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深(重生)-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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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冷的手指碰到他温热的肌肤,我吓得魂都快飞了,一把推开他,而我自己却双腿一软,瘫在地上,眼皮厚重地耷拉着。
我看见成章和的面容在眼前越放越大,我摆摆手,“你别过来!”
他听话地停下脚步,“躺在地上,是想我抱你吗?”
我脑子嗡嗡嗡地,他这几句又好死不死地钻到了我耳朵里,很是刺耳。
“你要是敢碰我,就不是男人。”我抬起无力的手去指向他,一面开始拼命回忆,自己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四肢乏力,浑身软绵绵了?
我用双手支撑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惜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成章和站在远处,双手抱在胸前,热闹看得正欢。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瞥见远处屋顶坐了一人,月光下,他的剑鞘发出铮亮的光芒。
“齐修贤。”我心里默念了一声,直到对上他的目光。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我一冷,放弃了挣扎,索性躺平在地,双眼空洞地望着黑暗的天际。
齐修贤,你这又是何苦呢?
成章和见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便走了过来,起初仍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怎么?不接着演了?你不是很能吗?”
“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我知道,就在我翻身躺下的时候,他走了。
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从孩提到少年。他安排成章和来赴原本属于我们的约,还在我的酒水里下了药,最后毅然决然地离去,连半句话都没有。
他就那么想把我推给成章和。
成章和的乌鸦嗓还在我耳边呱呱呱叫个不停,很是吵闹。
我有气无力地问他,能不能别说话?
他还是说个不停,可显然话语已经慢了下来,并且喊了我的名字,“谢瑶!”
再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甚至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泪水还是从我的眼眶里,无声地落了下来,心酸又委屈,无人可诉。
“谢瑶!”
乌鸦的声音还是呱呱呱地在叫!
他说,“地上冷,你知不知道?”
我笨拙地移了移脑袋,“知道!可再凉也凉不过人心啊!”
后半句话,我说在了自己心里。
他没有再问我了,而且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径直回了屋子,放到了榻上。
我使劲最后的力气问,“你干嘛要管我死活?”
他沉默了很久说,“你那样躺着,有损皇家颜面。”
“……”
说完,他也跟着躺着下来,好在除了伸手碰了碰我的脑门之外,一切都是规规矩矩的。
我心想横竖都是死,索性两眼一闭,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的。身上的气力已经恢复了大半。乍一看成章和还没睡,但不知怎地,他眼睛红红的,见我醒了,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你在酒里下了药。”
“我没有!”我说,“你是怎么想的,我给我自己下药?”
我想了想又答,“给你下药,我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他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神情看起来很是难受,涨红脸问我,“合欢散。”
我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齐修贤!
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眼下也不是憎恶的时候,我拼命地蜷缩到了角落,双手死死护在胸前,惊恐万状,“成章和,你别乱来!你想想你的陈良娣,你一定要替她守身如玉!”
“你应该知道,合欢散没有解药,除非……”他又上上下下打探了我几眼,神情有些暧昧。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我想,他可能已经动了邪念了,可怎么护住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
而成章和丝毫不为我所劝,像一头动怒的雄狮,红着脸,朝我身边挨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只能拔下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他,“成章和,你是再敢往前一步,我保证,你只能得出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听了这话,很显然迟疑了一下,干热着嗓子问我,“你宁愿眼睁睁地看着我筋脉俱裂而亡,也不愿尽一个妻子的本份吗?”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了这话,我觉得他像是和齐修贤联起手来欺骗我。
我无情地点点头,“嗯。”
他愣住了。
“你的命也是我救的,本来我也不亏欠你什么,再说了,你现在可以快马加鞭赶回宫去找陈良娣,让她救你于生死存亡,我想,她一定很乐意想帮。”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今日生辰宴,我们可是答应了皇祖母的,要让她老人家,早日抱上小皇孙。”
“那是你答应的,不是我。”我回他,有些气急败坏。
他又哑声了,顺带扯了扯被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为皇家开枝散叶,是你分内之事。”
“倘若,我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呢!”我同样直勾勾对上他的神情。
“什么?”他问。
我笑了笑,趁着他不注意,咬破了指尖,把血迹揉搓进了掌心,在他面前展开,“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爱莫难助!我来月信了!”
他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呆愣半晌过后,突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直直地躺下去,随后哈哈大笑。
“笑什么?”我不能理解他突然为何如此,可我总觉得这里头另有蹊跷。
他丝毫不理会我的问话,笑得人仰马翻。
“很好笑吗?”我莫名有些烦躁。
他止住了笑声,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尖,“酒里没药,我骗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瑶瑶酒杯里的药不是齐下哒~齐从头到尾,一直都喜欢瑶瑶,很很很喜欢的那种。
但喜欢不是占有,后面会交代~
姑娘们,莫急。
啵~
第26章
我就是见不得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缓缓地靠了过去眯着眼,朝他笑笑,“成章和。”
他的小半个身子也凑了过来; 离我的脸庞很近; 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均匀浅淡; 还带有温热。
“怎么?又想要了?”显然,他依旧在得寸进尺; 似乎同我耍嘴皮子; 心里就会舒坦许多。
“是啊!我又想……”我笑得很深了,起先伸手搭在他的脖子上; 装模作样地端详了一会子他的面容,随即双手往里用力一扣; 一个跨步,将他擒在身下。
成章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猛呛了几口,“这个疯女人; 得不到就想毁掉吗?!”
他在说什么?
说我想得到他?
恬不知耻的男人!呸!我心中暗骂一声,掐得更紧了; “成章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咱们同归于尽吧!”
