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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金口良缘(重生)-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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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还有话要跟我姐姐说。”
  “不可能。”江若茵张口就是拒绝,“哪怕我有滔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让你去见侯夫人,那太危险了。”
  张庭云着急,他总要亲眼看见了才能安心,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江若茵只能继续给他解释。
  “你要清楚一件事,你们才是侯夫人的软肋,你们不出事,对侯夫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了。我希望在这件事结束之前,你们能老老实实的呆在武林盟,不要出来,不要让侯夫人为难。”
  谢宁心看见他们两个吵来吵去,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她跑上前去握住张庭云的手,“舅舅放心,母亲很好,哥哥也很好,舅舅不用担心。”
  张庭云握着小姑娘的手,跪在地上,忍不住痛哭流涕,“我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走的时候,张庭云给了谢宁心一封信,是张家老爷写给女儿,洋洋洒洒好几页纸,写的都是念女心切。江若茵本来不想叫谢宁心接的,但是看见那字字珍重,她到底还是没狠下心来说。
  可齐王能威胁到张娘子,侯府必有眼线,她又怕这封信出事,出来的路上想了好几种办法,都觉得不妥当,神情恍惚的差点带着谢宁心走死胡同。
  他们从小巷子里出来,碰见了找人找了半天的春荷,“姑娘,你们跑哪儿去了,急死我了。”
  江若茵见到春荷,才总算是心定了,“没事儿,就是人流太多,走散了。”
  她手里握着谢宁心的手,想着自己当年也是这般不懂事,张了张嘴想要嘱咐什么,最后还是问,“还想接着玩儿么?”
  谢宁心摇了摇头,“不玩了。”
  方才闹出了那么一回事,她就是玩心再大,现在也提不起玩闹的心情了。
  “侯府的车子在那边儿。”春荷指了指。
  江若茵看了看车子,又看了看自家的,最后还是下了决定,“吩咐咱家的车子跟着,去侯府,我把宁心送回去才能放心。”
  “知道了姑娘。”
  谢宁心抬头问她,“你要去见我母亲么?”
  “对……我得亲自见她一面才行。”江若茵信谢宁心,但她不信那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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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烧掉
  永宁侯府。
  张怀静捧着那一沓家书,泪水扑簌扑簌流下来,打湿了书信,洇湿了笔墨。
  “是我连累他们了……”如果当初她没有嫁到侯府来,张家也不会因此落难。
  张怀静收起那些信,抬头刚想要说什么,江若茵却先开了口,“夫人,烧了吧。”
  张怀静的表情愣住了,连脸上的泪都停滞了,不知道该流还是不该继续流,“你说什么?”
  她问的有些不敢置信,不过也确实,任谁收到这样一封布满了心意的书信,也舍不得烧掉。恨不得藏起来,他们不知道要有多长的时间不能再相见,有这一封信函,还能留个念想。
  可江若茵竟然让她烧了。
  “我说烧了吧,夫人。若你还想见到张家,还想阖家团圆的话,那就烧了他,也不用担心后半生,是不是只能靠着这一封书信聊以慰藉。”江若茵说的很不客气,但她没法跟张怀静客气。
  她本可以把这话叮嘱给谢宁心,让她回去自己跟她的娘亲说的。可是她不放心,她怕谢宁心劝不住张怀静,也怕张怀静躲着谢宁心不肯烧。
  张怀静优柔寡断,又没有大局观,交给她自己来做决定,江若茵是绝对不可能把这种威胁到侯府生存的决定,让她来做决定的。
  “这……可是我……”张怀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举着书信,对着江若茵,她看不透这个女孩子在想什么。
