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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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好像没听到刚才沈何晏那声似的,伸手就越过沈何晏要去碰陈旖旎的脸,“商量一下嘛?”
“你他妈碰哪儿呢?”沈何晏拎着个酒瓶,去挡他的手。
男人恼了,喊:“你他妈哪来的兔崽子——”
借着光,一下看清楚了。
“沈……”一开始还觉得诧异,确认了才冷笑起来,“是沈何晏啊?大明星也来这儿泡妞啊?”
又瞥陈旖旎,“你的妞?”
之前“沈何晏恋情”的热搜闹得不小,男人意识到了坐在吧台前,穿旗袍的女人是陈旖旎,又嘲笑起来:
“你说你们一天天装什么逼呢?不就谈个恋爱吗畏畏缩缩的,还澄清关系,为了骗你妈那几个破钱,假不假?”
他又对陈旖旎不依不饶起来:“你多少钱一晚啊?哦对,我听过你的事,你不是之前给哪个有钱人当情妇吗?你看我行吗,我也有钱的——”
那男人把皱皱巴巴的几张粉色钞票从裤兜掏出来,脑袋就挨了一瓶子。
“砰——”的一声动静不小,引得周围惊叫连连。
沈何晏一酒瓶下去就砸破了他脑袋,捏着破碎的瓶颈,猩红着眼喊:“你给我放尊重一点——想死是不是?!”
“何晏,过来啊,拉他一把啊——”
“这是喝高了吧,我靠,怎么闹得啊,人脑袋都砸破了——”
“靠!拉住他啊!要死人啊——他打起架来不要命的!”
几番纠缠都没拉住沈何晏,又是哐啷叮当的一通乱响,只觉得头顶的光在眼前晃得破碎不堪,人声阵阵。
不知道架是什么时候打完的,直到外面响起了一阵轰鸣的警笛声,接着,一切才归于平息。
*
沈京墨本来已经准备睡下了,被一个电话叫到了派出所。那边说,沈何晏打了架,需要人过来签字保释。
沈何晏没想打给他的。
警察把他手机通讯录里的人几乎全部翻了一遍,一个个问了过去。这是谁,这个是谁,这人跟你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在哪里……
最近棠街好像在查毒品,对什么都监管很严。
笔录做完了,谁都说谁有理,猥琐男,和他、陈旖旎、陆眠,四人分坐两边,在冰冷的审讯室外。
警察问了三四遍,这个跟你一样姓沈,叫做“沈京墨”的人是谁时,沈何晏才僵着嗓子答了句:“我哥。”
凌晨一点。
沉稳的皮鞋声越来越近,踩着派出所一片冰冷惨白的光路进来。
陈旖旎垂着头,偏向一边去,只听着声音,没去看他。
“有人来领你了啊,”猥琐男噙着嘴角渗出的血,不屑地朝沈何晏笑笑,“我以为你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呢——”
沈何晏被触动了伤口,暴跳如雷地起来,扬起拳头又要去打他。
手腕被一旁笔挺高大的男人紧紧地抓住。
沈京墨眸色冷到极点,与沈何晏对视的一瞬,更冷了几分。蕴着满满的强硬和燥怒。
他捏着沈何晏的手腕,彼此互相拉搡着,谁也不让谁,很像是在较量。
最终是沈何晏拗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搡倒了,跌回了座椅里。
他束了束西装,冷冷说:“下次要打架,别顶着你这张脸。”
沈何晏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整了整衣服,坐定在座椅里。
沈京墨跟警察交流了几句,被领到一张桌子旁,照着警察指下的位置,微微躬身。
修长指尖捏住圆珠笔在纸上迅速滑过,签下了自己名字。
顺便瞥了眼那个被沈何晏打了一脸伤的男人的名字。
刚眯眸看了一眼,警察就把纸收走了。
再出去,审讯室外已经没人了。
沈何晏和陈旖旎坐在马路边一个长凳上。
那会儿打架时,她脚踝被飞溅过来酒瓶玻璃给划伤了,这会儿用卫生纸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沾上面的血。
血已止住了,伤口凝结了,稍一走动,就有源源不断的血珠子渗出。
那一张纸都红了,沈何晏看得心惊胆战,劝她,“去医院吧,消消毒?”
