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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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况是这点数量。
水师的战斗力,从来都是只在战船炮舰上面,三万人听起来不多,但如果是算成战船就不一样了,大夏这一支水师配备的战船数量,在南疆海域基本可以算是难逢对手。
他们不需要用兵刃来提高自己海上对敌的战斗力。
就算是想要锦上添花,也不会是冒着谋逆风险搞这么一套。
那一批雁翎刀,只有可能是给其他人准备的。
而海关水师,不过是过一遍手罢了,或许还从中克扣了些许,留用了些许,但……大数目,肯定不是为了装备水师兵丁!
“你是早就知道有问题?”
“是早有疑惑,但也并没有具体的怀疑方向。”面对自己皇兄,段铭承并不隐瞒:“冉广浩嘴巴紧的很,虽然审过多次,至今也没能审出有用的东西来,倒是他这一死,竟也算是不打自招。”
然而如今新的问题就是——海关和西北千里迢迢,冉广浩如果是和鬼方有勾结,他作为水师统领,不可能亲自前去会面什么的,就不说他若久离水师必然会引起注意,就光说是他想跨过边关卫家去联络鬼方,这都不是很有可能。
所以……在鬼方和水师之间,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谜团!
那一批雁翎刀,全部都是大夏朝廷制式,如果是想供给鬼方,先不说难以通过边防,即便过去了,鬼方善用的也是弯刀斩|马|刀,要大夏朝廷样式的雁翎刀做什么?
会故意做成同样制式的雁翎刀,只可能是准备给大夏境内的什么人提供。
但……冉广浩却又是听闻了西北大捷才自尽。
一时间千头万绪,段氏兄弟二人各自默然无语。
毕竟此案中有个关键人物至今依旧在逃。
——那个前去游说了白海知府邓志良,以厚利诱之,却又突兀的消失不见的师爷!
而这个最关键的人物,当初在白海却并没有抓捕归案。
在淮安城捕获了他手下的死士,而此人,就在察觉死士一去不回之后干脆利索的直接溜之大吉,就连邓志良本人都不知他的去向——就如同对他的来历也并不很清楚一般。
这样的角色在逃……对他们整个大夏都是潜藏在暗中的巨大隐患。
段铭承眸色沉沉。
出手就是谋逆,一手牵连出鬼方和海关,虽然最终事败,但自己却能全身而退,此人一日逍遥法外,他和他皇兄就一日不能放松警惕。
就在段家兄弟关起门来细细密议的同时,大长公主府中却是一片混乱。
大长公主段熙敏刚迈入燕锦薇房中的时候,迎面便被那一片的狼藉给惊呆了。
满地都是破裂的碎片,而这其中有瓷器的,有玉器的,甚至连桌上的砚台都给摔成了两半,桌面上简直扫了个干净,就连一边的博古架都空荡荡的,基本但凡是房间内的小件陈设,此时都躺在了地板上。
“锦薇!”段熙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一边呵斥那一群战战兢兢的丫鬟们快来将这一地的狼藉给清扫了,一边小心翼翼提着裙子绕过那一地碎片进了里间。
里间的情况也并没好到哪里去,甚至就连床帐都撕坏了一边,她的宝贝女儿燕锦薇,正和衣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段熙敏叹口气在床边坐下,伸手轻拍着女儿的肩背:“不过是流言罢了,你可气什么呢?”
“不是流言!一定……一定就是她!”燕锦薇不肯抬头也不肯起身,嗓音还拖着哭腔,哽咽的说道:“表哥他之前从来都……都不准乱七八糟的女人近身的,就只有她!”
“好了好了,即便就是你见到的那个,那你哭也没用啊。”段熙敏扳着女儿的双肩拉了起来,这才看到女儿原本水灵灵的双眼都肿得跟桃儿似得,心中顿时怜意大起,安慰道:“如今不是也知道是谁了么,这也算知己知彼了,等娘回头让你爹再探探,看那安国公府的表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如今你就光会哭可有什么用?”
