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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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知道吗?”
“嗯。”
又是一阵沉默。
“尽管去做吧,”他看着舒杨,说,“一切的后果我来承担,不会出问题。”
“行,”舒杨最后倒是妥协了,笑了笑,语气却是凛冽,“看在你的面子上,那我就就抽空见她一面。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你敢这样跟我信誓旦旦。”
*
Cindy过几天要在港城南海岸举办一个盛况空前的游艇酒会,邀请了诸多业内人士前来,算是一个业内交流晚宴,是时尚圈中翘首以盼的盛会。
跟着这个消息一起传来的,是意外惊喜——Cindy居然还邀请了他们LAMOUR。
接到邮件时大家都不敢相信,直到烫金邀请函递来,温烺差点儿就激动地流泪了。
天知道他在上大学时最爱看的就是Cindy的秀,Cindy独特的设计风格一度被他奉为业内难以超越的鬼斧神工。
Cindy一向不会主动发起邀约,估摸着,找她专访的事儿也差不多了,见一面就很难,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
温烺黏在陈旖旎和罗晶身边,整天摇首摆尾的,前前后后地都在问当天见面了应该说些什么,Cindy如果答应了专访,要准备什么采访内容,问什么问题可以在Cindy面前显得不落俗套。
甚至连当天要穿什么风格的服装,都在考虑范围内了。毕竟当天晚上可是个小酒会。
沈何晏那边刚跟Cindy旗下的珠宝品牌签了代言,自然而然的,也被列在邀请列表之内,收到了邀请函。
他的经纪公司和LAMOUR这边负责给他拍摄冬季刊特辑的摄影师,之前准备把拍摄主题定在海边,后来又跟Cindy那边的人一商量,就决定一部分的拍摄任务,放在游艇上进行。
一周时间很快来到。LAMOUR这边,包括陈旖旎在内,以翘首以盼形容都不以为过。大家都跃跃欲试,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当天下午四点不到,他们先酒会来宾上了游艇,按计划,先要进行他们的拍摄,Cindy的人那边的意思是,最好在晚上八点酒会开始前结束拍摄。
事不宜迟,拍摄争分夺秒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不知不觉夜色将临,整艘巨大的游艇,一瞬间被深沉夜色包裹住,仿佛一处发光的礁石。
入夜,周围彩灯依次亮起,一时间灯火辉煌,一个属于大海的葳蕤之夜,在一众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依次登上了这艘游艇后,逐渐拉开了帷幕。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动身,在游艇甲板上布置好了长酒桌和香槟塔,陈旖旎经过时,闻着酒气就有些晕。
她今晚自然是不准备喝多少酒的,Cindy那边说晚上可以见她一面,这才是要紧事。
拍摄任务还剩下最后一点,沈何晏换了最后一套服装。
他的造型师临时离开了一下,摄影师就让一边的陈旖旎去帮忙把沈何晏那件外套拿过去。
海面风大,刚他是脱了外套拍摄的,这会儿再穿上,最后来一组就可以圆满结束了。
陈旖旎也感受到了四处肆虐的寒风。她披着身上的大衣,摇曳着旗袍下摆,走过去。
她站在沈何晏面前,抬手,给他束了束领口。
沈何晏疏懒地倚在甲板栏杆上,做好的造型被风吹的又有些乱了。
陈旖旎喊来化妆师过来补妆。
他凌乱的发丝在额头肆意地飘扬,忍着在脸上拍打的风,低头,看她的头发竟也在脸侧乱飞,不禁笑了笑:
“要不你进去待会儿吧?很冷吧。”
她抬起头,帮他把翻飞的领带束好:“马上拍完了。”
“就一会儿了。”
“没事,我一会儿看看成片。”
他看着她,沉默了半晌,又半开着玩笑问:
“你是在陪我吗?”