陈旖旎摇了摇头,换了张干净的卫生纸,又俯身,去沾从伤口渗出来的血。
沈何晏又劝:“卫生纸不干净的,你至少要去医院消毒吧?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去医院吧,我让我助理来接我了,我们一起——”
她的脚踝被一只略带凉意的手牵过去。
沈京墨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他轻轻捏过她的脚踝,低垂着眉眼,观察了一下伤势。
从口袋掏出了条丝绸手帕。
她却用卫生纸去挡,“别……”
彼此的力道都很强硬,她挣扎着去推他,却被他狠狠地甩开了手。
他抬起头,看着她,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迎着光,他眼底像月色冷柔,忽然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她一愣,眼眶就红了。
别开脸,忽然就不敢再去和他对视了。
他将手帕仔仔细细地系在了她的脚踝上。打了个结。
起身的同时,托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
沈何晏说:“让她去医院啊——感染了怎么办?”
他是真的担心极了,满头大汗地喊:“哥——那伤口很深的,万一要缝针怎么办?”
“去医院啊!”
“没见她不想去吗?”沈京墨冷冷转眸,眯了眯眼,语气又平又冷,“我给你经纪人打了电话,回去自己把今晚的事解释清楚。”
然后抱着陈旖旎,往自己车的方向走。
陈旖旎还在他怀里挣扎,推他的胸膛:“沈京墨!你、你别碰我——”
这几次她挣扎,力气就大的要死,推着他就要下来,他怕把她伤口弄严重了,头一次妥协了放了她下来。
她推开他,跌跌撞撞地,一蹦一跳地就要往马路边走。穿着高跟鞋,几次都站不稳。
他箍住她的腰,给她大力揽了回去,她却又开始挣扎:“我去打车,我要回家——”
“你别管我!”
“我都说了,你别管我了……”
他按着她腰,突然怒喝一声:“陈旖旎——”
“……”
她愣在原地。
他胸膛深深起伏着,眼底有不知名情绪暗暗涌动。
忽然一把揽着她过来,不由分说地将她脑袋按在自己心口,低哑着声音,
“我不管你谁管你。”
“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沈狗真的好难
要照顾两个小朋友 _(:з」∠)_
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哥还要当老公
今天的一更,2更在12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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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需要
陈旖旎坐在副驾驶; 靠在一边。
身上罩着他的西装外套; 有丝丝缕缕的清冽香气混着烟草味道; 在鼻子下放浮动。
他的外套上以前没有这么重的烟味的。
她回头去看他。
车擦着灯光和树影过去; 斑驳的光落在他侧脸; 柔化了棱角分明的线条。显得温柔许多。
很快到了他家。
那幢夹在半山礁石上的三层海景别墅,仿佛置身于深黑色的海平面之上。
轮廓萧索,孤单寂寥。
他把车直直开入了车库; 先行下车,然后打开了副驾的车门; 微微躬身,向她伸手,
“出来。”
她看着他; 咬了咬发干的唇,挪了下身子。
他似乎是怕她又去推开他,直接躬身,臂弯一拢,将她抱了出来。而后大阔步地; 沿着个门廊进入了他家。
凌晨,家里佣人已经睡了。
他没叫佣人起来帮忙; 直接抱着她上了楼; 到了他的房间。
刚放下她,她就搡开他,跌跌撞撞地要去浴室的方向。
“喂。”他低喊了声。拗不过她。
遥望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只得挪步跟着她一起进去。
她两下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单脚趔趄着,去了那个巨大的透明浴缸边。
扶着边沿,人晃了晃,抬腿就要进去。
他刚想说脚受伤了不能泡澡,她就蜷住自己,躺了进去,不动了。
他在浴缸边站定,有些无奈地问,“躺这里干什么?”