“来历有什么用?”燕锦薇抽噎不止:“表哥摆明了喜欢她。”
段熙敏噗嗤就笑了:“傻姑娘。”
“来历可比喜欢有用的多了。”
“男人啊……这‘喜欢’二字,才是最靠不住的。”
第122章
帝京之中这一场传闻惹出的风波,丝毫没有影响到裴元鸿。
城外乡间的小路上,一辆看起来颇为朴素,甚至可以说有些寒酸的马车正粼粼前行。
裴元鸿在车内垂目而坐,怀中小心的抱着一只淡青色的罐子——大夏的天子,看在他剿灭鬼方时也有功绩的面子上,破例恩准了他想将亡母——前周公主裴华泠,葬入裴氏陵寝的请求。
虽然此时清明已过,但晚春的帝京城外,依然是和风习习,青山绿水好景色。
裴元鸿指尖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怀中青瓷罐子光滑的外壁——
——娘亲,儿子将您带回中原了。
【早知你……你……当初我宁可……早早死了……】
他的娘亲,一辈子温婉的性子,即便是到了弥留时期,即便是对他失望至极,都依然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最重的这一句,也不过是咒骂自己为何没早死罢了……
然而就是这一句,却足够刺痛裴元鸿的心。
无论多少次,午夜梦回之际,这一句就如同魔物在耳畔低喃的咒语一般,徘徊不休!
裴元鸿沉默的垂着眼帘……他……就那一次,被她知道了他虽然没有上战场,但却在给鬼方出谋划策。
他确实如她以往要求的那般,不曾踏上战场去斩杀中原人,但……他的心机,他的谋略,却比他去持刀杀人还要有效!
他没有提刀上阵,但他的手早就不干净了,那上面沾满了和她一样的中原人的血!
只是以往,她不知道罢了。
原本……他可以瞒她一辈子,如果不是他那个混账的大父,终于从津阳脱困而归的话。
不肯听从他的一力劝阻,执意要驻守津阳,后果就是被西北军反扑,自己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津阳城……裴元鸿心底冷笑……那是好守的地方?
之前卫家人守城的时候,城中有人烟,有百姓,也有少许的存粮,可等他们攻破了城池之后,那些早就没有了!
卫家人向来顽强,是守到最后一刻,如果不是城中实在没有了粮食,卫家那一次也不至于被迫撤离。
可他们撤离之前,还疏散了百姓。
留下的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
没有人,更没有粮!
等到鬼方占据之后,竟想依着卫家之前的守城方式去守——这不是开玩笑么?!
鬼方在战场上的优势从来都是那纵横驰骋无坚不摧的迅猛骑兵,可那愚蠢而又冲昏了头脑的拓拔乌邪,却硬生生将他们围困在了四方城墙之内!
这和一柄宝刀被封入了鞘中有何区别?
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会被反扑一点都不奇怪!
裴元鸿承认,他在得知拓拔乌邪被困津阳的时候,心中是隐隐想笑的。
那是些许的幸灾乐祸,和些许的暗自得意。
——他明明是有给出过守城不可行的建议的,不肯听,怪谁呢。
他父汗逼他设法解围,他口中答应,其实并没有很出力,最终给出的方案,也不过就是很老套的去强攻双岚,围魏救赵。
但这一建议提出后不久,就从双岚那边传来了消息——城中守军居然只有千人!
这一军情让鬼方王拓拔乌郅异常兴奋的同时,却让裴元鸿陡然警觉。
卫家从来不是会这样莽撞的人,他们就算是急于要收复失地,也不应该将那座最重要的双岚城这样弃之不管!
那座城池就是大夏最后一道关卡,双岚被破,鬼方就可长驱直入,到时候就算叫卫家收回了津阳和凉州又有什么用?站在城头上看鬼方挺进中原吗?
裴元鸿在一瞬间就敏锐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但……他却劝不住他的父汗。
那是只有一千守军的中原大门,想要踏平它,在鬼方王拓拔乌郅眼中就跟探囊取物没区别。
于是原本只是试图围魏救赵给津阳和凉州解围的佯攻,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攻城战。
甚至为了能够确保胜利,更是为了确保速胜,拓拔乌郅调集了鬼方几乎全数的兵马。
裴元鸿只能眼睁睁看着鬼方大军直抵双岚,攻城了两日,第三日成功突上城头,却又被守军顽强的逼退……
然后……事情就那样突然的发生了。
就在鬼方退回的人马之中,乔装混入了中原人,非常巧妙的易容和乔装,甚至还会几句鬼方言语,从城头撤回,带了伤在那哼哼。
谁都不知道,这些伤兵竟然会是潜入了他们阵营的恶狼。
人数少到不值一提,却完美的潜入了鬼方的大营,然后蛰伏了起来。
夜半时分,当终于有人察觉不对的时候,鬼方千夫长以上的将领几乎快要被杀完了。
他们动手的时候没有发出丁点异动!真真正正的形如鬼魅,来去如风!
