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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春光旖旎-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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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沉灼热的气息,接连不断地一路下移。
  在黑暗中循着记忆,在她颈侧的那颗痣附近流连,那是他最爱亲吻的地方。
  他的身体,同样对她也有记忆。
  他吻了她一会儿,才稍稍放开她。
  一片黑暗中,她娇妩的容颜,也跟着烟花在他眼前明明灭灭,若即若离。
  仿佛稍一松手,就会失去她。
  烟花将熄,外面重陷一片沉寂,只剩人声缭绕。
  她有些想走了,推了推他,还没从桌子上跳下来,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等等。”他安顿她说。
  好像是他助理或是什么人打来,他接起时,一只手捏紧了她的手腕儿,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边与那边的人通话,指腹边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
  于黑暗中,都能感受到他目光深沉,蓄满了浓烈的控制和占有。
  他简单地交代了两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稍稍避开她,又打了个电话给谁。
  他低声地交代说他在哪个船舱,让对方过来。
  然后他过来,直接捧住她的脸,又去吻她。
  这次带着点儿强势和不由分说的霸道,很像是在宣泄。
  想到上周在Cindy的公司楼下,看到沈何晏抚摸她的耳垂。于是他也去吻她的耳垂。
  带着些许恶意地啃咬,几乎生生弄疼了她。
  刚才还见她为沈何晏整理衣服的领口,于是他也去咬她的领口,牙齿衔住她旗袍的盘扣,一颗颗地咬开了。
  “沈、沈京墨……”
  她真的该走了,又去推他,却推不开,反而被他吻得有些神魂颠倒,又向后跌过去。
  他扶稳了她的腰。
  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要过来检查船舱这边的情况。
  又好像,是沈何晏。
  她听见,不远处有人兴奋地喊他的名字。
  脚步越来越近,他们的目光在黑暗中一撞,她再也没法多待,匆匆撒开他,就要从桌子上跳下去。
  他却又一把将她捞了回来,另一只手顺势拉上了船舱的门。
  一把将她拦在门口。
  “你急什么,衣服都乱了。”
  他笑了笑,伸出手拉着她大衣衣领过来,贴心地为她整理了一下。
  整理好了,她又要走,手都放到了舱门上,他这回却是直接一托,将她抵在了门后。
  她的双脚悬空,飘飘摇摇,只能被迫攀住了他。
  他一手捧起她的脸,这次蓄满了足够的强势去吻她。吻得她几乎无法挣脱,喘不上气。
  门外不远,又能听见有人在喊沈何晏的名字。
  而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沈何晏笑着对那边回应,并大声地说他一会儿就过去。
  门后,沈京墨吻她的间隙,突然停了一瞬,唇抵住她的唇角,笑声中带着点儿恶劣,
  “我打了电话给他让他过来。”
  “……”她浑身一颤。
  “你说,如果被他发现了,你们会不会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比较短小,也没二更……太晚了,对不起TUT
  失眠好几天了,状态好差,今天整个人像傻了一样……
  明天双更补给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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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虚伪
  “——会吗?”沈京墨又问她一遍。
  黑暗中; 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次地放大。她能感受到; 他的呼吸就在她额顶飘荡。
  漫不经心; 又恶劣至极。
  看不到; 她都能感受到。
  隔着身后一道门; 那脚步声沉缓,越来越近。
  她又要推开他转身,可一瞬间; 却又松懈了下来。
  放弃了。
  外面,的确是沈何晏。
  至少她和他都无比清晰地听到了; 不远处有人喊了沈何晏的名字。沈何晏还应了一声,脚步声却一直往这边回响过来。
  “还走吗?”
  他有些好笑地问,扳过她的肩; 仿佛彻底将她收入瓮中。
  一手勾过她下颌,靠在她耳旁,“要不要让他看看,我们在做什么?”
  “……”她自知她现在衣着不甚得体,甚至可以说; 凌乱至极。
  哪怕是推开了他,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外面是灯火葳蕤的酒会现场; 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沈何晏,或是别的人,没发生什么,都像是发生了什么。
  “沈京墨……”她压低了声线; 冷言质问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重要吗?”
