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娇养手册(重生)-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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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宫中今年几位公主也已及笄,是到了可以选驸马的时候了。
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就连姻亲关系,各家都更慎重了起来,每一步棋,都显得至关重要。
傅府里,傅阁老是内阁重臣,大房的傅平之是从三品大理寺卿,二房傅简之是正三品户部尚书,三房傅礼之是从三品国子监祭酒,可谓是一家的肱骨重臣。
邀帖自然是早早就送到了。
只是傅家无意将家中女孩儿送入宫中,是以傅恩锦倒也没有特别准备些什么。
这日,她在院中绣荷包,却见金梨从院门进来,鬼鬼祟祟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小姐,将军来了!”
傅恩锦一下未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歪头:“谁?”
“裴将军!”
傅恩锦:“……?!”
似乎从她重生那日,她爹拒绝了将军府的上门提亲,裴将军就没来过她家府上了。两人的交集还是她紧迫盯人,千方百计偶遇才得来的,万万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裴将军竟然又主动来府上了?
傅恩锦将荷包放下,拉着金梨和元香下意识的就往外走:“走,我们去看看!”
路上,她又问金梨:“将军来府上是何事?找祖父?大伯?我爹?小叔?”
金梨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刚刚我路过前院,正好瞧见了裴将军被迎进前厅,就马上回院告诉小姐你了。”
元香没说话,只在心里道:不,是来找小姐你的。
一行三人偷偷溜到前院,隔着回廊远远的偷看。
傅恩锦趴在柱子旁边,不住的往前探,嘴里抱怨:“哎呀,太远了,我都听不清!”
金梨和元香:您这已经很不像个大家闺秀了,还嫌弃听不清。
傅恩锦只能瞧见会客的屋子里,裴献卿正跟自家父亲说着什么,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她隐约瞧着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屋子里,裴献卿其实已经发现了在外面远处偷看的傅恩锦。
他在心里有些想笑,面上却还是一派气质凛然。
傅尚书让下人上了茶,笑着客套:“将军请用茶。”
他心里直犯嘀咕,裴将军继上次莫名其妙的来提亲后,现在又莫名其妙的上了门,可他们傅府与宣威大将军府的交集,几乎是没有啊!
于是他便客气的问了一句:“不知将军今日来府中是为何事?”
裴献卿抿了一口茶,也不拐弯抹角,十分简单明了的道:“裴某前些日子听闻三小姐身子不适,恰逢认识一位擅长医理的朋友,便想引荐给傅大人,傅大人可否让他替小姐诊诊脉?”
傅尚书当下有些愣住了。
这裴将军看起来也不是个整天儿女情长的人啊,怎么上次被拒亲了还对他家闺女这么关心?要知道一般人,被拒了亲,面子上多少是会有些过不去的,哪里还会主动上女方府上来。
他心下倒对裴献卿高看了几分,是个能伸能屈,不扭捏作态的好男儿。
于是傅尚书笑着道:“多谢将军关心了,小女现如今身子已是大好,就不好劳烦将军了。”
毕竟是当初拒了亲的人,绾绾还没定下亲事,不好多有交集。
裴献卿坐着纹丝不动:“不劳烦,来都来了。”
傅尚书:“……”
眼看场面一度有些尴尬,玉檀秋适时出来圆场了。
他一双桃花眼笑着,身穿白衣,看起来风度翩翩,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见过傅尚书,鄙人玉檀秋,擅些医理,尤擅疑难杂症,小姐的症状鄙人有所听闻,傅尚书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傅简之听了他的名字,当下有些惊讶了:“阁下可是人称玉手回春的玉先生?”
玉檀秋谦虚:“不敢当不敢当。”
傅尚书平日里喜欢听些奇闻异事,对这位玉先生响当当的江湖名号和登峰造极的医术也是听说过的,他没想到裴献卿竟然还能识得这号人物,马上便改了主意。
“既然裴将军费心了,那我也不好再推辞,就有劳玉先生了。”
说着便起身要带着两人去玉笙院。
傅恩锦偷听半晌,还什么也没听着就见他爹带着人出了门直直朝这边走来,心下大惊。
她手忙脚乱的就想开溜,谁知慌乱之下没找着方向,往左边走了两步又往右走了两步,原地打转转,被她爹待个正着。
“傅恩锦!你说你,又在这做什么!天天往前院跑成何体统!”