他见我动了真格; 也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同样伸出手来; 掐住我的脖子。
他人高马大,手又长,我东躲西藏地歪着脑袋,竟然还是难逃毒手,被他一下子就稳稳地掐住了。。
顿时; 我觉得自己的脖子变长了许多,有些喘不过气。
但我既然已经决定和他同归于尽,自然也没有甘拜下风的道理。
我们两个人,从床头掐到床尾,脖子都掐红了,还是没能分出胜负。到后来,我连双脚也用上了,朝他身上一阵乱踹。
我虽然同爹爹和齐修贤学过几招自保的武功,但在成章和这个练家子面前,那叫螳臂挡车,自不量力。不稍一会儿,我的双脚就被他给制服了,欺压在身上。
可我们两个人,谁也不肯让步,依旧死死地掐住对方的脖子,我粗着嗓子冲他喊,“成章和,你要是不掐死我,就不是男人。”
我力道虽然不大,但如此反复折腾下来,也把他累得够呛,索性跪坐在我双腿上,咬牙恨恨地看着我。
我心里盘算着,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啊!就算要共赴黄泉,那也是他比我先死。
不然我死不瞑目,我还盯着他先喝了孟婆汤,再入地狱的大门。
想到这里,我心生一计,慢慢松开手,试图去扳开他掐在我脖子上的双手,眼里噙满了泪水,有气无力地求饶,“成章和,你快松手,我踹不过气来了!你快……”
成章和这只老狐狸,哪里就会这么容易上当,低下头来嗅了嗅,一刀子戳破我的谎言,“怎么会,你气息不是很平稳吗?”
“……”
看样子,我失了策,本来是我想取他狗命,没想到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
我实在无脸去见那早仙逝的外祖母。
“我说,能不能别打了?这里不比东宫,回头你把人家床给拆了,得多难堪。”我想了想,他是极要面子的,这种话,想必中用。
“第一次住酒楼吧?”他问我。
我想骂他,我的确第一次住酒楼,而且是跟他,就是眼下这次。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种事,在酒楼很常见的。”他轻轻说道。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有时候特别背,明明是给自己找机会,胡乱编些借口,但都被他接去了话茬,听起来还特别有道理,无力反驳。
看来现在,还真不是斗智斗勇的时候了,是比谁更卑鄙无耻的时候了。
慢慢地,我让自己的眼皮看起来变得沉重,气息低微道,“成章和,你有没有看到星星啊,就挂在天边,好美好亮啊……”
“什么星星?”
我从眼缝中看到了他的烦忧,欣喜若狂,却不能马上大笑。
“祖母,你是来接小瑶儿回家的吗?”我越学学像了,心里默念,祖母恕罪,情况紧急,实在是无可奈何,改日去你坟前赔罪。
成章和看着我,飞快地松开手,轻轻地晃了晃我的肩膀,“谢瑶!谢瑶!”
不知道为什么,他喊我名字的时候,我鼻子一酸,险些没哭声来,他那么厌恶我,可语气却是那么深情。
我想,大概是因为惋惜,他对我恨之入骨,倘若我今日归西了,他在这宫里,连个能吵架的人都没有。
江湖上,大便天下无敌手的第一天,想必也也是孤独的。
不过,我可没这功夫在这里煽情,眼看时机成熟,便紧握拳头,朝成章和抡了过去。
可没想到,他早有防备,我才出拳,就被死死地擒住了,力道之大,我根本没办法挣脱。
于是乎,我又提腿朝他踹了过去,这次他没有伸手过来,只是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
而我的脸,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踹到了床架子上。
顿时,我眼冒金星,险些没昏死过去,痛得说不出话来,迷糊中,成章和也松开了我的手,起身下榻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过来,可这一脚的后劲也实在太大了。我躬身抱住受伤的脚,疼得龇牙咧嘴,呜呜呜哭个不停。
成章和又从外头折返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个小药瓶,递给了我,“上点药吧!要是疼死了臭在这酒楼里,我还得多出钱给你置办身后事!你也知道,我这人爱财如命!”
果然,他无时无刻想着我能早点凉透了,唯一的一点良心,是因为怕我死了,要花钱。
“那我偏不让你如愿!”
我伸手想打掉他手里的药瓶,但下一刻却又再次连累了我的伤脚。
那种肉骨被牵扯的痛,简直无法形容,最后,只剩麻木,额头直冒冷汗。
我一直不敢去看袜子下的伤势,怕来个什么骨头粉碎,血肉模糊之内的,不然怎么就这么疼呢?
人总是奇怪,对自己越害怕的事物,就越有好奇心。于是我一手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瞧了瞧,果不其然,月白色的袜子上已经沾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血!我流血了!”惊魂未定的我,一嗓子吼了出来。
原本安静等在旁边的成章和也被吓了一大跳,好在他向来遇事不惊,尤为冷静,不过是抬眼淡淡地看了看,没说话。
胆小如鼠的我,可能把他吓懵了。
“成章和!我手怎么也……”
我说这话的时候,才算明白过来,袜子上的血分明就是手上的,为了骗他,我来月信了,不能行房事。
没想到,自己骗完,眨个眼就忘得一干二净,真是丢人丢到祖母家。
这样一来,换我懵了,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话,是承认自己欺骗还是承认自己胆小?
不管哪种选择,一顿嘲笑是免不了的。于是我就像只饿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药瓶。就算要上药,那也得我自己上,决不能被他轻薄了去。
没想到,他还是先动手,一把拽住我受伤的腿,外他怀里拉,最后安放在他的腿上。
“成章和,你别……”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我脚上的袜子被揭了下来,不过他神情一直很平静,动作轻柔,小心翼翼,仿佛下一刻,我这腿就碎了。
我也跟着大气不敢喘一声,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脸庞,问他,“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说,“我脚臭,你闻了,保准三日吃不下饭。”
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