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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我见春深(重生)-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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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冷一热之下,我又猝不及防打了几个喷嚏,有些地看向篮子,幸而并没有半分响动。
  成章和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我只记得,能睡中有人轻轻踢了踢脚尖,把我从梦中惊醒,才想起自己守在火堆旁睡着了。
  他出现地太过突然,而我身上已经剩下一层薄薄的中衣,朦朦胧胧的,而他的眼神更让我险些羞愤欲死。
  我捂住脸转过身去,丝毫不敢动弹,脸涨得通红,“你进来之前,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吗?”
  他有些委屈道,“我在外头叫了不下了十遍,你都没有吭声,还以为出事了,所以就进来了,没有要偷看你的意思,别自作多情!”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得理不饶人,这话听起来,更像是我的错了。
  而我自知理亏,也想不出什么通顺的道理来强行狡辩,只是睁开眼,稍稍转头,从指缝里去看他的一举一动。
  好在,他说了这话之后,又乖乖地退到了屋外,才让我有间隙穿好衣服,收拾妥当。
  等把孩子抱到手里的时候,才突然觉得生命的重量原来是那么沉甸甸。
  成章和安歇了不过小半炷香的功夫,看着我手忙脚乱抱孩子的模样,又忍不住开始叨唠,“谢瑶,你到底会不会抱孩子啊,动作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会弄疼他的!”
  我嫌他话多,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根本没好脸色递给他,丝毫不客气道,“谁还不是当第一次爹娘,就不能有点耐心?要么你抱,要么闭嘴!”
  他又翻脸了,拒绝道,“我不抱。”
  说着,心口不一地伸出手来,示意我把孩子交给他。谁知,他比我更紧张,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可依旧难掩脸上的宠溺和欢喜。
  但很快,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心事重重道,“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你给他取一个吧,是男孩。”
  成章和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已经找到能托付孩子的人,可总觉得不妥当。若不是那晚你……你和这孩子有缘,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善待他的。”
  我听闻色变,厉声斥责道,“成章和,我不知道这孩子的爹娘和你究竟有多交好。可皇家子嗣岂能是儿戏?你是太子殿下,若无意外,这孩子将来可是要继承皇位的,你就甘心这样把江山拱手送与他人?不觉得荒唐吗?皇上知道了,他会放过我们吗?”
  他大概猜到我会这么问,心中早有应付,并不理会我说的话,只是镇定自若道,“谢瑶,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他是个聪明人,我话说了他不回应,但并不代表没有往心里去。我也不愿意再咄咄逼人,稍稍平复了心情,说道,“这孩子那么小就离了娘亲,不如就唤阿幼吧!”
  他终于舒心地笑了,摸了摸孩子光滑稚嫩的脸颊,“阿幼,你听到了吗?这是你娘亲给你取的。”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些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更不知道,这孩子究竟受了什么磨难,小小年纪,就要被迫和母亲骨肉分离。
  从成章和的神情不难看出,他也疼极了这孩子,出此下策,或多也是无奈之举。
  崔绍从外头走了进来,看见孩子被成章和抱在手里,也是稍稍有些吃惊,“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成章和微微颔首,抱紧孩子,往外头走去。这一程,虽然有些奔波,但好在顺畅无阻。寅时宫门大开,我们动作轻且快地回了宜春宫,并未有人注意到。
  从偏门偷偷潜入宫内,而成章和也早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孩子的事,连红桑也是不知情的。
  正当他要命人昭告孩子出生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等等,孩子出生,必然是要见过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万一叫人查出蛛丝马迹了,又该怎么办?”