  她不过是跟自家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年纪,明明是京中盛传的小霸王,现在坐在她的面前,却是端庄有礼节,散发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威严,出口却是一句似是命令的话。
  她一个小辈,竟然命令长辈。
  “我知道夫人嫌我说话不好听,但夫人可还记得。是你求我们江家办事儿的,那这后续怎么做,怎么收场,就还请夫人听我的。”江若茵不卑不亢,她说什么,今天也要看着张怀静把那封信烧掉,“夫人要知道,一旦事情泄漏,那受害的不仅是张家,侯府,相府没有一个脱得了干系,也请夫人原谅我的无理。我是为了江家,我没有办法。”
  江若茵朝着张怀静,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
  她的眼睛里都是苦,生在权贵之家,便是处处小心,步步为营。他们这样人家的孩子,本就该是早慧的,哪儿有那么多真正天真浪漫的。
  江若茵自小受人排挤,她的生活只会更艰难,更疾苦。那些顶在她头上的头衔,相府嫡女、皇后的外甥女,每一个都在死死的勒住她的喉咙。
  张怀静看着江若茵身边无忧无虑的谢宁心,正在把玩着春荷给她买的糖人,吃的满脸都是。他们把谢宁心惯的太好了,让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替她准备好。
  可是别人家的女儿,未必是这样养的。
  “我知道了,那就烧了吧。”
  张怀静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春荷,春荷就着烛火,将那封信烧了个干净。
  这屋里除了他们四个没有别的人了,江若茵进来的时候,就让张怀静把屋子里的人都驱散了,不要让别人听见他们的谈话,这些事情就只能□□荷来做。
  春荷看着庭前后院,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就为了不叫人听见。
  她一个外人,到别人家里这么严防死守,怕是也要流出去些什么话了。
  江若茵坐上江家的马车的时候,谢宁心还追上了,给她抓一把糖,什么口味的都有,是北疆那边寄过来的,京城里不常见。
  “姐姐不要再拧着眉头了,不好看。”
  江若茵笑,“知道了,谢谢小宁心。”
  马车咕噜咕噜的走了,春荷跟江若茵坐在一起,看着她手里的那把糖,有些眼馋。
  可她家姑娘却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堆糖,面色更愁了。
  “姑娘,你怎么了?”
  江若茵无奈地叹息,“好像演过头了。”
  ——
  江南。
  “将将——”地刀剑碰撞声动荡在冰场上。
  谢迎书随着谢候看练兵,红石跑过来凑在谢迎书的耳边说了什么。
  他面色严肃,周身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气场,谢迎书往前走了两步,跟上了谢候的步伐,“张家那边出了点事儿,我先离开一趟。”
  他们这些事情谢候是知道的,他不太愿意。
  谢迎书用了好几个晚上才说服了谢候让他放手去做这件事,一定不会让侯府出什么意外的。
  谢候心惊胆战了一辈子,终究是要把谢府的荫蔽都转交到这个儿子手上的,他这个儿子最是执拗。不像他,也不像他那个正房夫人,但偏偏都像他们一样认定了哪个方向就容易往死胡同里走。
  谢候是小心,而谢迎书就是冒险。
  谢候听及张家出事儿,就觉得一根弦儿绷紧了,连忙问,“出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暴露了?”
  当初他们说要做这件事的时候,谢候是百般的不愿意,这会儿出了事儿,更是打算要说教谢迎书一番。
  谢迎书太熟他这个老子了,“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需要接应一下,别太担心。”
  他拍了拍谢候的肩膀,便带着红石走了。
  方才红石跟他说,他那个舅舅跑到了京城去,还找到了江若茵跟谢宁心,当时就觉得慌得很。信是乜州孙家送来的,信上所说,没有什么大事,已经吩咐了人快速将他们带离京城,但往乜州走的这段路上,诸多困难,马涛不便插手,以免生疑,若他有条件的话希望能借用巡逻一由,万一出事以便解救。
  乜州也属于江南范畴之内,但江南之大,路途遥远,要做准备也要提前个三两天,再说从北上下来,还要等些天才能到。
  谢迎书去见了打乜州来的那个小厮,与他问了详细的,那边的人从五月中上的京,用了十天左右到的京城,在京城停了也有小十几天了,如今六月中旬,那边若是已经南下,大约还有个七八天就要到乜州了。