他的父汗拓拔乌郅也就差一点就成了中原鬼魅的刀下亡魂,虽然最终因为拓拔乌郅睡眠警醒,睁眼的同时就翻滚躲避,又同时高声呼喝,这才保住了性命,但却也被一刀砍伤了半边肩膊,整条右臂几乎都被废了。
而那些鬼魅一样的中原人,在察觉事情败露之后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本就稀少的人数在混乱的军营之中消失得彻彻底底,别说是想抓活口了,就连衣角都没能拽下来一片。
悄然之间,中原人会邪术招鬼,能役使鬼神为他们而战的说辞不胫而走。
不过是短短的一夜过后,他们鬼方兵强马壮的铁骑就几乎人人都被瓦解了战斗力。
军心涣散,不堪再战,主将又重伤,鬼方那一仗败得史无前例!
直到最后,都还有鬼方人认为他们不是败给中原兵马,他们是败给了邪术,败给了鬼神。
鬼方王拓拔乌郅被迫撤军,而在他狼狈回转王城后不久,被困在津阳的拓拔乌邪也终于逃了回来。
拓拔乌邪……本来不应该有机会逃回才是。
如果卫家人真的有全力在围攻津阳的话。
觉得事情不对头的裴元鸿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拓拔乌邪,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卫家人领着西北军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但裴元鸿低估了拓拔乌邪被围困一个月的暴怒程度。
被向来视为羔羊豚犬的中原人险些困死在城里,这是拓拔乌邪一生之耻,他狼狈逃回鬼方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找他的王兄诉苦或者回报战况,而是想找中原人发泄怒火。
鬼方王城之中的中原人,就只有他的娘亲,那个前周和亲过来的女人。
当他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拓拔乌邪踏出那一方小院的时候,手上还沾着血。
他险些将那个柔弱的中原女人溺死在院中那一汪小小的池塘中,没有真的弄死,不过是因为拓拔乌邪心中知道,这个女人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所以他在她耳边带着狞笑,原原本本的诉说了她的儿子,那个有着半数中原血统的杂种,以往是怎么给鬼方出谋划策的。
前周公主裴华泠没有死在那冰冷的池水之中,却死在了这些锥心之言下面。
——自己的儿子,不是鬼方强盗,手上没有中原人的血——这原本是这个女人毕生苦难中最后的慰藉。
当这脆弱的幻想不复存在之后,裴华泠的身体一夜之间就彻底垮了。
从得知真相,到她撒手人寰,只有短短三日。
弥留之际,这个女人纵然恨意满胸,也依然因为天性温柔,说不出咒骂之词。
她唯一痛恨的,就是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绝早死去,那样,她就不会生下一个孩子,她的孩子也就不会成为了双手沾满中原人鲜血的罪人。
悄然之间,青瓷罐子那光滑的外壁上就溅落了一滴水渍。
裴元鸿猛然惊醒,带着一丝慌乱,用袖子反复擦拭着罐子,青瓷罐子被他抱在怀中却依旧冰冷,静默无声。
现今大夏的国君,准许了他将前周公主裴华泠葬入裴氏陵寝,可……这又能挽回什么?
裴元鸿从来都不信鬼神。
就算他信,他也难以想象,他娘亲在面对那个曾经狠心将她送往鬼方和亲的裴氏家族的时候,心里就会真的感到快乐。
身死魂消,即便他已经亲手让拓拔乌邪付出了代价,给她偿了命,她也终究还是不会再活过来。
丧母之后的裴元鸿暗中做出了许多惊人之举,不仅仅一手设计弄死了鬼方王的弟弟拓拔乌邪,甚至彻底生出了反心,和卫家人投诚,有了他做内应,有了死而复生的卫邑萧的奇袭,这也才最终成就了这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捷。
作为敌国王子,但同时也有战功,且还有半数中原血脉,裴元鸿顺利的成为了特殊的战俘,最终又因为在朝堂之上,当众讲述