  他淡声笑着,两指轻轻一扣,带过她尖俏的下巴,迫使她抬脸,让那一双在黑暗中,都能感受到凛冽怒意与羞赧的眼眸,对上他的眼睛。
  虽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彼此,她也能感受到,那深沉阴鸷的视线,如狂风骤雨,落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他也能看到她,或许可以看到,她的目光,同样复杂。
  他只是低笑,还很贴心地替她整理了一下大衣的领口,带着凉意的指腹抚过她脖颈的那颗痣,像是提醒她,她里面的衣服是如何的狼藉一片,刚才又是怎样溃不成军。
  对她的质问也置若罔闻,哂笑道:“重要的,难道不是你跟我,两个人,背着他在这里吗?”
  忽然,他又若有所思地笑了:
  “陈旖旎,我之前觉得,你如果真要跟我玩也可以,再加一个何晏,你们一起也不是不行——毕竟,他看起来的确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他。”
  男人的半边脸,浸在渗入船舱内的一片微弱月光之中。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嘲讽地勾了一下唇。
  藏在金丝边半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眸里,神色并看不清,口吻却还是那般漫不经心:
  “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中的谁,能跟我玩到底。”
  “……”她听到这里,才咬了下牙,压低了语气,“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他没什么情绪地反问了一句,指腹摩。挲着她被他吻得一片斑驳的唇,啧啧轻叹。
  好像是在暗叹着自己一件珍藏许久的艺术品,居然被别人染指蒙了尘。
  “你们两个在我面前玩了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我在他面前,跟你玩玩了?”
  “……”
  身后,舱门被人叩响的同一时刻,他挑起她的下巴。
  几乎是将她的唇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眼睫一垂,凉薄柔软的唇覆上她的,把她所有的欲言又止,全都厮弄着,堵回了口中。
  他倒是吻得耐心又温柔,不急不躁。
  全然不顾,门外还站着另一个人。
  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他一手掐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还紧紧箍住她的脸,抵住她的力道也丝毫不松。
  三点固定,让她全然无法挣脱。
  “哥——”
  身后的门被叩一下,他的攻势就更猛烈一分。
  灼意汹汹的气息,和碾弄的热吻毫不吝惜地砸下,将她敞开了没来得及去整理的旗袍领口,又一寸寸地撕咬而开。
  那一颗颗被他咬开了的盘扣,她还没来得及去系。
  中途还贴近她耳边,轻声:“你想被他发现吗,嗯?想的话,一会儿你可以叫出声。”
  ——突然,舷窗外面又噼里啪啦地炸开了一片烟花。
  身体一点点生了热,她颤抖着闭上眼,下滑时,惯性去扶他胳膊,却又怕他觉得自己又在回应。
  他揽住了她腰身。力道紧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又想到了那个雪夜。那一晚铺天盖地的洁白,他拥着她沉浮起落,头顶天花板也跟着沉浮起落,天旋地转,她一点点地迷失沉沦,溃不成军。
  最后徒留飘落在凌乱床单上的,一抹猩红色。
  算是他给她这张皱褶的白纸,刻下了抹不去的印痕。
  沈何晏在外面敲门,很久都没听里面有回应。
  他边还退远了,观察了一下,是否是沈京墨在电话里说的那个船舱。
  眼前这一溜儿,都是这艘游艇上不甚打眼的VIP舱间。
  可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抬手,又尝试敲了两下,心想着沈京墨是不是还没过来。
  海浪在脚下呼啸沸腾,他有些冷了,攥了攥外套衣领,靠在舱门的一边去避风。
  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虚拢着火苗,点上另一抹猩红。
