规制的瓷瓶或是盒子,流通大,要仿的精细倒也不难。
不过金梨到底是从小跟在傅恩锦身边□□的大丫鬟,办事是极妥帖的。
傅恩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让艾嬷嬷下去了,那盒螺子黛被她扔进了抽屉里,让金梨去傅恩妍那儿要了一盒过来。
她坐在妆台前捧着脸,嗤笑一声。
用小拇指她都能想的出来,这就是傅文月的把戏了。
上一世俆绍鸿还用得着她时,她也得宠过一阵,那时俆绍鸿后院也是有妾氏的,后宅阴私傅恩锦可没少见。
重生一世,傅文月玩的这些实在是不够看。
昨夜里那晚甜汤金梨说未放东西,想来是傅文月装装姐妹情深的样子表诚意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相信她真的什么心思都没有。
晚上再趁自己放下防备偷偷换了妆奁里的东西,等她一用,起了疹子,宫里便去不成了。
要说傅文月做的有多恶毒,倒也没有,就是不想让自己进宫而已。
自己进了宫,若是当真被宜贵妃看上了,她还怎么嫁到徐府,怎么把自己一脚踢开替了自己正室的位置?
若是上一世的傅恩锦,还真有可能就这么被她忽悠过去了。
傅恩锦没用那盒螺子黛,晌午用过饭后没多久,傅文月果然来了。
彼时傅恩锦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屋里发脾气,脸上戴着薄薄的面纱,凑近了还能看到脸颊上若隐若现的红点,就连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也有。
傅文月心下一定,然后面上焦急的进了屋。
“三妹妹这是怎么了?”
她这一问,屋里正在安慰和正在发脾气的傅恩妍、傅恩锦齐刷刷的回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傅文月身子僵了僵,只来得及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意:“我,我是想来问问三妹妹昨儿夜里的甜汤味道如何,若是三妹妹喜欢我便时常做些。”
她小心的看着傅恩锦的脸,担忧道:“三妹妹这脸是?”
傅恩锦一听她提起,就有哇哇的哭了起来,傅恩妍没空理她,劝也劝不住,只得叫了季氏过来。
季氏一看宝贝女儿的脸,当即吓了一跳,又赶紧喊了府医,一下子整个傅府颇有些鸡飞狗跳起来。
府医仔细诊脉,瞧着傅恩锦的脸,心里觉得自己这饭碗恐怕要不保。
“老爷夫人,这,小人未诊出小姐有何病症啊……”
季氏急了:“李大夫,府里每月给你的银子也不少,你怎的医术还退步了呢?这几次恩锦身子不适,你却都说诊不出,到底是何原因?”
傅恩锦抱着季氏的手臂摇了摇,愁云惨淡的为背黑锅的李大夫求情:“娘,您就不要怪李大夫了,之前御医来不也没诊出个所以然嘛,李大夫医术很好的,您看祖母不就被调理的康健了许多。哎,说到底,可能都是女儿的命不好。”
“尽胡说,快拍三下嘴,下次可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
季氏在床边坐下,只能让流着虚汗的李大夫走了。
傅阁老、老夫人、傅家大伯大伯母、小叔小婶婶、几个表兄弟又挨个来将傅恩锦探视了个遍,这也记不清是第几遭了。
在被告知没哪儿不适,就是脸上莫名起了疹子时,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两日后,就是她要进宫的日子了。
傅文月站在人群外,看了两眼后放下心来,悄悄带着丫鬟走了。
待一众探视的人都走了,床边,还剩下老夫人摸着傅恩锦的头,心疼道:“我可怜的绾绾,也不知这疹子什么时候能好,若是两日后实在出不得门,那也只能回了宫里了。”
彼时傅恩锦已经瞧见了傅文月离开的背影,她一翘嘴角,扑进老夫人怀里:“祖母,我不碍事儿的,两日后呀肯定能好!”
老夫人看着她转眼就明媚潋滟的小脸,心下狐疑。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她拍了拍傅恩锦的小脑袋,轻声道:“又胡闹!”
傅恩锦蹭在祖母的怀里撒娇:“祖母,我可不是胡闹,有人不想我进宫呢,我这不是做一出戏,让她放心放心嘛。”
说着她便把上午螺子黛的事儿说了,隐去了昨夜的种种,也没说出是傅文月所为,一是她没有证据,二个嘛,她也想看看傅文月还能作什么妖?
不过她祖母是何人,后宅风风雨雨几十年,料想随便一猜也能猜到了。
就这般风平浪静过了两日。
傅恩锦每天就在院子里矜矜业业往脸上画红点,扮演一个愁云惨淡的病人。
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将进宫那日傅文月看见她光洁脸蛋时的表情描绘了千八百遍。
忙活一场以为功成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心情,可不要太糟糕哦。
到了进宫这日。
一大早傅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