傅尚书看着他闺女一副手足无措备受惊吓的模样,只觉得头疼。
傅恩锦见被发现了,索性也懒得挣扎,她瓷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娇娇的笑脸,糯糯的向父亲撒了个娇:“爹,我来看看您呀!女儿就是太想您了,都好几个时辰没见您了呢。”
傅尚书:……信你有鬼。
而后傅恩锦才像刚刚看见裴献卿似的,有些娇羞的行了个礼:“好巧,没想到裴将军也在。”
裴献卿勾了勾唇:“嗯,巧。”
玉檀秋在一边差点笑出声来。
刚刚傅恩锦在这边探头探脑的,他都发现了,他就不信裴献卿没发现。
但没办法,裴大将军现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傅小姐说什么都可以。
裴献卿和玉檀秋毕竟是外男,傅尚书把傅恩锦赶回院子,让她在床上好好躺着等大夫来诊病,而后又带着两人在傅府的园子里逛了逛,这才去了玉笙院。
玉笙院里,躺在床上的傅恩锦总算是知道了。
原来裴将军带了神医来给她诊脉呢!
想来是她前些日子时不时的这痛那痛,频繁招御医的事被裴献卿知道了。
那位玉神医她便是前些日子她和杨苓蓁在一品居看到的,与裴献卿一起的男人。
傅恩锦在心里为玉神医可惜了一把,今日他这响当当的名号怕是要在自己这里遇挫了。
她哪有什么奇怪隐疾,她只是小裴献卿罢了……
傅恩锦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傅尚书便带着人来了玉笙院。
裴献卿没有进屋,他为了避嫌,只是在院子里等着。
傅尚书带着玉檀秋进了屋,傅恩锦乖乖的躺在床榻上,见他们来了,便伸出一只手,很是自觉的样子。
玉檀秋瞧见她缩在被子里,娇小白皙的一小团,眨着一双杏眼,让他想起那毛茸茸的兔子。
心里忍不住大笑三声,裴献卿一个武将,平日里刀口舔血,在军中更是五大三粗的,喜欢的小姑娘却是娇娇柔柔,矜贵的很,以后可有的瞧了。
收了心思,玉檀秋将傅恩锦的帕子垫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凝神把脉。
傅尚书在一旁瞧着,心里还有些紧张,而在院子里等的裴献卿,虽然面上一片冷淡神色,但扶在佩剑上的手却忍不住收紧了几分。
过了片刻,玉檀秋微微蹙眉,示意傅恩锦换一只手。
傅恩锦便乖巧的照做了。
半晌后,玉檀秋终于收了手,站起身慢条斯理道:“三小姐确实并无大碍,至多有些体寒的毛病需要调理,但正是因为诊不出病症却有疼痛感,才更需注意。”
他写了一张调理的方子给傅尚书,笑了笑:“我近些日子都会在京都,暂住在宣威大将军府,若是三小姐有任何不适,大人都可以派人去找我。”
傅尚书当然求之不得:“真是劳烦玉先生了。”
玉檀秋点了点头,说了句“无妨”便准备往外走。
裴献卿在院里觉着等的有些久了,他心里有些焦躁,微微蹙着眉忍不住还是走进了屋。
见玉檀秋正往外走,他下意识迎了上去,低声问了一句:“如何?”
玉檀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笑着道:“三小姐没有大碍,你无需担心。”
听他这么说,裴献卿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虽然傅恩锦那病还是透着古怪,但他是信得过玉檀秋的医术的。
两人现下正好站在窗边的软塌边上,裴献卿也不好多留,便准备跟傅尚书告辞了。
他恪守礼仪没有去看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却看到软塌的小几上放着一本书。
封面上简单粗暴的写了五个大字:将军与小姐。
裴献卿忍不住将书拿起来,还翻看了两下,眉头便挑了起来,这是个话本子。
玉檀秋自然也看到了,他噗嗤笑了一声,眼神在裴献卿和傅恩锦身上转了转,揶揄道:“傅小姐最近看的话本子,好像还颇有意思啊?”
傅恩锦本来还在奇怪裴献卿拿了本什么书在看,听了玉檀秋的话,电光火石间就想起来。
那不就是前两日她扔在软塌上那本“将军与小姐”嘛!