她目光愣了一瞬,张了张唇,不知如何作答。
轻垂下眼,不是是否回应,沈何晏依稀听到她轻而生硬地“嗯”了声,好像又没听到。
就连周围嘈杂的声音被风吞咽掉,几乎细不可寻。
他有些失落,想说自己没听清。
最后她抬手给他抚平了肩头的皱褶,转过身,就回到了摄影师那边。
不远处簇拥过来几个他的粉丝,喊着他的名字,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俞欢在一旁去挡。
他望向她们时,还维持着刚才对陈旖旎绽开的笑容。
不知怎么,忽然就有几分怅然。
今天不比寻常,陈旖旎贪图风度,穿的单薄,坐了会儿就遭不住这海面寒风。
她跟摄影师打了招呼,叫温烺过来代替她,而后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大衣外套,没等拍摄结束,就转身去了船舱的方向。
沈何晏还照着摄影师的吩咐摆着造型,他只剩下最后一组了,很快就可以结束,可她直往船舱那边走去,也没想等他的意思。
他眸光抬了抬,那边摄影师喊他集中精力,他也不能去叫住她。
陈旖旎冻得双腿发抖,急需去室内避寒。
径直向船舱的方向去。
她特意避开了另一端灯火通明,即将开始的酒会现场,去了另一侧偏黑一些的角落,那边也有个船舱,灯黑着,不甚打眼。
走得急了,所经之处忽然起了一阵风。
外套没拢住,从肩头滑落。
肩头和周身同时一凉,她匆匆折身,想去捡。
没等她回身,有人将她的大衣外套捡起。
随即,温热的气息包裹而来,两道手臂,连带着她的外套,从身后紧紧地环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好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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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余烬
陈旖旎浑身轻轻一颤。
接着; 就坠入了身后那个温热的怀抱中; 她的大衣也被重新披回了肩头。
她捕捉到了一丝很淡很熟悉的男士香水味道; 混着丝丝缕缕的烟草味。
不用回头; 都知道是谁。
这个船舱是今晚为他准备的; 沈京墨临时过来一趟,准备找到他今晚要带给舒杨的东西。
就见她一人一直往这个方向走。
他来之前就听说了LAMOUR把拍摄地点之一选在了这里。
那会儿他来时,见她和沈何晏在另一侧的甲板栏杆那边拍摄; 一群人簇拥着他们,凑在一起好不热闹; 言笑晏晏的。
她面对沈何晏时,脸上尽是他很久没在她脸上见到过的笑容。
夜色渐渐浓稠。
时近八点,酒会已经开始了。外面熙熙攘攘; 一片光鲜的衣香鬓影,在觥筹交错的光影之中流连。
唯有他和她身处这个偌大的船舱之中,被黑暗和沉默抱拥住。
不知是不是因为外面冷,她穿的单薄,身上的寒意久不消减; 肩背还绷得挺直。
这会儿不说拒绝,也不作拒绝; 浑身上下的细胞却都像是在抗拒。
他拥了她一会儿; 力道稍松开,仔细地,帮她把大衣在肩上整理好。
倒还算有耐心和好脾气。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问。
她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他出现在这里不是意外。
这艘游艇要开往港城海岸的另一端。酒会结束后; 他们今晚是要在游艇上过夜的。
当然,也分配了船舱的房间给她。
“走错了。”她有些没底气地说。
是走错了。
如果知道这是他的房间,她不会过来。
“先走了……”她推了一下他,没推开,却还是想走。
这时,另一侧舷窗外的海面上,突然飞腾起一朵灿烂的烟花。
一瞬间,这个被黑暗塞满了的船舱几乎亮如白昼。
她脚步停在原地,和他同时一怔。
紧接着,就有一朵接着一朵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绚丽色彩交织缠绵,变换着形状。
星星点点的余烬,飘扬着落回海面。
消失了,又燃起。又消失。
周而复始,重蹈覆辙。
不死不休。
她望着那烟花,不禁出神。
想起大一那年的那个春节,巴黎飘了大半月的雪。满世界银装素裹,更显她一人独在异乡的凄清。