  他神色镇定,握了握的手背,又看了一眼阿幼,“父皇近日来身子不太好,阿幼哭闹怕只会叨扰了他,所以并不急于一时。倘若日后事情败露,你只说,是我拿你的性命作要挟,你没得选。”
  听见这话,我心口隐隐有些闷得慌,“当初,你究竟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还是想借我掩人耳目,保住阿幼?这孩子看起来,并不是寻常百姓人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放心。重生后没刀子,继续沙雕。不过我得好好琢磨怎么写~(挠头)
  麻烦姑娘们挥个手,我更新呢~咋又抽了……能看到吗?呜呜呜呜


第54章 
  “我都想要; 可我更想要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孩子。”
  他神情肃穆,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猛然间; 榻上传来一声婴儿哭啼; 把我们两个都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一手抱着阿幼; 一手拿着拨浪鼓轻轻晃了晃,可丝毫起不了作用; 阿幼哭得更凶了; 看得我抓心挠肺的,实在不是滋味; 可又束手无策。
  “让我试试吧!”成章和说着,就把孩子接了过去; 使尽浑身解数,也依旧无济于事; 孩子啼哭个不停,双手在空手胡乱抓挠。
  我第一次瞧见他; 这般焦头烂额,又满脸愧疚。
  阿幼哭得厉害; 两只眼睛很快就肿成了水蜜桃; 看得我心疼,成章和偏又是个倔强脾气; 非说自己能哄好孩子,死活也不肯还给我。
  哄了好一阵子,也没能让阿幼止住啼哭,反倒尿了成章和一身。
  我琢磨着阿幼的举动,突然灵光乍现道; “这孩子会不会是饿了?”
  成章和也很快反应过来,将早已候在外头的奶娘唤了进来,急得说话也不利索了,“你快瞧瞧这是怎么一回事?”
  奶娘抱过阿幼,伸手拍了拍后背,轻轻摇了摇,又唱了支不知名的曲调,很快阿幼的哭声渐渐轻了下来。
  成章和瞧见这一幕,很是钦佩,又看向我,像是在同自己置气一般,“你瞧瞧你,连个孩子都不会哄!”
  我努了努嘴,没说话,承认自己的无能。
  奶娘在一旁和蔼道,“太子殿下,娘娘这是头一回生产,照料孩子的事,自然谈不上经验,往后便会得心应手的。”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奶娘,又看向成章和身上的污渍,说道,“有奶娘在,你只管放心,先去换身衣服吧!”
  他没有说什么,匆忙离开了。阿幼在喝过奶水之后,也乖乖地睡着了,小小的身躯躺在旁边,怎么看都叫人心生怜爱。
  奶娘走后没多久,成章和竟然又折返回来了,二话不说上了榻,把孩子围在榻中间,痴痴地望着,傻傻发笑。
  “你怎么又回来了?天都已经亮了,不是说还有公文没有处理吗,还是说你不放心我?”
  他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阿幼,神情惬意地回道,“小皇子才出生,我这个做爹爹的,自然要多陪着他,父皇也允了假的,国事虽不能怠慢,但我想偷个懒,好好陪你们母子。”
  他说得但是冠冕堂皇,脸不红心不跳的。可好景不长,阿幼又醒了,再次啼哭,彻底把他惹脑了,犯了小孩子气性,背过身去,不再搭理。
  我瞧他实在逗趣,便将阿幼抱在怀里,轻轻地摇啊摇,亲昵地安抚。这次阿幼不闹了,水汪汪的眼珠子,十分好奇地看着我,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
  听到阿幼不哭闹了,成章和终于转过身来,一手支起脑袋,聚精会神地看着我,突然问道,“你说将来,我们的孩子会像谁呢?”
  我只顾着安抚阿幼,他说的话我并未听清,想也没想便回道,“自然不能像你,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
  他微微皱眉,打趣道,“那就像你这样,‘温柔贤良’?”
  说完这话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将拨浪鼓往他身上一丢,恼羞成怒道,“我和你之间,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想都别想。”
  他一反常态,丝毫不生气,反倒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得意洋洋道,“三年的期限,谢瑶,我总有办法的。”
  我对此很是不屑,嗤之以鼻,“成章和,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并非朝三暮四之人!”
  “话可别说这么满,你虽没桃花运,可我命中有美人恩啊!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他心情大好,话也说得轻巧,翻了个身,翘起二郎腿,轻轻地晃动。
  因为阿幼,我不得不压抑住想上前踹他一脚,把他轰出门去的冲动。
  然而,下一刻,从头便有宫人匆匆跑进殿来,慌慌张张道,“太子殿下,娘娘,皇上方才在同大臣议事的时候,突然摔倒了!”