  与门里门外,共同构成了这旖旎夜晚的,唯二两点艳色。
  沈何晏也不准备这么快就回酒会那边。今晚来了很多人,圈内圈外的都有,一直拉着他合影。
  他几乎烦不胜烦,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过来抽根闲烟。
  入行这么久,就越觉得活得虚伪。
  他从出道起,经纪公司给他立的人设就很符合他这张看起来纯良无害的脸。
  他走的一直是乖乖牌路线。
  在选秀初期,公司就要求他不能公开有女友,粉丝会没有代入感。所以外界一直以为,他在陈旖旎之前无恋爱史。
  还勒令他不许在公众场合抽烟,所以连这么个酒会,他想抽烟都要避开人群,躲到角落里。
  还要求不能混夜店。前段时间他在夜店打了的那个猥琐男,后来又被沈京墨找上了门。
  沈京墨给了一笔钱要求息事宁人,不能在别人面前提他们打架的事。不准提沈何晏,也不准提起陈旖旎。
  就像是那年,他对秦一诺说,不许跟外人提起他。
  那会让他葬送前途。
  其实现在他根本不需要再活得这么虚伪公式化。
  他和沈京墨不是亲生兄弟,成长轨迹也毫无共同点。
  但有一点一样,他们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活得太虚伪了。
  不能做出格的事,不能爱不该爱的人。
  抽根烟都得小心翼翼。
  烟气徐徐铺开,还没从潮冷的空气之中散尽,手机突然嗡嗡一震。
  一诺。
  “……”
  隔着一道舱门,里面却已是一片暧。昧的狼藉,滚热的玫瑰色浪潮拍打着彼此,在大海之上沸腾。
  陈旖旎没想到,她的大衣居然成了天然的反绑工具。衣袖被他轻松地打了个结,绕到她的身后。她就这么被缚住了。
  只有双腿可以活动,她自知自己已经溃不成军,抖着腿想求饶了,可他却又半蹲在她身下,拨开她膝盖。
  他抬头凝视上方频频颤抖的她,半蹲下来,一手抬起她的腿,捧住她受伤的脚踝轻吻。
  姿态无比虔诚。
  仿佛地狱的信徒。
  那吻蔓延着,直达她暗潮汹涌的灵魂深处。让她最后一丝防备,都溃败得所剩无几。
  “……”她忍不住战栗,咬紧了唇,想去平缓那汹汹而来的快意。双腿落在他的肩头,被他架起来,轻轻一拢。几乎,像是被固定住的。
  她垂下朦胧的眼,由上而下,低睨着他。
  那一团漆黑的影,仿佛一个漩涡,在脚下不断地发散。
  而他的发丝像是轻柔的的羽毛,反复在她腿上的皮肤飘拂。她耐不住了,抓住他的头发,深深地呼吸,克制着痒意。
  呼吸却还是很困难。
  “旎旎,叫出来,”他停了停,声线飘荡在下方,“越大声越好。”
  明明他的声音是要落在地板上的,气息却一直向上窜。温热中带着潮意。她在一个瞬间就被激得忽然紧绷了一下。
  她轻轻抬了抬下颌,昂起了头。挺直脖子,大口大口地,困难地呼吸着上方的空气。
  仿佛一只濒死的鱼。
  她颤着眼睫,能感受到他很有耐心地去讨好她。
  甚至,以前都没有这么有耐心过。
  她想起那年在巴黎上学,她在他的公寓里养了只猫,总会舔她的手心。那温热潮意,很熟悉。
  于濒临混乱之际,好像,又做了一个炽热冗长的梦。
  梦见第一次遇见他那年,电玩城旁边,娃娃机七歪八倒,破碎一地的玻璃上,突然飞速地生长出大片大片的艳糜诡谲的玫瑰。
  蓬勃而旺盛。
  花田之下却不是沃土,而是一地破碎的玻璃。
  她光脚踩在上面,脚底都是血。寸步难行时,是他出现在她面前,就像现在,把她抱离了那里。
  她脚下在无休无止地流血,整个人都犹如被齐整地砍成了两截。
  腰腹以下,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现在,她也觉得自己被分成两截。
  身处一片黑暗中,却感觉,眼前,上半空,浮着一层玫瑰色的云,压在头顶,沉沉浮浮。
  始终落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大脑几乎一片空白,脚下的那个漩涡,突然停止了继续发散。
  他也已经清晰地感受到,她快要把她这些日子对他树立起来的防线,一寸寸地给扔了个干净。
  于是他打直了膝盖,缓缓起身,温柔地拥住她。她的腰身已软的不像话。
  他一手箍紧了她的后脑勺,强硬地,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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