弟弟去世后,满世界她就只有她一人。
她都准备好了一个人随便过了这个年,而她本身就是没这种仪式感的人,不是很在意过不过年。
那天去学校隔壁的剧院看话剧,待到了很晚。
一出来,却见他的车停在不远。
S&R在巴黎起家,他虽常年在澳洲分公司,偶尔也会来这边,但那是她来这边念书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一人过来,没带司机也没带助理,靠在车边抽烟,身形寥落。
那时他穿一身烟灰色西装,与漫天飞扬的白几乎融为一体,落了一肩的雪。
转头看她时,眉眼轮廓矜冷。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时在他眼中,居然少了些,从前在面对她这个“小三的女儿”时的尖锐锋芒。
听闻沈何晏前几天就回国过年去了。他来这里,显然是为了等她。
中国人过年喜欢喜气洋洋的大红大艳,那晚,她的世界却是一片白。
犹记得高级餐厅中尽是一片莹莹白光,餐布也洁白,摆着精致的法餐。还有他私人公寓的风格布置和床单,也是那样无瑕的白。
在她遇见他之前,她的人生,也不过是一张有些褶皱的白纸罢了。
那天晚上,她刚开始吻他时,还有些胆战心惊的害怕。
她还是第一次,连接吻也是第一次,对此根本不得章法。
虽然她早就知道,她的爸爸把她卖给了他,她又以此去交换自己的前途,这一刻,迟早会在她身上发生。
可到了最后那一瞬,窗外也是像今天一般,炸开了一朵巨大灿烂的烟花。
不远处的华人街也在庆祝新年。
那一刻,她却不那么害怕了。
从最开始的紧张到放松享受。
他也很会在床上讨女人欢心,也知道,如何把她引入他的节奏里,一点点地点燃她。
她是他憎恨的那个女人的女儿,可那天晚上,他却意外的温柔,很有耐心。
其实她没说,她很害怕一个人过年。和一众欢欣气氛相比,那真是太孤独了。
可是她不知道,该对谁说这种脆弱和孤独。
她知道,没有人会懂。
但那天,她却隐隐觉得,他会懂。
可她不敢确认。
一直以来,她心底好像都有一个空洞无法被填满。总希望,以什么样的方式都好,只要有人关心她,有人在意她。
哪怕是对她说一声,“新年快乐”,那样就好。
却没有。
可他那天晚上出现,她甚至暗暗地想过,那个人是谁都好。
哪怕他不爱她,哪怕他憎恨她。
但是人总是贪婪,一开始渴望他的陪伴和在意。
后来就渴望,他爱她。
再后来,就渴望他能给她一个未来。
她还在沉思,忽然感觉到,刚才松了的,几乎要从她肩膀上抽离走的力道,再一次环紧了她。
他低下头,冰凉柔软的唇厮磨她同样冰凉的后耳廓,用低沉嗓音问:“你来这里,他知道吗?”
“……”
他问的当然是沈何晏。
她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却还记得她耳朵后侧最为敏。感。突然啃咬了一下她的后耳廓。
她吃了痛,颤抖一下。
他又问一遍:“他知道吗?”
她刚才紧绷着的神经和僵硬的肩背,一瞬松弛了。整个人都在他怀中不可抑制地软了一下。
他低下头,开始啃吻她的耳朵,从耳廓到耳垂,又吻到她的唇角。她本来有些抗拒,后来却受不住了,腿不自禁地跟着软了。
往下跌时,扶了一下他环着她腰的手臂。
这却更像是一个回应的讯号。
于是他更加大了攻势,臂弯一拢,将她正面翻过来,揽过她柔软的腰肢,去吻她的唇。
他向前搡着她走,她被他推着向后跌撞。
最后,被他按在了附近一张玻璃桌上。整个人被迫栽了上去,冰冷的玻璃激得她频频颤抖。
也是这一瞬的冰凉,让她忽然发现,她竟不知不觉也在回吻他,一条腿还不自禁地勾上了他的西装裤。
在交错的吻之间,轻轻厮磨。
心死了,身体居然还是活着的。
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回应他,从那个在巴黎的雪夜开始,这么多年来,好像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真是可怕的本能。
窗外烟花灿烂,无止无休,男人的半边轮廓被映衬得明晦又温柔。
烟花不断地飞腾,停留,余烬飘落入海,证明刚才那一瞬的绚烂,是真的存在过。
他低沉灼热的气息,接连不断地一路下移。
在黑暗中循着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