她挑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也不知是哭过了还是没哭,直勾勾地瞧他。
唇张合了一下:“我累。”
“……”
他动了动唇,也不知该说她什么。
她脚踝的伤口源源不断渗出了血,把手帕都浸湿了一大片,色泽鲜红诡谲。
“沈京墨。”
“怎么了。”
“我想睡觉。”
“……”他有些头痛,看她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在这里?”
“嗯。”
他顿了顿脚步,最后看她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他今天下来管她的闲事管得似乎是太多了,人出去了,半天也没再进来理会她。她心猜着他估计是烦了。
她朝门边望了望,便收回了目光。不再有期待。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身下还垫着自己的大衣外套,不至于太冰凉。就这么睡在浴缸里,沉沉闭上了眼。
睡浴缸这种可怕的习惯,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算起来,还真的要拜他所赐。
那年是他找了放高利贷的人来找她们家麻烦。他知道陈正宵是个瘾入膏肓的赌徒,所以故意放贷,目的就是为了逼陈正宵有朝一日求到他的脚下。
他热爱折磨她和她的家人,乐此不疲。
每次那些追债的人来,几乎要砸破了她家的门,她和弟弟就只敢躲在浴缸里。
因为家里空间很小,浴缸上会支着一块儿大木板,上面摆着杂物。每次她和弟弟就躲在木板下,躲过了一次次的突袭。
有几次,就是抱着弟弟不知不觉在浴缸里睡着的。
她的弟弟叫星移。
这么多年,她几乎都要忘记了他的名字,就连模样也不敢去想起。别人一提起,就是触碰她的逆鳞。
阮慈明知如此,还次次揭她的伤疤。
正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有了困意。
在快要跌入睡眠的一刻,脚踝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了过去,腿也被同时提起。
“……”她惊得抖了一下,睁开眼。
浴室灯光发白,映衬得他面容更几分漠然。他坐在了浴缸边沿,脊背微微下弯。
手边放着个小药箱。
他垂下眼,敛低了眼底多余的神色,牵过她的脚踝,拆掉了包着她脚踝的手帕。
血凝在手帕上,他解开的一瞬,牵动了伤口。
她疼得咬了咬牙,轻轻吸气,“嘶——”了一声。
“疼?”
“——废话。”
他牵起唇角笑了笑,冷觑她一眼,“你还知道疼。”
这回倒不会抓着她问和何晏干什么去了,今晚怎么会弄成这样。
从派出所见到他,到出来,他一个字都没问过。
他话虽如此,却放缓了动作,把手帕小心地拆掉,叠好了放到一边去。
微微低下头,这会儿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的伤口,比那会儿在昏黄路灯下看得更清楚了。
的确伤的不深。
她侧着脑袋,看他看得认真,好像再披个白大褂,就真能给人望闻问切似的,揶揄着问:
“怎么了,沈医生,我伤的严重吗?我可跟你说清楚,我不想去医院,如果需要缝针……”
“——需要。”他淡淡下了结论,放开她的脚踝。
“……”她咬牙提了口气。
她可不想去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我不管,”她很强硬,又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每次闻到医院的味道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别说是缝针了,想想都觉得可怕,“你、是你带我回来的,沈京墨,你得给我……”
“我说的是,”他掀了掀眼皮,看着她,“你的嘴比较需要缝针。”
“……”
他打开小药箱,淡声嘱咐:“别乱动。”
然后拿出碘伏和棉签,开始缓慢地在她伤口周围擦拭。
凉丝丝的感觉渗到伤口里,她疼得腿打了下颤,就要挣脱他的手。
他却又给她拉回去,横她一眼,警告道:“你动的话会更疼。”
“……”她咬咬牙,索性安稳下来。
平躺在浴缸里,翘着一条腿在边沿,任由他给她消炎,指尖勾了勾脸边的头发,静静地看着他。
他侧脸很沉静,表情也是,垂着眼,不疾不徐地给她上药。动作仔细又小心。
真是难得的温柔。
“沈京墨。”
他皱了下眉,捏紧她脚踝,“嗯?”
“你干嘛管我。”她呶着唇,声音很淡很淡,压制着汹涌的情绪,“你不管我的话我就自己打车回家了。我也会处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