第18章 好想上去揍她一顿
明明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书,傅恩锦不知怎么的就脸红了,飞快的跳下床来把书从裴献卿手里抽走塞进被子里。
她轻咳了两声,干巴巴的解释:“咳,那个,就是平日里闲着随意看看,”说完又定定的看向玉檀秋,“先生不忙么?”
忙的话就赶紧走吧!
玉檀秋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裴献卿看着小姑娘红红的脸,眼里也有些笑意。
她刚从床榻上下来,头发有几缕不听话的翘了起来,显得整个人柔软又可爱。
看着小姑娘晶亮的眼睛,裴献卿有些没忍住,他余光瞥了一眼傅尚书,见人已经先出了房门,便走近几步,抬手替小姑娘压了压翘起来的头发。
他如墨的眼睛里有些温柔的笑意,很快便又收回了手,只是低声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
傅恩锦本就染了些薄红的脸此刻已经绯红一片。
裴献卿其实并没凑的很近,她却闻到了他身上干爽的皂荚的味道,让她想到第一次两人在街上巧遇时,裴献卿揽住她的腰避开马车的情景。
怎么想都有些让人脸红心跳。
见小姑娘低着头没敢看他,裴献卿心里有些柔软的暖意,他克制住自己想将她揽进怀里的冲动,出门辞别了傅尚书,与玉檀秋一起离开傅府。
*
又过了些时日,便到了要赴宫中中秋宴的日子。
傅家一大家子人,上至傅阁老,下至傅恩妍、傅恩锦等一众小辈,都是要进宫的。
傅文月被禁了足,傅老夫人特意叮嘱了王嬷嬷在这日看好她。
马车走了四辆,傅阁老夫妇与大房夫妇一辆,二房夫妇与三房夫妇一辆,小辈们四个少爷挤一辆,两位小姐共乘一辆,这便浩浩荡荡的出府往宫中去了。
到了东大门,还未及宫门口,便排起了队。
中秋宴也是大日子,这次宫中帖子下的又多,自是各府来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过也算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各家都安安静静的在马车里等着,也未见喧哗。
只是这安静的时候没持续多久,前方便传来了一道傅恩锦很是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回事,这可是我晚上给皇上演奏要用的琴,古琴大师萧夫人亲自给我做的,你赔得起么你!”
傅恩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嘉禾县主还是谁?
与她同乘一辆马车的傅恩妍自是听她说过之前在马场跟嘉禾赛马的事,听到声音便忍不住拉着她道:“可是嘉禾县主的声音?虽说入了宫总难免要碰上,可是这也碰的太早了吧!”
“没事表姐,我们就在车里待着,她总不至于还到我车里来找我麻烦。”傅恩锦捻了粒葡萄放进嘴里,倒不是很在意。
只是前方的喧闹越来越大,隐隐还听见了一个小姑娘细细的哭声。
傅恩锦想着自己离着嘉禾应该还有几辆马车的距离,便小小的掀开了马车一侧的帘子偷偷往外看过去。
就见不远处,嘉禾正插着腰怒斥着面前的一个姑娘,姑娘身边站着的似乎是她的父母,三人衣着倒是体面,但不显富贵。
傅恩锦看着有些疑惑:“今日宫中设宴,得了帖子的应都是有些地位的人家,嘉禾再受宠,这般跋扈就不怕得罪了人被宜贵妃怪罪?”
傅恩妍跟她头挨着头往外看,待看到那几人时,心下了然,叹了口气:“嘉禾虽说平日里仗着宜贵妃的宠爱便有些肆意妄为,但今日这种时候她应当还是会收敛一些,只不过她对面的那三人,她还不放在眼里罢了。”
“那是谁?我怎的好像没见过。”傅恩锦问。
傅恩妍:“你没见过也是应当的,那是大理司直周竭一家,说起来算是我父亲的下属,我听父亲提过几句,周竭于一个重案有大功,皇上这次特意恩赏他带家人赴宴的。”
傅恩锦听后点了点头:“难怪,大理司直从六品,嘉禾当真是不会放在眼里。那位周家小姐也太惨了,怎么的就惹到这个煞星。”
就像是听着了她的话似的,那边嘉禾县主柳眉倒竖,指着一边靠在车辕上放着的古琴,不依不饶道:“我这琴在车里好好放着,被你们的马车冲撞了掉在地上,现在弦也断了,你知道这琴值多少银子么!把你们一家卖了都赔不起!”
嘉禾的话说的难听,站在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