  谢迎书想了想,打发了那个小厮,晚间与父亲相谈的时候,才说了自己的意思,“父亲,我想提前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小,明天男主回京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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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立场
  疾风劲草。
  虽说江南水乡,处处是风景,但再好的风景成天被一堆流寇糟践,也剩不下什么诗情画意了。
  乜州本是园林雅致的地方,可要到了郊外,就只有半人高的杂草,一阵风吹过,粗糙的草叶能将人的皮肤割个口子出来,倒是有些像禹州的作派。禹州离更靠近北方,民风较为豪放,各有各的风格。
  谢迎书已经在这条路上等了两天了,从京城而来的队伍却迟迟没有到,总的来说约莫也就这么两天了。
  他们结束了江南营的换防,谢迎书先带着一小队人马背上,以防范于未然,而谢候还是跟着大部队走,还要在等些天。就是他没撞上,倒是后面还有人。
  张庭云和阿柴他们伪装成的是商队,从京城进些东西回来乜州,打禹州路过到乜州的这条路上,正是马涛和齐雷正打的正欢的地方。虽说是太平盛世,但这他们两家也算的上是“官匪”了,体量太大难以歼灭,就只好这么养着。也不动什么太大的手段,偶尔抢一波。
  像是张家这样的大户,本就每年都会打点些,让大家都有的赚,图个平安的。这一次受了劫,倒是让周边的不少商户都对这条路开始忌惮了起来。
  不过减少人员流通对他们来说确实都是好事,自从上次江若茵跟他提醒过,这次来江南营,他特意观察了几番,发现有些江南人的习惯,他在北疆见过。
  上一次来江南营换防的时候,谢迎书尚且年幼,便没有跟过来,那些在北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习惯也被他们说成是个人习惯罢了。
  比如江南的兵喜欢在深夜轮岗的时候,在嘴里含一块薄荷叶子,而北疆的兵更喜欢在嘴里嚼一些烟叶子提神,北疆那几个兵嚼不习惯烟叶子,北方薄荷又少,他们就开始嚼草根。
  他现在才知道,他的身边原来处处都是眼线,除了父亲和红石,他都不知道还能再相信谁。而问题在于这些人在他的身边都是做什么的,他们处心积虑的留在北疆,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监视么?
  如果只是监视,江若茵不会对他去江南这件事反应这么大。
  谢迎书知道,那个京城里的小姑娘,一定知道什么,他不知道她是从哪儿知道的,但她不说,他就不会问。
  反正江若茵不会害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自信到底是打哪儿来的,要是被江若茵知道了,说不定又要来踹他,威胁他那她现在就去告诉齐王,让他们自己斗去。
  “少爷,咱还等么?”红石的疑问打断了谢迎书的思绪。
  “等。”谢迎书淡淡答道。
  “少爷,能出什么事儿啊?”
  “齐王横竖都已经知道了张家人被救出去了,你当齐王真的会信那是真的么?不过是明面上做出来的,同一个手段,大家都心照不宣。”如果江若茵怀疑的没错,齐王应该对这一手熟悉的很。
  不过熟悉不熟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齐王知道,张家现在究竟在谁的手里。
  经手乜州孙家之后,还需要在消停两个月,再将人送到武林盟去。武林盟坐落西南,离京城是真的天高皇帝远,西南那边的镇南王跟齐王那才真是不共戴天的仇家,他想插进去镇南王也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等着吧,总不过就这两天了。”
  但谢迎书这些日子翻来覆去的想,齐王或许是站了二皇子一脉,可二皇子那就是出了名的废物,就是下面的小六肃王,也比这位二哥要好不少。
  他作为最年长的皇子,至今没有实绩,虽说是封了晔王,可没有人愿意尊称他一句晔王,太子比他小两岁,如今已经在政治上颇有成就了,而下面最小的那位肃王,自打接手了兵部以来,是做的井井有条,京城安寝。
  他从前只是怀疑,那天听江若茵如此不愿意让江若兰嫁给二皇子,他就明白了,齐王不是要支持二皇子,他是要造反。齐王这些年回到京中也笼络了不少朝中重臣,户部工部都在他的手里,如果他用这些来支持二皇子,太子确实不讨巧。
  谢迎书靠在树上,继续捋着这些事情,背靠的树突然一震,他立刻起身蹲下,往路上看着。
  远远的马蹄声踢踏而来,荡起了一片尘土,随即而到的,便是从对面山头而来的两道暗箭。
  幸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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