  成章和脸色一沉,速速下了榻,又回头同我说道,“等我回来!”
  我不知道那头是个什么情况,夜里用晚膳的时候,成章和并没有出现,三更天了,还是没个人影。
  阿幼在我的身旁睡得正香,红桑也歇下了,除了几个例行值守的宫女和太监之外,整个宜春宫已看不见什么人影,十分静谧。
  我披了单薄的外衫,趁着月色出了殿门,想偷偷去谈个究竟。
  谁知才一出门,便瞧见庭院内不远处的雨廊上坐了一人,形单影只。
  等我蹑手蹑脚走近的时候,才知道是成章和。他手中拎了一壶酒,酒气凛冽,甚至有些刺鼻。
  他怎么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出现,慌张地把酒坛子藏到身后,眼神四处躲藏问我,“你怎么还没睡?”
  虽然他极力躲避,但不难看出血红的眼眶和晶莹剔透的泪珠。
  “皇上他怎么样了?御医又怎么说的?”
  “没什么大碍,静养一阵子就好了。不过,阿幼得交给你了,替我好生照顾,”,他苦笑了一下道,“父皇生病,我就不能偷懒了。”
  我分明看见他脸上的泪珠,像是遇见了什么伤心事,却只字不提,我也没有追问。
  于是,第二日起成章和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宜春宫,若不是太监及时回禀说他国事繁忙,无力分心,我当真以为他凭空消失了。
  他一走就是小半个月,阿幼这孩子生得水灵,长得也快,已经开始能咯咯咯地笑。又因先前成章和特意叮嘱,要我好生照看,于是除去奶娘喂奶的功夫,我都一直紧紧地守着这孩子,寸步不离。
  我心中有过侥幸和不耻,兴许我待阿幼好一些,说不定哪天,成章和就会突发善心,将和离书给我,这样用不着三年,我就能和齐修贤双宿双飞了。
  说起齐修贤,自从上次一别,我果真就没有再见到他了。手里头有一些他曾在国子监助教时留下的画作,是我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回来的,现在也只能睹物思人了。
  我想起良娣的话,她叫我忘记齐修贤。只是,要想忘记一个人,一个青梅竹马相伴十几年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
  思念有时候并不会被年月冲淡,反而只会越来越浓,直到我几乎快想不起他的模样。
  趁着阿幼睡着的时候,我便拿起画作想偷偷地瞧上一眼,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良娣来了。
  又因与她交好,故此我便吩咐宫人,她来的时候只管迎进来,无须事先通传。
  我毫无防备,根本来不及藏匿,一脸窘态道,“良娣,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孩子。”她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柔和地像春风化雨。
  她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寻思自己心不在焉的时候,总问这样的蠢话。
  阿幼睡在衾被之中,小小的脸颊水水嫩嫩的,模样可爱极了。
  良娣用一双新奇地眼睛看着阿幼,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这就是姐姐和殿下的孩子?”
  我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我能不能抱抱?”她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喜不自禁。
  “当然可以。”我说着就抱起了阿幼,送到她怀里。
  良娣仔仔细细地端详,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她动作极其轻柔,生怕抱得太紧,弄疼了孩子,又生怕一不小心撒了手。
  “姐姐,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阿幼。”
  “阿—幼,这名字可真好听!姐姐,这孩子虽不足月,可你看他的眉眼,竟已有几分和殿下相似呢!”良娣说着,轻轻地碰了碰阿幼的脸颊,脸上溢满了欣喜的笑容。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我就忍不住看向阿幼,果不其然,这孩子的五官,同成章和的确有相似之处。
  这样的发现,不由地让我脊背生寒,良娣偏又是个不知情的,而成章和定然知道真相,恐惧的只有我一人。
  莫不是,他外头……
  此情此景,我只能敷衍,“是啊!他也是这么说的。”
  良娣听后,也是微微一笑,而后将阿幼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摇篮里,神色凝重道,“姐姐,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我便她投去目光,以示好奇。
  “上一回齐助教受了重伤,被殿下安置在城郊外的寒元寺中,我是也从旁人嘴里得知,伤他的那把匕首,带有剧毒。他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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